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臣子之事锦泱不会插手,但方林呈在锦泱心里还是有些特殊的。

  她很欣赏方林呈的才华,自那日于往年殿试试卷中偶然看到他写的策论,便萌生重用的心思。

  彼年破题,大贤叹进言之难,所以重警不仁也。

  方林呈所答一字一句,言之有物,因新政革新受时局所困,遣词造句极其隐晦,若不是心有改革之人,根本是读不出来的,许是如此,才得以逃过陆寅掌权后清杀新党之事。

  胆量学识样样不差,又能不受世俗拘束接受她一个女子执政掌权,因而锦泱不顾舆论屡屡破格提拔。

  而方林呈也没让她失望,无论是把人全得罪完的无差别弹劾,还是站出来坚定支持太子的第一人,又或者宁可居陋室而拒绝世家拉拢的不屈气节,都不能让锦泱眼睁睁的看着他娶一个满眼贪婪的女子。

  除非,他自己愿意。

  锦泱不说话了,打算瞧瞧方林呈的态度再做决定,若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也没必要去做那个拆散姻缘的恶人。

  世间最难懂的便是情之一字,爱更不分品性优劣,但方林呈若是娶了这女子,除了祝福之外,他就只能做‘臣’!

  冯雁兰也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不卑不亢,含笑得体,如同大家闺秀一样,仿佛刚刚夺人所好,辱人外貌之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街口就有一家医馆,家丁以左副都御使亲眷的身份,轻而易举的插队,请来最好的坐堂郎中。

  陆寅也没想当街杀人,皮肉就刮了浅浅一道口子,郎中想了想,便说要把人请回医馆内涂药包扎。

  冯雁兰自觉相对尴尬,便跟着去了。

  ……

  外边风大,她想等,陆寅就挑了一家临街铺子带她进去。

  站了一会儿,她的手有些凉,陆寅攥起来,合在掌中给她搓了搓,“冷不冷?操心太多小心长皱纹。”

  锦泱叹气,“方林呈我本打算培养几年再压一压,将来是要留给祈安的,他出身寒门,底子不厚,得罪人又多,不怕他结党弄权。”

  店内伙计已经看见他们二人站在门边,不进也不出,似乎只是的背风取暖一样,心下厌恶,便过来要撵人。

  陆寅并未回头,手臂一抬,一道银光闪过,再一看,一锭银子正摆在柜台上。

  藏在后面拿着算盘的老掌柜眼睛一瞪,倏地拿起银子掂了掂,忙吩咐道,“快去给二位贵客搬张椅子啊!没眼色的东西!”

  伙计不光搬来椅子,还搬了个小桌,甚至沏了一壶热茶,还有两盘牛乳糖。hτTΡδ://WωW.sndswx.com/

  “这是咱们店里新制的牛乳方糖,您尝尝。”

  左右打发时间,陆寅拿一块撕了糖衣送进锦泱嘴里。

  糖块不小,锦泱下意识的就把糖块含到一侧,雪腮瞬间便被顶出一处小包。

  “好甜……”

  她把糖转到另一边含,另一边也跟着鼓起来,来来回回,陆寅觉得有趣,伸出手去戳。

  可他忘了,现在他们俩可不是什么俊男美女,而是两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这般画面实难让人接受。

  锦泱瞪一眼陆寅,拍落他的手,“现在看不出来,回去一准红了!”

  “喜欢?一会儿让伙计包点回去。”

  “嗯行。”锦泱可有可无道,闲来无事,便又把话题转到方林呈身上,

  “这次宫宴,我原是想给他牵个家底厚实的贵女,端敬王这些年一直淡出朝堂,从不参与勋贵间的那些事,正好他有一独女,我本打算让方林呈与之联姻,就当做拉拢赵氏。”

  陆寅的唇角渐渐拉的平直,“我记得方林呈尚有高堂在世,婚事哪里用得着你去操心,再说,你怎知方林呈不愿?万一人家有意娶表妹,你反倒授意他娶别家贵女,他嘴上同意心底反抗,岂不是造就怨偶?”

  这也正是锦泱惆怅的地方,她之前也不知道啊,候朝时无意中听见暖阁内几名大臣玩笑,便有方林呈笑言家中老母亲唯盼他早日成亲生子云云。

  锦泱接连三叹,无力道,“嗯,先看看吧。”

  冯雁兰包扎好刚回来,方林呈也从另一头匆匆而来。

  他披了一件半旧棉袍,不甚平整的襟摆下一走路便会露出靛蓝的棉裤,头发只用一条黑色丝带系成一团,远远望去,臃肿中还带着点邋遢,根本无法同正二品高官联系到一起。

  冯雁兰的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不过很快便被她收敛。

  方林呈一路小跑过来,口中冒出一圈圈白气,“雁兰,你没事吧?”

  冯雁兰扫一眼已经进了一旁铺子买东西的锦泱二人,隐忍又委屈道,“有些疼……不过表哥就算了吧,我来京城没几日,不想给你惹麻烦,那两人看起来也不那么简单……”

  “这怎么行!表妹别怕,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自是有王法的!”方林呈皱眉看着冯雁兰脖子上缠了好几圈厚厚的绸布,心中难免后怕,若那人万一手抖,表妹这脖子不就断了?

  他读书时家中清贫,这些年逢年过节姨丈总是不忘给他家捎些吃穿用度,虽然对经商的冯家算不了什么,但对一贫如洗的方家来说,实乃雪中送炭。

  冯家如此对待自己,若表妹在京城被人欺负,他以何颜面去见母亲,姨丈!

  “表哥,别去了,那两人一看就是江湖游侠,大家都知道,游侠儿他们一向随性,不讲什么律法道理……”

  越这般说,以民为先的方林呈便越气,“侠以武犯禁,这群人整天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作奸犯恶,如今叫本官碰上,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表妹,你放心,表哥一定替你讨个公道!”

  冯雁兰红了眼眶,晶晶亮的泪水蓄在眼眶里,半落不落,柔声道,“表哥,你对我真好……”

  方林呈有些慌乱,手脚无处安放,想替她擦泪,又惊觉这已经不是小时候不用避嫌,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把棉帕递过去给冯雁兰,

  “说这些做什么,姨母走得早,你在冯家日子也不算好过,以前表哥没用,护不住你,现在表哥做了大官,你也不必再委屈,等过段时间,表哥一定给你寻个如意郎君,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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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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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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