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赵长安听到院子另一边的偏房木门,被咯吱吱的推开,又随即关上。
整个世界‘清净’下来。
只有煤油灯灯花不时微微的‘啪’一声炸响,房顶屋瓦以及屋里各处破烂家具角落,一群老鼠撒欢打群架在扑腾。
还有‘滋滋~’的声音,在房梁上游走。
赵长安极其怀疑就是一条家蛇,然而没敢给宋菁说。
不过山里农村家里的蛇,都是无毒用来逮老鼠的蛇,除了有点瘆人,别的倒也没啥。
“这么狂,怎么不养一只猫?”
在老鼠的撒欢里,赵长安嘀咕一声,望着宋菁一脸坚决的说道:“我可不睡地上,这泥巴地面,蜈蚣蝎子蚂蚁啥都有,就是老鼠都能狂的在我脸上撒尿!”
“睡吧!”
宋菁都不看赵长安,‘呼~’的一口,撅着红红的小嘴儿,隔着半米远的距离,麻溜吹熄了煤油灯。
屋子里面顿时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然后是拖鞋落地的声音,宋菁上床压着稻草的簌簌声,——
“技术不赖么。”
赵长安笑着打趣,嘴巴却有点发干,想喝水。
“是呀,你们是城里人,金贵着呢。我们乡下土妞儿天天吹煤油灯,时间长了就练出来了,这也没啥值得骄傲,反而是我们穷的证据。”
宋菁的声音很冷。
“别自卑,给你一个忠告,等你毕业以后就把户口迁回农村,给你说不到十五年,农村户口比城市户口还难搞;城市户口只要有钱,燕京深圳魔都都不是个事儿,可农村户口,你有钱有本事都搞不到!”
“我的孩子,以后要上世外,上外120,复大附中,农村户口能上?”
宋菁把风衣靠墙搁在床上叠好,穿着牛仔裤薄毛衣缩进被窝:“你说得道理别人都不懂?可总不能为了大山里面这一片荒山,几块田,让孩子上民工学校。”
“这不都回到刚才我的话,只要你有钱,那都不是个事儿!”
赵长安有些意外。
自己是靠着后世的经验,却没有想到宋菁只凭着对时局的判断,一样能够看到这些东西。
“可我有钱么,你给我?本来想给她找一个好爹,呵呵,结果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这样的烧火丫头!”
宋菁的声音里面,现在不但的冷,而且还含着自嘲和怨恨。
赵长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没钱你一个堂堂复大的高材生,可以努力的拼搏挣钱啊?居然还这么没水准,想着钓金龟婿躺赢!’
虽然赵长安认为覃有源没啥对不起宋菁,人家从小青梅竹马,许晓曼也没义务给素不相识的宋菁让位置。
说白了人家小两口情投意合,也不欠她宋菁啥。
然而道理是这个道理,这时候却不能说出来,因为太伤人。
“你一定在心里骂我是泼妇,蛮不讲理。”
“我没有!”
赵长安回答得坚决。
“睡吧,你准备站一夜?”
宋菁说了一句,不再说话,只有略显急促的细微呼吸声,显示着心里面依然带着怒火。
伴着‘唧唧’声,‘滋滋~’声。
赵长安想了想,喝了酒的他脑袋还是有点晕,心里哑然一笑,谁想到自己今晚也要当一次柳下惠。hΤTpS://WWω.sndswx.com/
脱了拖鞋,在黑暗里摸索着上床。
不过他睡得是另一头,把宋菁这边的枕头摸黑拿过去,而且没有去盖那床新被子。
“你的脚真臭!”
结果还没躺两分钟,赵长安还在心里噗通乱跳的时候,睡在床那头的宋菁,不耐烦的抗议。
“我洗脚了!”
赵长安不是不好意思,都要把脚伸到鼻子边闻闻,洗了脚了怎么还有味儿?
“你睡这边!”
赵长安在黑暗里愣了一下,把枕头拿过去,和宋菁睡在一头。
在黑暗里,可以闻到宋菁身上好闻的香水儿气味。
赵长安这才想起来,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二十二岁,青春美丽的小丫头。
“唧唧。”
“滋滋~”
“唧——”
一声老鼠的惨叫,估计被家蛇抓住了,正在吞。
听得赵长安心里直发寒。
“你睡里面!”
宋菁的声音都在颤。
其实赵长安也不想睡里面,他还真怕老鼠或者家蛇晚上顺着墙根,跑床上来了。
不过他喝了不少的酒,酒壮人胆。
再说也没必要让一个小姑娘替他堵着,就坐起来。
两人换了位置,赵长安躺在宋菁刚才睡得地方,床单和枕头都是热的,心里不禁微微一荡。
强迫自己别瞎想。
在那条家蛇吃饱了以后,终于不再捕食闹腾,屋里渐渐的静了下来。
两人可以彼此听到对方的呼吸,一个粗重,一个细微。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长安睡得迷迷糊糊,似乎听到了宋菁压抑着的哭声。
听了好久——
越听越烦躁。
不知道为何,赵长安乘着醉意掀开了被子,睡了进去。
被窝里面温暖,带着扑鼻的香气。
宋菁没有搭理赵长安,不过哭声已经努力的压制下去,只是娇躯依然在微微的颤抖。
“宋菁,别这样。”
“要你管!”
“不是我想管,你这么哭,要是被听墙根的听到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你说我冤不冤?”
“你一点都不冤!覃有源是个冷血的混蛋,你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你俩都是混蛋!”
带着颤抖的哭腔,如同杜鹃啼血的控诉:“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就因为我出生在农村,家里穷,比不上人家千金大小姐?!我从小到大吃了多少的苦,我拼了命才考上复大,我现在还没毕业就拼命给家里挣钱养家,——论相貌学历智商洗衣做饭为人处世,我哪里不比她强!”
“唉~”
赵长安长叹一声,真诚的告诉宋菁:“你别不服气,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儿,单论这点她就比你强。”
“你混蛋!”
宋菁气得火冒三丈,张牙舞爪的朝着赵长安扑了过来,被赵长安一把紧紧的搂在怀里,挣扎都挣扎不动。
“赵长安,你放开我!”
声音非常的冷:“你想乘人之危么?”
“我只是感觉你需要安静一下,借我的肩膀让你靠一靠。”
赵长安摸了一把宋菁的脸蛋,上面全是泪水。
在黑暗里的这一把,顿时摸垮了宋菁倔强坚持的意志。
趴在赵长安的怀里嚎啕大哭:“他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呜呜呜呜呜呜~”
被骇了一大跳的赵长安,赶紧死死的捂住了宋菁的嘴巴。
这关着的老式木板窗户虽然隔音,可怎么也隔不住这种撕心裂肺的大哭声。
他赵长安可还要脸,不想被苏相臣的父母当笑话记一辈子。
“嘶~”
手上传来一阵剧痛。
赵长安忙不迭的松开手,疼得嘶哑咧嘴的低骂:“你特么的是条狗么,逮谁咬谁?”
不用点燃煤油灯,他就知道手被宋菁咬冒血了。
酒劲儿上涌,气得心里面全是邪火:“你特么的人家都不要你,你自作多情哭个屁,你天生就是这么贱的贱人么,这么下贱?”
“你俩都是王——呜呜呜呜呜呜~”
这次赵长安直接把手舞足蹈的宋菁按住,堵住了她将要喷薄出来的各种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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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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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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