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帝没有再说下去,以他的地位都不敢丝毫不敬,古往今来高原上一直都是十帝,少了补,但绝对不会多,今天始祖们竟然愿意为了那个小辈打破这个传统。
虽然以前也有这个意思,可并未明说,也从来没像这次一样直接认可。
“无妨,不怕他惊艳,就怕他平庸。”有始祖平静开口。
“上苍为什么会存活?不止是因为定期祭祀需要他们,更重要的原因是你们缺少对手啊……”
又一尊始祖开口,上苍的帝他们难道不是一直在养着吗,真想灭了对方,几人齐出,只需立在高原上,就能让上苍死绝。
“是。”
金帝低头退走了,不敢久留,或许在那几位眼里,这世间本就没有任何事可动摇其意志,也只有始祖才有这种魄力,不惧养虎为患。
其实,他并不担心那小辈别有用心,这诸天之上就两个生命地,一个上苍,一个高原,明白人都知道如何选择,真正让他担心的是,始祖们就不怕此子再突破吗,万一对方也成了始祖级,那世间还有谁能压制此子!
“还是说,有我不知道的秘密?亦或许始祖们想等那小辈成始祖,共同研究大道?”金帝不清楚。
在他们所有人的认知中,始祖是最高的层次,属于世间真正的顶点,升无可升,进无可进,想要多一个人探索大道实属正常。
“吼!小辈!”
大战仍在继续,尤其是仙帝战场,那里的战斗太惊人,一道人影一手持石斧,一手持帝剑,迎头噼开一尊仙帝,继续杀向了另一尊。
“噗嗤!”
血色飞溅,尸体横空,那是黑帝,他被噼开了,那柄石斧很诡异,看似没有锋芒,却同样邪乎,仿佛没有噼不开的东西。
可他不甘啊,又一次败了,刚想重组,身躯就被镇压了,那口帝剑同样邪门,吞噬了太多的帝身,近乎快产生了质变,比任何帝器都凶。
“是那件物品吗……当年遗落在外……”有始祖看着那高扬噼向另一位仙帝的石斧,微感惊讶。
“应该是。”另一人轻语,那种东西有好几件,当年小院被崩开后,内部的东西散落在各地,或许此斧记载有那人的点点滴滴,让此子走到了非同一般的地步。
“大祭为谁……只为再现其意啊!”第三尊始祖低语。
这些纪元以来,他们一直在进行着祭祀,只为找出那个人,再现其过往的点点滴滴,或让其意志出现,指导他们突破,亦或者告知他们再进一步的方法。
可惜,那里偶尔会有一个模湖的影子显化在祭坛上,却无意识波动,也无过去的展现。
事情上,仙帝都不清楚这种事,大部分仙帝都只是奉命行事,不知道究竟为谁献祭,甚至认为祭祀是他们一族的一种象征性的仪式,祭祀的并不是某个生灵。
但他们之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大祭,并不是为了他们自己,而是想要那个人再现啊!
“轰隆隆!”
又一尊仙帝陨落了,完全不敌,一道人影纵横帝群中,睥睨诸帝,一剑一斧杀的无人能挡。
而在那下方,一众准仙帝同样惊人,八准仙帝力拼四十余尊道祖,在数量上他们确实吃亏,可在意志上,他们恐怖的让成群的道祖都在胆寒。
“龙拳!”
一条紫金真龙咆孝,横空挥拳,那澎湃的帝气和无坚不摧的拳头直接打崩了一件道祖器,去而不减,一拳轰穿了敌手。
但他也被洞穿了,龙躯虽可比准仙帝器,却挡不住被围攻,然而他并不理会,一拳轰碎了前方敌手的天灵盖,转身大战诸敌,每一片龙鳞脱离,都在化成盖世杀剑,万枚构建剑阵,可斩道祖。
“他怎么会这么强!”周围的道祖都在心颤,若说境界,此龙并不算高,可战斗力却恐怖的离谱。
“因为……吾乃天帝的最强坐骑啊!”紫龙长啸,实际上,这是因为他走的种子道,也因为他是修上来的,而非嗑药!
“杀杀杀!”
另一边,羽帝也在大吼,他已经杀到颠狂,战到血液沸腾,极速而过,双翅硬生生噼开了一尊道祖,让其血溅高原。
“这混蛋!”
被噼开的道祖脸色苍白,身体都在发抖,不是被吓的,而是被气的,他已经被此人斩了数次了,完全不是对手。
此人也是诸准仙帝中最强的那个,几乎快立在了顶点,像是心中有股气,拿他们疯狂宣泄。
“轰!”
突然,一道被时空包裹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枪刺穿后脑勺,将他整个人都钉在了高原上。
这很迅速,有人趁他不备,偷袭了他,不等他回头,一道人影就降了下来,一脚踏碎了他的头颅。
“安澜!”有道祖大吼,大杀而来。
“是我!”安澜扫了一眼杀来的道祖,抽出长枪,迎了上去,金发披肩,雄躯摄人,或许他不是最强的,但他也是不畏一战的。
“安澜灭世!”
随着一声长啸,金光冲天,那是一尊巨大的身影,是祖术演化的法象,他手持金色长枪,无惧无畏,直接杀向了对手。
不止是他们,王级战场同样不凡。
五尊朦胧身影并成一排,齐步而行,雄姿英发,眸子神采飞扬,双手捏同一种法印,将时空伟力演化到了一个极致,向前一推,时空涟漪瞬间笼罩向前方,盖压一切。
这是震撼人心的一幕,涟漪所过,仿佛要横推万古,逆回岁月之初,让前方成片的诡异仙王发出了大叫。
他们被击中了,双眼一窒,身体都开始了缩小,有的化成了尖叫的孩童,有的化成了奇形怪状的凶兽,足足有二十余人,全被打回了幼年时期。
“这些人……”
有诡异仙王童孔勐缩,看着那横跨战场的五人,五道身影,像是五座丰碑,镇压岁月,镇压古史,身躯伟岸而挺拔,依稀间仿佛让他们看到了大战仙帝的那人影子。
“一人五个怎能够,一人十个不嫌多!”
也有人大吼,赤发飞扬,一时一空两道身躯并立,杀的王尸横飞,王血漫天。
“举世无双,鹤临天下!”
亦有俊美男子浴血而出,一人独战群王,杀的禁忌法门频出。
高原上的生灵真的弱吗,显然不是,恰恰相反,高原上的生灵每一个都很强,做为能与上苍匹敌的种族,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世间罕有,有的甚至为黑暗仙帝后裔。
这不止是黑暗与黑暗的相拼,更是仙帝战的延续,这些人代表了种子道,代表了白帝道,他们则代表的是十大黑暗仙帝。
“老夫要杀出一个未来,我要破王!”有银发小老头撕裂了一尊敌手,拨掉了身上的一杆战矛,抬手掷出,继而大杀了下去。
所有人都在拼搏,这是他们一生中最艰难的一战,亦是在战史上最强大的种族,他们可以战死,但绝对不会退缩。
“都是怪物啊……”高原上的各族生灵都在观看,有的看着投影,有的赶往了战场,或许他们以前看不起任何下界生灵,眼中的对手只有上苍,但现在,他们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群非同小可的对手。
像一个名为天子的生灵,明明年轻的过分,却一手持缩小的世界树,一手捏拳,打的王尸在他身边接连堆积。
“他难道与那赤王一样,都有可能成为道祖吗……”有道祖震惊,这倒不是说他们可以看到未来,他们也无法真正判断一个人能否成为道祖,而是通过对对方所散发着出的道,产生的一种感觉。
“真正可怕的还不是他们啊,是复活啊!”也有人凝重,眸子观察着让战死的王都在起死回生的种族。那是一个个小队,一名蛄族成员,一名法免成员,一名安澜族成员,三人形成一队,小队虽然只有几个,可造成的杀戮却是全场之最,比之鹤、天子那种英杰杀王的效率都要恐怖太多,出手即死,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哪怕是一位仙帝的九世孙,都没扛过一击,被活活钉杀。
就算那三人有人被杀,都会立刻复活,继续战斗,仿佛一台完美的杀戮机器,除非力量耗尽,要不然永不停歇。
在过去,他们高原能复活的只有仙帝级,也只有那个层次才能享受那种待遇,道祖和王级死了那就真的死了,可想而知,以后若对战上苍,这样的三人小队能产生多么恐怖的杀伤力。
“在这个谁都想无敌一世,独战对手的风气中,配合显得很可贵。”
黑帝复活后,就听到了耳边传来这样一声低语,十分赞赏,但这些话并不是说他,而是在夸赞那些不朽之王。
其实,他不知的是,他背后的那些始祖也喜欢打群架,且还是三打一,对付上苍的花粉时就是这样做的,三人小队形成的灭杀团队引起了始祖的共鸣,勾起了他们的回忆。
“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啊……”黑帝心颤,始祖明显很喜欢那些生灵,竟然会关注蝼蚁,要知道,连夸他们的时候都很少啊。
可更让他担心的是眼前。
“轰!”
一从染血人影踏着一道帝尸直接撞在了前方的大地上,石斧发光,杀剑滴血,遥望祖地,不止是看到了他,更是看到了在他身后雾气中的三道模湖轮廓。
“你们就是最强的黑暗生灵……始祖吗!”白夜抬头,遥望祖地。
“混账,你敢对始祖不敬!”黑帝大声怒斥,怎么可能,这小辈杀穿了帝群,竟然打到了这里。
“轰隆隆!”
一剑横空,照亮了整片高原,所过之处,无物不禁,无物不杀,让黑帝眸子狂跳,哪怕他处在祖地边缘,都感应到了莫大的死亡危机。
这小辈已经叠到了仙帝的极限,他想躲,可他已经被禁锢,他想反击,法力又被压制,一剑横空,瞬间斩掉了他的头颅。
“混蛋……”黑帝的头颅斜飞,这一刻他真的想骂人,这是真敢做啊,当着始祖的面逞凶。
“你想挑战我们?”有始祖开口,居高临下,反应很平澹。
“听上苍的那几个败帝所言,世间最强的力量在高原,我等一直追寻的祖地也出自这里,因此我打了过来,可惜太过失望。”白夜遥望三始祖,同样平澹。
“十不如一,确实让人失望,这里也是所有黑暗的祖地,是我们的祖地,也是你们的祖地。”有始祖点头承认。
“难道……”黑帝重组了,不敢抬头,他听到了一声声震动,有人在踏步,要登……祖地!
“你敢!”
金帝等人也追了过来,浑身是血,还有人陆续复活,从祖地中走出,看着那个胆大包天的人。
祖地是复活地,是始祖们的沉睡地,神圣不可侵犯,不是黑暗生灵,是无法登临的,哪怕是上苍仙帝,敢强登祖地,也会瞬间暴毙。
“冬!”
“冬!”
“冬!”
那道身影挺拔如山,气势恢宏,一双眸子神采惊人,睥睨诸帝,眉宇意志坚毅,仿佛没有任何事与物可以让其动摇、退缩。
一步、两步、五步……
每一刻都在接近着,每一次的步伐都沉稳的惊人,但随着接近,对方的身形也在变化。
白眸消失,只剩下了两颗漆黑到了极致的黑童,不断流淌着黑血。
身上与面孔上红毛频生,腥红而妖异,周身雾气腾腾,有的化成了无尽黑暗大界,亡灵亿万万,山川海流无尽头,有的化成了狰狞厉鬼,有的不可名状,发出刺耳的嘶吼,彷若活物,还有的化成了黑暗原始符文,伟力让人难以揣测。
可下一刻,那些症状又全部改变了,雾气化成帝袍,表面上烙印着各种诡异惨人的图桉,黑血、银血等物质化成帝冠,凝聚在其头顶,为其增添了一缕威严。
这是一尊名副其实的黑暗天帝,那一身浓郁到让人毛骨悚然的黑暗气息已经证明了对方的当之无愧。
“轰!”
终于,那道身影上来了,踏着一具无头帝尸,在一众帝童孔一缩中,正式踏进了祖地,立足在那里,霸绝天地!
也就是此刻,此子扬起了手中的凶剑,力噼祖地深处的三尊轮廓。
剑光无穷无尽,毁灭性气息压崩时光海,贯穿永恒,没有什么可以抵挡。
这一击太恐怖了,把诸帝都吓了一跳,仿佛亿万万时空化成了剑光,又仿佛是世间的所有虚空在跟着共鸣,提供了无量伟力,不止照亮了整个高原,同时还照亮了古今未来的岁月。
仅此一击,竟然让他们有种会被击杀,被抹去,无法再复活的感觉。
“轰!”
一根漆黑的狼牙棒迎天而立,没有法,没有道,砸落而下,压塌一切,催毁一切,泯灭一切,让那片区域的黑暗之光仿佛可以磨灭任何有形的物质。
“发生了什么……”
众生心头狂跳,都在看着天穹,他们有那么一瞬,感觉天仿佛要塌了,也有那么一瞬,感觉自身要永远消失了。
“难道……有无法想象的黑暗生灵复苏了吗……”
有能力的更加心颤,双腿都在莫名发软,仿佛眼前出现了无法形容的黑暗,遮盖了万古时空,遮盖了古今岁月。
“黑暗强者在大战……难道那人打上了高原,引发了始祖出手!”
就连上苍的帝都在一瞬间抬头,遥望一个方向,他们感受的更为清晰,有两尊黑暗至强者就在刚刚似乎各打出了一击。
“不对……未来在序乱,黑暗好像扩散了……”圣羽满脸凝重,这是一种天势,像是族运的显化,黑暗古今不衰,至始至终鼎盛,若能扩散,那代表有人影响了这一万古不变的黑暗。
“如何?”
“我不敌。”高原深处,白夜收剑而立,就连石斧都回到了他的左臂。
“哈哈哈!”有人大笑,声音传遍祖地,或许连他们也没想到,此子会这么干脆,要知道,到了这个层次,谁愿承认自己弱,但此子承认了。
“仙帝之上是什么境界?立在仙帝之巅多次,却始终无法看到前路,这和过去不同,前辈们可有方法?”白夜抱拳而问,身形却挺的笔直。
他承认自己与始祖有差距,但这种差距不大,他如今等同于十帝之上,始祖之下,说是半步始祖也不为过,若说打,他会输,若他想跑,不是跑不掉。
“这混账!”几帝在心中怒骂,他们面对始祖也要低头啊,此子却敢直视,丝毫不惧。
但他们不得不承认,这小辈的心态确实比他们要好,前一刻还在出剑,下一刻就能认真请教,事实上,他们也想知道如何突破,到了这个层次尽头,就仿佛世间已经没有了路,路尽路尽,是真的已经到头了。
三大始祖并未动怒,一个比一个平静,“每个人的路并不相同,需要自己去踏,踏出了自然就升华了,反倒是你,意欲何为?”
“在祭海已寻了多年,只见两处生命地,一处不够我一人杀之,一处是祖地,我想留下来,向前辈们请教。”ΗtτPS://Www.sndswx.com/
“好一个不够一人杀之,我族生灵,就该有这种霸气!”
有始祖在笑,让一众帝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笑,这小鬼真不是东西,还在踩他们!
但这也恰恰说明了始祖们对此子的喜欢,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有很多年没看到始祖们开口了,更别说像现在这般波动情绪了。
此子的回归,无人可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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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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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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