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气势汹汹打马而至。
他仓促翻下马背,又直冲过来。
祁欢一个没反应过来,祁元辰却下了一级台阶,往她前面一站,小脸儿上面表情严肃。
杨青云倒是没强出头,但他原就比祁欢高出差不多一个头,这会儿又刚好站在祁欢后面高一级的台阶上。
他本身也不壮,可祁欢太过瘦弱……
这样对比鲜明的往祁欢身后一站,活脱脱一尊护体金刚。
“你谁啊?”杨青云惯常都是一张洒脱不羁的笑脸,此刻表情一瞬间转为严肃,还挺唬人的。
不等祁欢这个正主儿开腔,他已然冷声斥道:“在别人家门口,大呼小叫的直呼人家姑娘闺名?穿得倒挺像个人……”
那年轻人,或者更确切的说是那个少年,原是想要直冲上台阶来堵祁欢的,结果就看她身边一大一小,跟两只随时会扑上来咬人的小狼狗和藏獒似的,虎视眈眈瞪着自己。
这三个人,错落有致还摆出个挺邪乎的阵型?
总之这个架势,是有点吓人。
出于对危险的警觉,少年脚步生生刹住。
他站在台阶下仰视祁欢表兄妹三个,还是一副趾高气昂模样:“祁……”
杨青云一眼瞪过去,眼看就想撸袖子……
少年心里一怂,再一想强龙不压地头蛇,立刻改口,依旧是语气硬邦邦对祁欢道:“你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这一副完全命令式的语气,纯粹就是欠教训!
祁欢一头雾水,心道这哪儿来的二货,她压根没印象。
“别理他,不知是谁家跑出来的熊孩子,在这撒野。”杨青云却直接耐性告罄,抓住她手臂就想拉她进门去。
“你才撒野。”那少年,却又不如说是个熊孩子,登时眉毛一竖,指着两人理直气壮的指责起来:“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你跟外男拉拉扯扯,好不知廉耻。”
这话说出来,就着实是很难听了。
恰在这时,追着他赶过来的一个小厮,正顶着一脸便秘一样的表情隔着老远冲他招手:“公子……二公子……”
杨青云那里正要暴走,祁欢却瞬间顿悟,抬手拦了他一下。
同时,表情似笑非笑俯视脚下义愤填膺那位:“你是……武成侯府的二公子?”
最近两家人为了退婚的事闹得鸡飞狗跳,要不是这货今天突然蹦出来,祁欢几乎都没想过还要跟这号人物打交道。
这可是她正牌有名分的未婚夫呢!
这样一来,这货种种的言辞举动,也就都有迹可循了。
可是看着眼前这位“未婚夫”,祁欢还是差点没忍住要笑出来——
平心而论,秦家这位二公子长相是很不错的,加上年龄优势,就是正儿八经的小鲜肉。
如果仔细看他眉目五官,和秦颂都能找到相似。
只是气质截然不同,要不给点提示,祁欢确实半分也没有将他二人往一处联想。
作为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这货跟他哥半点不搭边,就完全是两种风格。
秦硕看她被自己当面揭短,居然还能笑得没事人一样,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生平见过的官家女子,除了聪明勇敢的叶三姑娘,哪个不是说两句重话就掉金豆子的?
包括他自家妹妹也一样。
这个祁欢,不是据说被养得更是娇气吗?
秦二公子因为没能两句话怼哭未婚妻而心生挫败,一时间表情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摆。
祁欢看他那样儿,只能当先开口:“二公子是来我家拜访的吗?我家祖父和父亲这个时辰应该都不在家,你是要寻我祖母还是母亲,我叫人替你通传。”
即便他俩就是当事人,可事实上,大家族婚嫁联姻,反而是两个当事人最无关紧要。
他俩,在这桩婚事里,谁都做不得主也说不得话。
祁欢故意为之。
秦硕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慌,随后他赶紧压制,外强中干的继续嚷嚷:“我不找他们,我就找你。”
祁欢依旧居高临下的看他,一动不动:“这……不合规矩吧?”
秦硕这样的二世祖,少阅历,也缺磨练,几乎一点定力都没有。
那傻小子肉眼可见的立刻又急了:“你跟我到旁边去,我有话要单独同你说。”
这个时间,这附近倒是没什么人经过,可祁欢也不想跟这种不着调的人纠缠太久。
她打算速战速决。
可是刚要往下走,却发现祁元辰紧绷着一张小脸儿,一手死死抓着她的裙子不让她去。
祁欢想哄他撒手,但低头看他就只是奶凶奶凶的瞪着眼前的秦硕……
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
她重新看向秦硕:“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有话就在这说吧。”
秦硕先看看杨青云,明显对他有所顾忌。
又看祁元辰……
眉毛就直接要打成结,纠结不已。
祁欢想了想,于是把祁元辰拎到自己身前,双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祁元辰自然不肯,晃着脑袋去扒拉她的手。
“乖,你还小,这位秦家哥哥说话不礼貌,小孩子不要学。”祁欢一本正经的教育,坚持把他耳朵捂上。
她再次看向秦硕:“好了,你现在说吧。”
秦硕:……
秦二公子再次噎住。
杨青云忍无可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祁欢扭头瞪他一眼,他才有所收敛。
秦硕脸通红,当时就炸了:“你我彼此有婚约在身,你却跟外男在这里勾勾搭搭眉来眼去,真当我秦家是摆设不成?我告诉你,你这样不知检点的女人,我们秦家是不会让你进门的。”
“什么叫外男?”杨青云虽然大线条,却不能任人往祁欢头上扣屎盆子,当即冷下脸来,“欢儿的生母是我杨家出身,我们同一道门里进出,自然便是一家人。你有话就好好说话,再敢信口开河,我对你不客气。”
秦硕虽然是个被宠坏的了,但武成侯夫人既然能教导出秦颂那样优秀的儿子,可见他家的基础家教是不错的。
秦硕又何尝不知自己这是借题发挥,可他迫切需要和祁欢解除婚约,家里人又都不答应。
杨青云恶狠狠瞪着他。
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既好面子,祁欢又猜这孩子约莫还有点晚熟……
明明是心虚了,可是说错话,却没有当面道歉承认的勇气,就死鸭子嘴硬。
到了这份上,她也不想欺负小孩子,于是便不再逗他:“二公子多次当众示好叶丞相府的三小姐,这事儿我也是有所耳闻的……”
话没说完,秦硕立刻就急了。
他胸膛一挺,脱口就想否认,可意识到他的最终意图,好悬在最后关头给绕了回来,冷哼一声道:“既然你都知道,那又何必叫你母亲借着两家的旧交不断纠缠我家?我本来也不喜欢你,你……”
他偷瞄了杨青云一眼,后面用词就委婉了:“咱俩之前根本都不认识,怎么可能硬凑在一起?你不如识趣些,莫要再纠缠,以你家的门第,你又不是嫁不出去。”
祁欢听他这话,终于明白……
原来自己的事秦颂是从头到尾都没跟他通过气儿,两家人明明都在为了退婚大张旗鼓的谈判了,就这傻小子还一无所知的被蒙在鼓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想要退了婚好能够名正言顺的去追求他的心上人。
就这熊孩子一腔热忱的痴心和天真……
祁欢觉得自己很造孽。
还是社会主义好啊,晚婚晚育果然是国宝级政策,现在也得亏是两家要退婚,如果真来个包办婚姻把她和这货凑一对儿……
那到底是过日子还是带儿子?
她耐着性子,尽量好好说话:“谁跟你说我家在纠缠你们了?”
秦硕于是狠狠剜了她一眼:“好,那我问你,你今天为什么到我家门口了不进去,后来却私下跟我大哥见面?你敢说你们母女不是在耍手段?这桩婚约是我父亲在世时候定的,你们知道我大哥最是敬重父亲,所以就拿我的事威胁他了,是不是?反正我警告你,不要再耍花样了,我是不会娶你的。”
祁欢:……
就你那大哥,我还威胁他?明明白白是他在威胁我好吗?
一开始,祁欢的期望的确是美好的,觉得正主既然来了,好好聊聊嘛,达成统一战线了,没准能有点用。
可是跟个恋爱脑的二世祖……
她是疯了要浪费这个时间。
“二公子啊,”祁欢心累,“听说你也要参加这一届春闱?”
秦硕的重点显然不在这里,拧着眉头一脸防备:“关你什么事?”
“倒是不关我什么事……”祁欢勉强再提起一些精神,尽量让自己说话显得语重心长些:“我就想说,这离着进贡院也没剩几天了,没事多读读书吧。想想怎么光宗耀祖,不比成天无所事事在外边闲逛强?”
就这孩子,不做炮灰怎么行?
女主上辈子活到几岁?
好像不到四十,也有三十六七。
并且还是在协助渣男干败政敌,登临帝位,并且又在后宫里搞宫斗,厮杀过无数个回合全部大捷之后。
等到渣男的政敌们全部被铲除,对渣男有威胁的朝臣的女儿们全部在后宫被霍霍死,前朝后宫一片清明,女主被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之后,渣男终于撕下夫妻恩爱的面纱,扶正她为妃的长姐,杀死她两个亲生的儿子,然后带着真爱长姐一起当面把她残虐致死。
就这样,带着一颗毁天灭地之心归来的老阿姨灵魂,且不说女主这辈子给自己的定位是断情绝爱……
就单冲着她上辈子前朝后宫无往不利的战绩历史……
秦硕这样的,都不配做她一合之敌。
这货追着她跑?那不上赶着送人头吗?
祁欢看着这痴情又二缺的傻孩子,也用她老阿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深刻的给对方传递了力量:“你现在功不成名不就的,就算咱俩真立刻退了亲,你又有什么资本让武成侯夫人登叶家的门给你去提亲。”
所以,骚年,好好读书吧,谈恋爱什么的,是大人的事!
这话,倒是说到秦硕心坎上了。
他单恋叶寻意已久,可对方一点回应也没有,甚至警告他离她远点……
是他太平庸,不够出色。
虽然不觉得祁欢会有什么好心,可这话确实叫他有了危机感和紧迫感。
祁欢略感欣慰,刚想抬手拍拍他肩膀,多给予些鼓励,秦硕却以为她要揩油。
肩膀一抖,闪开了。
祁欢只能就势垂下手去,摸了摸自家的乖巧弟弟,然后赶紧转身回家。
秦硕不死心的还在后面嚷:“我告诉你,不准你再耍花样了,我一定会和你退婚的!”
祁欢心中默念他只是个孩子……
杨青云看她那一脸冷漠到近乎视死如归一样的表情,心生怜悯,叹息着也抬手去揉她的脑袋,顺她的毛:“这就是姨母给你定的娃娃亲?姨母她可是精明半辈子了,这什么眼光?”
语调半点没遮掩,就为了说给后面秦硕听的。
祁欢心里也正恼火,直接一大脚踹过去:“说多少遍,不准揉我脑袋不准揉我脑袋……不准你再碰我的头了。”
杨青云是觉得她被秦家这二傻子弄的肯定心情不好,就故意插科打诨的逗她:“你是我亲表妹呢,别人让我碰我还不碰。”
表兄妹两个打打闹闹的进门去了,留下站在大门口的秦二公子,眼睛直冒火。
一直到祁欢一行人进祁府,大门关上,他那个小厮才胆战心惊的牵马凑过来:“二公子,快回吧,这要是让侯爷发现您又溜出来……您……”
说着,意有所指瞄了瞄秦硕臀部,“您不疼啊?”
昨天秦颂亲自去酒楼把他拎回家,按在祠堂外面叫人实打实敲了他十个板子。
这还是因为不耽误他过几天去应考,要不然——
要挨多少下,那就没数了。
小厮不提这茬还好,一提,秦硕就头皮一紧,劈手抢过缰绳和马鞭,脚步小心翼翼的牵马走了。
那会儿他着急出来,骑马时候倒是还能忍,可是被颠了一路之后,这会儿却是连上马的勇气都没了。
走路……主要靠挪
主仆两个,灰溜溜的沿街而去。
长宁侯府大门另一侧的巨大石狮子后面,面容冷峻的秦颂也带着简星海踱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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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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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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