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盈将剑一合,随手挂在身后,清眸半阖,似在等待什么。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敢问前辈是哪位高人?”
被救的修士纷纷行礼,他们可没有听说,三山的哪位掌教首座是女子啊。
宫盈瞥了他们一眼,看到了弟子们腰间的神守山斩邪司弟子令,露出了缅怀的神色,她慵懒道:“叫我师姐就好。”
“师姐?”弟子们心生困惑。
“嗯,我是你们神守山的大师姐,整座神守山的大师姐哦。”宫盈身子一转,直接坐于浮空而悬的剑上,双腿交叠,淡淡微笑。
弟子们面面相觑,他们在神守山待了那么久,为何从未听说神守山有这一号高手?
宫盈轻轻叹息。
果然,神山的天才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任她过去再风光无限,终究难免被世人遗忘。
宫盈原本还想给他们吹嘘一番师姐传奇的过去,她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秀眉一挑,清冷道:“你们还敢来啊……”
宫盈念头一动,身影消失在高墙上。
下一刻。
一条冷寂的巷弄里,虚空徐徐开裂,清辉流泻,宫盈似一轮恬静的清月,从黑暗中轻盈落下。
丰收神女凌青芦解下长弓,如临大敌。
先前,所有神女都注意到了那道挂空而去的青虹,皆认为是神守山秘藏的神器,决不相信那是哪位仙人的手笔,直至凌青芦亲眼见到了这等轻描淡写的破碎虚空之术……
“你究竟是什么人?!”凌青芦冷冷地问。
宫盈不答,只对她挑衅似地招了招手。
凌青芦冰眸凝成一线,满头血红长发狂舞而起,顷刻间,神女手中木弓已然满弦,一支雷光纠缠的箭已蓄势待发,真气暴乱的箭尖直指宫盈的心口。
弦振。
箭离弦。
空间的距离被瞬间抹平,下一刻,它已逼近了宫盈的身前,在柔软的青裙布料上激起阵阵涟漪。
凌青芦盯着那支箭,瞳孔难言惊惧之色。
箭抵着这位神秘青裙女子的心口飞转,却是难以寸进,莫说是击穿血肉,根本连这柔软的绸裙都扎不穿。
“准头不错,就是力道太差了些。”
宫盈轻轻捏住这支箭,直接拿到了手中玩弄,狂暴的箭被她以掌握住,一下变得温顺,竟任由她轻轻将其缠绕在指间。
凌青芦心中惊惧,不断张弓搭箭,嗖嗖的破空之音里,数十道森然金影如天蟒裂云,不断生出,游曳虚空,声势浩大。
百箭悬空,齐落。
大街小巷被金光填满,流华璨然。
宫盈穿梭在这百余金箭的威压之下,闲庭信步。
“落!”凌青芦厉喝。
万箭齐落。
“我一直不明白,你们出招时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激励你的箭么?”宫盈单臂举起,作托天状。
时间像是静止了。
所有的箭一同凝滞长空。
凌青芦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妖魔!这是真正的妖魔!
宫盈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她缓缓走到凌青芦面前,看着这位瑟瑟发抖的神女,轻轻撩起了她的长发。
“白。”宫盈说。
凌青芦的长发立刻由红色转为白色。
“黄。”宫盈下次下令。
凌青芦的长发又由白转金。
凌青芦浑身冰寒,她发现,她连控制自己的头发都做不到了。
她的长发由着宫盈的心意不断变幻着,宫盈玩得津津有味,爱不释手。
“你以前也是神守山的弟子么?”宫盈一眼就认出了她的心法,笑道:“幸好你遇到的不是年轻时的我,要是那时候,像你这样的仙子,一定整日被我堵在角落里欺负。”
“你……你到底是何方妖魔?”凌青芦的声音颤个不休。
“妖魔?你这晚辈好没礼貌,我们好歹师出同山,你不尊我一声师姐也就罢了,竟还直呼我为妖魔。”
宫盈叹了口气,失望摇头,道:“算了,师姐现在脾气好多了,要换作以前……”
啪!啪!
凌青芦雪白的面颊上,赫然浮现出两個鲜红的掌印。
“要是换作以前,你就会挨这样的打哦。”宫盈莞尔一笑。
凌青芦盯着她,像是在盯一个疯子。
宫盈正浅浅笑着。
突然。
她的身后上方,一道青蓝色的光亮起,如平地生潮,倾泻而下。
长空中又有一剑斩落。
这一剑极为清澈,像是冰海之底打捞起的玄寒冰雪。
叶清斋的剑。
“来得这么慢?”宫盈瞥了叶清斋一眼。
在此剑落下之前,叶清斋有着绝对的自信,她知道,普天之下,除了道门楼主与时姐姐外,女子修道一途上,再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她虽见这青裙女子气沉入渊,依旧不觉得她会是自己对手。
然后,她来势汹汹的一剑沉入了大洋。
“凌青芦,叶清斋,你们两人的青字有何差别呢?”宫盈明知故问。
“小心!”凌青芦出声提醒。
为时已晚。
叶清斋的一剑劈落时,锋芒锐意已被洗尽,真正落到宫盈身上时,不过是一阵轻飘飘的风,拂动仙子发丝数缕。
宫盈淡淡地看向叶清斋。
叶清斋已被这神乎其技的手段震慑,根本无法理解这位神秘女子是怎么做到的。
这……这真的是人么?还是又是某位太古级神明显化成了人?
“小女孩都知道好好穿衣裳,你这活了几百岁的小丫头居然不懂,真不听话啊,该教训了。”宫盈打量着覆在叶清斋身上的流风之衣,清冷道。
接着,宫盈从叶清斋身边掠过。
宫盈的臂间多了一件流风凝聚的长裙,她将这阵流风还归天地之间。
待时以娆到时,高高在上的丰收神女与清斋神女皆屈辱地跪在地上,臀上布满掌印,青裙女子坐在她们的秀背上,慵懒地舒展着身躯。
“你是谁?”时以娆淡漠发问。
“哎,怎么每个人都这么问,就不能有点新意?”宫盈撇了撇唇,无奈道。
时以娆亦摆出迎敌的架势。
可随着宫盈的脚步逼近,时以娆森然的剑气逐渐崩解,待宫盈走到她身边时,已然烟消云散,宫盈伸出手,捏了捏时以娆的脸,道:“你这小丫头还算乖,今天就免于惩罚咯,至于她们……”
宫盈眯起眼睛,看向了时以娆身后的数道流光。
其余四位神女也尽数到齐。
宫盈缓缓地扫视过她们。
“可惜女儿不在这里,无法见证娘亲是怎么以一敌七的了。”宫盈微感遗憾。
她已是神明,早已超越了世俗约定的境界,同时战胜七位神女对修真者而言匪夷所思,对她而言却轻而易举。
宫盈正准备动手。
神墙之后,百万只错杂无序幽红眼睛同时亮起,铺满天地,似近在眼前。
宫盈敛去笑意,神色肃然。
“不陪你们这些小丫头玩了。”
宫盈摆了摆手,放过了这些如临大敌的少女们,她背过身去,负剑登墙,青裙飘飘,且行且歌。
……
死城。
人与神的战争已经打响。
湖水倒灌般的天空中,宫语雪白的身影已拔地而起,蓄力的一拳如流星凿地,悍然砸向了黄衣女帝。
女帝薄唇轻启,念动神咒,天地却没有给出回应。
女帝向着天空看了一眼。
她忽然意识到,她还未在这个世界真正占据一席神座,所以此方天地的法则并没有臣服于她。
失去了法则之力的神明如同被剪去了双翼的鸟,力量大打折扣,宫语长虹般的一拳扑杀下来,竟将这位太古级的神明硬生生撼退,倒滑,轻飘飘地撞上了后方的千手观音像。
女帝看了一眼被拳头击中的胸口,面不改色。
她暂时无暇去篡夺这一世界的至高神座,不过无妨,这个世界还有许多无主神座,她趁虚而入即可。
女帝立在彩漆绚丽的千手观音像之下,纤白细嫩的手从金袍的裂隙间探出,犹若持净瓶的观音一般,结出了柔妙的手印。
慈眉善目的观音露出微笑。
瞬间,观音阁并不算宽敞的月台上,金光如洪流穿行,将这昏暗的废墟照亮。
金光之中,三世佛,四金刚,八菩萨挥之即来,趺坐莲花台,十弟子,十八罗汉,十八伽蓝,二十诸天尽至虚空,摇曳金影,其上有梵唱洪亮,如铜钟撞响,有天女散花,如神庭落雪,女帝低垂眼睑,香肩半露,黄衣斜披似袈裟。
宫语被团团围住。
暴雨如注的死城之中,赫然展开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世界,杀意凛然的宫语立在这玄妙之界中,与万佛讲道,诸僧释经的场景格格不入,一朵朵金色莲花在她头顶盛开,似要将这不和谐之人湮灭。
“不好,师尊有危险。”
慕师靖神色一凛,提起死证就要出手,她见林守溪没什么动静,不免责问:“哎,你怎么不动啊,坐一旁看戏算什么英雄好汉?该不会害怕了吧?”
接着,慕师靖一愣。
只见林守溪取出了一个品阶极高的戒指,猛地一捏,光芒破碎间,许多武器与法宝一并涌出。
“这,这些是……”慕师靖目瞪口呆。
“都是神守山首座大殿里的收藏,我看它们放太久,都要发霉生锈了,我实在不忍见神器蒙尘,就将它们一并搬过来了。”林守溪一边语速极快地说着,一边从里面搬出武器。
慕师靖心想,这人也太不要脸了,竟能将偷盗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不过他作为神守山主,好像也不算偷……啧啧,神守山山运不济,竟进了这样一个贼人。
慕师靖胡思乱想间,林守溪已将一个铁制的精密圆筒抛给了她,慕师靖伸臂一接,将这沉甸甸的铁器抱在怀里,反复打量,问:
“这东西怎么用啊?”
林守溪又捣鼓出一本小册子扔给了她,册子上有着极为详尽的说明。
慕师靖接过,立刻翻阅。
数百大佛端立虚空,金影照亮雨丝,黑沉沉的云朵沐浴圣辉,一时竟似满天祥瑞云彩。
诸佛回首,朝向了少年与少女的方向。
金色掌印从天而降。
林守溪与慕师靖一左一右纵开身子。
慕师靖在两息之内读完了整本册子,她将册子随手一瞥,将这个黑漆漆的圆筒状铁器扛在肩上,念动咒语解开封印,同时注入真气,拧动筒身。
铁筒的内壁写满了符箓文字,触发的瞬间,炽热的元素从符文中提炼而出,凝成了明亮的光点。
轰——
明亮的光从漆黑的筒口喷射而出,流火贯穿暴雨。
金色的佛掌被轰碎在空中,炸成绚烂烟火。
慕师靖一惊,心想不愧是神山打造的法器,这威力可比用死证砍来得大多了,喜新厌旧的她连忙把死证插回鞘中,玉腿微屈稳住身形,再度拧动筒身,将炽热火焰从铁管中引导出来。
死证似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嗡嗡地鸣了几声,很是委屈,慕师靖拍了拍剑鞘,只说了句:“别吵。”
另一边,林守溪也挑到了趁手的武器。
他的武器是一柄巨大的机关伞,林守溪持着机关伞,在雨水中狂奔着,诸佛的法印纷纷在机关伞钢铁的表面撞碎,他拧动伞柄,一道道幽蓝色的光从中激射而出,扫向观音台上的琉璃世界,将一道道金佛之影轰得支离破碎。
围绕着观音台,少年少女发动了狂轰滥炸般的进攻,一时间,云被炸散,雨势都小了很多,在神守山的神兵利器之下,女帝炮制出的琉璃世界摇摇欲坠。
慕师靖真气用尽的临界点,林守溪总会精准地出现在她面前,展开厚重的铁伞,替她挡住攻击,随后从怀中取出瓷瓶,扔给慕师靖。
瓷瓶里装的是神守山的大仙丹。
但慕师靖很谨慎,每次吃之前都会看一眼,生怕林守溪误拿成合欢散。
慕师靖吞食仙丹,真气飞快恢复。
“你怎么偷偷做了这么多准备?”慕师靖惊讶。
“的确是偷的。”林守溪坦然开口,也将一粒金紫药丸吞入口中。
慕师靖刚想夸奖他两句,虚空中雨水凝成金掌,悍然拍落。
巨力将遮掩的铁伞撼动,推着林守溪向前,林守溪足下不稳,踉跄跌倒,他抱住慕师靖,在积水的街道上连滚了数十圈,终于避开了接踵而来的进攻。
林守溪看着破碎的长街,又瞥了眼卷刃的铁伞,神色冷然。
“哎,你抓着我的手干什么呀,快放开!”慕师靖恼道。
“帮你把把脉。”林守溪随口回答。
“?”慕师靖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的手打开:“你有病吧!”
慕师靖的铁筒管壁内的符文也已磨花,她将铁筒随手一丢,抢过戒指,又掏出了一个更为巨大的武器。武器分为两个部分,上面是炮筒,下面则负责装填法丸。
这一构造与巫家的塔楼倒是如出一辙,当初除灭孽池妖物时,他们两人就通力合作过,很是默契。
此时,感知更强的慕师靖立在上方负责瞄准,林守溪一边装填法丸,一边掏出了一口石板般的厚重大盾,高高举起,抵挡琉璃世界里来势汹汹的攻势。
暴雨宣泄狂流,飓风横冲直撞。
半空中,无数的火光与金光撞在一起,明亮的光华压过了天空中的森然雷电,无数空宅鬼屋被摧毁,燃烧的木板与火屑在雨中飞舞,一片狼藉。
在这等狂轰滥炸之下,坚不可摧的琉璃世界也生出裂纹无数。
慕师靖一边嚼着林守溪递来的药丸,一边说道:“林守溪,也只有在和你并肩作战的时候,你才勉强像个人了哎。”
“因为只有这种时候我没空收拾你。”林守溪淡淡回答。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慕师靖冷笑一声,旋即露出疑惑之色:“咦,你给我吃的这药丸怎么没什么用?”
林守溪低头看了一眼,望着瓷瓶上写着的‘黄粱’二字,蹙眉道:“好像拿错了,这是助眠的药丸。”
“仙人也会睡不着觉?”
慕师靖一惊,随后意识到,许多仙人心浮气躁,打坐入定都要药物帮助,她哼了一声,说:“这都能看错……你该找一找有没有治眼瞎的药。”
林守溪将金紫仙丸扔给慕师靖,顺口说了句:“慕姑娘今天真漂亮。”
“这还用你说?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慕师靖随口回应。
“慕姑娘真厉害,一句话治好了我的眼疾。”林守溪说。
慕师靖一愣,旋即羞恼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空在这废话?看你的西南方向,那里的佛动了!”
林守溪神色肃然,将厚重的盾牌转向了西南方。
慕师靖打了个响指,漆黑炮管中的符文再被激发,流火拖着长长的烟迹破空而去,沿途的雨水被蒸发干净,大雾茫然。
在林守溪与慕师靖的干扰之下,宫语全神贯注地与女帝对敌。
宫语身如虹影,频频出拳,拳速越来越快,拳意越来越盛。
女帝结跏趺坐,手印不断变幻,她身后的千手观音之手也变得柔软,将宫语凌厉笔直的拳意尽数封拦。
宫语不断出拳。
她的长发狂舞,衣袍狂舞,血液也在身体里疯狂沸腾,女帝本就虚弱,这个世界更拉近了她们之间的差距,她不断地进攻着,生出了一种可以将女帝王座真正打碎的错觉。
暴烈的战斗在死城暴雨中打响,碎街上尽数散落着损毁的武器和一个个空了的药瓶。
林守溪与慕师靖虽未真正出剑,可连绵的法炮炸响之声里,他们的精气神也被推到了顶点,一脸狂热之色。
也正是这精气神的顶点。
女帝平静地问:“闹够了没有?”
她完成了一个常人的手指根本无法结出的诡异之印。
“可,毁城。”女帝开口。
万般琉璃世界倏尔破碎。
满天晶莹之光凝为一剑。
神剑推出。
宫语本想抵挡,可这排山倒海的剑风硬生生将她拂开,剑切过死城的中轴,所过之处,沟壑宽阔。
林守溪与慕师靖恰在这中轴之上。
这是真正的神明之间。
此等剑下,用于防守的法盾被西瓜般切开。
林守溪心头一凛,他毫不犹豫用擒龙手抓住慕师靖的关节,将她推到了一边,慕师靖抬头之时,恰见这一剑碾上林守溪,推着他不断后退,撞上了城门。
慕师靖本以为,林守溪天生体魄强横,再加上师尊的锻熬,应不会有事,可她看向长街尽头时,却是彻底愣住了。
林守溪被压在破碎的城墙上,身体几乎被从中劈开,鲜血横流,深可见骨。
他低着头,甚至无法确定他还有没有气息。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慕师靖如遭雷殛,浑身颤抖。
她无法想象,刚刚还与自己斗嘴的少年,一瞬间就要黄泉相见了……
这是真正的女帝,真正的黄衣君王,她认真出手时,人类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
眼泪即将夺眶而出时,无数雪白的狐尾从城后探出,包裹住了林守溪。
“呵,与那门仙‘讲道理’耗费了点时间,我还以为要来迟了呢,没想到主人这么顽强,这样一剑都劈不死你,哎,真是命大,不愧是雪儿的主人呢。”
司暮雪从暴雨中娉娉袅袅地走出,她用九条雪白狐尾卷起林守溪,将他抱在怀中,微笑着摊开了手,取出了一颗金色的法丸,送入了林守溪的口中。
这是道果。
不朽之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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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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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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