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做饭吃很麻烦,很多年轻的独居者往往选择叫外卖。
房间里没有发现饭盒之类的抛弃物。
虎平涛把视线投向窗外。
与厨房相邻的这条街不是主路。因为是旧小区,常年无人修建,路边两侧的绿化带内植物疯长,灌木长得很高,有些甚至与乔木树冠齐平。
对面是煤机厂的老楼,只有三层。五年前,那里已经改为物流仓库,只有东面和北面各有一个出入口。
张艺轩刚好在厨房里做现场拍照,他顺着虎平涛的视线往外看了一眼,走到近处,低声道:“有什么发现吗?”
这话问得带有一丝讥讽成分。
联系他之前对自己冷漠的态度,虎平涛看了一眼张艺轩,淡淡地说:“目前还没有。”
张艺轩点了下头:“侦破不是光用眼睛看就能出结果的。有些人运气不错,随便看几下就能找到线索。可运气这种东西说不清楚,破案还得靠真才实学,得靠技术手段才行。”
他这话具有很强的指向性。
虎平涛沉默片刻,认真地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没有。”张艺轩回答的异常肯定。
他随即道:“我刚分到刑警队。包括王队,很多人都在夸你。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多少算是解释,让虎平涛明白了张艺轩对自己的敌意来源。
他自嘲地笑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强,我只是个普通人。”
这话并未改变张艺轩对虎平涛的看法:“我也这样认为。我听过关于你的各种故事,你只是运气好罢了。”
说完,他特意看了一眼虎平涛右肩上的见习警员肩章,带着脸上毫无变化的冷漠神情,转身离开。
虎平涛的思路没有因此被干扰,他一直注视着窗外与墙壁紧贴在一起的排水管道。
外露式铸铁排水管,这是旧式建筑的特点之一。
这种管道安装在厨房外墙右侧,表面刷着浅灰色油漆,与墙体是同样的颜色。
金属管朝外的一面,颜色有些深。
虎平涛起初以为自己看得太久产生了视觉误差。可等到王文轩离开,他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风吹日晒”是个与时间挂钩的词。一般来说,常见物体曝晒在阳光下的部分颜色较淡,背阴的部分较深。
这种铸铁排水管也是同样的道理。即便是表面刷过油漆,时间长了,漆面就会剥落,朝外向阳部分的颜色也比背阴部分略浅。
虎平涛右手扶着窗台,把身子探出去,左手在金属管壁上摸了一把。
他发现从这个位置很容易从窗台爬出去。如果是一只猴子,完全可以顺着铸铁排水管从一楼爬上来。
摸到金属管的左手上沾染了一些灰。
虎平涛捻了几下手指,发现其中有些非常细小的脆化颗粒,稍微用力就在手指搓捏下变为粉尘。
凑近鼻孔,他闻到一股淡淡的熏燎味。
正在思考,王雄杰快步走进厨房,低声吩咐:“派出所那边和死者家属联系上了,廖秋让我现在就过去。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跟着老张勘查现场,下午回局里,咱们把各方面的线索整理一下,集中起来开个会。”
王雄杰说的老张,名叫张国威,与耳原路派出所的张建国只有一字之差。两人虽不是兄弟,却都是老警察。区别在于前者是刑警,后者是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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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平涛点头答应:“行!王哥您忙您的。”
王雄杰正打算转身往外走,想了想又折返回来,凑到虎平涛近前,认真地说:“张艺轩刚分到我们刑警队,他是警官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人嘛,总有心高气傲的时候。小虎,我是很看重你的,但我不会搞偏心,毕竟小张也不错。我们警队是一个整体,不搞个人英雄主义,看重的是集体荣誉。有竞争很正常,但绝对不能打击报复。”
他随即加重语气:“懂我的意思吗?”
虎平涛脸上展露出很阳光的笑:“明白!”
……
下午六点,众人完成了对案发现场的勘查工作,封闭六零一室,日常监管与巡视工作交给物管,全队返回古渡分局,在食堂吃过晚饭,来到三楼小会议室。
会场桌椅呈椭圆形摆放。王雄杰历来不讲究身份,也没有架子。他从衣兜里拿出香烟,顺着发了一圈,等烟盒回到自己手里的时候,他拿出打火机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在尼古丁刺激下在脑海中理清思路。
“今天中午,耳原路派出所联系上了死者家属。现在说一下死者的基本情况。张红霞,女,二十九岁,在一家私营企业做文秘工作。正式员工,月薪五千二,入职已经快七年了,工作能力和单位上的口碑都很不错。”
“张红霞是省城本地人,父母以前是国营照相馆职工,零二年的时候机构改革退休,两个人的退休金加起来有五千多块。”
“张红霞有个弟弟,名叫张红超。她父亲一直想要个儿子,所以她母亲当年怀了二胎。因为不符合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张家为此缴纳了一大笔罚款。”
听到这里,坐在旁边的张国威不由得笑了:“照这么说,张红超名字里的“超”字,就是由此而来?”
“很有可能。”王雄杰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说:“就比如我吧!王雄杰,英俊又帅气,所以我名字里才有这个杰出的“杰”字。”
众人愣住了。
现场一片沉默。
几秒钟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好了,好了,玩笑归玩笑,咱们继续。”等到大家笑够了,王雄杰道:“张红霞有个男朋友,名叫王文昌,在区群艺馆工作。”
张国威是区刑警队的二号人物。他认真地问:“王队,死者家属和男友的情绪怎么样?”
王雄杰把香烟凑近烟灰缸,弹了一下:“基本上符合逻辑。死者母亲悲伤过度,被提前送回家。死者弟弟很激动,要求我们尽快破案。”
张国威道:“看起来她们姐弟感情很不错?”
王雄杰点点头:“死者男友……嗯,准确地说,应该是未婚夫。他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双方家长认可,也买了一些结婚的必备品,可能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办事,摆酒席。”
张艺轩问:“出了这种事,死者男友应该很难过吧?”
“他很少说话。”王雄杰叹了口气:“王文昌一直在哭,情绪甚至比死者母亲还要激动。”
虎平涛不由得想起法医丁健说过“死者已经怀孕”这句话,摇头叹道:“他快做父亲了,也难怪会有这种反应。”
会场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低落。
王雄杰用力吸了口烟草,他用手指关节敲了下桌子:“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现在是案情分析会,别搞得跟追悼会似的。说过多少次了,破案不能把个人情绪代入其中。一定要冷静,要理智!”
他抬手指了一下对面:“唐元,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唐元是刑警队的老人,今年三十六,负责痕迹核查:“案发现场收集到的脚印和指纹已经汇总,绝大部分是死者留下的,相关的对比工作正在继续,初核结果明天中午就能出来。就目前来看,现场指纹分别对应死者及其家属和男友,没有外来者。”
网络时代,指纹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二号身份证”。系统可以在短时间从浩瀚如海的库存信息中找出目标,使其无法藏匿。
王雄杰把视线转移到斜对面的一名年轻警察身上:“顾德伟,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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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德伟个头不高,却很精干,他主要负责技术核查:“我们技术组调看了金昌小区内部和周边的所有监控视频,主要时间段集中在昨天下午至今天上午报案前一小时。金昌小区外围是个“丁”字路口,东面和西面都是交通主干道,邻近区域包括小区内部,所有监控探头共有六十七个。其中有四个出现了故障。小区内部探头有八个,主要监控区域为单元入口和小广场。”
“二十二日夜间十二点零八分,也就是昨天半夜,金昌小区五号监控探头拍摄到一男一女从小区大门进来的画面。我们对视频进行了分析和技术处理,确认当时进入小区的女子就是死者张红霞。”
会场气氛变得活跃起来,虎平涛也觉得心情变得轻松。监控视频画面对侦破案件很有帮助,甚至可以直接判明凶手的身份。
王雄杰脸上露出微笑:“监控视频上能看到那个男人的脸吗?”
“他戴着口罩。”顾德伟语速不快,吐字清晰,有种坚硬刻板的感觉:“金昌小区物管规定:十一点关大门。如果住户超过时间回家,要么使用物管统一配发的门禁卡,要么去敲值班室的窗户,交一块钱,值班保安会开门放人。”
王雄杰鄙夷的发出冷笑:“十一点就关大门收钱……呵呵……”
他很是无语地摇摇头。
不等他继续,张艺轩已经迫不及待地发问:“值班室当时应该有人吧!难道他就没出来问一下吗?”
与王雄杰一眼,顾德伟同样流露出不满的神情:“小区保安说,他当时在睡觉。因为门禁卡只发给小区住户,在电子锁上刷一下就能开门,所以这种时候他们通常不会过问。”
唐元叹道:“应该是懒得问才对吧!就这么疏忽几秒钟,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张国威道:“老唐,你也别怪人家保安。一个月就拿两千多块钱,谁会操那么多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保安公司的制度,干得再好也不会涨工资,半夜睡着了能爬起来给没带钥匙的住户开门就不错了。收一块钱,我觉得也合情合理。”
张艺轩不死心,继续追问:“就算对方戴着口罩,无法通过技术手段对监控画面进行面部分析,那对方的身形特征总该有吧?”
“有。”顾德伟点点头:“我这里有视频拷贝,大家看看就知道了。”
会议室具有多媒体功能,只要插入U盘就能在大屏幕上播放。
画面上出现的位置是金昌小区正大门。图像清晰,可以看到一男一女从外面推门而入的全过程。
张红霞穿着一条连衣裙,还罩着一件女式蓝牛仔外套,她似乎是喝醉了,靠在旁边的男人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几乎是被对方搀着走。
虎平涛静静地看着,脑海里闪现出法医丁健在案发现场说过的那句话————死者身上没有挣扎痕迹,体液初检表明有安眠类药物残留,详细结果要等到回去以后进一步检查才能出来。
张红霞身旁的男子穿一件黑色夹克衫,除了口罩和帽子,还戴着一副墨镜。整个人被罩得严严实实。
王雄杰坐在前排,看得非常仔细。他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发出冷笑:“这家伙大概率是凶手。大热的天穿着这样,捂痱子啊!你们再看看他的手,戴着手套,显然是不想留下指纹。”
是的,画面上的男子戴着一双白手套。
他个头不高,差不多与张红霞齐平。
他身材魁梧,黑色夹克衫敞开着,露出穿在里面的运动款T恤。这种衣服使用高弹材质,很贴身。虽然只是黑白画面,却可以看到他膨胀结实的胸肌,以及腹部整齐排列的肌肉。
这段画面只有五秒钟,然后就切换到下一个监控探头,内容是男子搀着张红霞走进单元楼,画面只有两个人的背影。
“啧啧啧啧,这家伙是健美运动员吗?”王雄杰啐了一口,悻悻地说:“这样也好,目标体型特征明确,下一步查找犯罪嫌疑人,就从这方面着手。”蜀南文学
斜对面,传来张艺轩带着笑意的声音:“这案子不难破。”
张国威对此表示赞同:“是啊!关键是要找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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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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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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