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小团子对待她外婆是有一套的。
莫雅琴在这疗养院里是出了名的难相处,平时护士长安排护工照顾她时,谁都不怎么情愿,大家是得抽签决定的。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安安面前时,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让安安好好学习,别只知道吃喝玩乐看动画片,小团子歪歪脑袋,问她套房里的电视能不能看汪汪队。她控制欲强,认为安安的小辫子不漂亮,要给孩子换个发型,安安立马就说下回把自己叫翠翠的芭比娃娃带过来,芭比娃娃的发型可漂亮了!她把脸一板,不乐意搭理安安了,可小团子什么都不懂,将小手举得高高的,要帮外婆挡太阳。
最后,莫雅琴也投降了,不该说的不说,免得自己气得够呛,人家还什么都不知道。
黄护工突然就领悟了。
莫雅琴说东,安安就说西,两个人鸡同鸭讲,到最后居然还相处得很好。
原来和这古怪的小老太太相处是这么简单的事!
不过黄护工心里也有数,这法子还得是安安用,毕竟是亲外孙女,莫雅琴打心眼里疼爱她。而自己是疗养院的专业护工,人家女儿每年给院里交这么多钱,就是希望小老太太能过得舒舒服服的,她哪能让人家心里添堵。
“外婆,爸爸那里都没有太阳。”安安小声道,“好冷呀。”
“让他来晒太阳。”莫雅琴睨安安一眼,说道。
小团子招招手,奶呼呼的声音响起:“爸爸!外婆让你来晒太阳哇!”
顾峄城抬起眼,看向安安的方向,对视频里的莫穗说:“你听。”
莫穗:!!!
趁着自己不在,安安居然还帮顾峄城搞定了莫雅琴!
现在在小团子心中,爸爸是不是变成第一名啦?
她露出羡慕的表情。
顾峄城的唇角扬起浅淡的笑意:“好好工作,我和安安等你回家。”
“家”这个字,总能让人感到温暖,莫穗也笑了,轻轻点头。
挂断视频电话之后,顾峄城走到安安和莫雅琴身边。
小凉亭边上摆着桌椅,他坐在长椅上,两条长腿随意地搭着,金灿灿的阳光落下,照着脸上锋利的轮廓都变得温和了些。
莫雅琴越看他,越不顺眼。
这小子,十几岁的时候就不讨人喜欢,到了如今二十几岁,还是不讨人喜欢。
她心中已经接受了自己女儿已经和他结婚,并且生了一个小孩的事实,只是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莫雅琴并不清楚。
“你真和我女儿结婚了?”莫雅琴斜他一眼,问道。
“是啊。”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顾峄城向安安学的。
莫雅琴抿了抿唇,仍旧坐得端正笔直:“办婚礼了吗?”
顾峄城一愣。
“连婚礼都没办,算什么结婚?”莫雅琴不悦道,“我女儿可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娶走的。”
阳光洒下,落在安安的小脸上,孩子咧着嘴角,露出小米牙,笑容生动又可爱。她好奇地问外婆,什么是婚礼,而外婆则语气缓慢地解释给她听。
婚礼是什么?
记
是白纱,是鲜花,是相爱的两个人在众人的见证与祝福中走到一起,许下一生的承诺。
他们的婚姻,一开始是仓促之下的决定,但现在,所有的误会都已经解开,他们逐渐成熟,已经知道应该如何和彼此相处。
这个时候,在莫雅琴的提醒下,顾峄城才忽然意识到,如果办一场婚礼该多好。んτΤΡS://Www.sndswx.com/
“会办的。”顾峄城接上她的话,语气诚恳,“您放心,我们会办婚礼。”
莫雅琴神情一顿,与他对视片刻之后,说道:“我等着。”
……
郑昭昭没想到工作是这么不容易的事。
其实她学历不差,当初和傅长鸣念的是同一所学校,是他的学妹,个人能力也有,进入服装店之后很快就上手,生意被她做得红红火火。
只是,过去她每天睡到大中午才起来,一天到头不是去旅游购物,就是做美容,找的男朋友个个家境优渥,从来没让她吃过苦。这样一来,郑昭昭就愈发怀念过去的好日子。
今天清早醒来,她有点胃疼,还想在床上多赖一会儿,只是,她必须先送傅家煜去上幼儿园,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忙搭把手。这会儿,郑昭昭坐在店里,因胃疼,整个人蜷缩起来,脸色发白。
有客人走进店里,问道:“老板娘,这大衣多少钱?”
“一千九。”郑昭昭说。
对方拧起眉,“啧啧”两声:“这么贵啊?能不能便宜点?”
郑昭昭懒得与她多说,连眼皮子都没抬:“不能。”
“你这人做生意是什么态度?”对方皱眉。
“买不起就别买,上别家去。”郑昭昭没好气道。
对方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上前与她争执起来。
就在这时,服装店的老板娘来了。
“昭昭,你今天早上又来晚了?”老板娘说,“我都在监控里看见了,本来应该九点开门的,你十点才到。”
郑昭昭愣了一下:“我去吃早饭了,胃不舒服——”
“不要再找借口了,你说你要送儿子上幼儿园,每天早上晚半个小时来就算了,下午还得提早一个小时走。我是看你个人能力还行,才愿意让你留下来的,如果你一直是这样的工作态度,我实在没办法让你再在我们这里待下去。”
刚才的客人一听,冷笑一声:“原来是营业员啊,不是给自己做生意,果然就不上心。”
客人冲着郑昭昭翻了个白眼,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老板娘。老板娘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刚要再教训几句,忽地见郑昭昭“腾”一下站起来。
“你站起来干什么?还说不得了?说不得就别干了,我还像供大佛一样供着你?”老板娘说。
郑昭昭咬紧牙关,死死地瞪着老板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说道:“不干就不干。”
从服装店出来,郑昭昭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房租、水电、一日三餐、孩子的学费……一切就像是一座大山,狠狠地压在她的身上。
她该怎么办?
就在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时,车喇叭声由耳畔响起。
一辆普普通通的车停在路边。
若是在平时,这样的车,郑昭昭压根瞧不上眼,可是现在,车记窗打开,一张熟悉的脸往外探了探。
“昭昭,还记得我吗?”
郑昭昭回忆了许久,想起这是自己一个发小,也是曾经的追求者,叫赵凯。
当年她听自己父亲说,一次赵凯喝多了酒,和人打起来了,打出了事,以寻衅斗殴和故意伤害罪入狱。
她不知道他被判了几年,但至少,他现在出来了,而且生活已经进入正轨。
“当然还记得你。”郑昭昭笑着说,“这不是赵凯吗?”
……
韦老师对安安可器重了,给了她一个任务,除了让小团子照顾好自己之外,还希望她可以在力所能及之余,帮助傅家煜。
傅家煜不是安安的好朋友,小团子并不想帮助他。
“安安,并不是每个小朋友都像你一样乖的,有的小朋友会调皮,会犯错。家煜现在是不听话,可是老师觉得他已经好多了,安安可不可以像小帮手一样,和老师一起,再给他一个机会呢?”
安安最容易被说服了。
她看看韦老师,又看看傅家煜,乖乖地点了点头。
幼儿园里,有好多活动,除了午睡,小朋友们就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一大早,安安和大家一起做早操。
动听的儿歌在操场回荡着,孩子们排排站好,跟着老师抬抬胳膊,弯弯腰。
傅家煜从来不做早操,他双手叉腰,先是看一看大家,之后便开始寻找机会偷溜。前面有滑滑梯,还有平衡木和小山洞,他想去玩。
只是,当傅家煜准备溜的时候,安安转头看向他。
小团子问:“傅家煜,你不做早操吗?”
“我不做。”傅家煜的脸色臭臭的。
“你不会吗?”安安问。
“我不想做。”傅家煜说。
“你不会做,可以让老师教你呀。”安安一脸严肃。
傅家煜一听,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
谁说他不会的?
为了证明自己,他跟着老师,开始做操。
一开始,傅家煜做得随意,但因为安安一直在边上盯着,他不想被看扁了,便开始卖力做操。
就算是熊孩子,也会有认真的时候,慢慢地,他忽然觉得,原来做操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从韦老师的角度望去,阳光下,穿得像小熊一般的安安,仍旧在做小小监督员。
等到确定傅家煜已经开始做操之后,她转过头,继续忙自己的。
安安要好好锻炼,才能快点长得高高的!
接下来一连几天,韦老师一直都在观察傅家煜。
傅家煜在做剪纸手工的时候,动作很快,完成自己的作品后就会捣乱,害得其他小朋友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安安猜到他会这么做,因此每当他一开始做手工时,就会在边上哇哇唱歌,还拿小手在他的眼前挥挥。傅家煜被吵得受不了,生气地告诉老师,每到这时,安安就会一脸无辜地说,他平时就是这样的呀。
韦老师不由在心底偷笑。
这就是用魔法打败魔法吗?
一转眼,好些天过去了。
在安安的影响下,傅家煜开始改变,他终于配合老师,不再这么能惹事。
韦老师松了一口气,揉揉安安的小脑袋:“我们安记安小帮手的任务完成了,今天开始,老师给你换个位置,不用再挨着傅家煜坐了。”
安安可太开心了,抬着自己的小板凳,去了另外的小组。
从现在开始,她就不是老师的小帮手啦。
原来帮大人干活,一点都不容易。
……
阮晴晴在电影中的戏份并不多,原本就是捡漏同公司小演员的机会而已,对方也只是个打酱油的,在电影中虽然有姓名,但是几场戏下来,连台词都没说几句。
而就是这么小的角色,却要一直当背景板,剧组的工作人员不会提前通知她每一场戏在什么时候开拍,她得等,耗着时间在片场等。
很多时候,她心中都牵挂着女儿。她让自己的母亲来家里带孩子,有空的时候会跟孩子视频,但阮母带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她笨,好端端地给人家生孩子,没落着名分就算了,连半点补偿都没有。
“晴晴,下一场要拍的是落水戏。你从渔船上摔下来的时候要演得逼真一点,我们尽量一次过。”
阮晴晴回过神:“好。”
一场落水戏,阮晴晴拍了足足四次。
与她搭戏的是女三号,对方的情绪一直拿捏不到位,她就要一再落水,冬天的河水是刺骨的冰冷,每次从河里出来,她都冷得瑟瑟发抖。
韩导脾气好,但ng次数多了,难免不耐烦,女三号一再向他道歉,又向其他工作人员道歉,唯独没有和她说一声对不起。
“晴晴姐,先把衣服换下来吧。”乔果给她拿了一条毯子,先给她包上。
阮晴晴冻得发抖,牙齿都在打颤:“谢谢。”
话音落下,她看见坐在角落低头看剧本的莫穗。
她没有助理,是莫穗看不下去,才让乔果帮忙照顾她的吧。
“又是美式。”这时,男主演匡朗笑着走到莫穗身边。
莫穗从剧本中抬起头:“不用,我今天喝过了。”
匡朗的笑容更加阳光灿烂了:“是不是怕晚上睡不着?”
莫穗淡淡地笑了笑,继续看剧本。
匡朗坐下来,凑近了一些:“这一场戏,我觉得——”
“莫穗。”阮晴晴走了过去。
匡朗唇角的笑意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漠然:“我们在讨论剧本。”
“怎么了?”莫穗抬头问。
阮晴晴犹豫片刻,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还是开口道:“一些和孩子有关的事。”
莫穗站了起来。
见她似乎没有继续和自己讨论剧本的意思,匡朗只好转身离开。
等他走了之后,阮晴晴说:“那个——琪琪说,上次安安奶奶来接她,她和安安在一起玩,两个人都不舍得分开。正好琪琪外婆要去——”
阮晴晴的脸越说越红。
那天,阮母要去边上大卖场排队买东西,见两个孩子依依不舍的,就留了个号码,拜托岑燕君先把琪琪带回家。没想到后来她才知道,岑燕君住的别墅是真远,她坐了好久的车,才接到琪琪。当天,阮母嘀咕了几句,岑燕君也不是好说话的人,彼此就不欢而散了。知道这事后,阮晴晴心中难堪,现在才找到机会,向莫穗解释记。
“可能我妈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了,所以特别爱抱怨。”阮晴晴不好意思地说。
“我知道这件事。”莫穗说,“没关系的。”
阮晴晴抿了抿唇。
她总觉得,现在的莫穗,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莫穗对谁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既是因为之前曝光出的心理问题,也是因为,当时的自己太没有边界感,不知分寸。
而现在,她在改变,莫穗也在改变。
她们终于可以平和地对话了。
“还有一件事。”阮晴晴凑近了一些,小声道,“我看见匡朗的助理一直在偷偷拍视频,应该是在给他录vlog,尤其是每次他接近你的时候,她就拿着手机狂拍。”
莫穗这才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她转头,看了看周围:“她在哪里?”
阮晴晴抬起下巴,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穿着粉色羽绒服的女孩子:“就是她,估计她想用vlog表现你和匡朗的关系很好,不知道是不是想炒绯闻,反正是想蹭热度。”
话说到这里,她摸摸鼻子:“蹭热度的操作,我很熟的。”
莫穗抬起眼,恰好与她对视,对上她略有些不自然,但还要装作无所谓的眼神。
“好。”莫穗笑了,“我会注意的。”
……
妈妈在剧组拍戏的大部分时间,放学后的安安都会去爷爷奶奶家。
岑燕君和顾老爷子轮流来幼儿园接小团子。
安安在他们家等饭吃,快开饭的时候,顾峄城也下班了,父女俩一起蹭了晚饭回家去。
小团子每天的生活都是三点一线,时间长了,就开始腻。
此时,她双手托着腮,坐在顾老爷子的棋盘前:“好无聊哇。”
顾老爷子将手中的棋子落下:“怎么会无聊呢?有意思啊。”
安安也配合,拿了一颗棋子落下,继续说道:“好无聊哇。”
顾老爷子一脸纳闷。
以前他都是自己一个人下棋,好不容易现在都两个人下棋了,哪儿会无聊!
不过,小孙女都这么说了,他便变着法子讨她开心。
“安安想玩什么?”
小团子的脑袋耷拉下来:“我想妈妈了。”
安安已经好久没有见妈妈了,她不知道具体是多少天,但无论如何,是用五根手指头都数不清的天数。
这会儿,她小小的肩膀垂下来,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看看爷爷。
顾老爷子的心里头顿时就不是滋味了。
“爷爷带你去看青蛙?”
“池塘里就有青蛙,安安刚才来的时候看过了。”
每回到爷爷奶奶家,小团子就要和池塘里的青蛙问好,还是“呱呱呱”地问好,一天去看一次就够了,不用看这么多次。
“找园丁要除草?”
“每次都是除草……”
“我知道了。”突然之间,顾老爷子想起什么,激情安利,“安安要不要打乒乓球?挺好玩的。”
安安歪了歪脑袋,心动了。
好像很有意思……
……
一连几天,安安都在家里和大人们“打”乒乓球。
到了幼儿园,记她就兴高采烈地告诉甜甜这好玩的事情。
“我爷爷家里有一个乒乓球桌,可大可大啦!”安安把短短的手臂撑开,“这么大的乒乓球桌!”
坐在不远处的傅家煜听见这话,一脸羡慕。
他也好想打乒乓球,只是他没有爷爷奶奶,只有一个外公。
外公很疼他,但很少会来看他,因为外公和他妈妈的关系不好。
“我家里有一个篮球框,爸爸妈妈和我一起在家里打篮球,我每次都能投中!”甜甜说。
“好厉害哇!”安安捧场道。
傅家煜的眸光更加黯淡了。
他也想要让爸爸妈妈陪着自己打篮球,但是,没有人会陪他。妈妈每天晚上都在陪叔叔,他们嫌弃他碍事,吃完晚饭没多久,就要让他躺在床上睡觉。
“但其实我是站在小板凳上才能投中的,安安,你打乒乓球的时候要踩在小凳子上吗?”甜甜问。
安安挠挠头:“不用呀。”
“打”乒乓球,好像不用踩在小凳子上,爸爸和爷爷从来没让她这么干过。
小团子的适应能力很好,在哪儿都玩得开心,短短几个月,她早就已经习惯幼儿园的生活了,只是今天,她好想快点放学。
一整天的时间,安安都期盼着,晚上去爷爷奶奶家,“打”乒乓球!
好不容易到了四点钟,终于要放学了。
安安跟小朋友们一起排好队,等到小一班的小朋友们都被接走之后,保安叔叔就会让小二班的家长们进来。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小一班的孩子们身上,见到盛言之后,挥挥小手:“言言!”
盛言也挥挥手。
慢慢地,小一班的同学们都被接走了。
安安好奇地问韦老师:“老师,为什么没有看见琪琪呀?”
“不知道,可能请假了吧。”韦老师温声道。
没过多久,顾峄城刷卡进来了。
一天没见到女儿了,一看见小家伙粉扑扑的小脸蛋,他就忍不住将孩子抱起来。
“安安今天乖不乖?”
安安的小脚丫子扑腾了一下,小声道:“爸爸,安安要自己走。”
顾峄城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孩子们都盯着安安看。
小团子则一脸害羞,脸颊都红红的。
这么大了还要被爸爸抱着,是要让小朋友们笑话的!
顾峄城只好将安安放下,牵起她的手。
小朋友们热情又礼貌,一路往外走时,都要互相打招呼。
安安忙碌地冲着大家说明天见,没注意到顾峄城的目光,落在一个定点。
顾峄城看向郑昭昭。
他认得这个人,上回安安被请家长时,她也在。
但对她有了深刻的印象,是因为这段时间,郑昭昭一直在悄悄看自己,并且最近她身边的男人,也在悄悄打量他。
每当他与他们对视时,这两个人就立马会挪开目光,眼神慌乱。
“别看了,他会发现的。”郑昭昭挽着赵凯的臂弯,笑着弯了弯身子,对傅家煜说,“家煜,叫人了吗?”
傅家煜垂下眼帘,声音闷闷的:“叔叔。”
赵凯点了下头,冷淡道:“记幼儿园门口不好停车,要抄牌的,快点走。”
顾峄城仍旧看着他们。
直到这两大一小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后,他才将目光收回。
他低头问安安:“安安,那个就是你说的调皮小朋友吗?”
安安奶声道:“爸爸,傅家煜现在不调皮啦,韦老师今天还给他奖励了一个小红花贴纸呢。”
顾峄城神色淡淡地听着,忽地,俯下身问道:“你说他叫什么?”
“傅家煜呀。”小团子说。
顾峄城眸光微沉。
这个孩子姓傅?
……
下午四点,莫穗看了一眼手表。
安安该放学了。
“莫穗姐,你这两天好像提不起精神似的。”乔果八卦地凑过来,“是不是因为好久没见到顾总了?”
莫穗瞟了她一眼。
乔果心虚道:“不是,重新说。是不是因为好久没见到安安——呃,和顾总了?”
莫穗撇了撇嘴:“今天是周一,昨天是周末。”
每个周末,他们都会来探班,这周末没来,她不太习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可是顾总早就跟你说了,安安的钢琴老师有点忙,把周三晚上的课调到周六了,所以没时间来看你嘛。”乔果说。
“我还以为他骗我的。”莫穗咳一声,“之前不总是喜欢搞什么惊喜吗?”
她还期待了好久,以为这次也是惊喜。
没想到,这次什么惊喜都没有,人家说不来,就是真没来。
乔果实在没忍住,笑出声:“莫穗姐,要不你抽个时间,回家一趟吧。”
莫穗愣了一下。
对啊,从剧组开车回去也就三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现在赶回家,还能看见刚洗得香喷喷的小粉猪呢。
“好,你也顺便回去陪陪你爸妈。”莫穗说,“走吧。”
“现在?”
“对,现在!”
乔果傻了。
她记得莫穗一直都是很淡定的,怎么突然就想一出是一出了!
莫穗和韩导打了声招呼,今天走,明天晚上回组。
韩温宇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如果有事的话,过两天再回来也没问题。”
莫穗有些心虚。
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想安安了。
她随手拿了个包,让乔果准备一下。
乔果打开保姆车的车门,正在这时,阮晴晴匆匆跑过来。
“莫穗,我可以搭你的车一起回去吗?”阮晴晴问。
她身上还穿着戏服,脸色苍白,神情急切。
“怎么了?”莫穗问。
“一天没联系上琪琪外婆了,刚才打电话才知道,孩子发烧了。”阮晴晴说,“我有点担心,想回去一趟。”
“好,走吧。”莫穗忙说道。
车子向北城驶去,天色逐渐暗下来,很快就到了晚上,路程也已经过了大半。
阮晴晴一会儿看手表,一会儿看窗外,担心家里的情况。
莫穗安慰了她几句。
刚上幼儿园没多久的孩子,特别容易生病,偶尔有个感冒发烧,在所难免。
只不过作为妈妈,不担心孩子是不可能的。
晚上七点,莫穗请司机先把阮晴晴送回家。
下车时,阮晴晴连声道谢,电动车记门开了,她迅速下车。
刚才在车上时,阮晴晴提过,自己已经和霍子辰分开了。
莫穗能理解一个人带孩子的难处,不由再次看向她。
夜幕下,她独自奔跑着,连背影都是慌乱的。
“莫穗姐,现在去你家吗?”乔果问。
莫穗拿出手机:“等一下,我先给安安打个电话。”
她知道这段日子,安安大多时候都待在爷爷奶奶家。
这会儿也不例外,视频电话一接通,莫穗就看见顾老爷子家里熟悉的装修风格。
“妈妈!妈妈给安安打电话啦!”小团子对着电话手表中妈妈的脸,露出甜甜的笑脸,笑得人心都快要化开了。
顾峄城凑过来,看见莫穗之后,唇角也扬起笑意:“安安刚才说想妈妈,还哭了。”
莫穗这才注意到,小团子的双下巴上,还有泪痕呢。
“妈妈,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安安委屈巴巴地问。
“妈妈呀——”莫穗笑了一声,“等妈妈忙完工作,就回来了。”
“安安好想妈妈。”小团子的嘴巴瘪了瘪。
莫穗陪着小团子腻歪了好一会儿。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乔果听得瞪圆了眼睛,这声音太温柔了,要是被粉丝们听见,大概会尖叫。
等到莫穗挂断电话,乔果问道:“莫穗姐,你都马上要到家了,怎么不告诉安安啊?”
“惊喜。”莫穗一本正经。
接下来这一路,莫穗变得愈发期待。
她迫不及待地盼着见到安安,想起孩子欣喜的小模样,便忍不住想笑。
保姆车终于停在顾家门口。
莫穗再次拨通电话。
这一次,她想在电话里对安安说,出来一下,妈妈就在门口。
这是她看电影的时候学来的!
“嘟——嘟——嘟——”
视频电话响了一声又一声,莫穗慢慢往里走。
好不容易,小团子接了,她的小奶音有点喘,着急道:“妈妈,安安在打乒乓球哇!”
莫穗笑了,往里走去。
顾家小花园里亮着灯,传来欢声笑语。
乒乓球掉落在球桌上发出“咚咚”响声。
她边走,边寻找着安安的身影,直到目光落在乒乓球桌的两边。
顾峄城和顾老爷子一人一边,手中挥着球拍,正在激情博弈。
而安安,抱着一个小木桶,满花园捡球。
她跑得起劲,汗水将柔软的发丝都沾在额头上,累得“哼哧哼哧”的,但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没有消失过。
莫穗看傻了,等反应过来之后,眼底是再也无法消散的笑意。
安安该不会以为这样就是在“打”乒乓球吧。
这次换爸爸坑宝宝了。
“安安,妈妈来了。”她站在原地,笑着喊。
卖力捡球的小团子动了动耳朵。
突然之间,整个小花园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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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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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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