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车辇旁的嬷嬷往前站一步,横眉怒目的指着那小太监厉色指责,这人板着脸,油头梳的一丝不苟,眼眶内陷,颧骨高突,薄唇跟两片刀子似的,粗短的指头差点指到传话太监的鼻子上,

  “放肆!太皇太后祈福回宫,怎可从角门入?宫里还有规矩吗!还不赶紧打开正门!”

  小太监仰着身往后避了避,敛了笑意,甚至连腰杆子都直起来,蔑蔑然的眸子里闪出不屑的光,尖着嗓子一字一顿道,“以前什么规矩咱家不知道,但现在,宫门非必要不开,这,就是规矩。”

  说完,小太监又转向陈兰英,笑容敷衍,“若太皇太后实在不想走角门,也可从西偏门进。”

  “放肆!”

  那嬷嬷又惊又惧,西偏门走的都是些牲畜,运送脏物,连宫里有些头脸的太监都不走,怎能让太皇太后走?

  在车辇内的陈兰英止不住的皱眉,回来时她便做好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妇难缠的准备,但没想到,这人竟然连面子都不做!

  宫里进了刺客与白日不开宫门有什么联系?

  用这种蹩脚的理由,简直可恨!

  不过此时也没必要争执,刚刚停那一会儿业已被瞧见,自己再‘委屈’的走角门,反倒是叫世人瞧见卫锦泱是如何猖狂,如何不孝不悌。

  陈兰英抬手制止还要上前理论的嬷嬷,淡然道,“哀家许久不回宫中倒是不知有这新规矩,罢了,就麻烦这位小公公带路了吧。”

  小太监一听,又恢复笑吟吟的模样,躬身引路,“太皇太后这边请。”

  一排车马从角门进,一旁的嬷嬷福了福身,“娘娘慢行,老奴带人先去收拾慈宁宫。”

  陈兰英点头,那嬷嬷领着几人快步离去。

  这一遭宫路,也勾起陈兰英许多回忆,大半生的青春都在这宫墙之内,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回来。

  一想到赵景煜那小崽子被自己皇后一刀砍了,她心里就止不住的痛快。

  明明那年她与陆寅……

  她的皇儿也可以假死逃生的!

  想到此处,陈兰英掀开帘子吩咐,“先去灵堂。”

  左右宫殿不是一时能收拾好的,不如先去瞧瞧赵景煜的笑话!

  听说他死的惨,死前被折磨得没了人样,死后连个全尸都没有……

  真是……想想便觉得畅快!

  车驾一路来到太和殿,陈兰英从帘子缝隙暗暗窥探,诸多朝臣跪在殿前,缟素漫天,可放眼望去,哪里有一个是真正伤心的?

  贱种就是贱种,德不配位,当了皇帝也坐不稳,如今可好,连命都搭进去了。

  活该!

  陈兰英在车内暗暗酝酿了一阵情绪,才慢腾腾的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她面上挂满了苦楚哀戚,通红的双眼怔怔的望着停在殿中那巨大柩棺,未语泪先流。

  直到隐有目光探询而来,陈兰英打了个晃,玉手撑住车架框,下一秒泪珠子吧嗒吧嗒的滚落地上,几名侍女上前搀扶,她反倒是把手一扬,甩开几人,踉跄着跑到棺木面前,抱着棺木低低啜泣,

  “皇儿……你怎这般狠心……”

  一句皇儿点醒了一众朝臣,原来是出宫许久的太皇太后。

  朝中老臣所剩不多,对于几年前的恩怨不甚了解,多数只当这位太皇太与先帝鹣鲽情深,在先帝死后也跟着一起出宫礼佛祈福。

  陈兰英能在后宫稳立多年,心机手腕样样不缺,因保养得当,四十多的年纪没有半分老态,哭起来仪态极美。

  已有几名朝臣心下不忍,趋于劝与不劝之间。

  陈兰英将一切看在眼里,她用绢帕擦了擦眼泪,身子缓缓一软,便倒在地上。

  一旁侍女忙上前搀扶,声调不低,“您在山上没日没夜的念经,身子骨早就捱不住,最是不能大喜大悲,您怎么就不记得呢?”

  “皇儿去了,我这心也像是跟着去了一样,没日没夜念经,也没给皇儿求来个长命百岁,是哀家之过啊……”

  几句话便拉近她与赵景煜之间的关系,仿佛二人是一对亲密的母子一般,一些个不明真相的大臣,倒也那般信了。

  不多时,陈兰英便被侍女以身子不好的由头重新扶上车辇,甫一放下帘子,陈兰英瞬间变脸,哪里还有半点伤心之色!

  “让人去给东厂送信了么?”

  侍女答道,“送去了,您放心。”

  陈兰英把身子倚在车壁上,摒去假情后倒是有些疑虑不展,默了一会儿,她把视线落在挨着她的侍女身上,“抱月,你跟着哀家时间有三年了吧,福没享几天,倒是跟着吃了不少苦,如今又要把你送给陆寅,你可埋怨哀家?”

  抱月想跪,奈何车内不够大,也是陈兰英实打实的搀了一把,没让她跪下去,反倒是拉到自己身旁。

  抱月诚惶诚恐,“当年奴婢打碎琉璃盏,若没太皇太后相救,奴婢也活不到今日,奴婢这条命都是娘娘的,怎会有怨言!”

  陈兰英抓住抱月的手,轻轻拍了拍,推心置腹道,“你能理解就好,非是哀家狠心,实在是哀家身边也就是你模样最是标致,性子又好,若从外面挑人,哀家又哪里能信得过?”

  “娘娘您别说了,奴婢愿意的。”

  陈兰英感动非常,捏着帕子沾了沾眼下,“丫头你放心,哀家不会亏待于你,明日你便往家中捎个信,让你那胞弟参加乡试。”

  抱月道,“奴婢那弟弟是个不成器的,考个童生还是托了关系……”

  陈兰英不以为意,“无妨,只管去报名,哀家会帮你安排好,等你那弟弟有了举人的身份,哀家再让家里给他安排个县令,到时你年纪够了放出宫也好有个依靠。”hΤTpS://WWω.sndswx.com/

  这下抱月彻底没了怨言,反倒是激动的磕头谢恩,也许在三品多如狗的京城里,县令不过是个七品小吏,但在普通百姓的眼里,七品那可是一县父母官,青天大老爷!

  对于抱月的反应,陈兰英的脸上浮现满意之色,“只要你好好的,哀家不会亏待你的,将来你回乡嫁人,哀家再给你准备一份嫁妆,保你嫁的风风光光,夫家不敢说出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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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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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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