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立军停下脚步,转过身,神情很是不解:“看过。怎么了?”
“没什么。”王雄杰的笑容人畜无害:“你之前说的有句话很对:虽然你们之间存在矛盾,可毕竟是夫妻。你是她丈夫,应该多关心她的身体。”
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但表面上听起来没有问题。曹立军迟疑着点了下头,转身朝着住院部大楼入口走去。
……
看着曹立军背影消失的方向,虎平涛淡淡地说:“这个人……城府很深。”
丁健点点头,表示赞同:“看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实际上都是些客套话,只要多花点儿时间就能查到。”
张艺轩道:“这家伙反侦察能力很强。”
王雄杰顺序看了一遍在场诸人:“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你们还是留点儿口德吧!人家夫妻矛盾,处在曹立军的位置,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张艺轩道:“我对他没意见,只是就事论事————曹立军有很强的杀人动机。”
丁健凑过来,圆胖的脸上透出思索:“老夫少妻,这样的组合很少见。白老师人长得很漂亮,身材更是没得说。要换了我也不愿意自己老婆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偶尔跟朋友和同事吃个饭也就罢了,天天这样谁也受不了。张艺轩说得没错,曹老头有足够的杀人动机。更重要的是,他单位是植物研究所,做课题研究,很容易搞到马钱子。”
张艺轩更正他话里的错误:“是马钱子碱,不是马钱子。”
丁健哼了一声:“在我看来都一样,没区别。”
王雄杰没理他们,转向正在思考的虎平涛,问:“小虎,说说你的看法。”
虎平涛沉吟片刻:“我觉得可以杜绝“财产纠纷”这个选项。虽然我和白老师接触时间很短,却可以感觉到她是一个性格爽朗的人。至于她丈夫,不能单纯用好坏加以区分。毕竟夫妻双方立场不同,曹立军有自己的想法,就像他自己说的,很传统。”
“下一步的调查重点,我觉得应该放在毒素来源方面。”
“首先是投毒方式。之前在局里的时候我就想说,既然“景颇人家”那边没有问题,投毒者就应该是外卖运输过程,也就是接到菜品并送到白月萍手中的这段时间做了手脚。外卖单据和订餐电话都有记录,我建议立刻对送外卖的人进行抓捕,然后审讯。”
王雄杰点点头:“今天下午我们就依法传讯了当时的送餐人员。那是个从地州来省城打工的年轻人,姓单,单文飞。”
虎平涛继续道:“其次,调查范围应该扩大到白月萍的单位同事。按照曹立军的说法,白月萍进入党校后的表现一直很突出,否则也不会从市级党校调入省委党校。做事高调且不加收敛,饭局应酬多,这样一来很容易引起旁人羡慕嫉妒恨。而且以白月萍现在的年龄,已经申请了副教授,上面也确定了很快就能批下来,这足以成为嫉妒者的杀人动机。”
“最后,是加强对白月萍的监护,以及对曹立军的监视。杀人未果,凶手肯定还会策划并进行第二次行动。曹立军虽然看起来坦诚,可他同样具有很强的杀人动机……要不这样,王哥你们回去吧,今天晚上我留在这儿值班。”
王雄杰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想跟白月萍好好谈谈?”
虎平涛没有否认:“明天白天要上课,一来一去又得等到晚上。我毕竟与与白老师有过接触,容易取得她的信任。再者,今天是案发后的第一个晚上,作为受害人,白月萍的意识虽然恢复,却多少有些恐惧。这种时候身边有个警察,能给她很强的安全感。从意识形态来看,我具有“学生”和“警察”双重身份,是她最好的倾诉对象。”
王雄杰很干脆地点了下头:“行,就照你说的办吧!我再给你留个人,双岗,明天早上六点换人来接替你们,顺便送你去党校上课。”
虎平涛笑道:“那我去了。”
“等等。”王雄杰把他叫住:“病房外面有咱们的人守着,而且曹立军刚上去,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走。趁现在还有空,你去附近的馆子吃点儿东西,填填肚子。”
……
夜深了。
特护病房看似分为里间和外间,其实就是多了一块夹层板,把独立卫生间与病房隔开。
曹立军早就走了,保姆杨芳也没有留下。
作为丈夫,他只是给妻子叫了一名护工,负责陪床守夜。
护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对这份工作丝毫没有敬业感。虎平涛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假寐,半夜两点多的时候,护工借口要上厕所,又怕独立卫生间抽水马桶的响动惊扰白月萍休息,就走进电梯,声称去楼下的公共卫生间方便。
这一去,就再没回来过。
护士站的值班医生半夜查房,对此见怪不怪。面对虎平涛的询问,他摊开双手:“没办法,有些护工就是这个样子,说是守夜陪床,可到了半夜就偷偷溜回家睡觉。他们在附近租房子,看着时间差不多天快亮了再回来。这趴在床边休息,跟躺在床上睡觉是两种概念。反正能懒则懒,能省就省吧!”
半夜查房,主要是看看病人是否会惊厥,呼吸等情况是否稳定。
白月萍没有睡着,医生和虎平涛刚进来,她缓缓翻过身,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
等到值班医生离去,她才缓慢且虚弱地说:“小虎,麻烦你帮我垫个枕头,让我坐起来。”
虎平涛用摇杆将病床上部倾斜,又给白月萍身后加了个枕头。
“谢谢!”看着虎平涛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白月萍虚弱地笑笑:“今天真谢谢你了。我当时感觉快死了,后来清醒过来,听医生说,要不是你们当时在现场抢救及时,恐怕我真的完了。”
虎平涛安慰道:“医生有些夸大其词了,其实没那么严重。白老师您当时的毒素摄入量不算大,就算我和丁健不在场,等一二零急救车赶到也来得及。”
白月萍脸色发白,嘴唇上看不到红色:“我睡不着……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虎平涛笑道:“行啊!反正我的任务就是保护您。”
白月萍问:“这案子一定很难查吧?”
虎平涛不置可否地回答:“凶手是很狡猾的。”
“曹立军一定跟你们谈过了。”白月萍眼里闪烁着了然的目光:“他都说了些什么?”
虎平涛敏锐察觉到她没有用“丈夫”之类的代称,而是直呼其名。
“只是正常的调查询问。”这方面没必要瞒着白月萍,虎平涛简单述说了一遍:“您丈夫对您还是很不错的,他很关心您,希望我们警方能早日破案,抓到凶手。”
白月萍没有说话,陷入了长达半分钟的沉默。
“……我怀疑曹立军就是凶手。”
虎平涛扬起眉毛:“为什么?”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曹立军了。”
白月萍姣好的脸上显出一丝凄苦:“那时候我年轻,性子高傲。想想还是上学的时候单纯啊!找男朋友要帅的,还要有钱有势。学舞蹈的女生,基础条件大多不错,我指的是身材和相貌。可是人分三六九,有红花就有绿叶。最漂亮出挑的自然是令人瞩目,身边的追求者一大堆,还是综合条件最好的那种。”
“大一的时候,班上的漂亮女生都有了男朋友。我的条件不算差,也有人追,可我都看不上。他们要么是长相普通,要么是家庭情况不好,总之不是我理想中的人选。”
“到了大三,我跟音乐系的一个男生好上了。他比我小两届,人长得很帅,父亲是做钢材生意的,母亲经营超市,家里很有钱。”
“不怕你笑话,从头到尾都是我主动,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倒贴。我们在外面租房子,住在一起。他很喜欢我,可毕竟年纪小,很多行为都显得幼稚。后来他带我回家见他父母,他父亲很开明,说只要他自己喜欢就行。他母亲看不上我,说话很直接:只要有她在,就不会认可我这个儿媳妇。”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我那时候很天真,她强势,我也强势。就告诉她,我已经怀孕了。”
“他母亲当时就不放我走,打电话叫来几个人,当天晚上带着我去了一家熟识的诊所验孕。我其实就是气不过,随便说说,没想到她当真了。虽然我和男朋友住在一起,可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都很小心,防护也很到位。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一旦真出了岔子,学校方面肯定要处理,严重的还会开除。”
说到这儿,白月萍停顿了一下,她看着虎平涛,诚恳地说:“小虎,这些都是我的秘密。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希望对你们查案有所帮助,尽快抓到凶手。”
虎平涛注视着她的眼睛:“白老师,您在害怕什么?”
“我怕死!”白月萍脸上浮起恐惧的神情:“我从未想过竟然会遭遇这种事。在餐厅里吃饭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已经麻痹,无法动弹,窒息感是那么的强烈……我不想死!下毒的那个人肯定知道我还活着,他肯定还会再次下手。”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求求你,无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只求你保护我,别让我死。”
看着白月萍情绪变得激动,虎平涛连忙安慰:“白老师,情况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绳之以法。”
“那你们快抓曹立军。”白丽萍有些癫狂,她死死抓住虎平涛的手腕,呼吸粗重,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是他想杀我……一定是他!”
“您冷静一下。”虎平涛把手挣脱,拿起摆在床头的杯子:“您喝点儿水,别那么激动。”
一杯温水喝下去,白丽萍的情绪平静了很多。
她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声音低落下来,语速也逐渐放缓:“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虎平涛微笑道:“没事儿,您想开点儿,一切都会好的。”
良久,白丽萍再次发出声音:“……我还是接着刚才的说吧……我男朋友家里给他办了出国留学,用这种方法将我们隔开。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互相通信,半年以后他再也没回复过我。”
虎平涛理解地点点头:“门不当,户不对。”
白月萍自嘲道:“是啊!我处心积虑要找个好的,没想到连门儿都进不去。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的身子已经破了。那时候的社会风气远不如现在这么开放,像我这种女人想要再找个好的,几乎不可能。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放弃外表,只要实用。”
“其实我根本看不上曹立军。第一次见面,他的各种表现和动作简直让我感到恶心。他长得一般,不修边幅,连衣裳都穿得乱七八糟。如果不是介绍人一再拍胸脯保证他是业内专家,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我早就扭头而去,根本不会跟他一起吃饭。”
虎平涛皱了下眉:“可您丈夫说,第一次见面,是白老师您主动请客吃饭?”
“是我请的。”白月萍没有否认:“我那时候已经没得选了。在男朋友家度过的那个夜晚,让我明白了权势与金钱的重要性。人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仍然比不过拳头和钞票。我对此看得很清楚,能找到曹立军这种人已经很不错了。他虽然年龄比我大得多,却有着稳定的经济基础,而且在省市层面都有关系。跟他一起过日子,肯定谈不上生活情趣,却可以满足我的基本要求。”
“不怕你笑话,跟曹立军谈恋爱的时候,也是我主动。他是典型的书呆子,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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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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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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