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
贺峥看向满面笑容的掌柜:“店中用水可足?劳掌柜的先备些吃食和茶水,然后再将我们这些马匹也好好打理一下。”
这一路行来,除却中途歇了一次,让马匹喝了点水,此后都未见着水源,他们水囊里的水又要省着些用,这马匹已然渴了有大半日。
“客官放心,这水是有的,是咱们赶了老远,特意去水库取了水,备着的。只是……”
掌柜搓搓手,笑了笑:“这价格嘛……要比平日贵上不少。”
贺峥瞥了他一眼,掏出一贯钱递给他:“这些可够?”
看着这钱,掌柜的顿时眼中一亮:“够了够了,诸位客官稍坐,我这就让人去准备茶水吃食。”
用过饭食后,贺令姜向那掌柜打听消息:“掌柜的,先前在城郊时,看到有太平教的仙长们在施水。不知这太平教,又是何教派?”
掌柜捋了捋自己的羊角胡,悠悠道:“小娘子定然是从外地来的吧?”
“这太平教,现如今,可是咱们邵阳信徒最为众多、香火最为鼎盛的教派。”
“您看看,这大旱一来,大家都恨不得只顾自己,便是官府也有心无力。只有太平教的仙长们,一月余来时常施水,给了百姓多少便利。”
“如今,在咱们百姓心中,这太平教才是真正顾念百姓之人呀。”
他言辞之间,尽是对那太平教的推崇:“更何况,太平教的清元教尊,还能以符水治病,百病皆可医治,符到病初,一手玄妙手段很是了不得。”
这大旱时期,本就容易滋生各种病患来,但若能求一求太平教,请教尊符水疗病,就能符到病除了。
贺令姜面露讶色:“那清元教尊竟是如此厉害,什么病都能治得不成?”
“自然。”掌柜的声音微扬,“这可是我亲眼所见,那还有假不成?”
他指向外头道:“先前那东街的刘家二郎腹中胀痛不止,便是喝了教尊的符水,一下子活蹦乱跳起来。”
贺令姜“嗬”了一声:“竟是这般厉害!”
“自然。”说到太平教,他颇有与有荣焉之感,“潜心信道之人,以符水饮之,疾病自愈。可若是你心中信仰不虔诚,那也莫怪这符水也救不了你了……”
“那便是说,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贺令姜眉梢微微上扬,语气中便带着几分怀疑了。
掌柜面上一肃,连连摆手:“娘子可不能胡言,自个儿心中不虔诚,怎能怪清元教尊的符水救不了人呢?这要怪,只能怪自己向教之心不诚。”
贺令姜点头,心下却不置可否。
这心诚不诚,外人又怎么说得准呢?
不过是能救的,便说是心诚向教之人,不能救的,便扣顶心不虔诚的帽子与他罢了。
她本以为,这太平教便是借着施善,来吸引教众,这种行径本也无可厚非。
如今,听掌柜所言,这太平教,亦是用了不少弄虚作假的手段啊。
所谓符水治病,贺令姜身为玄门之中,自然也知晓。
就是把神符焚烧成灰,用酒或水和合饮下,使符存于心中,心有所思,符的神力就随之发出,神力发出,病疾被驱散,人就会恢复健康状态,精神饱满。
人食五谷杂粮,难免不生病,可符水虽能治病,却也不是万能。
符水所治的病症,都要有个前提,那便是因妖邪秽物所生。
那自然病变而成或意外伤病,便不在符水能治的范围了。
各行各业,各司其职,玄士有玄士擅长的领域和法子,医者亦有自己的仁心手段。
这太平教偏要说自家符水什么都能治,若是治不了,便是患者信念不诚,这便是行骗了。
掌柜笑着又道:“如今许多百姓家,都供奉着清元教尊的神龛呢。就连我这处,也供了一尊神龛。”
贺令姜眸光微转,果然见其身后的柜子上,立着一尊一尺见方的神龛,里面的道人身着法衣,手持拂尘,面容端严,想来便是那清元教尊了。
“听说,明日清元教尊要开坛做法,祈雨祭祀?”贺令姜又问。
掌柜点点头:“是呀。先前大家伙就请过教尊做法,只是那时教尊说,要等一个黄道吉日才可。可算等到明日了,待教尊做法之后,这大旱的日子也便要过去了。”
贺令姜面上浅笑:“掌柜倒是信任清元教尊。”
“自然。”掌柜愀然肃容,“教尊说的事,又何时出过错?他既然定在明日开坛做法,定然能祈下雨来。”
这掌柜看起来对着太平教的清元教尊深信不疑,贺令姜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便自去回房歇息了。
虽然只初至三月中旬,然而空气燥热。
贺令姜推开窗户,抬头看看外面天色,日头已经落山,晚霞漫天,毫无要下雨的趋势。
所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自古至今,普通百姓虽无玄门占卜预测之能,但在天气变化上,也能根据生活经验,总结出许多能预测的征兆。
看这晚间云霞漫天,明日该是个大晴天才是。
然而这凭借生活经验总结出的预测之法,却也非每每都准。若是明天祈不来雨,这太平教辛苦收拢的人心,岂不是就散了,他们又怎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贺令姜吩咐琼枝,去准备了一套笔墨纸砚过来,置于房中桌上,而后凝神聚气,提笔在纸上写上一行小子。
紧接着,她又从袖中掏出三枚铜钱,重叠在一起,合于掌心,定下心来闭眼默念。
手上微动,掌心的铜钱也随着她的念想摇动起来。
过了几息,她心念一动,将手中的铜钱轻轻一抛,铜币掉落在桌面上,旋转了几圈又轻轻打了几个摆儿,终是停了下来。
贺令姜提笔,将铜钱的正反一一记在纸上,如此重复六次,便成了一个完整的六爻卦卜。
她拈起面前的写了卦象的纸张,心下了然。
明日,果真有雨。
那太平教所谓的祈雨祭祀,不过是事先通过卦卜或者天象之法,算准了何日有雨,便在那日做法祈雨,来诓骗百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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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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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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