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言被扯着衣领,踉跄着跟到大殿前方。

  他抬头,视线并未落在陆寅身上。

  而是穿过他,略带迷惘的盯着殿内侧面那些浮延精雕的龙首玉柱。

  再环一圈,殿内臣子的官袍多为四品以上才能穿着的绯袍,连五品的青袍都少之又少,束带更是花犀素金混杂,放眼望去竟无一低阶官员。

  他才惊醒。

  这不是梦!

  这里真的是金銮殿!

  韩年不满道,“你四处看什么看,问你话呢!眼前这人你认不认识?”

  林永言这才抬起眼皮,望向陆寅,而后,他垂下头,“不认识。”

  韩年两个眼珠子瞪得铜铃大,怎么可能不认识?

  他们已经查过,卫锦泱曾在湖安养胎多时,而陆寅就在身旁,仅隔着一道墙,怎会不认识?

  韩年凶相毕露,压着林永言的头,“你给老子仔仔细细看清楚,到底见没见过!?”

  林永言依言,仔仔细细的打量。

  陆寅冷冷淡淡,睨一眼韩年,不屑的提了提颊边肌肉。

  林永言仍是一样的回答,“没见过,这位大人如玉树青松,若下官见过,必然是不能忘的。”

  林永言是见过他们的,当初还曾动过要找媒人找她说媒的心思,而陆寅跟过去后,几次在他面前宣示主权,按理说不可能认不出来的,除非陆寅已经做了安排……

  她疑惑的看向他。

  陆寅似有所感,慢慢转头,本是冷冰冰的脸上忽而泛起温柔的笑意,眼神暗含鼓励,朝她微微颔首。

  不会出岔子的,大可随意处置。

  锦泱读懂了那颔首的暗示,她的心忽然被感动胀得满满的,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就像明知前方是她终究会跳的万丈悬崖,却多出来一个人说,我陪你一起跳。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无论是坠落地狱,亦或者永世沉沦,身旁都会有一个人坚定的支持你,无论对错,他都会护着你,永不背叛……

  锦泱的目光许久都未从陆寅身上收回来,这一刻,能否拥有这如画般的江山,独享至高无上的权力,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似乎她的眼神黏在自己身上的时间过于频繁,陆寅不免挑眉。

  须臾,他做了个手势,身后便上来一名内侍弯腰附耳,陆寅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那人微微躬身退下,稍后用托盘端来笔墨一份。

  陆寅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再用修长匀净的手纸条折起,交给那名内侍。

  谁也不知他写了什么,也不知要送给谁。

  如此一来一回,倒是耽搁了不少时间。

  韩年急了,他指着月台上的珠帘问,“你再看看她,你认不认识?”

  珠帘影影绰绰,但林永言还是认出来了。

  端庄的仪态,婀娜的身形,原来那时他惊艳的她,竟是这般高不可攀的身份……

  他嘲笑自己当初的妄想,他对着韩年摇摇头,又一次跪下,“想来这位便是皇后娘娘了吧,下官林永言……”

  韩年一脚将人踹翻在地,“你敢耍老子?”

  “不成体统!”锦泱娇喝出声,“他称一声下官就意味着乃是朝廷命官,韩年你已身无官职,以平民之身殴打朝廷命官,你欲何为?想造反吗?”

  韩年瞥一眼林永言,“官?他个县学教谕,算个什么官?”

  “若本宫没记错,教谕乃从九品,负责教导一县生员,怎么不算官员?而且,他就是你口口声声称本宫失德而找来的证人?”

  隔着珠帘,韩年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知道,以这个女人歹毒心肠,此刻一定是在笑话他!

  韩年恼羞成怒,又一指门口跪着的老妇人,“你来!你说,是不是他杀了你的儿子!”

  他半扭着身,更没注意指着人的时候有些歪,老太太被吓了一跳,顺着望一眼,忙不迭的磕头,“是是是,是这个人!霸占了老身的孙女!可怜老身那孙女才八九岁啊……”

  韩年像是找回自信一般,“大家都听见了吧,这下陆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人想起眼前这人许诺的富贵就心头火热,她铆足了劲表现,只当这是她家村头,几步冲上去扑在首辅身上,撕扯他的头发,“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老家伙,这么大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你还我孙女!我那可怜的孙女呦,你这个畜生……”

  首辅一直暗暗盯着陆寅,今日他才想明白,为何老友卫肃一提起这人脸色便是很不自然,原来竟还有这一层‘翁婿’的关系在,赶明个一定要去卫家打探打探才是……

  正盘算着如何诈出细节,自己却突然被人抓紧衣领,捶打不休。ΗtτPS://Www.sndswx.com/

  首辅蒙了。

  而且面对泼妇一般的老妇人他亦不知如何还手。

  推吧,男女有别,于礼不合,不推吧,这老太太看着瘦弱,实际手劲可不小,一看就是干惯了农活,自己这把老骨头,着实受不了几下。

  还是陆寅,见人被那悍妇拎在手里晃荡的好不可怜,因怕误伤离得最近的自己,便随手帮了一下,掌风化力,以气将那妇人推开。

  好好的册封大典竟被作弄成一团闹剧,锦泱心底恨意积压越多,她冷声威胁道,“韩年,你疯了吗!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韩家也会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

  韩年瞪一眼那老太太,怒火爆发,“是坐着的那个,你瞎了不成?”

  老人‘啊’了一声,一拍脑门,连声附和,“对对对,老太太我老眼昏花看错人了,是他!就是坐着的那个!我的丫儿啊,年纪那么小就被抢走糟蹋了……”

  殿内传出稀稀落落的嘲笑声,数不清的异样目光落在韩年身上。

  韩年确实快疯了,明明都是安排好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侧头去看陆寅,却见他同样凝着讥嘲的笑,笑中还带着十足的挑衅,顿时一股无名怒火彻底燃烧了他的理智,浑身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报复,他知道自己如同小丑,但那又如何?

  身为男儿,遭遇数月不堪的侮辱,若不能报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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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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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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