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充分动用了他在吕布军中的庞大人脉,叫除了魏续和宋宪的主将们都同意了关说,又特意选了个吕布心情大好的完美时机,迅速提出这个出行计划。
有高顺、张辽等人积极帮腔,贾诩虽不讲义气,却也做到了缄默不言的两不相帮,即便如此,也丝毫动摇不了吕布断然拒绝的决心。
不管燕清多舌灿莲花,也不理说得有多海阔天空,更不睬那些个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吕布直截了当地把双眼一闭,手臂一抱,长腿一伸,仿佛这样能手动开启闭耳塞听模式似的。
总归就是——反对!不允!没用!不可!没门!休想!
说一百条大道理都没用,不肯就是不肯。
也就是对燕清,吕布才以这种消极态度来应对,换做为燕清关说的旁人,吕布就没这么温柔了,直接就死皱着眉头,把眼危险一眯,以凶神恶煞的目光剜了过去,毫不掩饰他的不耐与森冷威胁。
诸将都对吕布的睚眦必报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接受到这死亡视线的扫描后,心知再帮军师说话,接着等待自己的就是惨绝人寰的秋后算账了。
吕布的举动因此颇具奇效,不出三息即可叫对方讪讪噤声。
燕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友军在布大老虎的无敌银威下渐渐悲惨沦陷,一个个冲他苦哈哈地抛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纷纷找了托词离去。
议事厅内,最后只剩下高顺张辽这俩义薄云天的铁哥们还在坚持,外带一个袖手旁观、纯看热闹的贾诩。
眼见着吕布扬眉吐气,就要大获全胜时,燕清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袖中的三闪一桃,情急之下索性把心一横,道:“主公道清为一介文弱书生,恐遭不测,才不允此提案,可是如此?”
燕清气势逼人,原想装作没听见,继续装死的吕布唯有微微把眼皮掀开一条缝,眯着瞅他一眼,显然在以全副心神提防着,回答得也是万分慎重:“布确有此意。重光乃布之肱骨,哪怕一日,也不舍叫重光离了身侧,何况路途迢迢,凶险万分?”
燕清忽将话锋一转:“主公之骁勇虓猛,可谓冠绝于世,抗得主公骁劲之力,能于戟下撑个几回者亦是屈指可数。”
吕布非但没有往日被他赞美时那般所感浑身舒泰,心中反倒瞬间警铃大作,难得绞尽脑汁,将燕清的话翻来覆去地想了几回,没品位出什么不妥来,才慢吞吞地回道:“布不才,于弓马一道却有几分心得,的确鲜有敌手。目前唯那虎牢关交过手的燕人与红脸大汉有些战力,可做余兴。”
吕布对自身武艺极其自傲,蓦然谦虚一回,把高顺和张辽惊得不浅。
叫他们更为大惊失色的是燕清接下来的话:“既然如此,为证清尚有几分自保之力,主公敢与清一战否?”
吕布拧着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重光莫再出此等戏言。”
就连张辽和高顺也以为燕清是着急得糊涂了,好心地帮着递台阶,免得燕清骑虎难下。
然而燕清虽只是临时起意,却也是下定了决心才开这口的,哪里会叫吕布躲掉,三言两语地就将吕布给绕进去了。蜀南文学
叫吕布答应,若是他在接住自己全力斩下的三戟后仍毫发无损,就允了他去兖州做亲善的提案。
事关尊严和颜面,在隐约感到被典型的柔弱文官燕清小觑后,吕布很是不悦地盯着他那能被自己一折就断的细胳膊细腿看了一圈,不屑地嗤笑一声,傲慢道:“莫说是三记,哪怕叫先生在布一招后毫发无伤,布就信自个儿今日是看走了眼,未识出一员深藏不露的骄勇虎将。”
燕清却不想给他任何事后反悔的由头,又激他一记:“避得一记或是侥幸,称不得本事,三击便是三击,主公可愿一赌?”
吕布的个头比燕清足足高出一大截,居高临下时,气势更是凌人得很。
听燕清不单只不知悔悟,还当着自己诸多部下的接着挑衅,吕布轻哼一声,以沉沉目光漠然扫了他一眼,语气硬梆梆地道:“既重光执意如此,布唯有奉陪一途。只是刀枪无眼,倘若一个不慎伤了重光,也莫要怪布未出手留情了。”
燕清如愿得偿,心里暗松一口气,面上则微微一笑:“主公若不全力施为,怎测得出清究竟是不自量力,还是真有点本事?”
满脸不情不愿的吕布被燕清催着到了校场,漫不经心地接过了方天画戟,随手一挽一挥一劈,充满敷衍意味地向拒用任何兵器的燕清攻去。
燕清站在那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那锋刃到了眼前,柔韧的躯体忽然一歪,似斜风吹柳地荡了一下般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躲开了。
吕布霎时将双目一瞪,相当意外地“唔”了一声,只当做是自己太过轻敌大意导致的失手,也未太过纠结初战失利,而是眨眼间就收拾了下纷乱繁杂的心绪,凝神反手一挥,迅捷如风地直向燕清后心刺去。
然而招式看着凶险凌厉,吕布却始终将力气维持在能在见势不妙就随时撤回的度上,只不过见燕清嚣张,他闷不吭声地也秉着叫燕清吃点苦头的心,断不可能再叫他侥幸避过的。
结果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再次出现了——燕清就如背后长了双眼睛似的,轻而易举地避开了画戟的锋刃,连发丝都未被削掉半根。
连着再次失手,吕布怎么都察觉到不对头了,立马收了势头,极其不可思议地瞟了瞟一脸淡定的燕清,又重点检查了番自己一如往常的兵器,未能察觉出任何被动过手脚的端倪来。
见吕布面色变化莫测,燕清淡淡一笑,温声提醒道:“三已出二,仍有一,主公可莫要忘数了。”
只是他虽一贯装逼成性,这次效果却尤其厉害——毕竟才刚以文弱之躯从容躲过吕布的连击,这云淡风轻的神情落入旁人眼中,就更多几分高深莫测的味道了。
吕布眸光幽深地瞥他一记,对这形同挑衅的提醒,却是鲜有地沉住了气,半句话也不回。
然而当他再次出手时,则与冷静态度恰恰相反,是动了真格的了。
这回不再和先前那般,连平日里跟高顺等人比试演练都算不上,纯粹是是当玩闹般留了情面,而是使了近八分功力的,正儿八经的对敌之招——
燕清却始终不慌不忙,哪怕戟锋转瞬即至,他也分毫不为所动,兀自不动如山,只轻飘飘地喝了一句:“闪。”
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是,戟法卓绝的吕布那势如万钧的杀招,就伴随着此句的话音,被他全然化解。
三击已毕,燕清竟真是毫发无损,还悠然笑道:“谢主公手下留情,如此,清便去着手准备前往兖州之事宜了。”
高顺与张辽起初拦燕清不住,不得不抱着忧虑焦躁之心在旁观战,不想却见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逆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重拾破碎的心情后,再看向燕清时的眼神,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跟不会武、因此只当吕布严重放水、故意放燕清过关的贾诩不同,凭他们称得上出类拔萃的实力,自然看得出几分门道,知在那最后一击中,主公纵使未有倾劲全力,也绝对是认真以待的了。
燕清知吕布此刻心情必定不佳,趁他还沉浸在疑惑不解之中,说完这句就立即转身欲离,免得被台风尾给扫到。
可惜燕清机关算尽,却远远低估了吕布不按理出牌的程度。
在三次出手都被燕清以诡异身法躲掉后,吕布的反应既不是小气地恼羞成怒,也不是大气地愿赌服输,更不是自行思索失误的原因,而是——
不信邪地再劈一下试试,瞧瞧到底会如何。
刚将三闪悉数用尽、又尚未刷新的燕清此时手里空空,只剩一张轻易用不掉的桃,正是最脆弱的时刻。
然而吕布对此一无所知,因此这本该只是试探的一击,势头远不如之前的第三下来得迅猛,却结结实实地劈了个正着。
燕清倒是听着了锐气破风时特有的嗖嗖声,也本能地感到不妙,侧身欲避,只是凭他本人那真实的反应能力想躲吕布手里的方天画戟,就跟慢动作遭遇了快进三倍速,哪里可能来得及。
事实上等到他察觉到刀势,就为时已晚了。
于是乎,燕清只能面无表情地看着饮敌血无数、在沙场上所向披靡的方天画戟那灿若霜雪的刀锋,凶狠地陷入了自己肩头,似刀切豆腐般,一下就将雪白娇嫩的皮肉给割了个大豁口,鲜红温热的鲜血疯狂涌出。
在清晰地感觉到刀口入肉的那一瞬,吕布才意识到前几回都是最后关头才以难以言喻的诡秘身法给从容闪开的燕清,这次不知为何是真没能躲过,惊诧不解之余赶忙收手抽回,好歹没将底下的骨头给一并斩断。
要不是燕清对痛觉极不敏感,面对如此严重的伤势也只感到轻微的刺痛,才撑得住仪态,没丢脸地惨叫出声。
但光看着那惊人的失血量,也够叫他眼晕的了。
燕清:“…………”
生平第一次,他真的感觉自己要炸毛了。
我、靠!吕奉先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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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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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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