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行吧!暂时就这样。今天晚上就待在所里,明天我们把案子移交给绿化部门,具体的赔偿和处罚由他们那边说了算。”
王凯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想了一下,问:“那……何玉娇呢?”
他指的是处罚。
虎平涛收起摆在桌上的文件夹:“这个我管不了。主要看她的态度。如果按照绿化部门开具的罚单,老老实实缴纳罚款,并赔偿相应的经济损失,那她的罪责也会减轻,甚至有可能不被提起公诉。可如果她拒绝缴纳罚金,那就肯定要坐牢。”
王凯“哦”了一声,随即陷入沉默。
……
从审讯室出来,孟辉一直紧跟在虎平涛旁边。
“头儿,你是怎么看出来犯事儿的就是那几家商铺经营者之一?”孟辉对此很佩服。
虎平涛边走边解释:“其实这案子不复杂,以前就有例子。国家一直在提倡环保绿化,老百姓都喜欢逛公园,街头绿地越多越好。要说这行道树真正碍着谁,除了沿街开店的那些商家,还真找不出别人。”
“绿化处的也说了,就这一段,连续更换了两次行道树。”
“我查过记录,这段路上的店面全是出租房,其中有两间在去年就换了租客,同样还是经营服装店。按照这个思路,破坏行道树的人,肯定是在这段上开店的。”
“我跟绿化处那边商量过,让他们尽快安排第三次移栽。所以卡着时间点把你派过去蹲守。”
“干这事儿的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几次没被抓住,现在下手就更是心安理得。所以时间不会太长,顶多一个星期,他肯定会再次下手。”
孟辉若有所思地问:“可这次咱们抓住的是王凯,不是何玉娇啊!”
虎平涛笑着解释:“所以说,很多案子都会出现意外情况。王凯交代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他的作案动机竟然是为了讨好何玉娇。本来就是一个破坏行道树的案子,牵扯出家庭和财产纠纷。”
“说起来也是合着该王凯倒霉!他这么做显然没跟何玉娇商量过。今天晚上如果他没动手,何玉娇明天、后天肯定会出现。到时候会变成什么状况,还真不好说。”
“王凯不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何玉娇一旦出事,他肯定翻脸。你想想,一棵树落地就是三千,按照绿化部门的赔偿标准,何玉娇倾家荡产都不一定够。”
“王凯会帮她填补这么大的窟窿吗?”
“我觉得不可能。”
“所以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这人呐……唉,不提了。”
……
天亮了。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虎平涛接到邱治中打来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他有些意外,随即接通,笑着问:“你今天休息?”
邱治中在电话那端有些疑惑:“没啊,我今天上班。你怎么这么问?”
“今天星期三,你这种忙人通常是没空的。”虎平涛说出自己的理由,开玩笑地说:“是不是打算请我喝酒?”
邱治中在电话里笑了一下:“喝酒简单,只要你我有空,随便什么时候都行。我今天是实在没办法了,找你帮忙的。”
虎平涛收起玩笑心态,认真地问:“出什么事儿了?”
“有点儿复杂,电话里一、两句话说不清楚。”邱治中道:“这样吧,我这个位置刚好在你们派出所的辖区,严格来说也不算私事。你能不能过来一下,看到底应该怎么解决。”
他随即在电话里把情况说了个大概,虎平涛听了以后觉得的确可以打一一零报案,于是答应走程序。
挂断电话,他给谭涛打了个招呼,带着王贵出了门。
……
银森小区以前是富人区,后来这边的新房越盖越多,小区里的旧房规划设计都显得落后,再加上省城行政中心挪到了南边,这一带的房价都降下来,比三年前整整落了一个档次。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小区里停车位空着很多。王贵开着电动车驶入,一直开到六栋楼下。
邱治中和其他人早就等在那里。远远看见警用电动车开过来,他连忙迎上前。
虎平涛跳下车,问:“当事人都在吧?”
邱治中连连点头:“在!我昨天就顺着打了一遍电话,约着今天所有人到现场处理。”
虎平涛大步走过去,在另外几个人面前站定,打开笔录本:“把事情说详细点儿。还有,不要想着故意隐瞒事实。这份记录你们要签字按手印的。”
谷瞅</span>正对面,一个穿格子衬衫,棕色莫代尔长裙,戴一副黑框眼镜,身材瘦高,看上去很有气质的中年女子道:“我先说吧!”
虎平涛看了她一眼,问:“先说说你的名字。”
“我叫杨晶。”她动作落落大方,音色清丽:“我是山北人,以前在国企工作,后来辞职搞自由职业。滇省这边气候好,四季如春,我就想着来这边买套房子,定居安家。”
说着,她翘起细长的手指,朝着邱治中指了一下:“银森小区这套房子是他的。我已经跟他谈妥了。就这儿,六栋四零二,房价一百三十五万。我们已经签了合同,上个星期我就付了款,就等着过户了。”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胖胖的中年女子顿时叫起来:“你真好意思啊!我辛辛苦苦带你看了这么多的房子,你却瞒着我,一声不吭直接与房东联系,然后私下交易。你……你这是过河拆桥!”
杨晶蹙着眉头,抬手扶了一下略感下滑的眼镜,很不高兴地说:“这是我和邱先生之间的交易,跟你有什么关系?”
胖女人脸上充满了愤怒:“要是没有我,你能知道这里有出售的房源吗?你就是个臭不要脸的,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中介费一分钱都不能少,你必须给!”
虎平涛抬手制止正准备张口争辩的杨晶:“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我来到这儿就是帮你们解决问题的。别急,一个一个来!”
说着,他转向站在侧面的邱治中,用握笔的那只手指了一下杨晶,问:“刚才她说的那些,关于房子和房价,还有你们之间的交易,是事实吗?”
邱治中点点头:“是的。”
虎平涛低头做着记录,然后转向杨晶,问:“你以前来过省城?”
杨晶回答:“因为工作的缘故,来过很多次。九九年的时候省城举办世界园艺博览会,我们公司在这边有项目,我在这边住了大半年。这边气候暖和,尤其是冬天很舒服,我就想着来这边买套房子。”
虎平涛继续问:“你从哪儿知道这里有待售的房源?”
杨晶犹豫了一下,看得出她心里有些纠结,极不情愿地冲着站在斜对面的胖女人偏了下头:“……是她告诉我的。”
虎平涛转向胖胖的中年妇女:“现在轮到你了。先说你的姓名,工作单位,然后再说事情经过。”
“我叫杨苑芳,在易豪中介上班。”她语速很快,如同连珠炮,气势汹汹:“上个月十七号,这个女的……就是杨晶,她来到我们中介所,说是要买房子。当时我负责接待。我按照流程仔细给她做了个购置方案。”
说着,杨苑芳从一直拿在手里的文件递给虎平涛。
很厚的一摞纸,多达十几页。除了四张是房屋中介所的要求客户必须填写的文件,其余都是相关的房屋信息材料。
杨苑芳的情绪一直很激动:“我做中介五年了。干我们这行,平时没有保底工资,收入全靠提成。主要业务是提供信息,帮助客户买房租房。尤其是买房,按照规定,如果双方交易成功,买家要按照购房款支付我们一定比例的费用。这是法律规定的,我们一分钱也不会多收。”
“她看起来听不错的是吧!”杨苑芳抬手指着杨晶,怒不可遏:“人模狗样的,说话也细声细气。当时她口口声声说要买房,而且我和她都姓杨,是本家,天生就有些亲近。于是我就带着她看了很多地方。”
“干我们这行久了,谁要买房,谁只是口头上随便说说,基本上接触下来心里都有谱。我知道她是诚心想买的,这种客户我肯定要一直带着走啊!所以无论她提出任何要求,我都会满足。”
“她是个很挑剔的人。一会儿说户型不好,一会儿说周边环境糟糕,要不就是价位不合适……总之我带她看了半个多月,她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就是没选定。”
“前个星期,我带她来银森小区,当时联络了户主。”杨苑芳伸手指了一下邱治中:“他是房东,去年就把房子挂在我们中介所,标价一百五十万。说实话,这个地方的房子不好卖,我也没在意。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没给她(杨晶)介绍这边的房子。”
虎平涛听了有些奇怪:“为什么?”
在他的印象中,银森小区的房子还是挺不错的。无论户型还是地段都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房子老旧。
杨苑芳解释:“主要是“银森小区”这个名字不好,银森……听起来就像是阴森。当然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从几个房地产开发公司传出来的。”
虎平涛越发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还有这种事?”
杨苑芳道:“这种事情多了。这些年起了很多新楼盘,尤其是最初做房地产的那些人都发了财。以前房价便宜,主要是因为地价便宜。后来大环境变了,人人都觉得倒腾房子能赚钱,房地产很快变热水涨船高,政府对外拍卖的地皮就一天一个价。”
“盖房子可不是光买了地皮就行,还得搞拆迁。老百姓也不是傻瓜,房子不是你说拆就能拆,钱得给够。有些房地产商坏得很,他们散布谣言,说某某地块有问题,以此为借口,拖延拆迁,进一步降低拆迁补偿价位,同时也为了给自己的楼盘做广告,贬低别人。”蜀南文学
虎平涛感觉挺有意思:“还有这种操作?”
“有啊!”杨苑芳道:“就说滇池卫城吧!那边刚开始建设的时候,刚好旁边有两个楼盘同期开建。为了争夺客源,具体哪个楼盘我就不说了……他们散布流言,说滇池以前水域面积很广,大观楼上孙冉翁的长联都说了“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后来特殊年代,手里有权的那帮人什么都不懂,瞎鸡儿整,嚷嚷着“向滇池要粮”,大搞围海造田,硬生生的堆土填平了大半个水域。现在滇池卫城那块地全是当时填出来的,有很多隐患。”
虎平涛奇道:“什么隐患?”
杨苑芳扳着指头数给他听:“这原本的硬质土跟后来的填土能一样吗?围海造田弄出来的地块很容易塌陷。你自己弄点儿土往水里扔进去试试,土少了变成稀泥浆,多了也会变得松软。在这种基础上盖房子,想不出事儿都难。”
虎平涛笑着摇头:“这就胡扯了,听起来挺有道理,实际上不一样的。”
杨苑芳道:“我就是举个例子。银森小区这一带去年就纳入了市政规划,属于要改造的项目。但这边也有流言,说是以前全是坟地,现在小区里还有几幢房子经常闹鬼。”
虎平涛大摇其头:“这简直是造谣生事啊!没人管吗?”
“没法管啊!”杨苑芳道:“之所以出现这种谣言,是有些人故意倒腾着想要降低房价,要不就是想要这里的房子卖不出去。买房的肯定图便宜,说不定谣言就是那些人搞出来的,也可能是某个房地产开发商……总之这种事没法查,也没法管。”
虎平涛转过身问邱治中:“她说的都是真的?”
邱治中点点头:“我觉得应该是“银森”这个名字没起好,容易让人产生其它方面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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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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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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