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名为矛盾的情绪始终拉扯着她,将她割成好几份。
一份灰心,一份担忧,一份自卑,还有一份她自认为所剩不多的情意。
可就是这点所剩不多的情意,却搅得她心神不宁。
念夏像一影飘忽不定的游魂,殿内殿外游荡着,可她就像一朵向日葵,总是下意识朝着某个方向。
她倚在门上眺望,耳畔风声猎猎,倏而心生愿景,若这风能代她去瞧瞧该多好。
“算我没出息,拜托风婆婆去帮我瞧瞧他……”
言讫,念夏摊开手试图握住一缕风,合紧又带着寄托松开。
她痴怔着吹着风,眼睛干涩得厉害,也不知是风太大还是什么,眼泪便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滑落。
明明人家看不上她丫鬟出身,自己还总忍不住去想。
她在心底无力的朝自己怒吼,念夏,你能不能有些骨气!
那日,裴安同她敞开心扉,言道不要再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又说他已是跌进泥坑之人,不能拖着她一起往下跳。
她满怀欣喜的去,浑浑噩噩的回,反反复复想了三天,将裴安所说的全部坏处一一反驳后,又兴冲冲的去找他,正好撞上他正与同僚办差并肩而行。
那时她有些害臊,便躲在拐角处没有上前,可两人的对话却令她如坠冰窟。
那人问裴安是否与凤安宫大宫女好事将近,可他却答不合适,那人许是与裴安关系亲近,便又追问了哪不合适。
他笑了笑,称身份不合适。
那人也跟着笑了一声,道,也对,再怎么说,那就是个宫女,丫头出身,确实不合适。
一直到两人走远,念夏也没等到裴安的否认。
每每想起这段回忆,她的心仍是发紧发疼,泪水忍不住的落在手背上,像滚烫的水,一直烫到心里去。
“念夏你怎么在外头待着,风这老大,仔细着凉。”忽然背后传来声音,她忙拿绢帕擦掉泪珠,收回哽咽,笑着把眼挪过去,“是喜公公呀,这是往哪去?”
“娘娘让咱家跑一趟东厂,给裴千户送些伤药过去,你快别站这风口里了,方才崔饼说要做点栗子糕,估摸着这会儿可快好了,念夏你快去,别忘了一定要给咱家也留一点呀!”
小喜子手中托着沉甸甸的包袱,那包袱用红红的绸缎包着,念夏恍惚生出错觉,仿佛那不是包袱,而是她红彤彤的心。
糟糕,她竟收不回躯壳内,只能任由它一点点远离……
不行!
不能让他这样走了!
念夏追上前,“等一下!”
那厢小喜子疑惑的转过身,念夏怔顿须臾,便提着裙角从石阶上快步跑下,她上前从小喜子手中拎过那红彤彤的‘心脏’,沉沉道,“还是我去吧,正好我有些别的事也要去东厂。”
小喜子乍然惊疑,念夏与裴安之事他也听拂冬说过一些,不过不是说断了么,怎么还要去?
他有一些些的气愤,虽然他不知二人因何而断,但总归不算很愉快,那几日,念夏躲在屋子里哭了几日,又病了两天,作为同样没根的人,能被念夏瞧上,裴千户究竟还有什么不满的?
他好几次半夜下值瞧见念夏屋子里的灯亮着,窗花上的人影儿穿针引线,一瞧便是在替裴安缝制衣衫。
自己几次趁着玩笑时候劝念夏仔细眼睛,尚仪局又不是没有绣娘,怎的就非要穿她熬出来的?
劝念夏不听,小喜子又赶着同裴安相遇时隐晦的提了这件事,拜娘娘所赐,如今他在宫中成了顶顶的大人物,说出的话也有了几分分量,原以为裴安会有所收敛,不成想没过两日,念夏又抱了两匹靛蓝的料子,一瞧便是男子用的。
而后不出意料,念夏屋子的灯又是一宿一宿的燃着。
小喜子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眼下实在是有些失望的,他也没去夺那包袱,只略略沉重的往后退一步。
念夏没多想,抬脚便要走,却听小喜子在背后轻轻叹一声,“裴千户有一青梅竹马,若不是裴府出事,二人差一点就定了亲。”
念夏顿住脚步,探寻的转过头。
“听说前段时间这位被夫家休弃,连带着所出的子嗣也被撵出府门,这位夫人又带着孩子投奔娘家,结果娘家非但不收,还在大门口嚷着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直接断了亲缘关系。”
念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直接开口问道,“然后呢?”
小喜子看着念夏的眼中透着怜悯的悲凉,这一次,他没再卖关子,而是一口气说完,“你可知这位夫人如今住在哪?就住在姓裴的宅子里!坊间都在传,那孩子,就是裴安的!不然为何休妻却连嫡子都一块撵出来……本来你们二人断了,这些事我原本不打算说出来脏你的耳朵,可如今我瞧着,你竟还未放下……”
念夏攥着包袱的手背死死攥紧,显露一条细小的青色迹,一双眼如冷灰般,像两个漏了风的黑洞。
她知道,小喜子绝对不会拿这些事来骗她,所以,裴安才会将她打发了,甚至还说出想要替她寻个好人家的话!
怪道裴安瞧不上她,原来人家心里早有心上人,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又隐忍负重给他生了儿子!
这般痴情,哪个男人能无动于衷呢?
念夏攥紧的手忽然松开,包袱落在地上,她抬起眼,遥遥的望向东方,太阳早已升的老高,可却被四面八方的软绵云朵包裹起来,本应灿烂的金光也变得隐约模糊,一如她蒙了尘的一颗真心。
小喜子上前弯腰捡起包袱,放在手上拍了拍,“这事因涉及两家勋贵,稍稍一打听就知道的,所以,忘了吧……”
念夏的眼睛暗沉沉的压着,“不,这一趟我去!”
小喜子一时窥不得念夏真意,他跺了跺脚,又恨又急,“他都这样了,你怎的还这般犯傻?天底下好男儿多得是,何苦陷在他那个臭茅坑里!好好好,我说不通你,我这就去跟拂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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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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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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