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另一只手抱着星罗,也根本再腾不出手去试探对方鼻息。
何况狂奔中的马车,里面响动也是极大,像是呼吸声这种细微的声音,就更是辨不清。
祁欢也吓得不轻。
星罗撞到了头顶,看不到具体伤势,却有一丝殷红的血流自发丝里蜿蜒流出来。
但她虽然不省人事,可祁欢注意到她眉头是保持着一个紧紧皱起来的模样——
人要是真的已经没了,应该是做不出这样持续又持久的表情的。
可是撞上了头部,这伤势也是可轻可重的。
祁欢勉强稳住心神:“暂时应该还有气息。”
她也说不好星罗究竟伤的怎样,所以这话也说不上是安抚云兮还是安慰自己的。
情况凶险紧急,祁欢先将星罗的脑袋移到云兮怀里,嘱咐她:“你先看着她,尤其护好头部,别再磕着碰着了。”
云兮六神无主,但胜在一直都够乖巧听话。
明明已经吓得眼泪不止,却依旧一丝不苟的遵照祁欢的指示行事,一手仍是死死的扒着桌子,一手将星罗的脑袋揽在臂弯里,牢牢地护住。
方才,这拉车的马匹失控的极是突然,卫风一行人又因为周遭人多,谨慎起见都在集中精神注意着附近聚拢的人群,以至于出事的第一时间,谁也没顾上做出反应。
这时候卫风才策马追上来,在马车外面焦急的大声叫喊:“祁大小姐?大小姐您还好吗?”
祁欢一边尽量稳住身形,一边竭力爬到窗口:“我没事,星罗撞到了头,情况不太好……”
说话间,听见未免的动静,她探头去看。
就看前面,骆章带着几个人已经追到了马车前面,分成两拨,试图去控制前面失控狂奔中的两匹拉车的马。
他们都是骑术尚佳的之人,骆章甚至试图蹿上了狂奔中的其中一匹马的马背,大力拉扯缰绳,试图控制住它。
可——
他不跳上去还好,蹿到马背上之后,非但没有控制住马儿狂奔的速度,那马儿甚至更加狂躁,左右甩着身子,边跑边试图将他抛下。
马车本就跑得颠簸不已,云兮在车里吓得哇哇乱叫:“小姐……我快稳不住了。”
卫风只得大喊了一声:“骆章。”
骆章无奈,只得无功而返,又挪回自己的马背上。
一边啐了一口,一边扭头冲后面的卫风道:“这两匹马像是疯了,有点不对劲,根本控制不住。头儿,怎么办?杀了吗?”
祁欢扯着脖子往前面看了一眼。
这时候他们已经追上了前面正在往城外走的秦颂那一队人马。
身后这么大的动静,秦颂拿一行人早被惊动,下意识的往路边避让。
待到马车追到近前,秦颂认出是祁欢的车驾,甚至看见她扒在窗口,人就在车上,脸色便是猛地一沉。
可是拉车的两匹马一同失控,势不可挡。
等他反应过来,马车已经自面前冲了过去。
秦颂由不得多想,和简星海也是当即打马追上来。
此时闻言,他刚好也追了上来,不等卫风和祁欢开口,就当机立断的否了骆章的提议:“不能杀马,马车跑的太快,一旦拉扯的马暴毙,恐有翻车的风险。”
如果车上的是他,或者是卫风他们,还有一定的可能瞬间把握住机会,跳车成功,可换成祁欢这样的闺阁女子,却是重伤的风险极大。
他思路转换很快,看一眼死死扒在窗口的祁欢,提议:“弃车吧。从车门出来,我接着你,性命安全为要。”
祁欢这会儿脑子已经空了一半,眼见着暂时拿不出更好的主意来……
她也不过分矫情犹豫,当机立断的点头:“星罗受伤了,卫风……”
马车这会儿颠簸的厉害,紧靠着她和星罗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想要把昏迷的星罗挪出去,实在吃力。
她想喊卫风上车来帮忙。
显然——
秦颂的思维敏捷,听她还要先顾着她那个受伤的婢女,没等祁欢开口,他已经咬牙先弃马,跨上了马车。
“侯爷!”简星海来不及劝阻,只喊了一声。
不得已,就只能将他坐骑暂时控制住。
这马车上的空间也是有限,秦颂既然上来了,卫风就算明白过来祁欢的意思,也不好再挤上来添乱。
祁欢扒着车窗,跌跌撞撞的刚挪回云兮身边,秦颂已经拉开车门,一矮身钻进了车厢里。
他上来,自是为着祁欢的。
祁欢看他伸出手来,却道:“先帮我把星罗送出去。”
秦颂是知道她脾气的。
这种时候,更不会与她讲什么道理,为了节省时间,只能是心一横,先过来帮忙。
他习武之人,下盘很稳,加之力气大,单手就轻易将星罗给搬了出去。
云兮和祁欢两个跌跌撞撞在后面跟着,还不忘时时抬手去护一下,生怕星罗再磕到脑袋。
前面马儿失控,骆章折回来帮忙,却依旧留了两个护卫在前面与发狂的马儿并行,以时时防备,以备不时之需。
车马都在快速行进当中,交接一个不省人事的大活人也不很方便。
秦颂为了稳住身形,还只能用单手去送星罗……
下面,是卫风和骆章全力应对,两个人一起互相协作,才将星罗给挪到了卫风的马背上。
但是这一来一回,他二人为了安置星罗,就难免掉了队。
秦颂不敢掉以轻心,送走了星罗,第一时间又回手来扶祁欢。
这一次,祁欢却又义无反顾将云兮先推了出去。
现在情况万分紧急,秦颂心里多少有几分着恼,却也无法,只能又任劳任怨的扶住云兮。
云兮两腿打颤,眼泪汪汪的回头喊祁欢:“小姐……”
祁欢还没说话,秦颂也喊了一嗓子:”简星海……”
简星海正单手控马,另一只手牵着秦颂的坐骑。
他瞬时明白了秦颂的意思,心里为难的同时也是第一时间选择了服从命令,只能忍痛先放开秦颂的坐骑,伸手来捞云兮。
然则——
这边他还没来得及将云兮接过去,这官道上,迎面却见烟尘四起,一队骑兵弓箭手风驰电掣而来。
有人怒喝:“什么人的车马,快停下来!胆敢惊驾,格杀勿论。”
可是这边发狂的马匹,本就暴躁异常,又连番受到惊吓——
这样的警告形同虚设。
秦颂已于瞬间猜到对面人马的身份,心里暗叫一声不妙……
这情况,已经完全来不及交涉解释了。
对面那队人马,见着这一行车马完全无视自己的警告,甚至有顶风作案,直撞上来破釜沉舟的气势,也是毫不手软的拉弓就射。
千钧一发,秦颂只能大力将云兮往简星海手上一送。
简星海也没得选,接住云兮的同时,为了躲避迎面而来的流箭,只能当机立断的拉扯缰绳,一边减速一边往路边躲避。
对面那队弓箭手,有足足二十四人。
一轮箭攻下来,这边众人虽是相继躲开,其中一匹马车的马却被一箭射穿喉咙,前蹄悬空而起。
祁欢当时正和秦颂一前一后扒着车门,秦颂原还想将她扑进车厢里躲避流箭,此时眼见着马车一边轮子悬空,也要跟着失控的马儿侧翻……
瞬间重新权衡利弊,眼见着祁欢被从车门边甩开,他连忙一把将人捞了回来,几乎是拼尽全力将人往怀里一压,赶在马车彻底倾翻之前,带着祁欢先行跳下了马车。
落地时,他原是算好了角度,用自己的背部着地。
同时——
将祁欢的脑袋用手掌裹住,完全的护住。
可是狂奔中的马车骤然侧翻,带起的冲击力巨大,两人落地又往旁边连着滚了几圈,最后掉进杂草丛生的路边沟里才算有惊无险的渡过这一劫。
祁欢落地时,是重重摔在秦颂身上的,甚至都没怎么感觉到撞击,再往旁边翻滚,因为是平地,也几乎没受到怎样的磕磕碰碰。
只是身子边缘走了这一遭,她一时惊魂未定,整个人都有点浑浑噩噩的,反应迟钝。
两人在沟里躺了一会儿,还是秦颂先爬起来,又伸手扶她:“伤着没?”
祁欢的脸色微微发白,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一身草屑,灰头土脸的秦颂。
她愣了一下神,这才梦游似的摇头:“没事……”
前面有小半个月没下雨,沟里没有泥泞,所以两人也不算太过狼狈。
就这么一来一回的工夫,双方人马已经正面对上了。
一直紧跟马车的两个护卫本来第一时间要过来沟里捡祁欢的,却被冲过来的那队弓箭手不由分说的挡住:“大胆,哪里来的狂徒,是居心叵测,已意图行刺不是?”
眼见着双方就要动手打起来——
祁欢那里按理说也应该是没受太严重的伤,秦颂暂时也就顾不上她,赶忙拍拍袍子,先从沟里爬了上来。
“都住手!”他冷着脸挡到两拨人马中间,看向那队骑兵弓箭手:“是护送太子殿下回京的卫队不是?这里是一场误会,莫要动手。”
对面领队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威武汉子,也当即认出他来:“秦小侯爷?怎么是您?”
看到是秦颂,他倒是当即放下了戒心,抬了抬手,示意手底下人先收了兵刃。
他自己刚要走上前来询问详情并交涉,身后就又有马蹄声逼近。
片刻之后,一身戎装的昭阳公主云澄打马挤过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这时候,祁欢也刚扶着疼痛的肩膀从路边水沟里爬出来,见状,赶忙解释:“抱歉,是我的不是,今天家里拉车的马不知怎的突然发狂,好在是遇到秦小侯爷仗义援手。诸位是有公干在此的吗?打扰到诸位了,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她现在这个样子,着实算不上体面。
那队弓箭手明显不认得她。
云澄解释:“是长宁侯府的大小姐,应该只是误会一场,这事儿我来处理,你们不用管了。”
那队弓箭手,是云湛东宫的人,领头的人知道她身份,故而从善如流的当即应诺:“是!”
云澄在军中虽然没有公开身份,但今日太子回銮,昨夜扎营休息时这位京郊大营的女将领带了皇帝口谕前去接驾……
其他人,纵然不识得她的真实身份,也忌惮她“钦使”这个身份,此刻自然也不会强出头。
待到他们一行人折回去复命,后面简星海和卫风等人也相继追了上来。
个个都围着祁欢,紧张追问:“大小姐,您还好吗?”
云兮最夸张,扑上来抱着祁欢就哇哇大哭。
祁欢任她抱着,一边拍抚她后背给她顺气,一边再次看向了云澄道:“是我这边临时出了点意外,是不是耽误你了,你这是要赶着进京?”
云澄道:“太子殿下南巡回京,我奉命出京接应的。”
说着,她却又看向了秦颂道:“武成侯领的也是这趟差事?”
“嗯。”秦颂对她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只维持着面上的和气和体面,“我暂时禁了城门的进出,京城内外沿路的防卫也都安排妥当,太子殿下可以放心通行。”
顾瞻不在京城,皇城之内和朝堂上的消息,祁欢都相对滞涩。
她提前都不知道今天太子云湛要回京的事,忍不住蹙眉朝远处已经隐约可见浩大仪仗的方向看了眼。
云澄当她是还有所期待,便是提醒:“你是要出城来接小舅舅的吗?他还有别的事,这趟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此言一出,秦颂的面色登时就沉郁几分。
“不是。”祁欢道,“我事先也并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归期,我是昨日去了相国寺一趟,今早刚好回城。”
眼见着太子那边车马仪仗越来越近,祁欢只能再次求助有足够人手的秦颂:“秦小侯爷,我的马车……能不能劳烦你叫人先往旁边挪挪,挡着路了。”
“嗯。”秦颂没多说,应承下来就暂且走开了。
他本来带着那一队人马出城,就是为了接应云湛的。
方才他急着救人,带着简星海单独脱离队伍,这会儿那整队人马也从后门追了上来。
祁欢的马车不算轻便,现在两匹马,一死一疯癫。
秦颂带人过去,先将疯癫那匹马解下,有几人合力拖到路边,省得一会儿冲撞到太子一行人。
然后马车和另外一匹死马,则是暂且抬到一边。
祁欢暂且顾不上管这些琐事,转身就揪住卫风询问:“星罗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卫风道,“属下方才急着过来追您,就先将她交由骆章照顾了。”
祁欢此时最担心的还是星罗的伤势,就对云澄告罪:“抱歉殿下,我的婢女受了伤,现在生死未卜,我得看看她去,先不与您多说了。”
云澄看着路边的狼藉,虽然心有疑惑,暂时却也什么都没问,只点了点头。
祁欢转头上了卫风的马,卫风就去牵了下属的马,要跟着她走,却被祁欢拦了。
祁欢给他递了个眼色:“你留下来收拾残局吧,不用跟着我了,前面人多,又马上进城了,我不会再有事了。”
卫风自是不放心的:“可……”
祁欢意有所指的打断他的话,示意路边:“那两匹马疯的奇怪,我暂时顾不上,你处理一下,不管死的活的,稍后把车和马都想办法带回去。”
这两匹马突然失控的状态确实太不正常了。
卫风是一时情急,还没想到这上面。
闻言,就半点再不敢掉以轻心,只能留下来善后。
云澄从旁听着他们主仆交流,倒是什么也没问。
祁欢独自策马往回赶,因为星罗受了伤,骆章为了照顾她,不敢贸然带着她颠簸,这会儿两人就在路边。
星罗依旧昏迷,被骆章扶着,半坐在路边树下一块打石头上。
“吁……”祁欢收住缰绳,翻身下马,疾走两步过去,直接半跪下去查看星罗的情况。
星罗的手还的温的,昏迷中时而蹙眉,明显还有知觉。
他问骆章:“她怎么样了?”
骆章道:“属下大概查看了一下,头顶的伤口不很长,我给上了些金疮药,血差不多止住了,可具体的伤势小的也不懂,还是得赶紧带她回去看大夫才行。”
祁欢自然也是这个意思。
可下一刻,却又犯了愁。
她的马车现在废了,星罗一个伤着,让骆章骑马带着她跑回府吗?
而这里虽然离着城门就近在咫尺了,可是进城找车马行再租车,来回也都需要时间……
祁欢且在思忖对策,就听见身后隔着老远云兮喊她:“小姐……”
祁欢循声回头。
那边一辆马车正快速移动过来。
云兮正坐在车辕上冲她招手。
“这是谁家马车……”祁欢微微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等着他们走近。
马车还没完全停下来,云兮已经跳下车。
她脸上泪痕还没完全擦干,却是情绪去的快,这时候已经十分精神。
只是看到路边的星罗,瞬间又垮了脸,红了眼圈:“星罗姐姐还不醒?”
“得感激送她进城看大夫。”祁欢道。
她也是病急乱投医,暂时顾不上与人客气,走上前去就要询问驾车的车夫能否借用马车。
却是没等她开口,车夫已经恭恭敬敬打开车门。
自那车上下来一青衫落拓的中年男子,却是——
苏秦年!
“苏太傅?”祁欢与他没什么交集,但是知道太子和顾瞻他们都很敬重此人,当即心态也便肃穆起来。
苏秦年却是径直看一眼她们身后的伤者,道:“太子殿下随行的仪仗中只我这一辆马车,你们要进城就医就上车吧。”
太子随行的其他人都是起码的,只有这位太傅大人是个精致的文人,约莫是不会骑马的。
祁欢虽是心里过意不去,但人命关天,却更顾不上客套矫情,直接道谢:“是,我们是着急进城看大夫,那就多谢太傅了。”
骆章也跟着道谢,手脚麻利的搬了星罗到马车上。
祁欢正要跟着上车时,却不免犹豫了一下。
苏秦年道:“你们都上去吧,我坐外面就好。”
祁欢当然觉得这样不好,可是人家又不会骑马,叫人家主人家做车辕上,确实本末倒置,尤其这位还是德高望重之人,可——
直接劝说把人丢城外,那就更不像话了。
横竖左右都是个错,祁欢索性心一横,只试着与驾车之人商量:“我们不回长宁侯府,直接送我们去同济医馆吧。”
她再看向骆章。
骆章当即一拍胸膛:“我带路!”
一行人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紧赶着进了城。
可进城之后,苏秦年也一直未曾叫停马车中途下车。
祁欢跟他之间不熟,也不好莫安然多说什么,最后他们便载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太傅大人一并去了胡大夫的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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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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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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