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哥,你在看什么呢?”王贵年龄比窦志伟小,他站立的位置要偏一些,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虎平涛的背影。马路上人来人往,就算是熟人也很难通过背影做出判断。
窦志伟抬手指了一下街对面,发出鄙夷的冷笑:“瞧那边,那家叫做“靓形”的服装店,虎平涛在那儿买衣服。”
被窦志伟这么一提醒,王贵踮着脚尖看了一下。他笑道:“这没什么啊!很正常。”
“正常?哼!”窦志伟的嘲笑意味更浓了,他刻意提醒王贵:“这一带服装店卖的货都很普通。价格比市区的商场便宜很多,晚上八点以后还有街头夜市,店主们都会把店里的衣服拿出来,摆在人行道上卖。”
王贵明显跟不上窦志伟的思维速度,他感觉有些糊涂,用手抓了几下后脑勺,满面疑惑:“这里本来就是商业街,这样做没什么不对啊!”
窦志伟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你有没有在地摊上买过衣服?”
“买过。”
“一件T恤什么价?我说的是最普通那种。”
“二、三十块吧!也有五十和六十的。讲讲价还能更便宜”
窦志伟把视线转向远处正走出服装店的虎平涛,悠悠地说:“他在那家店里买了两件衣服。虽然隔的远,看不太清楚,但我可以确定,那两件衣服单价不会超过五十块。”
王贵更糊涂了:“那……那又怎么样?”
窦志伟张了张嘴,一阵哑然。
他知道王贵是个老实人,却没想到竟然这么老实,连自己话里话外有着明确指向的嘲讽都听不懂。
“虎平涛是个穷逼!”窦志伟压低声音,凑到王贵耳边,带着几分焦躁与满足感说:“你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身上却没几个钱。跑到这种地方来买衣服……哼,上次北青省警方悬赏的十万块钱,如果他跟上面争取一下,就算不可能全都发下来,多少也能弄个几万块。可他倒好,装模作样,只要个纸面上的先进,口头上的表扬,一分钱好处也没落下。”
“等等,窦哥你这话说的不太对。”王贵连忙道:“这路边摊的衣服我也买过,照你这说法……”
“我没说你。”窦志伟厌烦地挥了挥手,毫不客气打断了王贵的话:“我是就事论事,只说虎平涛,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王贵执着且疑惑地问:“你不是说在路边摊买便宜衣服的都是穷逼吗?”
窦志伟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挫败感,他只能解释,也必须解释:“再说一遍,我指的不是你。我说的是虎平涛!”
说完这句话,他黑着脸,双手背在身后,快步走开。
……
进了耳原路派出所大门,虎平涛直接来到所长办公室。刚走进去,就看见所长廖秋正与坐在对面的傅跃辉谈话。
“小虎回来啦!呵呵,我们正说你呢!坐,快坐。”廖秋笑着站起来,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招呼着虎平涛坐下。蜀南文学
“所长,我在缉毒大队那边的借调期已经到了。那边的案子也破了,我今天回来上班。”
“王雄杰今天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我,说是这案子要没你还真破不了。干的不错,给咱们所里争了光。呵呵,继续加油!”
虎平涛被廖秋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转向坐在侧面的傅跃辉:“傅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是来找你的。”傅跃辉笑道:“上次你帮我查的那个案子有眉目了。按照你教给我的办法,后厨和食材方面加强了管理。前天晚上,有个住在酒楼宿舍的厨师外出,说是去看他住在城里的一个亲戚。他当时带着一个很大的包,保安闻到那口袋里有很重的腥味,于是把人扣了下来,又给我打了电话。我赶到现场一看,好家伙,鱿鱼干、瑶柱、花胶、海参……袋子里全是各种海产干货。虽然没有鲍鱼,但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这家伙在中间做了手脚。于是我连夜报警,廖所这边带着人过来,随便审了一下,从他宿舍和工具仓库里找到了被偷的鲍鱼。”
廖秋插进话来:“小虎你上次做的案情分析很不错,合乎逻辑。接到傅老板的报警,我带着人赶到现场。那名厨师供认不讳,就是他从中上下其手,盗窃食材。”
说到这里,廖秋看着虎平涛,意味深长地说:“我得考考你。就凭着刚才我和傅老板说的这些情况,你能不能分析出这个厨师究竟是通过什么方法,窃取了这么多食材,却从未被人发现?”
虎平涛不假思索道:“我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他不可能是一次性作案,这是一个长期,不间断的过程。仓库和餐饮部之间的对接没有问题,尤其是餐饮部这边收货的人每次都要开具小票,这样才能在每个季度对账的时候拿出依据。可食材发放的过程就不一样了,做菜的是厨师。以鲍鱼为例,“水中花”酒楼的红烧鲍鱼针对不同的客人,有大份、中份和例份等多种规格。大份的鲍鱼有八个,中份四个,例份一个,还会根据客人的要求进行增减。总之一盘鲍鱼端上桌,确保每个客人至少都能分到一个。”
“这就给了厨师做手脚的机会。比如这次从餐饮部发货员那里领取了五十个鲍鱼,他可能只用水发开四十个,或者更少。菜单上只写着当天卖出去的“份数”,而不会精确到具体上桌鲍鱼的“个数”。这其中出现的误差,就是最好的利益来源。”
“要换了我也会这么干啊!别看着单次漏下来的鲍鱼不算多,但只要日积月累,数量就很惊人。同样的道理,只要是值钱的,可以长期保存不变质的食材都可以这样操作。至于什么时候能运出去,这就得看机会。毕竟都是酒楼的员工,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保安不可能对每个人都仔细检查随身物品。只要把东西带出去就能换钱,老板和上司也不会发现,何乐而不为?”
“另外,就是这些干货的藏匿点。“水中花”酒楼虽然很大,可大部分场地是公共区域,员工宿舍四个人住一个房间,几乎没有私人空间。刚才傅哥你提到“工具仓库”,说明犯罪嫌疑人以前一直把那里当做藏货点。工具仓库不比物资仓库,放在那儿的东西都是公用品,虽然是仓管,却人人都可以进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把窃取的干货藏在工具底下。就像那句话说的: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廖秋有些惊讶,眼里却带着欣赏的笑。
傅跃辉则有些惊奇,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小虎,你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你说的这些一点儿没错,那天廖所带着人审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情况搞清楚。你今天刚回来,随便听了几句就把这一切全都推理出来……还别说,你真是天生适合吃警察这碗饭。”
廖秋打趣道:“王雄杰今天在电话里一个劲跟我说,必须让你去刑警队。他说雷跃也是同样的想法,看在同学的情分上,务必让我答应……小虎,我也难啊,你说说,我该怎么答复他们?”
正说着,廖秋的手机响了。他点开屏幕一看,是妻子的号码,于是连忙对虎平涛和傅跃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按下通话键。
办公室里变得安静下来,廖秋的手机音量开得很大,坐在旁边的两个人都能听见谈话内容。
电话里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声音:“爸爸,你快回来吧,家里出事了。”
廖秋一愣,整个人随即变得紧张:“怎么了?”
“妈妈的钱包不见了。你是警察,快回来破案,帮妈妈找钱包。”
“钱包?这个……”廖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想了想:“让你妈妈接电话。”
话筒那边传来妻子的声音:“喂。”
廖秋疑惑地问:“妞妞说你的钱包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
妻子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幽怨:“你天天加班,都一个多月没回家了。女儿想你,她故意把我钱包藏起来,打电话让你回来破案,其实是想见见你。她藏钱包的时候我都看着呢,只是不方便戳穿。放心吧,家里没事。”
“我……”廖秋只说了一个字,后面的话就堵在喉咙深处怎么也说不出来。良久,他才讪讪地说:“我下个星期轮休,你跟妞妞说,到时候我带她看电影,吃大餐。”
虎平涛在旁边默默地听着,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日。
妻子很善解人意:“我知道你工作忙。没事,你忙你的,我带着女儿也一样。不过你每天晚上必须给她打个电话。女儿说了,看着相片跟你打电话,这样才不会忘了爸爸长什么样。”
挂断电话,廖秋缓缓放下手机,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虎平涛却看见他眼里微微有些液体在晃动。
(谢谢老安的盟主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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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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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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