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寅眼神散出冷而诡谲的幽光,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指节上的白玉扳指,“也是,他死了谁帮你压下卫氏宗族纵奴行凶打死人的案子?”

  锦泱问,“谁帮我压?这案子不是大人出手回护了么?”

  “本座何时答应过你?”

  锦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瞪大双眼,咬着唇,“……上次你暗示过的!”

  为此她、她还添了他的……

  陆寅勾着笑,眼底映着明灭不定的火光,戏谑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小丑!

  锦泱的火蹭的就蹿了起来,激动之下语言难免夹杂着刻薄质问之意,“你堂堂东厂督主,怎可言而无信?!”

  前世这个案子被翻出来,成了压死卫家众多稻草的其中之一,后来被有心人散播出去,一代大儒的卫肃成了欺世盗名之辈!

  可怜她父亲为官清正廉洁,却在死后遗臭万年,连那被示众曝晒在城头的尸首,竟也被一些人云亦云的无知百姓丢菜叶侮辱……

  晋朝实行宗法制,宗族乃根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无重大变故,也难与金陵那支分支。

  前世随着卫肃官职越做越大,这群蛀虫行事也越发张狂,到处打着卫肃和她的名义在外大肆敛财,欺压百姓,到最后这些烂账,全被算在了卫肃头上。

  锦泱脸色青青白白,盯着自己的目光也不甚和善,陆寅低低一笑,“怎会是本座言而无信,不是娘娘求了皇上将此案压下的么?”

  “我怎会去求他?!”

  赵景煜名为替她解忧,实则必会捏住此等把柄,这下该如何是好?

  都是陆寅!

  一面应承下来,又一面阳奉阴违,当真可恶至极!

  陆寅不置可否,冷眼看着锦泱为此恼怒,她笑时,笑意虽在眼底却不走内心,怒时,反而更显真实。

  一双杏眼圆溜溜的,比那假模假样的笑眼漂亮多了。

  陆寅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他突然问了一句,“听说你读书不少,可读过洞玄子?”

  卫家藏书无数,锦泱也能称得上一句饱览群书,荀子墨子韩非等诸子百家她都有涉猎,唯独不曾听过这洞玄子是谁。

  正想着,门外传来声音,

  “娘娘,您醒了么?”

  夜里起风,念夏担忧锦泱踢被,便提着灯笼而来,才到门口,便听到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挑起裘帘,几许凉风吹进室内,烛火忽明忽暗,第一眼便看到背光阴翳的陆寅。

  “本宫没事,夜里凉,你起来折腾什么,快回去!”

  知是陆寅来,下面也少了一些逢迎拍马的,“娘娘平日里睡觉惯不老实,奴婢怕娘娘踢了被子,特意来看,您睡吧,我在外面守着……”

  怕她踢被子是假,怕她受辱是真。

  又或者,干脆是念夏听出她房内有人,怕房内之事被宫人听了去,打算自己守着。

  “你这婢女倒是忠心。”

  “那是自然,有几人受了你东厂酷刑还能受得住的。”锦泱寸步不让满是嘲弄。

  陆寅起身坐到锦泱身边,他抽出手帕,覆在锦泱的手指之上,根根擦拭,“本座不喜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其他人沾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记住了吗?”

  沾染谁了?

  不对,谁是东西?

  陆寅慢条斯理的擦拭完,将手帕一丢,“娘娘这种表情莫不是觉着本座说错了话?当初娘娘自荐枕席时可不是这般模样。”

  若是别人说这话,锦泱少不得也要赏他个耳光尝尝,偏这人是陆寅,说出的话又实在是她所为!

  她心中羞窘,却又不愿在陆寅面前太失面子,“自荐枕席是以为大人能护得住我全家,万没想到,大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明日一早本座让人送洞玄子与你,背好学好本座不光帮你彻底销案,还可以替你敲打你们金陵的那帮族人,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又或者本座亦可让你一劳永逸,让他们永远的消失,再没烦恼……”ΗtτPS://Www.sndswx.com/

  那愿景美好,锦泱生怕陆寅反悔,“大人,莫要再骗我!”

  “自然是真的,本座何时言出无信?”

  锦泱翻了翻眼皮,嘀咕道,“无信的可太多了,你还说择日跟我圆房呢,也没见你真把我当自己人。”

  陆寅刚要走身形顿了顿,他缓缓转过身,幽幽一笑,恍若百花盛放,“莫急。”

  紫色官袍在自己眼前掠过,陆寅直接从正门离开。

  见事态果然如自己所想,守在门口的念夏吓了一跳,她匆忙福身,“奴婢恭送九千岁。”

  陆寅乜眼,“好好守着你家娘娘。”

  这一眼念夏脊背皆凉,不单单是怕,更是对未来升起的迷茫。

  从九千岁深夜从娘娘房中出来始,一切都成了脱了缰的野马,再也控制不住了……

  ********

  大风吹了一夜,庭前积水,辰时刚过,陈喜打着哈欠,打开了凤安宫门的大锁,才一推开宫门,一名穿着东厂服饰的厂卫凑上前来,十分客气道,

  “这位小公公,劳驾,我来找念夏姐姐。”

  陈喜的目光落在这厂卫的腰间腰牌,不由惊呼出声,“千、千户大人?”

  任谁也没法将裴安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同妖魔化的东厂相关联,同样是没根儿的,陈喜最知道东厂那群得势的是怎么虐待宫女的。

  念夏和善温柔,断不能被东厂这群豺狼糟蹋!

  陈喜敛眉,重新插上门栓,“千户大人稍待,奴婢替您去问问念夏可在。”

  他一路小跑,正好撞上端着水盆要去伺候锦泱梳洗的念夏,铜盆摔落在地,咚的一声在清冷的早晨分外明显。

  “怎么毛毛躁躁的,小喜子,你可是咱们凤安宫大总管,矜持着些。”

  念夏捡起铜盆玩笑似的说道。

  “外面有个东厂厂卫说找你……”

  “东厂的?”

  “嗯,长了一张娃娃脸,挺好看的,念夏姐,你可千万别被这种人骗了,东厂番子磋磨人的手段千奇百怪,这些年被磋磨死的宫女多不胜数……”

  陈喜越说,念夏脸越白。

  一个厂卫都如此恐怖,那落到东厂头子手里的娘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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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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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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