蜀南文学>都市小说>丞相夫人还在上学>第 23 章 第 23 章
  颜婧儿来到博士厅门口,脚步迟疑了下,就见段潇暮从里头出来。

  段潇暮瞧见她,先是目光怪异地看了她一会儿,而后脸上渐渐地露出了些颜婧儿看不懂的神色。

  他好像还挺高兴?

  颜婧儿狐疑,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师兄,你被罚了么?”

  “罚什么?”段潇暮挑眉,眼里含着点笑:“监丞请我来喝茶罢了。”

  “......”

  见他这模样,颜婧儿半信半疑地与他告辞,正要上台阶,段潇暮忽地又喊住她。

  “怎么了?”颜婧儿扭头。

  “等会监丞若是问什么...”他懒懒地说道:“你就将责任推给我。”

  ?

  颜婧儿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但段潇暮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潇洒惬意地走了。

  博士厅内,监丞和祭酒坐在一处低声谈事,见颜婧儿进来,祭酒便停了话头。

  颜婧儿给两人行礼,心里有些忐忑。好像又回到上次她打架被请到绳愆厅挨板子的时候。

  但这次心情居然比上次更甚,因为这回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事由。

  颜婧儿站得笔直的,惯常乖巧地低头。

  监丞清了清嗓子,先开口问道:“颜婧儿,你可知让你来是为何事?”

  颜婧儿摇头。

  “是为你成绩的事。”监丞道。

  颜婧儿暗暗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么松完,又听得监丞语不惊人死不休。

  “有人检举你因男女私情耽搁了学业,可有此事?”

  颜婧儿睁大眼睛,一脸茫然。

  “有人看见你与段世子来往频繁且密切,可有此事?”

  “我....”

  “不许隐瞒,”监丞道:“段世子已经承认了。”

  ....?

  怎么就承认了?

  他承认什么了?

  颜婧儿有点懵,随后尽量镇定地问道:“段世子说了什么?”

  “别管段世子说了什么,”监丞语气倏地严厉起来:“现在,我就听你怎么说。”

  “我没有。”颜婧儿道:“我跟段世子没有私情。”

  “至于来往频繁,其实也不算多频繁,也就跟他见了几次。”

  “几次?”

  “大概五六次。”

  “见面做什么?”

  “...他要我...”颜婧儿想起适才段潇暮说的那句话,原来他让自己把责任推给他是这么个意思。

  可他若是没说这句话还好,但提前做得这般体面了,她反而不好意思了,况且他之前还帮过自己。

  想了想,颜婧儿说道:“我帮他抄课业,所以才见面的。”

  监丞眉毛一挑:“为何要帮他抄课业?你主动帮的?”

  这个“主动”莫名地令颜婧儿觉得羞耻,甚至有点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她硬着头皮道:“因为段世子说他忙,所以......”

  监丞幽幽地盯了她会儿,而后与祭酒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确定了什么。

  “你先回去吧。”监丞道:“此事,待我与祭酒大人商讨后再作定夺。”

  颜婧儿点头,隐约觉得自己应该是说错话了,心情沉重地出了门。

  待她离开后,监丞对苏云平道:“大人,看来事情不假,恐怕两人真有.....”

  停了下,他问:“这事,是否该告知丞相大人?”

  毕竟这种事不好张扬,罚嘛,一个是打不怕骂不痒的段世子,一个又是丞相大人的妹妹,还真有点棘手。

  苏云平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思忖片刻,点头道:“如实告知便是。”

  .

  颜婧儿回到学堂,在门口遇见姜钰。姜钰像是在跟人说话,打量了她几眼,而后转身走了。

  褚琬瞧见了努努嘴:“别理她,听说她现在跟鄂国公府的小姐又搭上了。对了,监丞喊你去做什么?”

  “没什么?”颜婧儿回到自己位置收拾东西,边道:“就问抄课业的事。”

  “啊?”褚琬压低声音道:“你给段世子抄课业的事被监丞知道了?”

  其实不止这件事,但颜婧儿不想说太多,只点点头。

  “那怎么办?”

  “监丞说要跟祭酒商讨后再定夺。”

  “还得商讨吗?那看来是很严重了。”

  颜婧儿垂下眼睫,监丞罚她倒没什么,她就是担心这事被顾景尘知道。

  .

  果不其然,她担心成真,等到酉时下学的时候,就听说顾景尘在门口等她了。

  颜婧儿背着书箱出门,见顾景尘的马车停在树下,他的马车后还跟着另外一辆,是颜婧儿平日乘坐的马车。

  这情形,看来是特地来接她的了。

  颜婧儿缓缓挪脚过去,福了福身:“大人。”

  顾景尘没掀帘子,也没看她,只淡淡“嗯”了声,然后吩咐道:“上车。”

  颜婧儿张口,想问是去哪,但最后还是没敢问出口,低着头乖乖地上了自己的马车。ΗtτPS://Www.sndswx.com/

  很快,车轮转动起来,颜婧儿靠在车壁上,沮丧得很。

  她觉得最近发生的事几乎一团糟,从颜金凤来闹,到考试成绩,再到被人检举与段世子......

  她长长地深呼吸一口气。

  顾景尘平日繁忙,今日特地丢下政事来接她,可想而知,一会儿要面临的是什么。

  约莫过了两刻钟,马车停下来。

  颜婧儿掀帘子去瞧,所到的地方是家酒楼,而顾景尘那边已经抬脚下马车,她也赶紧拿起书箱下马车。

  顾景尘站在台阶上等她。

  他今日穿了一身石青色湖绸素面直裰,他似乎很喜欢石青色。见他穿过两次,但这次不知为何,这个颜色令他看起来冷峻几分。

  分明才是夕阳西下,阳光也还暖和,但颜婧儿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顾景尘像是看见了,睇她一眼,而后转身上楼。

  掌柜显然是头一回招待丞相大人,站在旁边很局促,脸上的笑热情但小心翼翼。直到看到丞相大人后面跟着的小姑娘,他才舒了口气。

  “大人楼上请,姑娘请。”掌柜领着两人蹬蹬蹬上楼,到了雅间后,亲自接过小厮递来的茶壶,准备泡茶。

  原本是想表现一番殷切周到的,但顾景尘没给机会,挥手道:“下去吧,你们都下去。”

  “是是是。”掌柜立即退出去。

  屋内安静下来,就只剩顾景尘和颜婧儿两人,还有炉子上银壶煮水咕噜噜的响声。

  颜婧儿扯着书箱肩带,福身行礼:“大人。”

  “坐。”他说道。

  颜婧儿打量了下四周,雅间宽敞,分外厅和隔间。外厅吃饭用,隔间是软榻小椅吃茶用。

  她们现在就在隔间里,顾景尘坐在椅子上,而软榻临窗,能坐的只有他对面的椅子。

  颜婧儿缓缓落座,其实也不是没与他对坐过。以前在百辉堂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是对坐的,但这回许是换了地方,又许是他气息格外冷,颜婧儿坐得极其不安。

  半天也不敢说话。

  “书箱放桌上。”顾景尘边提壶泡茶,边说道。

  “哦。”颜婧儿照做,卸下书箱放在旁边桌面上。

  顾景尘泡茶慢条斯理,悬壶高冲、温杯、拨茶、注水、出汤,动作流畅且好看。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且白皙,乍一看是文人提笔的手,但颜婧儿曾在马场见过顾景尘提剑的时候,力拔山兮气盖世。

  她知道,这人清瘦的衣袍下,是劲道结实的肌肉。

  很快,顾景尘递了杯茶过来。

  颜婧儿赶紧拿起杯托去接。她悄悄抬眼去看他表情,却恰好撞上他的眼睛,心下一慌,差点就拿不稳。

  “知道我来做什么?”他问。

  颜婧儿摇头,随即又点头。

  “说说。”

  顾景尘往椅子上一靠,他视线淡淡的,像风吹过屋檐的冰凌,裹挟些许寒气。

  颜婧儿将茶杯放下,老实道:“因为我的考试成绩。”

  “还有呢?”

  “因为...”颜婧儿难以启齿,停了会,才道:“有人检举我跟段世子有...私情。”

  顾景尘沉默,没说话。

  颜婧儿被他的目光迫得抬不起头来,她小声解释道:“这事纯属虚构,我跟段世子并没有。”

  “我只是替他抄课业,与他见了几面然后被人瞧见了。”

  “但后来我已经跟段世子说清楚,以后再也不帮他抄课业了。”

  颜婧儿咬唇,缓缓抬头:“大人信我吗?”

  顾景尘敛着眉眼,目光平和,脸上看不出情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想法。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坐着,似乎极有耐心地听她解释。

  颜婧儿突然伤感起来,鼻头也有点酸,她又问了遍:“大人信我吗?”

  “信。”他开口道。

  随着他这一句“信”,颜婧儿鼻头更酸了。

  她努力缓了缓,也没等他问话,就说道:“考试成绩的事跟这个无关。”

  “那跟什么有关。”

  “跟....”

  颜婧儿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崩塌,原本该恐慌的,可此时此刻反而坦然起来。

  “跟一些私事有关。”

  “大人,”她眼角微红,鼓起勇气说道:“我有件事其实一直瞒着你。”

  “我在泸县的时候,已经...已经....”

  颜婧儿嘴巴微张,喉咙发紧,强忍着的眼泪也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已经被姑母许了人家了。”

  “我怕大人知道呜呜呜呜...”

  “我怕大人不要我呜呜呜...我不敢说.....”

  她哭得难以抑制,却只是闷声低低呜咽,肩膀也颤抖不停。

  终于等缓了会儿,颜婧儿继续道:“可那梁家公子是个傻子,我根本就不愿的,是姑母骗了我的贴身之物去,还逼我.....”

  去年冬,颜金凤跟她说县里来了个得道高僧,能改命。她倒不是想改自己的命,而是颜金凤骗她说改了她的命,父母哥哥们兴许就能安息。于是她傻傻地信了,颜金凤说得准备一件贴身之物,可她寻了好一会儿也没寻到合适的贴身之物,最后被颜金凤强行拿走了件小衣。

  结果没过几天,这小衣就出现在了梁家公子的手上。

  那梁家公子是个年过二十六的傻子,却不知谁教他的,嘴里一直念着颜婧儿的名字。

  自那天起,两人私相授受的八卦就传遍了整个县城,更有传得难听的,还说颜婧儿的身子已经给了梁公子,两人已私下结为夫妻。

  于是,颜金凤开始准备嫁妆,逼着颜婧儿嫁去梁家,颜婧儿不肯,大过年的被颜金凤撵出来。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颜金凤收了梁老爷二百两银子,要买了她去当儿媳妇。但颜金凤怕别人戳脊梁骨,说她虐待孤女,便设计了这么一出逼嫁的事。

  颜婧儿被撵出来后,便自己寻了个破旧的地方,靠缝补衣裳讨生活。所幸后来奶娘找过来,才将她带走。

  这是颜婧儿最不堪提,也最不敢提起的事。

  可这一刻,颜婧儿再也不想瞒着他。

  顾景尘这么好,她觉得自己很卑劣,她对不住他的好。说出来也罢,不管往后是何情况,至少,她不想再骗顾景尘。

  颜婧儿继续道:“前段日子,姑母来京城了,还寻到国子监要挟我给银子,不然就将事情抖落出来。”

  “我没有那么多银子给她,我......”

  “我已经知道了。”这时,顾景尘开口道。

  颜婧儿抹了把眼泪,诧异抬头。

  “此事...”顾景尘面色依旧毫无情绪,只语气比起之前变得温和了些,他说:“从你回府借书那日,我便已派人去查。”

  他道:“你姑母来京要挟你的事,我已清楚。以何事要挟我也清楚,梁家人的情况我也清楚。”

  “大人?”颜婧儿揪着自己的袖子,心里羞愧。

  “之所以没提,便是等你自己说。”

  少顷,顾景尘突然叹了口气:“罢了,此事岂可怪你。”

  原本也只是个不经事的小姑娘。

  “大人,”颜婧儿咽了下喉咙:“大人不生气吗?”

  “气什么?”

  “我骗了大人。”

  “骗我什么?”

  颜婧儿一怔,见他眸子无波无澜,也说上来此时是何种心情。此前担心顾景尘在意这件事,现在见他似乎极不在意。

  莫名的,心里又有点失落。

  “你姑母的事无需忧虑。”顾景尘道:“我已处理妥当,往后大可安心读书就是。”

  “大人怎么处理的?”

  顾景尘掀帘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宜知晓。”

  “......”

  直到这会儿,颜婧儿像卸下什么重大包袱似的,变得浑身轻松起来。

  *

  城北一处小宅院里,荒凉破旧,恭房旁边有个杂物房,逼仄窄小且黑漆漆的看不见光。

  颜金凤再次迷迷糊糊地醒来,此刻她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已经被饿了十多天,每天都是给一碗稀粥,还得跟丈夫罗盛争抢。起初罗盛还让着她些,到后来饿得不行,每次都是抢了去没给她留一丁点儿。

  做了大半辈子的夫妻,她算是看清了这个狗东西原来这般自私自利。

  气头上来,她狠狠踢了下对面像死人一样的罗盛。

  罗盛疼得嘶哑喘气,他一只腿被人打断,已经毫无知觉。

  颜金凤望着头顶照进来的一抹光,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但她已经哭过多次,这会儿连眼泪都流不出。

  她是真的后悔死了,竟不想颜婧儿那个死丫头有这般大造化,认的哥哥居然是顾丞相。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来京城。

  眼下被关了这么久,后头是怎么个情况都不好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有人惯常来送饭,但这次送了两碗粥进来。颜金凤看见了大喜,趁丈夫熟睡,她赶紧两碗粥都喝光,然后抹了下嘴巴,也打算找了个干净的地儿躺会。

  但外头传来开锁的声音,下一刻,门被打开,光亮照进来。

  一人站在门口说道:“快出来。”

  颜金凤摸不着情况,讨好地笑道:“小哥,有什么事?”

  “你们还想待这过年不成?”他大喝:“出来!”

  颜金凤赶紧爬出去,爬了两步又回来拖罗盛。

  “快点!”那人上来踹了两脚:“今天送你们离京。”

  颜金凤疼得龇牙咧嘴,却忍不住高兴,去哪都好,终于可以不用待在这破地方了。她问:“小哥要送我们去哪里?”

  “去边疆。”

  颜金凤懵了会,结结巴巴问道:“去去去边疆做什么?”

  “当然是去修城墙,难道还让你去边疆享福的?”

  修城墙?

  那不是被抄家的罪奴们干的事吗?她可是良民呢,身上也还有身契在,而且老家还有宅子。她可不想去.....

  但事情似乎由不得她。

  那人冷笑了声:“你们也算是有本事,全大塑没几个敢得罪丞相大人,偏你们还自个儿撞上来。”

  “得了,赶紧收拾走吧,别耽误爷的时间。”

  .

  酒楼。

  颜婧儿坐在圆凳上吃饭,吃一口就忍不住悄悄去看顾景尘。

  顾景尘正在吃鱼,不紧不慢地挑刺。

  过了会,他道:“想说什么就说。”

  颜婧儿抿唇,放下筷子,开口问道:“大人,监丞那边你会帮我去说说吗?”

  “说什么?”顾景尘抬眼。

  “就是...”颜婧儿犹豫道:“他们似乎认定我跟段世子....还说要商讨后定夺呢。”

  “不想被罚?”

  “嗯。”颜婧儿点头,她问:“行不行?”

  事情说开后,颜婧儿内心轻松,一轻松就有些故态复萌,面上装得可怜巴巴的。

  顾景尘吃了口鱼,细嚼慢咽,然后道:“依你便是。”

  颜婧儿抿唇笑了。

  吃完饭,顾景尘问她:“想回府还是回国子监。”

  颜婧儿背上书箱:“想回国子监,明日还得早起背书。”

  她这半个月来落下了许多课业,得加紧赶才行。

  顾景尘点点头:“我送你过去。”

  颜婧儿跟着他下楼,到了门口等马车时,颜婧儿迟疑开口道:“大人,我还有一事。”

  “说。”

  “我接到敏阳郡主的帖子,邀我十五休沐去吃茶赏花。”

  顾景尘淡淡睨她。

  “她让我转达,若是大人得空......”

  “我不得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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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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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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