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仿佛没看到他们一般。
师徒二人施展了虚空胎息经的幻术篇,奇异的力量笼罩自身,旁人看到了也不会注意到。
徐青萝道:“师父,金刚经太艰深了,我看他们没怎么听明白。”
法空点点头。
自己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虽然已然将金刚经深入浅出的讲,但佛法便如伸手指月的手指,只是手指却不是月亮。
自己所讲的,并不是真正的智慧,而只是引他们通往智慧之路。
佛法不是知识,而是修证的经验。
没有修行与证悟,是没办法理解的。
说得天花乱坠,知道世间道理,却没有办法理解这个道理。
这情形就像生孩子一样,把过程与每一点儿感受描述得再详细,如身临其境。
可没有生过孩子,就没办法真正体会到这种感受。
这便是障碍。
这障碍无处不在,想要破除,既需智慧也需修行,几乎没有捷径。
但几乎没有并不是绝对没有。
大光明咒能够得到记忆之珠,从而克服种种障碍,如亲历诸多人生,从而获得更种体悟,可谓是证悟之无上妙诀。
可惜,孟青禾她们十二人的大光明咒没有记忆之珠,殊为遗憾。
如果也能出现记忆之珠,说不定她们仅凭佛法的证悟,便能练到不可思议之境界。
那便是金刚寺的般若乘。
师徒二人徐步而行在灯火通明的神京城内,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经过纸醉金迷,回到外院的时候,林飞扬已然回来。
他来到法空跟前禀报:“住持,那根柱子已经到了城外,今天便送进来吗?”
“在城外等一晚吧。”法空道。
林飞扬低声道:“住持,今晚会有人来吗?”
法空道:“可能会有。”
林飞扬精神一振,用力拍拍胸口:“住持放心,老傅一直盯着呢,我今晚也会过去。”
法空颔首。
徐青萝道:“师父,真的会有漏网之鱼?”
“漏网之鱼?”法空站在明亮的灯光下,脸上挂着莫名笑容摇摇头。
夜月宗已经没有漏网之鱼,所有夜郎尽诛。
徐青萝想了想,轻声道:“师父,难道会有人会觊觎那根柱子?”
法空点头。
他原本已经将这镇魂柱收入时轮塔里,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金刚寺外院,然后布置小西天极乐世界。
可后来又拿了出来,找了专门负责运输的马帮,让马帮的高手运回神京。
徐青萝大眼睛闪动,思忖着法空的用意。
“你们的任务不是抢回镇魂柱,而是保护马帮的高手别被杀了。”法空道。
大云的马帮与他无关。
可大乾的这一支马帮是大雪山宗的俗家弟子所建,算是大雪山宗的势力。
林飞扬用力拍胸脯:“住持放心。”
徐青萝笑道:“林叔你今晚真要过去?”
“这是自然!”林飞扬道。
徐青萝道:“明天朱姐姐便要回神武府闭关的,你今晚……”
林飞扬一脸不在乎的摆摆手:“都老夫老妻啦,没必要一天到晚的腻在一起。”
徐青萝扑哧一下笑了。
林飞扬顿时恼怒的瞪向她。
徐青萝忙收住笑容,摆摆小手:“林叔见谅,实在没能忍住。”
“笑什么笑!”林飞扬没好气的道:“将来你长大了,遇到心上人,会比我还不如!”
徐青萝嘻嘻笑道:“是是,我不如林叔你。”蜀南文学
她实在忍不住。
林飞扬一天不见到朱霓,都会浑身痒痒,甚至每天至少要见三次面才行。
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所以听到林飞扬这么说,实在没能忍住。
法空道:“这样罢,让朱霓晚出发一天便是。”
“这……”林飞扬心动,却迟疑。
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徐青萝笑道:“我便去找朱姐姐,让朱姐姐后天再走,嘻嘻……”
她娇笑着跑开了。
林飞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法空道:“今晚打起精神,镇魂柱能混淆天机,我看不太准,是凶是吉难测。”
林飞扬肃然道:“住持放心,我们会瞪大眼。”
“让青萝也过去。”法空道。
“……是。”林飞扬点头。
徐青萝的轻功也是一绝,而且也精擅隐匿之法,反应也快,一起行动不会成累赘,反而会成助力。
——
一轮明月挂天边。
李莺一袭黑色劲装,尽显平时宽大黑衫遮住的傲人身形。
她站在小院的正中央一动不动,双眼微阖,长剑横于胸口前。
她一动不动,而长剑在动。
剑身轻轻颤动,清光潋滟,宛如月光下的湖水微起波澜。
随着剑身的轻颤,带动了周围的空气开始动荡,仿佛湖水被搅动起来,形成漩涡。
漩涡慢慢变大,直至将整个小院卷入其中。
青竹簌簌摇荡,竹叶纷纷落下,被席卷到空中,绕着她飞舞不休。
有花圃里的花瓣零零星星加入其中,一起绕着她飞舞。
法空忽然出现。
李莺陡的睁开明眸。
飞舞的花瓣与竹叶瞬间停住,悬在半空,然后“砰”的一声闷响,炸飞出去,各自冉冉飘落回原位。
法空抚掌赞叹。
李莺摇摇头。
法空笑道:“大有进境,可喜可贺!”
“听了你讲经。”李莺还剑归鞘,淡淡道:“有所领悟。”
旁人听法空讲经,当时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处于一种奇异状态:自己智慧大增,观万物如观掌纹,清晰可见,一目了然。
可是离开了南天峰,那种奇异感觉便慢慢消失,再看世界,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这便是退转。
李莺这般悟性奇高之人却不然。
她在听法空讲经之时,脑海里的种种疑惑与不解纷纷彻悟,融会贯通,知一反三。
待听完之后,对世间的了解便更进一步,而不会退转回去。
这便是悟性与天资之差距。
李莺来到桌边,沏了两盏茶。
两人坐到桌边喝茶闲聊。
“我听到消息,你要做圆明寺的住持。”李莺道:“恭喜了。”
法空失笑摇头。
李莺嫣然一笑:“做了圆明寺住持,距离皇上太近了吧?”
法空点头。
李莺与自己投契,了解彼此。
她最明白自己对皇权的态度。
皇权乃是世间最强的力量之一,距离太远,容易被别人借用而对付自己,距离太近,则容易被其反噬。
所以要保持好距离,既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
现在便刚刚好,而做了圆明寺的住持便太近,变得危险。
还好自己的修为正增强,名望也在增强,对抗危险的能力也就更强。
李莺道:“你能应付的。”
圆明寺住持对旁人来说很危险,对法空来说则不然,有足够的手段与智慧来化害为利。
法空笑了笑:“你这边还顺利吧?”
李莺顿时沉默下来,莹白玉脸消失了笑容。
法空道:“他们先前觉得冷飞琼容易刺杀,现在应该明白了冷飞琼的本事,应该庆幸你先前的约束才是。”
“庆幸是庆幸,却憋着一肚子的火。”李莺摇头:“心底透凉,又冒火。”
既寒心于朝廷对魔宗六道的打压与削弱,又愤怒于天海剑派的过份。
冷飞琼与皇上马上便是一家人,显然先前的举动便是皇上的意思。
是皇上要削弱魔宗六道。
魔宗六道这些年来,尽心尽力的替朝廷分忧,替朝廷办事,结果却换来如此结果。
当初大永武林暴起发难,朝廷一声令下,魔宗六道毫不犹豫的悍然进入大永,奋不顾身的重创大永武林,捍卫了大乾武林与朝廷的尊严。
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再次削弱魔宗六道!
他们岂能不寒透了心?
如此一片忠心赤胆报效,朝廷还是不能接受魔宗六道,那还要如何?
是不是无论做什么,都是不可能重新得到朝廷信任的?
法空放下茶盏,负手在月光下踱步。
李莺盯着他看。
几步之后,法空停住,转身看向李莺。
月光之下,他双眼熠熠,平静说道:“如果站在大雪山宗的立场,我不该说这些。”
李莺坐直身子。
法空道:“可站在天下苍生的立场,又不得不说。”
“洗耳恭听。”李莺道。
法空道:“现在你是坐在火山口上,魔宗六道现在正处于最危险的关头。”
李莺轻轻点头。
法空道:“你也知道你们魔宗弟子的性情,这个时候,如果外有挑拨者,内有揭竿者,内外一合,你可以想象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李莺莹白玉脸紧绷。
法空道:“为防不测之事,你该主动出击了。”
“可是看到有什么大事?”李莺皱眉道:“是钓月道?”
六道之中,最容易反应过激而有动作的应该是钓月道。
这一次钓月道吃亏太大,受创太重,积郁的愤怒与冰冷也远远超过其他五道。
稍微一刺激,钓月道就可能爆炸,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法空摇头:“澄海道。”
李莺皱眉,不解的看向他。
法空道:“十天之后,便有动静,到那个时候,恐怕大势难挡了。”
李莺双眸闪烁,明亮逼人。
她心绪动荡,呼吸急促。
法空温声道:“也小心你们残天道,别后院起火。”
李莺蹙眉瞪着他。
法空道:“想想看吧,你有力挽狂澜的能力,他们怎会不防止你力挽狂澜?”
“我倒要看看是谁。”李莺明眸变得冰冷。
已经梳理过数次残天道,没想到还有内谍。
“保重。”法空将茶盏一饮而尽,然后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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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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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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