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放下手里的茶盏,略微一想,吕武已有二十六岁,确实该成婚了。
“嗯,哪家的姑娘?”玉柱含笑随口问吕武。
吕武精神一振,小声说:“不瞒帅爷您说,骠下一路跟着她,到了她的府门口。骠下找人一打听,原来是内务府慎刑司郎中汉远家的大姑娘。”
玉柱眯起两眼,想了想,嗯,若是以前,吕武再喜欢那个姑娘,也是不可能成事的。
因为啥呢?
旗民不通婚!
现在不同了。
上次,勇锐营护驾有功,被康熙整体性的抬为了镶白旗汉军。
只要是旗人,不分满洲、蒙古和汉军,皆可自由通婚。
玉柱兼了协统后,吕武就成了三大标统之一。
嗯,二十六岁的标统,正四品的武将。若单论个人前程,已很是了得!
只是,吕武的出身太低了。他的祖上十八代,都是大山沟里的雇农。
雇农者,无地的农民也,只能给地主家当雇工。
“汉远家的大姑娘,长得很漂亮?”玉柱有些好奇的问吕武。
吕武搓着手,小声说:“不瞒帅爷您说,她的长相倒不是特别的标致,骠下就是喜欢她身上的那股子辣劲儿。”
于是,吕武便详细说了看上人家姑娘的事儿。
玉柱一听,明白了,各花入各眼,每个人的眼里都有所爱的西施。
汉远家的大姑娘,骂人的样子很俏皮,居然就打动了吕武的心。
马佳,可是满洲八大姓之一的大族。
这一族内,虽然一直没出过太大的高官,可也是人多势众,历史久远的大家族。
汉远,虽是玉柱提拔的慎刑司郎中。但是,玉柱也不敢冒然登门去提亲。
结亲,不是结仇。
若是汉远不乐意,他家的姑娘,嫁给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小军官,岂不是好事变成了坏事?
过了几天,玉柱找了个合适的借口,宴请内务府的部下们,其中就有汉远。
席间,玉柱故意让吕武来做陪。
吕武的酒量不错,很快就和内务府这些人,打成了一片。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好朋友了。
吕武和汉远,已经见过两次面之后,玉柱便找了个由头,在隆府设宴。
这一次,玉柱把孙承运、刘瞰、文德纳、牛泰、拜兴和汉远等门下叫到了府上,勇锐营的标统(团长)和管带(营长)们也都来了。
聚会,越是小范围,越是心腹才能参加。
三张酒桌子上,坐着的,全都是玉党小集团的骨干成员。
汉远拈起酒杯,心下暗暗有些得意。只要紧紧的跟着玉侯,家族的真正振兴,指日可待也。
在西宁的时候,汉远的弟弟章远,很有眼力,一直默默充当玉柱的马前卒。
有了这一层上司和老部下的渊源,玉柱才顺势提拔了汉远,让他当上了慎刑司郎中。
有心算无心,汉远很快就喝多了。
玉柱顺势吩咐吕武,命他亲自送汉远回府。
吕武喜滋滋的把汉远送回了家中,眼看着汉远躺到了炕上,正欲转身离开,却被汉远一把抓住了右手。
“我有三个闺女,你看上了哪一个?”原本满面红光、醉眼惺松的汉远,此时却是眼冒精光,哪有半点醉态?
吕武也不笨,赶紧蹲到炕前,一本正经的说:“您真是好眼力,我就直说了,我想娶您家的大姑娘。”
“你?就凭你,想娶我家的大姑娘?”汉远把眼一瞪,没好气的反问吕武。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吕武很机灵,马上就说:“我的家世确实不行,但是,我才二十六岁,已是四品标统了。我想的话,只要踏实的跟着帅爷走下去,将来必有更大的前程。再说了,您只管开条件出来,我兜里没多少银子,但是,我可以找帅爷去借呀。”
“嗯,你在京里有宅子么?我说的是私宅,不是军营。”汉远眯起两眼,盯着吕武,直接就询问了他最关心的事儿。
吕武陪着笑脸,说:“不瞒您说,帅爷给分了宅子,不大,却是个可以落脚之地。”就详细的把宅子的地点,告诉给了汉远。
汉远那可是人精中的人精,他早看出来了,吕武几次三番的故意凑到他的跟前,必有所图。
经过一番思考,汉远便猜到了吕武的小心思,必是想娶他家的姑娘。
其中的逻辑,并不复杂,稍微有点当家理事的常识,便可以看得穿。
汉远,虽然是奉恩辅国公,门第看似高大上。但是,因他一直未掌握有实权的官缺,家底子其实薄如纸。
不然的话,以汉远的宗室公爵身份,又何至于出头露面的替别人家,办理红白喜事呢?
“我就一个条件,柱公亲自保媒。”汉远是个明白人,压根就没提聘礼的事儿,只要求玉柱亲自出面保媒。
居京师,大不易。这个不易,主要是宅子的问题。
这个吃人的社会里,除了少数有钱人之外,绝大部分人在外城,都买不起宅子,只能赁屋而居。
老电影《茶馆》里,从王利发的父亲那一辈,开始发家致富,却也是买不起秦二爷的房子。
由此可见,京城的房子,有多贵?
吕武在京里有了私宅,就等于是落地生了根。
说白了,这就解决了,汉远家的姑娘嫁过去后的根本问题了。
著名的国足球星,曾经有个灵魂之问:想娶我的女儿,请问,在沪上有房么?
玉柱得知了汉远的“小”要求后,不由摸着下巴,笑了笑,说:“如他所愿,三日后,我亲自登门,去给你提亲。”
“帅爷,骠下就不和您说谢了。”吕武双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玉柱微微颔首,吕武是个地道的明白人。
咳,只要是玉柱出面保的媒,吕武和玉柱的关系,比旁人又近了何止一层?
三日后,玉柱轻车简从的来找汉远。
汉远早早的来到了大门口等着。
玉柱的马车一到,汉远当即吩咐下去:“来人,开中门,恭迎柱公!”
这个时代的中门,并不是随意可开的。必须是身份地位远高于主人的贵客,才有资格走正中门进府。
“请柱公大安。”汉远的爵位比玉柱高得多,他确实丝毫没敢拿大,率先打千行了拜见礼。
玉柱被汉远恭敬的迎进了正房。
此时的汉远,心态极佳,完全摆正了位置,一直落后于玉柱半步。
正房里,分宾主落座。
玉柱饮了口茶汤,扭头望着汉远,笑道:“国公爷,我此来,是替吕武提亲的。这姻缘自有天定,谁叫吕武看上了您家的大姑娘呢?您有何要求,尽管直言无妨。”
汉远等的就是玉柱表明态度,他轻声一叹:“唉,柱公,不瞒您说,小女参加选秀后,宫里留了牌子,擎等着复选,这个麻烦大了呀。”
玉柱是何许人,他岂能没有任何准备的,就来登汉远的门?
“国公爷,您先瞅瞅这个。”玉柱从袖口摸出了一份御批过的折子,轻轻的推到了汉远的面前。
汉远打开折子,定神一看,不由脱口而出:“柱公,您老神通广大。”双手竟然颤抖了起来。
玉柱笑了笑,撂牌子的事,对汉远来说,难于登天。
但是,同样的事儿,到了玉柱的手上,也就是和德妃娘娘,暗中做笔交易的小事罢了。
德妃娘娘再看玉柱不顺眼,玉柱都是大权在握的内务府总管兼御前大臣。
说白了,德妃今天敢不给玉柱薄面,以玉柱的权柄和圣宠,肯定是后患无穷的。
这就好比,《红楼梦》里,当家的主母,贾政的老婆王夫人,都要给赖大家的几分薄面,不敢把赖大这个奴才往死里得罪了。
玉柱的权势和圣宠,又岂是赖大那种卑贱的下人可比?
别的且不说了,只要玉柱派人盯死了老十四和德妃母族的一举一动,就足够德妃喝好几壶的。
最顶级的权力圈子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执行一个基本的准则:既然吃不掉你,那就合作吧。
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都知道轻重缓急。
玉柱一出手,就拿出了令汉远梦寐以求的撂牌子喜讯,剩下的事儿,还有必要纠缠不清么?
于是,吕武和马佳氏的婚事,也就定了下来。
玉柱是牵线搭桥的保媒,和硕额附孙承运充当男方的大媒,女方的大媒也是汉远托了玉柱一手包办的。
女方的大媒,嘿嘿,和硕恒亲王老五。
哎呀呀,汉远家嫁闺女的这份体面,简直没法说了!
汉远毕竟是宗室的公爵,有皇帝的亲儿子,亲王之尊的老五亲自出面,当女方的大媒,那自然是体面透了!
有吕武开了这个先例,玉柱的老部下们,一个个喜笑颜开。
在玉柱的手下,标统和管带们,都是未婚的大好青年。
而且,他们都是玉柱的心腹嫡系,凭什么就让吕武专美于前?
玉柱也是个极其护犊子的家伙。
勇锐营中,管带(营长)以上的军官,都是真正掌握着新军的骨干军官团,玉柱自然是要大加笼络的。
一时间,玉柱忙着当保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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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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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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