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没有回答。他从衣袋里拿出一包“紫云”香烟,抽出一支递到虎平涛面前:“来一根?”
虎平涛摆了摆手:“我不会抽。”
李松没有客套,他把香烟塞进嘴里,掏出打火机,因为过于紧张,他扳了好几次才打着火。手腕一直在颤抖,打火机喷口升起的火苗差点燎到他的脸。
“我一直想戒烟,可就是戒不掉。”他用力深吸了一口,自嘲地说:“我妈一直说,连毒瘾都戒了,说明我是个很有毅力的人。可她不知道,毒瘾和烟瘾是两回事,我……我总得找个正常的爱好作为代替。吸毒容易……戒毒难啊……”
虎平涛温和地笑笑:“你爸妈今天应该很高兴。”
李松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藏在阴影深处的他点点头:“我知道你在帮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傅老板不会给我应聘机会,更不会录用我。”
“不要妄自菲薄。如果你没那个能力,就算我想帮也帮不上啊!”虎平涛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诚恳。
当然,他没有欺骗对方的意思。
李松低着头,一口接一口抽着烟。燃烧的烟头通红发亮,在黑沉沉的夜幕下醒目且耀眼。他心里做着激烈的冲突,连续抽了两支烟,双眼被烟雾刺激得发红,在烟头的微光映照下,显出几分罕见的狰狞。
“我和李荣凯是初中同学。就是他让我染上了毒瘾。”李松说话速度很慢,话语中充满了恨意。
虎平涛帮李松找工作这事说起来很凑巧。一方面是出于同情,另一方面也因为傅跃辉在朋友圈里发的那条招聘启事。当然,王志铭的担保与介绍很重要。吸毒人员的情况很复杂,对主动吸毒与被动吸毒的认定,是一个长期且繁琐的过程。虎平涛虽是个热心人,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帮,他仔细核查过李松的资料,与所长廖秋和指导员陈信宏谈过,得到允许,这才带着李松去了“水中花”。
与指导员陈信宏交谈的时候,他提到过“李荣凯”这个人,是一起贩毒重案的关键人物,也说过这人与李松之间的关系。
虎平涛屏息凝神注视着李松,他感觉对方想要对自己倾诉某个秘密。
“初中毕业,大家各奔东西。我考上中专,后来同学聚会的时候,见到了李荣凯。因为性格上的缘故,我没什么朋友。不是我不愿意扩大朋友圈,而是我已经养成了不主动找别人说话的习惯。我爸妈对此挺头疼的,因为没有女孩喜欢我这种类型的男人。李荣凯很主动,也很会说话,那时候我感觉跟他在一起很愉快,他还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
虎平涛在黑暗中笑着问:“真介绍了?”
李松微微点头:“介绍过好几个,都是夜场和酒吧里混的那种女人。我不喜欢,也不合适。李荣凯每次都以这个为借口约我出去喝酒。在KTV的大包房里,十几个人。他给我们发烟,大家聚在一起喝酒,很热闹……后来我才知道,他用这种方法把我们聚起来,烟里都掺了海洛因。”
“后来案发,李荣凯被抓,那时候我已经上了瘾,被送进戒毒所。这些事情我跟当时办案的警察都说过,没有隐瞒。”
“我恨他……他毁了我。我好几次做梦,都梦见我杀了李荣凯。用刀子,一下又一下地捅。”
“我爸虽然退休了,却不显老。我进戒毒所的第一个星期,他来看我,那天……我看到他的头发白了一大半。”
“第二个星期我爸又来了,整个头上找不到一根黑发。”
“我妈有个同事,以前说是要把女儿介绍给我。从戒毒所出来,有一次我听到她跟别人谈起:幸好当时没有介绍成功,否则就是害了那女的……”
虎平涛没有插话,李松一直在自言自语。他抽了一支又一支,地上扔满了烟头。紧张的情绪有所舒缓,愤恨的心情也随着话语消减了很多。
“虎警官,有件事情,可能对你有用。”李松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夹在手指中间,没有急于点燃。他有些犹豫,话语节奏听起来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李荣凯的确想要存心害我,让我染上毒瘾,但我们毕竟是同学,可能在他看来,关系比外人要亲近。以前在KTV的时候,有一次他喝醉了。当时包间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他告诉我,说:这行不好做,很危险,也很难。他打算再做一段时间就不干了。”
虎平涛认真地问:“他指的是贩毒?”
“那时候我不知道他在做这个,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他在一起。”李松沉重地点了下头:“他一直说在做着对外贸易,我也信以为真。”
“看得出来,他那天晚上有心事,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威士忌。我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只能劝他:生意难做就不要做了,可以转行试试别的。他说转行很难,可说着说着就忽然笑起来。他告诉我:最近弄到一笔钱,这是他以后东山再起的资本,就藏在他姐姐那里。”
虎平涛眯起双眼,疑惑地问:“他姐姐?”
李松声音压得很低:“李荣凯家里以前很穷,他父母重男轻女。听说,当年他姐姐生下来就送到乡下,给了别人。虽说两家不经常走动,但这事没有刻意隐瞒,算是半公开的秘密。”
“他喝醉了,话很多。他说恨他爸妈,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姐姐一个亲人。如果能躲过这次的麻烦,他会做个好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后来他被抓了,我才知道他在贩毒。”
“警方讯问的时候,我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李荣凯的姐姐。其实这些事情就算我不说,办案的警察也一清二楚。听说他们盯了李荣凯很长时间,抓捕的时候人赃并获,他的家庭关系也被翻出老底,没什么可隐瞒的。”
虎平涛问:“你的意思是,当时他姐姐那边也被查了?”
李松点点头,强调道:“查归查,但有些问题没查出来。”
虎平涛注视着他,眼里充满了疑问。
“我这辈子算是被李荣凯给毁了……我要报仇。”李松淡淡地说:“五年前,从他被抓住的时候,我就时刻关注这个案子。当时人赃并获,从他身上搜出两公斤多的毒品,李荣凯这辈子都得呆在牢里,不可能出来。但我听办案的警察说,李荣凯身上还有一笔数目很大的赃款下落不明。”
虎平涛皱起眉头:“贩毒款?”
“具体数字我不知道。”李松扳开打火机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喷吐着烟雾道:“这笔钱一直没有找到。”
联系李松约自己出来前后说过的这些话,虎平涛心中有所明悟:“你为什么不把情况反映给专案组?你不是要报仇吗?”
李松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目光,脸上同时显出畏惧的神情:“说是这么说,其实我还是挺怕李荣凯的。贩毒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万一他从监狱里逃出来,知道是我告状,那就麻烦了。”
“你这是杞人忧天。”虎平涛解释:“监狱里的监管措施非常严格,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李松舔了舔嘴皮:“还有就是他姐姐李丽红,当时办案的警察都知道他俩的关系,也查过他姐姐家里,却一无所获。你想,连警察都没查出那笔钱的下落,当时就算我大着胆子说这些,估计没什么用。”
虎平涛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也就是说,这些情况专案组都很清楚。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约我出来?”
李松抬起头,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看得出来他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在烟头散发出的微光中,虎平涛甚至可以感觉到无比清晰的节奏。hΤTpS://WWω.sndswx.com/
“喝醉的人,往往会说真话。我了解李荣凯……从戒毒所出来,我呆在家里哪儿不敢去。我花了很多时间回忆与他有关的每一件事。除了那天晚上喝醉,李荣凯从未在任何场合提过他的姐姐,所以我肯定:那笔赃款就在他姐姐手里。”
虎平涛神情变得严肃:“你确定?”
李松犹豫了几秒钟,缓慢而认真地回答:“我确定。”
……
半小时后,古渡分局缉毒队长雷跃接到了廖秋的电话。
“你是说李荣凯的那个案子?”雷跃是局里有名的散打高手,魁梧彪悍。他对廖秋突然打来的这个电话感到意外:“好几年了,人都抓起来送进去了,怎么老廖你突然提起这个?”
“我知道那是五年前的旧案。”廖秋认真地说:“当时不是还有一笔赃款没找到嘛,我这边有条线索,供你参考。”
他把虎平涛转述李松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就是这些,你看看有没有用。”
“你是说,提供线索那个人叫李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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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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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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