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动的烛火映在锦泱黑洞洞的眸内,照不出半点温度。
陆寅的心脏骤然一缩,手上更加一重力道,“泱儿,我才回来不过一刻钟,能做得了什么?”
锦泱冷透的眼望着他,扫一眼陆寅不整的衣冠,嗤笑道,“是吗?是没来得及吧,真是对不住,不必管我,您且随意。”
话音才落,锦泱鼻翼翕动,她突然往前上半步,仔细嗅了嗅,一股花粉香气直扑而来,浓得可怕!
锦泱怒极反笑,这样还说没什么?
哪怕是抱一抱,也根本不能沾上这么大的味!
一刻钟?
骗鬼呢?
锦泱怄得不行,情绪到底没绷到最后,泄出一些委屈与愤恨,恶狠狠道,“陆寅,时至今日,你仍是满嘴谎话,若你什么都没做,何以一身的脂粉味?未必是你这一天没露面,生生在屋子里熏了一日脂粉?”
陆寅有口难辩,胸膛呼哧呼哧的起伏着,眼眸渐渐泛起猩红,如同一只处于暴躁边缘的野兽,可他仍有理智,强把负面情绪压下去,耐着性子解释,
“是陈兰英不小心洒在我身上,就是怕你误会,我才回来换一身衣裳!”
原来真与陈兰英有关。
锦泱嘴角浮扯出一抹讥嘲的弧度,嗤了一声,猛力甩开陆寅的手。
柔软的手从自己手中滑走,是那般的坚定干脆,陆寅甚至有一刹的怀疑,她爱他吗?
为何不信他?
为何连一点解释的时间都不愿施舍给他?
真要为了那种狗苟小人而否定他们之间的感情?
甚至……
丢下他?
正是这点疑惑,使得他并没立刻追上去,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一点郁闷的烛光中渐渐远去……
陆寅紧紧盯着锦泱,心中渴盼。
但凡她有一点犹豫……
也许不必回头,哪怕迈出的步子小那么一丁点……
可惜没有。
陆寅眼中的光亮一点点消散,他的肩膀塌下来,昏黄的烛灯照在他的脸上,比从前要白上许多。
她不是空手离开的,陆寅感到身体的温度渐渐抽离,因而他抬起手,颤抖的摸索上里衣的扣子,再哆哆嗦嗦的将扣子扣紧。
真冷。
不过是扣子散了,竟好像这一身皮肉破了洞般,穿堂的冷风毫不留情的将他刺穿。
陆寅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一时暗恨陈兰英设计于他,一时懊恼自己蠢笨如牛落进圈套。
真是舒坦日子过惯了,这点浅白的手段竟也没瞧出来。
她也该生气,若换做自己撞见,也未必会听解释。
陆寅忽然卸了力,肩膀斜斜的倾靠在墙壁上,他有些苦恼,该怎么洗脱自己的冤屈呢?
恰逢疾风架着裴安从外面回来,裴安几乎整个人都挂在疾风身上,满身酒气,脚步踉跄,口中一直低低呢喃着什么。
疾风则一脸嫌弃,眉心结成一个死疙瘩,喉咙里时不时滚出的低吼,“你给咱家离远一点混蛋!”
裴安非但没听,反倒贴得更近,熊抱住疾风,带着哭腔,“小疾风啊,我走了,东厂以后就要交给你了,旁的我都放心,独独一件,平日里你离毒蜂远点,他对你没安好心……”
陆寅眼睁睁看着疾风的脸由红转黑,由黑转绿,而后把手一撒,一把推开裴安,“滚!不要来恶心咱家!”
“你瞧你,刚才哥哥才跟你说,你那功法啊邪门的很,极伤身子,平日里最好戒骄戒躁,千万别学督公那狗脾气……”
前面陆寅听的还津津有味,听到后面笑容逐渐扭曲,他鼻腔中传出淡淡的嗤声,又重重的咳了两声。
这突兀的一声咳,把东厂两大千户吓了一跳!
疾风清醒着,往暗处一望,两眼一晃,骇然定住,随后快步走到陆寅面前,半跪行礼,“督公。”
裴安醉酒昏沉,磕磕绊绊的走到陆寅面前,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卑职见过督公、督公您、您这么晚了怎么还在?”
陆寅看向疾风,下巴朝裴安微微抬了抬,“怎么回事?”
疾风一脸菜色,半晌薄唇吐出两字,“情伤。”
情之一字,个中滋味唯有自己知道,陆寅点点头,没有过问细则,“正好你来,去把暗室那个处理了,刑房里边全过一圈,别弄死了。”
疾风一愣,“督公,您是说全部?”
“对,全部,受完把人给太皇太后送回去。”
陆寅讥嘲的提起唇角,死人有什么可怕的,活着才好让陈兰英知道,惹恼他的下场!
疾风眉心不展,即便是他,在刑房走一遭也未必能挺下来,除非是个骨头极硬的壮汉……
他领命起身,走到暗室门口往里一望,这一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疾风咽了咽口水,暗暗撇一眼穿着里衣的陆寅,声音微颤,“督、督公,此事……卑职建议杀人灭口……若被皇后娘娘知晓……”
那不同寻常的神态语气连晕晕乎乎的裴安都听了出来,因为醉酒,本就不轻的好奇心愈发浓重,他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几步蹿到暗室门口,不过他很快转开眼,再看向陆寅,眼中渐渐积蓄起失望。
相比于疾风的斩草除根,裴安却沉默转身,朝后殿走去。
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些难过,有些心酸,又有许多嫉妒。
陆寅从泥潭脱身,不,又或者他从未跌落泥潭,自然可以如正常男子般风花雪月,谈无数儿女情长。
而他,只能忍着刻骨剜心之痛,放开手。
春风带寒,扫荡人间,可却怎么也吹不散裴安的苦楚。
他早就救不了自己,自也不必拖着他的小念夏一同在这苦海沉沦,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趁着她泥泞所沾不多,竭力推她重新回到干净的岸上。
裴安自觉做的极对,因而他越走越轻松,不过那轻松无论怎么瞧,都像是一种刻意的轻盈,惨淡凄暗。
陆寅看着裴安如此反常,背影萧瑟落拓,忽然想起二人进门时所谈之事,“方才听裴安说,他要走?”
疾风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是,去蛮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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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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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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