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寅挑起眉峰,五官棱角宛如一道险峰,“哦?是这样吗?娘娘真的如此不爱惜凤体?”

  锦泱垂头剜拂冬一眼,继而讪笑道,“哪有这丫头说的那么严重,也就一两次而已,我自己个的身体我能不爱惜么,再说,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吃,看折子时候也吃了几块点心……算了算了,下次她一提醒我便摆饭好了吧?”

  陆寅也不训她,只拿一双散漫惑人的眼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最终还是锦泱败下阵来,她故意和稀泥道,“这会儿也不晚,回去让小厨房的崔饼做几道小菜,再温一壶酒……”

  陆寅抬手制止,“过酉不食,我给娘娘带了些燕窝,稍用一些吧。”

  食盒下方带着热炭,端出来的燕窝还汩汩的冒着热气,他把瓷盅摆在案几上,示意她坐过来。

  锦泱也是饿了,接过勺子吹一吹便一口咽下,等她吃了大半,陆寅才幽幽开口,“最近可有什么棘手的事?怎么每日这么忙?”

  锦泱边吃边思索,等吃完燕窝才道,“哪一样都很棘手,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因为新政改革,我又很不想用世家那些人,哎,难呐!”

  “所以急着来科举?”

  “嗯,也不全是,科举选上来的短时间也没什么经验,重用不了,不过是为了往后储备……我与世家,早晚有一战。”

  “政事永远也没有做完的一天,你得学着如何用人,无论官员出身世家还是寒门,存在就有可取之处,用好了,也是一把利刃,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楚。”

  陆寅握上锦泱的手,沉吟片刻,耐着心的半劝半教。

  时光似乎一下子回到了曾经那段被他庇护的日子。

  陆寅怕她不懂,就举例子道,“听说范洛是先前一批摆明旗帜支持你执政的吧?你瞧他,他本是小皇帝的人,如今稀里糊涂的,不也为你所用了吗。”

  锦泱用手拍了他的手背一下,笑骂道,“你才糊里糊涂,我是看好此人,也是费了手段才投靠我的,不过你说的对,朝廷内,只有世家不行,只有寒门也不行,二者更应该相互制约,但再等等吧。”

  用是要用,但不是现在,得等敲碎了他们的反骨,再谈不迟。

  “嗯,五指还各有长短,越是大的家族龌龊越多,世家的人又如何,你能说他永远没有私心?不是说要恢复早朝吗,正好顺便也选几个阁臣,助你批阅奏章,别学小皇帝,非要装作一副亲力亲为呕心沥血,吃力不讨好。”

  陆寅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此刻他平和的面容深邃得如同一本晦涩的古籍,无一处不吸引锦泱。

  她把手覆在陆寅的手上,轻轻摩挲,“还未问你之前那代诏女官是怎么回事呢。”

  陆寅爱极了这份亲近,“她本名叫尤菀,是尤白同父异母的妹妹,你身边很多事情都是她传出去的。”

  锦泱眼眸眨了眨,“呀,那不也是你妹妹?”

  陆寅淡漠的笑着,漫不经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只是尤白的妹妹。”

  那些年,若淮南王府对他有半分善意,都不会造就今日的九千岁。

  陆寅笑眼如旧,可锦泱就是能感受到几分不明意味的痛,明明气氛很好,只因为这一句话,又让他周身缠绕起阴鸷。

  锦泱不愿看他像这样将一切恹恹都藏在心里,她身子前倾,凑近陆寅,“崇政殿前几日抓了几个探子,不如放回去几个?”

  陆寅不禁一笑,“随你。”

  他又点了点锦泱的鼻子,“累了吗,要不要回去?”

  “嗯,回去。”锦泱眉目含情,像蕴藏爱意的湖泊,水波顺着视线流淌过来,令人移不开眼。

  陆寅更沉默,他读懂了锦泱眼中的回护,使之那些芜杂的往事有了不一样的颜色。

  原来被人保护是这种感觉……

  二人双手交握,也不叫辇,踏着月色,一对璧人宛如画卷。

  “明日我得多睡一会儿,大后日是以往的大朝会日子,我定了从那日起恢复早朝,到时候我怕是要每日早起了呢。”

  风吹散了她一缕发丝,陆寅将其攥在手中,声音温柔,“你会睡得很好,我保证。”

  月轮边缘在夜幕里印下一圈淡淡的印,凤安宫的蜡烛燃了一夜。

  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失而复得,陆寅格外珍惜。

  最后,锦泱也不知哭了多少泪花,烫颤了几次,以往那些期待的势均力敌,直接溺死在她的软弱无力中……

  ……

  天光大亮,房中才传来男子吩咐送水的声音,而锦泱则是浑浑噩噩,意识涣散,半梦半醒间,感觉到陆寅似乎正在替她擦洗,窗外有明光照进屋子,锦泱声音哑哑的问,“天亮了?”ΗtτPS://Www.sndswx.com/

  “没。”

  “没?那地上那撮光是什么?别说是念夏提着灯笼给我照的!”

  陆寅把她从浴桶抱出来,裹上棉巾,笑道,“是亮了,一时没控制住。”

  锦泱瞪圆了眼,浑身上下,除了嘴巴能发出点声音,唯一能动的,也就是眼了,她埋怨道,“你明明说要让我睡个好觉的!你这么不知节制,我看,早晚得亏空!,

  ”

  陆寅擦干了她身上的水,又把她塞进被子里,“也能睡个好觉的,放心。”

  他挨着床沿坐,眼下有些淡淡疲惫,也没有要同她一起睡得意思,锦泱探出一只藕臂,拉住他,“你怎么不睡?”

  陆寅睇着笑眼,顺着她说,“亏空了,我这就去补补。”

  “呸,你还补?本宫懿旨,你现在哪也不能去,上床陪本宫睡觉!”

  陆寅几声朗笑,“娘娘的懿旨啊……”

  锦泱拍了拍床榻,“哼,抗旨可是大罪。”

  “那臣……恭敬不如从命?”

  “过来,别废话!”

  ……

  这一觉,锦泱从五更天一直睡到黄昏时分,可睡得并不踏实,梦境不断,疲乏得很。

  梦里都是陆寅凶狠的模样……

  ……

  鎏金三足麒麟鼎内,袅袅燃出淡白的烟,明黄的帐内传出一道娇媚沙哑的声音,

  “念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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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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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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