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完我不认识这汉子,便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这汉子抽出了袖中利刃,朝宁完我走了来,且道:“虽然皇太极给你派了护卫,但这些旗人明显对护卫你这汉人并不上心,也知道即便你被杀了,他们的主子也不会因为一个汉人没被保护好,就要杀旗人!所以,我只用几斤盐就收买了他们,他们愿意配合我锄奸队除掉你。”
现在的后金物资缺乏的很,旗人普遍缺盐缺粮,尤其是盐巴!
故而锄奸队用几斤盐收买一些底层旗人为自己做事,也的确会令一些旗人愿意为这几斤盐出卖与他们不同族的汉奸。
宁完我听后颇为惊骇:“你们西厂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会通过收买底层旗人的方式来除掉我们这些投靠大金的士子!你们这样做值得吗,我们又不是李永芳那样的大汉奸?!”
现在的后金还没完全做大,宁完我、范文程这些也还只是后金的小官,算不上后金多大的人物。
而他们在投靠后金之前,也的确只是大明生员级别的普通士子,与李永芳这种游击将军相比,也的确不是多有分量的汉奸。
宁完我、范文程真正在后金成为重要人物,还得到皇太极改国号为清以后。
所以,宁完我此时有此疑问也属正常。
“汉奸不论大小,只要投敌就有罪!不然,我西厂设锄奸队做什么?!”
这壮汉回道。
宁完我则直接跪了下来,哭着道:“官爷饶命!晚生也是被建奴逼着出仕的啊!呜呜!他们拿晚生家小相威胁,晚生自然是不敢不从啊!”
宁完我自然不会明说,他投靠建奴,是为了求富贵功名,也就瞎编了起来。
这壮汉倒也不信,只一刀,刀就扎进了宁完我的脖颈里,且呲牙道:
“满口胡言!你一个普通生员,若非主动投附献策,他建奴能这么重视你?”
“还以你家人相威胁。你又不是诸葛孔明一样的人物!”
“何况,也没听说他建奴现在连汉人中的生员都视为大才要用,而不惜以其家人逼之!”
“老子在加入西厂前,就也是一名来自抚顺的生员!也没见那个建奴贝勒以挟持我家人的方式让我出仕!”
这壮汉刚说完,宁完我就倒在了地上。
至此,后来被满清用为大学士的宁完我在这一世被西厂锄奸队提前除掉。
而来自西厂锄奸队的这壮汉在诛杀了宁完我后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里,守在宁完我屋外的旗兵对此视若无睹。
对于普通旗人而言,杀死一个背叛本族的叛徒似乎挺好,何况,自己也有好处得。
皇太极知道后倒是勃然大怒,下令严查。
但他倒也没有为了宁完我去严惩守卫宁完我的旗人,因为他刚刚即位,汗位不稳,何况他们这些满洲贵族的基本盘就是满洲八旗兵,自然不会为了宁完我处置旗人。
也因此,自然是查不出结果的。
投靠建奴的汉人则因此更加提心吊胆。
这让皇太极想把后金打造成一个有满、蒙、汉等各族军事与官僚地主勾结在一起的更强大政权之事变得更为困难。
……
“陛下,因努尔哈赤被我西厂生擒回京,故建奴托辽东经略转送来谈和的信。”
尽管皇太极现在不想努尔哈赤再回去,但在明廷已经先明告天下努尔哈赤被西厂生擒后,且作为人子,他还是不得不表示一下,以求和谈判的方式,请明廷释放努尔哈赤。
当然,皇太极现在也急需要时间来整顿内部,倒也愿意与明廷和谈。
所以,此时韩爌就收到了来自辽东经略孙传庭关于皇太极有意与大明议和的急递,且在这时向天启禀报了起来。
天启听后拒绝道:“建奴,亦叛贼耳,非他国之夷,没有资格谈和,只能求招安!告诉孙传庭,让他以此意回信皇太极!”
韩爌说着就又问道:“既如此,陛下,这努尔哈赤和李永芳也关押了一段时间,该审的也审了,且两人肺疾已越发严重,不能再等,故而请问,当何时处置这二人,且如何处置?”
天启听后道:“李永芳以汉奸罪处决,努尔哈赤亦凌迟处死!亦刻跪像!”
“是!”
韩爌回道。
“努尔哈赤和李永芳皆已被处决,无疑是辽事出现后的第一快事!但要想真正平辽,还是得先让内部安定才行,得先真正实现国富民丰,王朝的灭亡本质上还是缘于内部国困民穷,一切的一切还是得落到变法上来。”
已来睢州巡查新政实施情况的张贵因知道天启下旨剐了努尔哈赤和李永芳后,就对夏允彝说起此事来。
夏允彝听后点点头:“侯爷一语中的!但自晚生主政睢州,奉旨在这里试点变法以后,发现变法并不容易。”
“是变法效果不好?”
张贵问道。
“这倒不是,而是摊丁入亩和官绅一体纳粮这些新政实施以后,睢州大量官绅士子迁出,而多不愿接受变法。”
夏允彝回道。
张贵听后道:“迁走就迁走吧,他们会后悔的!”
而张贵刚说完,吕诚急忙跑了来:“侯爷,州尹,大事不好!覃家庄有大量百姓出现天花症状!”
“天花?!”
夏允彝听后不由得一惊。
这个时代,天花可是谈虎色变的烈性传染病。
素来连生死都不畏惧的夏允彝则在听到天花后,也不禁流露出了惊慌之色,且忙问吕诚:“那一带的里正没做好公共卫生吗?!加强公共卫生治理也新政的重点!难道他们也在敷衍了事?”
“这倒没有,我们现在对拒不变法的官吏处置甚严,他们倒不敢再敷衍,如今这天花出现的非常突然,毫无征兆,也没听闻临近州县最近发生了此疫!”
吕诚回道。
张贵听后也觉得不可思议:“根据这几年的奏报来看,除关外爆发一两次外,整个关内也没有,更别说河南。”
说着,张贵就道:“无论如何,先派人去仔细了解一下情况。想出对策来,瘟疫之事拖不得!”
……
“老爷,睢州的天花开始出现了!”
一红袍官员正喝着茶,其仆人就走来低声禀报道。
这红袍官员听后得意地笑了笑:“很好!这次没白投毒!继续打探!一有情况就立即来报!”
“等疫病再大些,就制造出睢州变法害民导致疫病盛行的舆论,让朝野知道此为变法之害!”
这官员继续说道。
“是!老爷高明!”
…
张贵这里和夏允彝等了解到天花更具体的情况后,夏允彝就流露出了更加焦虑的神色,且对张贵说道:“侯爷,这次天花突然出现在睢州,是上天对晚生在这里改革变法的惩罚吗?”
张贵道:“要惩罚也轮不到你,这事,本侯替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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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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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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