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千金令:嫡欢>第223章 爱憎都坦荡!
  祁欢飞快的四下搜寻一圈,同时走上前去,不解问他:“你不是应该在睡午觉吗?刘妈妈呢?就你一个人过来的?她们知道吗?”

  她蹲下去,要去拉祁元辰的手。

  可是——

  小东西恼怒的躲开了她的碰触。

  祁欢手被他打了一下。

  他小孩子,又不是故意的,力道着实有限,疼倒是不疼的。

  可是头次看他这样明目张胆的闹这么大的脾气,出乎意料之余,祁欢还是免不了狠狠愣了下。

  方才的午宴上,她就没看见祁元辰。

  问杨氏,杨氏说他闹脾气,不肯过去。

  小孩子嘛,又是众星拱月一般被大家宠着的祁家大房唯一的嫡出小公子,他偶尔闹闹脾气也很正常,祁欢只以为他就是寻常闹别扭,便也没当回事,更没多想。

  此时,祁欢看他瞪着自己的模样——

  眼睛红红的,又委屈又恼怒,仿佛是她做了什么伤他至深的事情似的。

  祁欢的思维,有一瞬间完全茫然的空洞。

  然后回想他方才劈头盖脸指责的那一句“骗子”,这才回味过来。hΤTpS://WWω.sndswx.com/

  她再次伸手去拉那孩子。

  祁元辰还是一脸恼怒的躲避。

  祁欢从来没有想过,为了她自己的婚事,到头来最难沟通的会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破孩。

  这么小的孩子,逻辑思维都和正常人不一样的。

  她暗暗提了口气,耐着性子,尽量心平气和的讲道理:“是为了顾家世子登门提亲的事生气吗?”

  祁元辰瞪着他,那模样,像是一头护食发怒的小怪兽。

  说凶猛倒是见不出有多凶猛,但确实很叫人头疼。

  祁元辰是这时候才忍不住开口控诉:“你答应过的……你说了今年不走的!”

  祁欢一愣。

  她以为这小东西只是无端的闹脾气,可他居然记性和逻辑都这么好的跟她翻旧账?

  祁元辰该是特别气愤,一声质问出口,鼻翼微微起伏,就仿佛下一刻眼泪就要绷不住的被气哭了。

  “只是定亲而已,又不是成亲。”祁欢也不确定他到底能不能听得懂,也或者能听懂多少。

  她再次试着去拉这孩子的手。

  祁元辰仍是甩开。

  祁欢不气馁,继续去拉他。

  第四次的时候,他又挣扎了一下,总算脾气没那么大了。

  只——

  就还是一副气鼓鼓的表情瞪着她。

  祁欢循循善诱的继续跟他当道理:“我又没说现在就走,上回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姐姐记得呢,我们约定好了的,最起码今年之内,我一定不会走的。”

  她这话不说还好,说完祁元辰眼眶突然更红了。

  他气哼哼的指责:“骗子!阿姊是骗子!你答应我不喜欢他的,后来你又说喜欢,你说过现在不嫁人的,你又叫她来提亲……你说话又不算数,我不信你!”

  祁欢:……

  小东西越说越激动,一整个语无伦次起来。

  可他说的这些话——

  偏都好像还不全是无理取闹,仔细去回忆一下,祁欢多多少少都有印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护短和小孩子奇葩的占有欲的原因,祁元辰对顾瞻的出现从一开始就有种叫人不可理喻的抵触。

  他不说是跟顾瞻不对付,最起码在顾瞻出现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一般小孩子那样的恶意,捉弄他,或者陷害他,相反的,家里出事儿那阵子,他跟着顾瞻,俩人还能相处的很融洽。

  可就是在祁欢和顾瞻的接触中,他就会表现出来的很排斥。

  一开始的时候就义正辞严的闹脾气,勒令祁欢“不准喜欢他”,又来眼见着拦不住他二人之间的来往了,他又闹,嚷嚷着不准祁欢嫁给顾瞻。

  祁欢一直都软硬兼施的给他顺毛,将他那种种作为都当成是小孩子的无理取闹。

  一时的心血来潮罢了,闹完也就可以抛之脑后了。

  可是现在——

  她这个才还没有她腰高的弟弟,有理有据,指着她的鼻子翻旧账,骂她骗子!

  连小孩子都骗,这的确是件很没品的事儿。

  尤其——

  祁元辰这会儿看着就快被她气哭了。

  祁欢被他噎得无言以对。

  姐弟两个大眼瞪小眼了许久,祁欢才伸手将他抱起来,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确实是姐姐不对。”她半跪在小东西面前,索性也就破罐破摔,不要脸到底了,摆出一副苦哈哈无可奈何的颓废表情来:“可是姐姐真的很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那该怎么办?”

  祁元辰该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眼睛不由瞪得更大,明显是一瞬间更加紧张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发出声音。

  祁欢承认,她这是厚颜无耻的在忽悠小朋友的感情,可她的话却都是真的。

  所以,话一出口,无需伪装,也变得情真意切。

  她仰头,看着坐在凳子上局促的小孩子,声音缓慢而柔软:“我知道出尔反尔不对,可是喜欢一个人,这种感情是控制不了的。如果放弃了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我会很难过的,你也不想看到姐姐难过,是不是?”

  祁元辰是个对人的情绪很敏感的孩子,接触下来,祁欢发现他是很容易与人共情的。

  小孩子眼中虎视眈眈的怒意,缓缓消散了许多,神色也变得彷徨且纠结。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是在认真思索。

  半晌,才又磕磕巴巴道:“可是……你们也不能永远在一起。”

  “没有谁是可以和谁永远在一起的。”祁欢捏着他柔软的小手:“你还小,人这一辈子很长,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其实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不是非得跟谁凑在一起才能走下去的。其实只要爹娘都好好的陪在我们身边,只要阿辰好好的,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也能过的很好。可是小东西,有些人一旦遇见了,不一起作伴走过一程,一旦错过了,是会遗憾的。”

  祁元辰抿了抿唇,不说话。

  祁欢摸摸他的脑袋,突然问:“你很喜欢跟乔家的樾姐儿一起玩,是不是?”

  小孩子长长的睫毛突然剧烈一个颤抖。

  下一刻,他猛地抬起头来。

  这一刻,他那双眼睛亮得出奇,眼中甚至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惊慌。

  却——

  不像是单纯的羞赧。

  祁欢于是就觉得做小孩子真好。

  喜欢谁,也不必羞于启齿,所有的爱憎都可以坦荡明了,而不需要像是成年人那样去权衡利弊得失。

  她唇角扯出一个笑。

  她并不想吓唬这个孩子,只是想要他推己及人,明白一些道理和感受。

  于是,就将那小东西揽入怀中抱了抱:“如果我们不让你再你和樾姐儿一起玩,也不准你以后再去找她了,你也会很难过的,是不是?”

  祁元辰于是沉闷半晌,没再说话。

  他一个人跑来自己这边,祁欢猜测刘妈妈和杨氏他们应该都不知道。

  未免引起骚乱,安抚住他的情绪之后,祁欢便牵着祁元辰,将他送回了安雪堂去。

  杨氏还在前院忙着清点顾家送来的礼物,入库。

  刘妈妈带着人已经把整个安雪堂都翻了一遍,正准备多叫点人去花园里找,急得一脑门汗。

  “我的小祖宗!”看见祁欢牵他出现,刘妈妈激动之余差点当场哭出来。

  却也不敢责难,并且祁元辰还不愿意让她们随便抱,刘妈妈只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念叨:“去大小姐那怎么也不说一声,您可把老奴的魂儿都给吓没了。”

  祁元辰情绪不高,依旧闷声不说话。

  祁欢笑道:“这事儿就不用跟母亲说了,他就是有点闹别扭。”

  又安抚了刘妈妈几句,她就又回了春雨斋。

  只是被祁元辰这么一闹,头也不疼了,更没了困意,索性搬出她的工具箱,坐着撸簪。

  她这边窝在家里,岁月静好,街头巷尾,顾、祁两家结亲的消息却不胫而走,一天之内传遍了全京城。

  晚间,秦颂下了衙门回家。

  一家人作者吃饭时秦太夫人也忍不住感慨:“祁家的到底是和平国公府定了亲。”

  秦颂捏着筷子的手,手指微微一紧。

  并不明显的一个动作,秦硕却紧张的立刻停了扒饭的动作,径直朝他看过去。

  秦颂脸上其实没什么太特别的表情,就是一贯的严肃冷硬。

  手指顿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的埋头吃饭。

  这件事,他下午就知道了。

  祁家攀上这样一门亲,自然惹得无数人眼热嫉妒,与此同时,却有更多人的恭维和溜须拍马,各大衙门今日都在议论这事儿,热闹的紧。

  可是他听见了又能如何?

  只能是充耳不闻。

  秦太夫人并未察觉两个儿子的情绪有异,还在兀自说着:“也得亏是这儿出的突然,若是提前造势起来,祁家少不得要大摆宴席,届时帖子送过来,愧疚成了烫手的山芋。去了吧,就是给人当笑话和活靶子的,不去……又只会叫人觉得是我们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没了祁欢这门婚事,对她和整个武成侯府而言,其实没什么实质性的巡视。

  秦硕不着调,是个纨绔,这名声又不是和祁欢退婚之后才有的。

  而且和祁家这门婚事的极限拉扯,也早弄得秦太夫人心里极不舒服了,没了这门婚事还好,若真把祁欢娶回来做儿媳……

  她甚至别扭的不知如何相处。

  可是现在,祁欢攀了高枝,他们家少不得也要被推上风口浪尖议论一番。

  秦太夫人迁怒,免不了数落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这阵子你可给我消停点儿,都是你惹出来的货,在家好好读书,避一避风头吧。”

  秦硕很不服气!

  他跟祁欢都一拍两散了,凭什么祁欢定亲,还弄得他跟没脸见人似的?

  若是只有他一个人的事,他当即就要不忿的顶嘴了……

  可今日,他却是紧张的下意识又去看了对面的他大哥一眼。

  秦太夫人以为他是不服气,想找秦颂撑腰,就又沉下脸来:“我说话,你别给我当耳旁风,听见没有?”

  秦硕察言观色,看他大哥确实还扛得住的模样,就不耐烦的赶紧敷衍:“知道了知道了,我都听着呢。”

  秦太夫人看他这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张了张嘴,还想数落两句,也知道说了没用,便也作罢。

  秦颖还在养伤,目前饭都是单独给她送房里吃的。

  母子三人用完了晚饭,秦太夫人见长子用得不多,不免担心起来:“这就不吃了?再盛一碗吧?”

  “天热了,没胃口。”秦颂随口敷衍了一句,起身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饭厅。

  秦硕见状,连忙也放下饭碗:“那个……我也不吃了。”

  一撩袍角,起身也就追了出去。

  秦太夫人一个人被扔在了饭桌上,顿时也失了胃口,也放下碗筷回房,心里却是纳闷:“硕儿这孩子心性几时才能定下来,怎么越来越不着调,跟没心没肺似的。”

  这要放在以往,祁欢找了个更好的下家,依着她这次子的性子,还不得气得满屋子转圈,不服气,兼暴跳如雷吗?

  以前只觉得他不靠谱,气人,现在——

  却更像是个傻子,又愁人!

  身边扶着她手的妈只能劝慰:“奴婢倒是瞧着二公子如今性子沉稳了许多,最近好像出去闲耍的时候都少了呢,慢慢来,总会长大懂事的。”

  秦太夫人却并不抱着太大的希望,幽幽一叹:“但愿吧。”

  这边秦硕追着秦颂自饭厅出来,就已经不见他人影,于是想当然的以为他会人不足和又跑去祁家,就追去了马房。

  结果跑过去一问,马夫却说侯爷没来,而秦颂的坐骑果然也还在那,他就又找去了秦颂的书房。

  果然,秦颂一个人关在书房里。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他也不点灯。

  秦硕蹑手蹑脚进去,点燃了他案上的宫灯。

  灯光映在男人疲态明显的眉宇间,秦颂颓然靠在太师椅宽大的椅背上。

  他淡淡的瞥了眼过来,没说话。

  秦硕是打从心底里见不得他哥这般颓废的模样的,心里又酸又涩的不舒服。

  他走过去,趴在秦颂面前桌案上,纠结半晌,憋出一句话:“大哥,要不……你也张罗娶个媳妇呗?”

  话音未落,秦颂已经脸黑如锅底,怒喝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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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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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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