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则一想到吴兴所治的永城县实际上是民不聊生,且还激起民变,而他本人甚至还投敌,就颇觉得无脸面对天启。
“这个吴兴,怎么能骗老夫,怎么能投敌呢?!”
孙承宗因此不由得在心中如此愤恨起来。
天启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看见整个永城十分荒芜,百业萧条,乞丐饿殍遍布街道,天启不得不承认,永城并没有被治理好。
而且,天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百官口中的能吏吴兴会将永城县治理成这样!
关键是,还让永城县换了主人,城头竟还插着反贼的旗帜。
等天启到了县衙时,吴兴和贾世国一干人,包括该县的士绅们皆已被卢象升率领的禁卫营官兵给押到了县衙正堂外跪着。蜀南文学
天启走来后就沉着脸问吴兴:“吴兴,你就是这么替朕在永城县搞变法新政的?”
吴兴不由得把头埋在地里,哽咽道:“臣惭愧!”
“幸好朕没听百官的话,尤其是没听先生的话!”
“不然,朕还真的要被你给骗了!而真以为你在永城县做官做的极好,让百姓安居乐业,五谷丰登,结果,整个永城县却是饿殍遍野,甚至已激起民变,连县城都已被反贼所据!”
天启说着就愤然一脚踹向吴兴:“你就这么给朕推行新政的?!朕恨不得灭你满门!”
孙承宗一旁听到这里,仿佛脸再次被抽了一巴掌,他也很愤懑,没想到吴兴也这么不争气。
现在孙承宗甚至都开始有些理解国舅张贵为啥要视自己士大夫为贼了。
因为他自己现在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些士大夫的确大多已经风骨不存,忘掉了忠义廉耻之心。
连自己所寄予厚望的吴兴也如此。
他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相信清流文官们了。
“可悲呀!”
“活该被张国舅鄙视,连老夫自己都要鄙视自己这些清流了!”
孙承宗因此在心里感叹道。
吴兴这里则哭着辩解道:“陛下容禀!臣也不知道为何变成了这样。但臣对大明真的是忠心耿耿啊!臣也真的在尽全力推行新政、为民做事啊!”
说着,吴兴就又道:“臣一上任永城,就宣谕于民,让他们配合朝廷推行新政。臣为此还先兴德教,倡学办书院,以期士民皆能拥护新政。饶是遇到大旱,臣也未向朝廷请求拨钱赈济,而是带着全县士民共度难关,解决了旱灾!至于为何还有民变,臣真的不知道啊,或许是因为刁民真的难驯!”
天启没想到吴兴这个时候还能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这时,天启则转而问着造反的贾世国:“你为什么要造反?”
“活不下去!”
贾世国回道。
天启问道:“为何活不下去?”
贾世国回道:“官吏豪绅盘剥太深!”
天启这才复看向吴兴:“听见了吗?人家是因为活不下去才造反的,而他活不下去是因为你等官吏豪绅盘剥太深!”
吴兴强辩道:“陛下明鉴啊,他这是冤枉臣啊!臣上任以来,清廉自守,从不收受贿赂,也未巧取豪夺啊!”
“他们自己活不下去,只是因为他们是懒民,不肯生产,自己不够努力,再加上天灾无情,又滋生谋逆野心,才造反的,与臣着实无关啊,陛下!”
“你胡说!我全家哪一个不是日晒雨淋的辛苦耕种?”
“甚至因为家里没牛,家父不得不亲自当牛,拖犁头耕田,还为了多得些粮食,去帮缺牛的其他人户拉犁。”
“你这狗官竟然说我们不努力,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天道雷劈吗?!早知道会有今日,我当初就应该抓了你后就把你这狗官大卸八块!”
贾世国龇牙咧嘴地对吴兴怒吼起来。
“陛下明鉴,这贾世国就是一刁民逆贼!他现在才是胡说!他要真是因为臣逼反的,为何就只有他造反,没见其他百姓造反?可见他是在栽赃臣,陷害臣!”
吴兴继续强辩道。
“你!”
贾世国气得要起身爆锤吴兴,但无奈,他现在被捆绑着,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动。
贾世国也就只能向天启说道:“皇上!你不要信他的话,他就是一狗官,比前几日县令都坏!前几日县令虽然什么都不管,但好歹不会像他这样丧心病狂的捞钱。而他一上任,就逼着我们捐资建书院,然后又借着旱情逼我们建水渠,结果捐去的钱,他把大部分贿赂给了当地的豪绅,而他自己也拿一部分去贿赂上面的官,却还要强逼我们去服役建书院修水渠,我们村有好几个人因为不肯去被他们活活打死!皇上,你说,我们能不反吗?”
“陛下!他这是恶意揣测!”
吴兴当即回驳了一句,就否认道:“根本就没这回事,捐的钱的确都花在了建书院和水渠上,而臣这样做也是为了不想向朝廷伸手要钱啊!陛下!”
“皇上,我没有乱说,我一朋友就在郑家当账房,他亲眼看见他们分银子的!”
贾世国回道。
“你这刁民逆贼,你就是在恶意揣测!”
吴兴叱声喝着贾世国,又问道:“再说你造反这事,你扪心自问,是我让你造反的吗?!亏你也读过书,不知道忠义廉耻吗,不知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吗?!就算你活不下去,也不应该造反,哪怕饿死,也不该造反!你就说,你自己有没有罪,是不是罪不容赦!”
“狗官!”
贾世官被怼得暴怒,恨不得即刻吞了吴兴,也就挣扎着道:“皇上,你要杀要剐,我认了,但请让我先把这狗官乱刀砍死,不然,我死也不能瞑目!”
天启则反问吴兴:“他罪大恶极,你难道就不罪大恶极吗?亏你也好意思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他贾世国造反,朕其实还可以理解,毕竟活不下去了。你呢,你受国恩,为朕臣子,你守节了吗?!”
“陛下!臣是迫不得已才屈身事贼的啊,臣也是为了不使全城百姓为逆贼尽皆屠戮啊!”
吴兴则为自己投敌一事强行辩解起来,随即就道:“请陛下明鉴!”
“姓吴的!你何必这么无耻!”
孙承宗这时候也最终忍不住叱喝了吴兴一声,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就没忍住站了出来。
随即孙承宗就向天启禀道:“陛下,吴兴寡廉鲜耻,实乃奸佞,当严惩,以正风纪!他说是为老百姓才投敌,无疑皆是托词!除非他吴兴能拿出证据!”
吴兴听后大惊,忙抬头看着孙承宗:“阁老!连您也不理解下官了吗?”
孙承宗冷笑:“你告诉老夫,谁能证明你是为老百姓才投的敌?”
“我能证明!”
这时,吴兴的幕僚师爷喊了一声。
众人听后皆看向了这幕僚师爷。
这幕僚师爷道:“我能证明他不是为了老百姓免遭屠戮才投敌的,他就是怕死!因为,他之前亲笔写有与永城士绅们如何盘剥百姓而分利的文书。这些文书都证明了他不是一个爱民之人,他怎么可能会为百姓免遭屠戮而投敌!”
吴兴很诧异地看向这幕僚师爷,心道:“你怎么倒戈了?”
天启也在这时问着这幕僚师爷:“你叫什么名字?”
这幕僚师爷回道:“学生叶成学。”
孙承宗很惊讶地问道:“可是叶文忠公(叶向高)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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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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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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