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挨了骂,还要陪着笑脸的说好话,让老五尽快的消气。
这一顿酒,喝得异常之痛快,尽兴而散。
玉柱回府之后,秀云见他一身的酒气,赶紧忙前跑后的,又是叫醒酒汤,又是命杏蕊替他捶腿。
实际上,玉柱压根就没醉,只是喝多了酒,肚子里涨得难受。
既然秀云乐意伺候着,玉柱也就随她去了。
杏蕊捶腿,杏娇捏肩,秀云陪着说话,嗨,玉柱的心里别提多美了。
万恶的吃人社会,简直就是男人的天堂呐!
若是在现代,老婆只会埋怨玉柱,叫你少喝点,非不听,伤肝伤身,活该!
玉柱喝了一大口浓茶,整个人舒服多了,便笑着问秀云:“你们家有没有善于经商的人才?”
秀云一听就明白了,男人这是想提携她的娘家,一起发财。。
送到嘴边的钱,若是林燕儿的话,肯定是要吃下肚内的。
秀云却说:“爷给的聘礼,娘家给我的嫁妆,田庄、铺子和压箱底的银子,算一块儿,也有好几十万两了。不瞒您说,妾只要把嫁妆都守好了,不亏本儿。您在外头不管怎么折腾,回家来了,总有条退路不是?”
玉柱深深的看了眼秀云,他也没有想到,老婆竟然如此的深明大义。
秀云说得很隐晦,玉柱却是一听就懂。
说白了,若是玉柱倒了霉,秀云的嫁妆因是她的私产,又和玉柱的事毫无瓜葛,大概率不会被没收。
到那个时候,有这么几十万两银子的家底做后盾,只要不是被砍了脑袋的滔天重罪,哪怕玉柱被贬为庶民,照样也有东山再起的本钱。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何谓大妇思维?秀云这种便是了。
正室夫人,整天和妾室们斗心眼子,那不叫精明,那叫小家子气!
类似秀云这种未雨绸缪的作派,才是真正有远见的正室气度也!
当晚,抵死亲热,酣畅淋漓矣!
第二日早上,玉柱依旧睡到自然醒。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扭头看见窝在怀中的仙姿秀云,又看了看另一侧,不由露出惬意的笑容。
酒壮男儿胆也!
起身之后,玉柱在杏蕊的伺候下,洗漱更衣,由秀云陪着一起用早膳。
膳罢,玉柱正在喝茶,就接了平郡王府的帖子,讷尔苏请他过王府议事。
嗯,皇帝曾经透过口风,曹寅亲自送大曹佳氏,进京来完婚。
想必是曹寅那边有了消息吧?
玉柱再不想和讷尔苏亲近,毕竟是连襟的关系,碍着小曹佳氏的面子,玉柱也要去一趟平郡王府。
于是,玉柱登轿去了平郡王府。
说实话,玉柱坐惯了官轿之后,减震不行、颠簸得很厉害的马车,基本上就弃而不用了。
几班轿夫轮班换的情况下,又是在车水马龙的内城里,坐着官轿出行,不仅不比马车慢,甚至还要快一些。
到了平郡王府门前,门房见玉柱来了,赶紧哈着腰说:“我家王爷早就吩咐了下来,您若是来了,径直请进西花厅里奉茶。”
嘿嘿,上次来此地,玉柱受尽了冷落,最终借题发挥的拿下了恩山,给老皇帝交了投名状。
这次再来,平郡王的前倨后恭,让玉柱意识到了一件事儿,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玉柱仅用脚趾头去思考,也猜得到,平郡王府肯定也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需要他的高抬贵手。
世袭罔替的郡王又如何?
得罪了玉柱,每年额外落袋的那些黑银子,就只能是看得见,却再也摸不着了。
哪怕是讷尔苏对玉柱,有再大的怨气,为了每年至少几千两银子,甚至是上万两银子的外水,也必须要低头忍着。
所谓偏见,或是看法,都不过是利益覆盖不住情绪的表象罢了。
真有所求,谁敢胡乱得罪人?
作为老油条的玉柱,始终认为,建立在巨大利益基础上的友好关系,才是真正牢固的友好关系,比亲朋好友,还要靠谱得多。
比如说,老五、老七和老十二,乐意和此前的玉柱的交好。除了真的投缘之外,实际上有两个最基础的条件:玉柱不仅是佟家人,还是隆科多最疼的亲儿子。
庙堂上的感情,都建立于实力的基础之上。
离了这两个基础条件,玉柱是谁?爷认识他么?
郡王府的大管家,领着玉柱,先去拜见了完颜氏。
完颜氏,是老平郡王讷尔福的嫡福晋,尚书完颜·马尔汉之女,讷尔苏的生母。
这个时代,凡是上门走亲访友,都必须先拜见亲友家的长辈,这个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不按照规矩来,就会被鄙视为不懂事儿的臭蛮子。
和完颜氏客套了一番之后,玉柱被领到了西花厅。
讷尔苏毕竟是堂堂郡王,玉柱吃了半盏茶,他才珊珊来迟。
论身份和爵位,讷尔苏自然要高得多了。但是,玉柱是正经的钦差,见官大一级,完全有资格和讷尔苏平礼相见。
见面之后,讷尔苏倒是没摆郡王的臭架子,很客气的和玉柱,执手相见。
旗人之间的平辈相见,都是行的执手礼!
执手礼,即,旗下平辈的双方,各自伸出右手相执,虚拢但不握紧。
宾主双方落了座之后,讷尔苏举盏让了茶,玉柱也举盏回敬了茶。
旗下的豪门,礼数特别多。
一番繁文缛节的折腾之后,半刻钟,已经过去了。
既然是名正言顺的连襟,岂能不叙年齿?
两人互道了生辰,玉柱生于康熙二十九年,而讷尔苏则生于康熙三十年,居然是玉柱年长了好几个月。
不过,玉柱和讷尔苏之间,虽然有点很远的血缘关系,却还是从大小曹佳氏那边,论起的关系。
照理儿,讷尔苏毕竟位尊,且娶的是大曹佳氏,玉柱应该唤其为兄。hτTΡδ://WωW.sndswx.com/
“讷兄,不知阿布哈(岳父)大人到了何处?”玉柱也没在乎兄还是弟的事儿,便拱手问了曹寅的行踪。
讷尔苏暗暗松了口气,若是玉柱坚持不肯尊他为兄,那就麻烦了。
现在,既然玉柱礼让在先,讷尔苏赶紧介绍说:“阿布哈,已经过了德州,不日将至通州。”
玉柱点点头,心里却明白了,曹寅显然和讷尔苏更亲近一些。
魔鬼永远藏在细节之中!
讷尔苏知道曹寅的详细行程,玉柱却一无所知,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嘿嘿,玉柱在江宁的时候,故意找借口,敲诈了曹寅很大一笔银子,曹寅不可能对玉柱没有看法。
但是呢,讷尔苏只说了阿布哈,却没加大人的后缀,这就暴露了他瞧不起曹家的汉军包衣出身。
康熙赐婚于大曹佳氏的时候,格外施恩,将她单独抬旗为正白旗满洲。
然而,整个曹家,依旧还是正白旗汉军包衣。
说句心里话,康熙待曹家,真心的很不错了。
小曹佳氏赐婚于玉柱的时候,她也被抬了旗,和大曹佳氏一样,都是正白旗满洲。
从这个意义上说,康熙在善待曹家的同时,也确实没有亏待了玉柱。
正白旗满洲,正儿八经的上三旗满洲呢。
在康熙朝,上三旗满洲,就是高人一等,令下五旗羡慕嫉妒不已。
既然曹寅不拿玉柱当自己人看待,玉柱也就紧闭了嘴巴,等着讷尔苏拿章程出来。
可是,姓爱新觉罗的讷尔苏,是真心的瞧不起曹家,他也想看看玉柱对曹家的态度。
这么一来,两个人就绕着弯子的,打起了太极拳。
在老油条的玉柱跟前,讷尔苏才是真正的毛都没有长齐。他先得的信,又有求于玉柱,只得主动退让了一步。
“要不这么着,等阿布哈来了准信,说清楚了何时到通州,我再通知你?到时候儿,咱们一起去码头迎接,可好?”讷尔苏主动提出了建议。
玉柱才不会傻到去反驳呢,当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笑着说:“那就劳烦讷兄到时候通知小弟了。”故意没尊称王爷。
讷尔苏心里被隔应得很不舒坦,无奈何,他还要求玉柱办事呢,哪敢发脾气使性子?
人在屋檐下,若想不低头,就要折财。
只能二选一,不可能鱼和熊掌兼得。
别看讷尔苏是世袭的郡王,爱新觉罗家的亲戚多如牛毛,家里奴仆成群,迎来送往的开销,可谓是异常之巨大。
虽然说,郊外的田庄,可以出产粮食,养鸡养鸭养猪。因粮食不太值钱,五文钱就可以买一升最次的粳你,也很难变得出太多的银子来。
至于,郡王的禄米,就别提了,提起来就令人泪流满面。
宗人府和内务府那帮孙子,谁的便宜都敢占。他们不敢短缺了讷尔苏的俸银,可是,禄米就全都掺了沙子或石头,只能拿去给下人们吃了。
人是英雄,钱是胆!一文钱,便可难倒英雄汉。
说的就是讷尔苏,如今的尴尬处境。
明明,以前被玉柱在王府门前,当众扫了颜面,讷尔苏还不敢发作出来,岂能不难受?
讷尔苏绕来绕去的,就那么点求他办事的意思,玉柱明知道其中的猫腻,却故意装着糊涂的看他的笑话。
这就很伤自尊了,讷尔苏窘得难受,耳根子都被臊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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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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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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