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永寂,月光丝滑如绸。

  冷白的柔光渗进床榻内,一只嶙峋的手慢慢复苏,它艰难的动了动,似乎是有些不太习惯长久的麻木僵硬。

  幸好,没有探索太久,那青葱软嫩的玉手就放在自己手臂旁,不需费力,便能攥在掌心。

  握住心上人手掌的霎那间,陆寅只觉得无尽的黑暗中似乎有了一点光亮,干瘪的心脏也像是被重新注入了能量。

  他努力摊开她的手掌,与自己五指相合,往日里极其简单的一件事,在此刻却分外艰难。

  到底还是虚弱,只是动动手指便已是耗尽了全部力气,昏昏沉沉间,陆寅再次陷入黑暗。

  ……

  翌日薄曦暗来之际,天光尚未大亮,锦泱便醒了,现今局势不稳,处处都要她仔细过问,真容不得她贪不得一时懒。

  甫一起身,却被一道力牵扯下重新倒回床榻,锦泱这才注意到五指交缠的两只手。

  她迷怔片刻,有些惊喜的看向身旁人,推了推他,又连唤了他好几声,可惜那几乎瘦到尖锐的脸并未给她任何回馈。

  锦泱叹一声,亮起的眸子又暗了下来,她只当是昨夜自己睡梦中拉上的,可抽了几次,他都攥得死死的。

  到底是有了反应,锦泱很高兴,轻轻拍了陆寅一下,“你不醒,外头还有不少事等着我去做,一会儿先让玄鹰喂你吃饭,晌午吧,我抽时间回来陪你。”

  这般哄了几句,陆寅的手还真的松开了,锦泱笑颜越发灿烂。

  六月肚子已是不小,从宽广的榻里往外挪都觉得疲乏,她觉得陆寅能听到,便忍不住多说几句,“往后我睡外边,你睡里边,我下去有些麻烦……一会等你吃完饭我在让太医给你瞧瞧,看看药方可有什么要改的地方……”

  说了一堆,她也不指望陆寅能回话,收拾妥当便匆匆出了凤安宫。

  一忙,直到夜半时候才回来,压根忘了说晌午午休之事。

  披星戴月,早起晚眠,正常人尚且疲乏,何况锦泱挺着肚子。

  念夏伺候她梳洗,才刚撤头饰,锦泱便两眼皮开始打架,没多久开始打起弱弱的鼾来,头瞌睡的点了两下,复又惊醒。

  锦泱揉了揉脸,试图清醒一些,“差点睡着了,水放好了么?”ΗtτPS://Www.sndswx.com/

  念夏面有忧色,“娘娘要是累,今日就别洗了。”

  锦泱摆手,晃了晃头,好像这样就能晃走瞌睡一般,“在崇政殿呆久了不洗掉难受……对了,让人把陆寅也抬进净室,我给他也洗洗。”

  念夏惊诧,忙拦着,“不可,玄鹰白日里替九千岁擦拭过身子了,您身子重,哪里能做得了这些,若净室哪里洒了水滑倒怎么办?”

  锦泱却很坚持,“在外面条件差就算了,在宫里还怕什么,净室的地面都是工匠磨了砂面防滑的,你就需要让人把他抬进木桶里就行,我只稍稍给他冲洗一遍,舒坦舒坦。”

  念夏拗不过锦泱,只得提前把净室收拾一圈,还特地把波斯进贡的绒毯铺了满地,就为了防止滑倒。

  等锦泱再进来时,陆寅已被靠坐着放进木桶中。

  玄鹰可不敢脱陆寅衣裳,是以就那么直接就着中衣给人放进了水里。

  锦泱一怔,低头往水下一看,果然,寝裤也在,她哭笑不得,只得上前替他脱。

  衣裳沾了水,湿答答的贴在身上,半隐半现,不成想他这副身躯瘦削下来竟比以往多了几分风流的书卷之气,闭着眼端坐,如同一位坐怀不乱的圣人。

  锦泱脑中无端浮现曾经于这净室中的种种,她一下子脸色飘红,恍然生出一种错觉,自己是一个勾引圣人入障的妖女!

  可是,当她解开衣带后,那份旖旎备德瞬间荡然一空,破财枯骨一般的身躯哪里是什么风流?

  尤其胸口处那惊心动魄的疤,能活着,已是弥天之幸。

  锦泱沉默半晌,终是忍着心疼拿起棉巾替他轻轻擦拭。

  她甚至能听清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擦到腰腹时,握着棉巾的手踌躇了片刻,但最终还是狠下心,把亵裤猛的往下一拽。

  即便锦泱曾经接触过无数次,但仍免不了羞躁,只横着心匆匆擦拭一圈。

  可越擦越不对劲,锦泱的手僵硬不敢动,目瞪口呆,良久,忍不住脱口吼道,“陆寅!你是不是醒了?”

  静谧中唯有风声作答,并没有幻想中的轻挑之声传来。

  刚才没哭的锦泱这会儿忍不住吧嗒吧嗒掉眼泪,手中棉巾忍不住一下丢在陆寅身上,气恼道,“我都要急死了!你醒了就别逗我行不行!”

  陆寅不动,锦泱思忖片刻,倏而走近,带着平日里他难以承受的撩拨,伸手落进水里……

  俄延少顷,锦泱的眸光黯淡下来,打水洗了洗手,失望的把棉巾从陆寅肩膀上扯下来,最终到底气不过,愤愤的拧了他一下,抱怨道,“就连昏迷了都忘不了这个!你真是个坏坯没救了!”

  她忽然顿了顿,心中似乎想起了什么,莞尔一笑,身子靠近桶边,在陆寅耳边吹气,细碎的呢喃如同勾人的锁链,循循善诱道,

  “你若现在醒也许还有机会,我现在才六个月,再拖下去到了七月就不能再来了,太医说七到十月足月都是不行的……生完孩子,还要坐月子,你想想,得多久呢……”

  锦泱灼灼的盯了他一会儿,面前人依旧如入定的老僧,一动不动。

  她这才相信,陆寅是真的没醒。

  秋日夜凉,锦泱的心也同水温一般渐渐温冷下来,她无奈的笑了笑,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今日这好歹也算反应,该是快醒了吧?

  又费了点劲儿把水里褪了一半的绸裤重新拽上,替他用干巾擦了擦身子后,唤来人,将他重新抬回榻上,放进里侧。

  替他换掉湿了的衣裤与被褥后,锦泱又重新去了净室,冲洗一番,倒头躺回陆寅身边。

  月上中天,浓夜过半,这次锦泱再没什么力气唠叨,沾了枕头阖眼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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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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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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