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聊得火热的两位,默契地闭上嘴，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这件事不让金雕知道最好。
皇室代表就是小熊猫这件事，他们巴不得只有自己知道；但现在看情况,知道的人已经不仅是自己了。
雪狼和雪豹互相警告了一眼,接着异口同声地说：“没商量什么,我跟他有什么好商量的？”
看见他们有志一同的反应，金雕挑眉：“这不挺有默契的？”
欺负他眼瞎么？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雪豹懒得理会金雕,他站起来走向外面。
乖乖在这里等？
怎么可能,只要雪狼在这里，小熊猫的眼里就看不到他。
伊里亚斯侧头冷眼视之。
似乎知道南森的打算，他在南森经过自己这边的时候伸手拦住：“今天是他代表皇室首次露面,很重要，不要打扰他。”
南森恼火，这话说的好像他不识大体似的,他瞪着雪狼心想，你早就跟他交上了朋友，当然在这里扮好人。
不过他也承认,今天确实不宜影响小熊猫的状态。
“你不担心他吗？”南森咬着牙，最终还是乖乖地又重新坐下。
那些老东西,有哪一个是好糊弄的？
小熊猫被叫走，说不定三言两语就被剖析得骨头都不剩。
“担心，但我相信他。”伊里亚斯说,端起小熊猫给他的热饮，喝了一口。
修长的手指握住杯子,分外引人注目。
“所以说,那位皇室代表是小熊猫吗？”金雕抱着手臂,想不出除的小熊猫还有谁能让雪狼和雪豹这么护着。
“不是。”雪狼和雪豹异口同声。
金雕：“……”
金雕非常无语，他有感觉到这俩之间有秘密，并且不想带他一起。
按照他以前的性格，他才不想凑这个热闹；一切都是为了小熊猫。
对方写的手写信，他都已经翻‘烂’了，每天都上网看看有没有消息。
可惜那只渣渣小熊猫，就如同在他的人生中消失了一样。
金雕对小熊猫的感情很复杂，他总觉得自己有愧，很想补偿一二。
夏杨被叫过去，像珍稀的宝贝一样，被一群长辈轮流围观问候。
摸摸手，摸摸头。
关心他和先生之前隐居起来的生活过得如何。
听说他从小就养在先生身边了，就八卦地问他，是不是以后就当先生的继承人？
这个好像也不是不能说？
“是的。”
夏杨在这群气度不凡的长辈们面前，没有感觉到压力，只是觉得他们好八卦。
后来长辈们要先去就位，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他走了。
夏杨一身轻松地回到休息区，看到自己的卡座上守着三个人，他就愣住了，并且目光落在那位陌生的褐发青年身上。
对方正好也看见他。
目光错愕对视后，奥罗宾多从桌上放下自己那条不规矩的腿，他在实验室里习惯了。
教授每次进来都会说他这个，但他从来不在意。
现在却下意识地收敛，以免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夏杨留意到对方的眼睛很熟悉，那种冷热来回切换的矛盾，不是金雕吗？
他们互相打量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惨遭嫌弃的南森轻轻哼了一声，内心无比不痛快，为什么连金雕的待遇也比他好？
因为金雕傻吗？
他看过节目回放，前面明明金雕有多次机会能和小熊猫组队，可对方愣是把小熊猫推出去。
然而这只是表面。
实际上金雕多次跟踪小熊猫，表现得黏黏糊糊，一点都不干脆。
看到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伊里亚斯也心情不舒服：“夏……雅。”
他喊出夏杨对外的名字。
因为夏杨说过，‘夏杨’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他不想告诉任何人。
夏杨回神，对伊里亚斯说：“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伊里亚斯？”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怔，心情各不相同。
“不是，只是认识而已。”伊里亚斯说。
他往旁边挪了一下，让出自己的位置给小熊猫：“庆典应该快开始了，不过还是坐下来等吧。”
夏杨点头准备坐过去。
“您好。”奥罗宾多开口喊住他：“我是金雕奥罗宾多，或许您还记得我吗？”
夏杨：“……”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
更离谱的是，雪豹幽怨地接话说：“他连雪豹都不记得，怎么会记得金雕？”
那眼神就好像在说，如果你记得他不记得我，我就要闹了。
伊里亚斯冷声说：“夏雅深居简出，一直以来都在陪伴银狐先生，没有什么交际，怎么会认识你。”
夏杨很谢谢伊里亚斯的解围，但是金雕那突然暗淡下去的眼神，让人心里一揪。
“原来如此。”褐发青年点点头：“那看来是我唐突了，抱歉。”
但他仍旧倔强地望着夏杨。
直到夏杨顶不住内心的愧疚，率先垂下了眼帘。
“那我先告辞了，祝您今天过得愉快。”不善言辞和交际的金雕，今天发挥得很出色，因为这是他发自内心的祝福。
他从小熊猫身边走过。
看到金雕就这么走了。
雪豹错愕，他还以为看到有人跟自己一样倒霉会平衡一点，结果并没有，他只有一种物伤其类的难过。
小熊猫真的太偏心了。
狠狠伤了他的心。
“我也走了。”雪豹说：“反正也没有人希望我留在这里。”
看着他们一个两个伤心地离开。
夏杨将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伊里亚斯，他们很难过。”夏杨在伊里亚斯身边坐下，苦恼：“我原以为我对他们来说不是很重要，只不过是萍水相逢。”
原来不是这样吗？
伊里亚斯将夏杨的纠结看在眼里。
想了想就说：“堵不如疏，就算让他们知道你是小熊猫也没关系，他们不会往外说的。”
夏杨是这么想过。
但他觉得很对不起伊里亚斯，自己前不久才跟伊里亚斯说过不会告诉任何人。
结果回头自己就动摇了。
这么想想伊里亚斯人真好。
会帮自己出主意解决问题，又不会给自己压力。
夏杨就很害怕太过炽热的情感，怕自己辜负，负责不起。
他喜欢伊里亚斯这种温温淡淡的，距离不远不近，关键时刻又很可靠。
“伊里亚斯，谢谢你，但如果我一下子又多了两个朋友，你会难过吗？”夏杨忧心地看着对方说。
“会的。”伊里亚斯立刻说。
夏杨：“……”
夭寿哦。
清冷的风纪部长，好整以暇地看着小熊猫，薄唇轻启：“除非……你空出时间来多一点陪我。”
夏杨：“……”
夏杨轻咳了一声，垂眸躲开对方那明明冷清却透着一点华丽的眉眼，感觉这么近的距离感官受到的冲击太大。
“好的。”夏杨说：“我以后玩什么肯定带上你。”
不多时，要出去就位了。
“走吧。”伊里亚斯领着夏杨出去。
本来还有弟弟恩，但那家伙好像去找朋友了，他乐得轻松。
夏杨因为身份问题，被安排在年轻人之首；伊里亚斯还不够格站在他之后，所以将他送过来就要走了。
“祭礼后再见。”
“好的。”
全部人都看到，西尔家的长子和皇室代表关系很不错。
伊里亚斯的父亲也看到了。
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很欣慰，亚斯果然交到了很好的朋友，竟然关系好到送对方去就位。
两个年轻人还站着说了一会话。
接着伊里亚斯回到自己的位置，他隔壁就是金雕和雪豹。
金雕绷着一张脸，神游天外。
雪豹也绷着一张脸，眉宇间就像被谁狠狠欺负了一通，透着隐隐的委屈。
庆典分好几个环节，上午比较严肃；中午会吃一顿简单的素食。
然后休息一个小时左右，下午则比较轻松愉快，晚上还有舞会，烟火会，游街等等。
夏杨站了一上午，走了一上午。
什么时候该做什么都有人领着他，倒是不担心出错！
一上午下来体能消耗还挺大的，他不由庆幸自己之前吃了点东西，而且没喝多少水。
上午的庆典环节结束后，大家熙熙攘攘地向食堂走去。
这场景夏杨熟悉。
以前在学校他都是第一批到食堂吃饭的大佬。
但现在不可以这么野。
他跟在人群中慢慢走，忽然身边多了一道身影，是伊里亚斯，用手护住他的肩膀。
“我猜会有很多人来跟你搭讪，你不必理会。”
话音刚落，果然有一群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想要跟夏杨说话，或邀请他同席。
他们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弄得夏杨寸步难行。
“麻烦让一让。”伊里亚斯仿佛见怪不怪，他嘴上客气，手臂却毫不手软地拨开人群。
“都堵在这里干什么？”
“还让不让人走了？”
不多时，两道身影也来到了夏杨身边。
他们多少有点暴力地冲破重围，形成一个三角形把夏杨围在中间，这才得以继续前进。
由于他们身份特殊。
那些被暴力拨开的人也不敢说什么。
“谢谢你们。”夏杨惊讶之余不无感动，他还以为金雕和雪豹不会再理自己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过来解围，他说：“一会儿一起吃午饭吗，我们聊聊。”
金雕和雪豹惊讶地看向他，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都傲娇地哼了一声：“嗯。”
然后去看雪狼。
发现那家伙依旧老神在在，似乎天塌下来也撼动不了他分毫。
雪狼回视：“怎么？”
难道他们觉得，小熊猫请他们吃个饭，他就会摆烂吗？
心态这么差，还当什么第一人。
靠……
金雕和雪豹不得不承认，被他高傲到了。
但想到一会儿可以跟小熊猫一起吃饭，又把这口气暂时咽了下去。
谁让对方最讨小熊猫喜欢。
在节目上是这样，在现实中也是这样。
夏杨左手边站着雪狼，右手边站着雪豹和金雕，他们一排四人，受尽瞩目。
这几位堪称同龄人之最，谁也没想到他们会聚在一起，并且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其中有三位，之前不是一直传言不和吗？
一张桌子的座位正好是四个，他们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果然坐在了一起。
伊里亚斯坐在了夏杨身边，金雕和雪豹同时看中夏杨对面的位置，两个人互不相让，暗暗较劲。
这时就听到伊里亚斯说：“丢人。”
两位立刻眼睛冒火，齐齐瞪着雪狼。
伊里亚斯：“自己想要出名就到旁边去，不要连累别人。”
“……”金雕和雪豹哑口无言。
他俩平时比较散漫，的确不怎么讲规矩。
不像雪狼。
言行举止让人挑不出一根刺。
“都坐下吧。”夏杨出来解围，连忙自己动手给他们倒了水：“站了一天，你们不累吗？”
发现确实有很多人看着这边。
金雕主动退一步，坐到雪狼的对面端起水喝：“谢谢。”
剩下雪豹一脸懵逼。
这样搞得好像他很任性似的？
他有点郁闷地在夏杨对面坐下。
如果此时他是兽态的话，估计现在两只耳朵就是耷拉着的状态。
“没事，来喝点水。”夏杨给雪豹也倒了水。
对方笑眯眯地接过：“谢谢。”
“不客气。”夏杨望着对方的手，回忆这只手是豹爪的时候，毛茸茸圆滚滚的，又厚实又可爱。
猫科动物的爪子都非常有吸引力。
夏杨忽然想起还没有给另一只大毛茸茸倒水，没想到对方已经把水壶接过去，倒了两杯，他们一人一杯。
“谢谢，伊里亚斯。”夏杨由衷地感谢。
决定了要坦白之后，他的心情变得轻松了很多，然后想想有三个朋友也很好。
像现在有三只毛茸茸陪自己一起吃饭，很不错，至于他们互相之间的明争暗斗，常态罢了，夏杨能够理解。
低头喝了一点水，发现对面两位都看着自己，似乎欲言又止。
夏杨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组织了一下词汇：“抱歉，我先为我之前的行为向你们说声对不起，之前在节目里，由于我实在太过喜欢毛茸茸的兽态，做了很多过分的行为，搞得现在谣言四起，事情闹得好像有点大。”
所以他终于承认自己是小熊猫了吗？
金雕和雪豹都消了点气。
只要小熊猫承认就好，至于其他的他们也没有那么在意。
“没关系。”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他们互相不友善地瞥了一眼。
金雕安慰说：“网上那些流言蜚语你不用在乎，也不用顾虑。”
雪豹点头，琥珀色的眼眸特别温和：“只要你不是真的讨厌我，不想认我，那就行了，管别人那么多做什么？”
网上那些流言他也看了。
啧，那些故事写得简直狗血淋头，正主都还没出现，好几波人就先打起了嘴仗。
的确乌烟瘴气。
怪不得小熊猫不敢冒头。
何况小熊猫顶着皇室代表的身份，沾上这些腥风血雨的确不适合。
这么一想。
金雕和雪豹也不是不能理解小熊猫的苦衷。
“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
“就算泄露出去了，我们也会为你澄清，你不是那种人。”
夏杨点头：“谢谢你们。”
说到底大家都是受害者，网上他们各自的CP粉正在打架，还有黑粉搅浑水挑拨离间，简直一团乱。
夏杨真想拍一张今天中午大家一起和谐吃午饭的照片发出去：看，我们关系很和谐，别吵了。
幸好他不可能发。
不然粉丝的争斗还是会继续！
甚至更为猛烈。
雪狼X小熊猫的CP粉尾巴会翘上天，因为他坐在小熊猫身边啊，正宫地位不动摇。
午餐送上来了，雪豹吃了一筷子菜，疑惑：“你和雪狼又是怎么联系上的？”
“这个……”他们互相之间太多小秘密了，夏杨怕伊里亚斯说错话，就说：“因为他是队友，泽维尔叔叔有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泽维尔是你叔叔？”这又是金雕和雪豹不知道的细节。
夏杨皱眉，望着伊里亚斯，他知道伊里亚斯知道泽维尔和他的关系，却原来其他人不知道吗？
他还以为……
泽维尔叔叔去送信的时候，和每个人都说了。
“他是我父亲的好朋友。”夏杨暗暗发誓，下次说话一定小心。
伊里亚斯暗笑，其实他刚才已经想好了怎么圆，可惜小熊猫没有给他施展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冠军的特殊待遇咯。”雪豹说。
“早知道我也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转交。”金雕拿起一双公筷，给小熊猫夹了自己面前的一道菜：“不过你也太狠心了，知道送信，不知道留个联系方式？”
送信？
雪狼和雪豹都冷冷地看着金雕，他也有？
这顿饭夏杨不吃都饱了。
好修罗场。
“哈哈，我一开始只想躲起来，谁都不联系。”夏杨心里苦，果然撸过的每一只毛茸茸都是福报，到头来还是要还的：“但是我觉得那样太对不起你们了，至少也要把话说清楚再躲。”
“你还要躲？”
三只大毛茸茸的注意力果然一下子被转移，全都不满地看着夏杨，为什么？
小熊猫难道不是很喜欢他们吗？
“是啊，你们总是互相吃醋，我对谁好一点都心里有愧。”夏杨放下筷子：“那不如都不联系好了。”
伊里亚斯挑眉：“这其中不包括我吧？”
争风吃醋他可没有参与。
他一向帮忙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
“嗯，不包括你。”夏杨也觉得伊里亚斯冤枉，不应该被一视同仁。
伊里亚斯心情舒畅，端起碗事不关己地用餐。
不管那两个怎么闹。
反正火不会烧到他身上。
小熊猫对雪狼明目张胆的偏爱，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我们也没有吧，现在不是好好的？”雪豹看着金雕：“对吧？”
“嗯。”金雕从善如流，对着小熊猫笑：“你不用在乎这些，朋友之间小打小闹很正常。”
他看着雪狼：“不信你问他，他在学校看得多了，感情越好互殴起来下手越重。”
“这倒是的。”伊里亚斯说。
夏杨也不是真的要躲起来，话术而已，让大家知道和谐相处，他的目的就达到了：“是吗？听起来很有趣，等你们开学了我去参观一下。”
“欢迎。”伊里亚斯眼神带笑，他很期待带小熊猫去参观自己的母校。
对面两位真是服了，怎么又是雪狼捡便宜？
接下来的气氛还算愉快。
金雕和雪豹比较爱说话，他们不时逗夏杨开口，想更了解夏杨一点。
雪狼比较重规矩，食不言，寝不语。
为了不冷落他，夏杨偶尔和他说几句，夹点菜，每次都会得到回馈。
这样的气氛。
让夏杨想起了节目中在岩洞里生活那几天，他们四个也是这样的感觉。
如果一直这样和谐地相处，夏杨还是很高兴的。
“可惜这两天要准备开学典礼。”雪豹遗憾地说：“不然我就可以邀请你去我家，让你看看我家的农场。”
这个夏杨可太喜欢了。
他说：“以后会有机会的。”
金雕想说，自己也可以带他去农场玩，不过想想又咽了回去。
小熊猫不喜欢他们争来争去，所以还是算了。
金雕把自己的通讯号调出来：“这是我的通讯号，您可以添加一下吗？”
夏杨无奈：“不要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
他把金雕和雪豹的通讯号都加上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伊里亚斯，发现对方没有什么异样。
不过夏杨还是打定主意，以后多陪陪伊里亚斯。
下午的庆典环节比较轻松，跟玩乐差不多。
到了晚上，很多上了年纪的长辈就先行离开了，
只剩下年轻人们聚在一起社交。
从某方面来说。
很多年轻人想参加都找不到门路，在这里可以结识很多优秀的同龄人。
“夏杨。”嘈杂的舞会现场，伊里亚斯低声在夏杨耳边问：“你会跳舞吗？”
他知道自己明知故问。
夏杨怎么可能不会跳舞？
“会的。”夏杨低头看了眼通讯提示，是查德打来的，他给查德设置的头像是查德的兽态照片，可爱的垂耳兔。
“家里来电话了。”夏杨歉意地对伊里亚斯说：“你稍等一下。”
他走到旁边接了个电话。
查德着急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说是银狐刚才吃东西发生了呕吐，希望少爷快点回去看看。
夏杨心一沉：“请医生了吗？我现在马上回来。”
交代了几句，他就回到现场，抱歉地和伊里亚斯他们说：“实在很抱歉，家里出了点事，我现在要马上赶回去。”
大家很错愕，倒也不好问什么：“好的，一起出去吧。”
往年这个时候他们也已经离开了。
今年无非是想陪陪小熊猫。
走到僻静的路上，伊里亚斯低声问：“出了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吗？”
夏杨摇摇头：“家里有只毛茸茸肠胃不好，刚才吃东西吐了，我要回去看看。”
“……”
夏杨上了车，他们三个还是有点愣怔。
各位就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美貌毛茸茸，竟然能让夏杨毫不犹豫地撇下他们三个。
几位互相嫌弃了一眼。
行吧，今天集体都没干过一只肠胃娇贵的毛茸茸。
伊里亚斯转身，上了自家的悬浮车。
其他两人也傲慢地不发一言，各回各家。
听说银狐吐了，夏杨心疼得不得了。
他火急火燎地赶回家，发现那团雪白蔫蔫地窝在自己枕头边。
心碎。
夏杨过去小心翼翼抱起对方，蔫蔫的银狐睁开眼睛，眼底没有一点精气神。
“少爷，抱歉，是我没照顾好。”查德满脸自责，腰弯得极低，浑身都写着愧疚。
“不怪你。”夏杨摸了摸银狐的毛发，对查德说：“可能他只是吃不惯你准备的食物，我去准备就好了。”
银狐刚刚吐过，可能不适合吃太固体的食物，夏杨琢磨着给银狐做一碗肉羹。
加点鱼肉和贝柱，又放了点蘑菇丁。
浓稠的肉羹很快就做好了，夏杨用小巧的茶匙来喂银狐吃东西。
为了不弄脏胸前的毛发，他还给银狐围了一个小围裙。
银狐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这些。
可是看着养子担忧的目光，里头传达着真真切切的心疼，他就妥协了。
肉羹的咸淡刚刚好，暖暖地流进胃里，银狐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这次可不许吐哦。”
夏杨絮絮叨叨和银狐说话，每句话听起来都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医生终于来了。
是经常给银狐看病的家庭医生，给看过之后说：“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没吃好，习惯性呕吐。”
夏杨不解：“习惯性呕吐？可是他这周都没有吐过。”
医生很欣慰：“说明肠胃在改善中，继续小心养护，这个坏习惯就会断根了。”
原来如此。
那就是说自己把银狐照顾的不错的意思吗？
夏杨松了口气。
继而让查德把医生送下楼。
为了方便照顾银狐，今天晚上夏杨没有变回兽态睡觉，他担心银狐晚上也会吐。
没有养过毛茸茸的人不会知道，当自己的毛茸茸生病了，心里是怎么样的一种心如刀割。
巴不得自己为他承受一切痛苦。
夏杨就是这种心情。
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睡不安稳的银狐，轻声和对方说：“不怕不怕，我在这里陪你，快睡吧。”
或许他的声音的确有用。
银狐身上没由来的痛苦，渐渐消失，四肢也放松下来，脸庞软软地靠在养子的肩膀上，进入梦乡。
夏杨时不时摸摸他的爪子和脚，确定是暖乎乎的，这才放心。
看了看鼻子，又觉得有点干。
加湿功能往上再调一调。
幸好这天晚上银狐没有吐，一觉睡到天亮，还在夏杨的被窝里伸了个懒腰。んΤτΡＳ://Ｗωω.sndswx.com/
不过对方看起来还没完全清醒。
夏杨也不敢打扰他。
等银狐再次睡熟了，他才起来上洗手间。
结果等他出来之后，毛茸茸就蹲在被面上看着他。
精神看起来有点暖洋洋的，但是不差。
夏杨高兴极了，摸摸对方的脑袋说：“真乖，我们早上也吃一碗肉羹好不好？”
银狐被夏杨抱了下去。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软窝，可以随地安置。
被抱在怀里的银狐先生目光闪烁。
忽然觉得不告诉养子自己的身份也挺好的。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敢这样抱着他，那一定就是神经大条的养子。
迟钝迟钝的，但是很可爱。
“先生，您还好吗？”
谢勒从查德那里听说了，一周都没有吐的先生，昨晚少爷不在家的时候又吐了。
他很担心。
“没事。”向来不喜欢多言的先生，跟他说：“已经好了，小熊猫在厨房为我做早餐。”
不多时，谢勒收到了一张偷拍的照片。
果然是少爷亲自系着围裙，在厨房里为先生忙碌。
“先生，您太幸福了。”谢勒差点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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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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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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