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狐言立刻起阵。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墨铃的声音不辨情绪,听在暗翼耳中却是一阵寒意袭来。
“别啊,银铃,我得活着!我得活着!”暗翼试图挣扎。
“好的,他的遗言的他得活着。”墨铃形态和银铃形态很同步的浮现了古怪的笑意,随后问狐言:“咱有把握给他送到存活率较高的异世界么?”
狐言也笑了笑,道:“悬,而且咱们这也是头一次开启异世界通道,能成功传送的几率都只有五成。”
凤喵面无表情道:“都这种时候了,能有机会活下来就不错了,要是成功率那么高还能定向的话,咱们还留在这地方干什么?谁叫他自己去送。”
狐言和银铃研究出异世界传送这件事儿知道的人很少,比如暗翼就是毫不知情的,但显然凤喵也是了解些许的。
察觉到银铃丝毫没有改变想法的迹象,暗翼连忙大叫起来:“蓝翼,蓝翼还小啊!它不能……”
然而暗翼还没嚎完,声音便戛然而止,而银铃和狐言则是眸子一亮:“成功了!”
随后银铃嗯了一声又再次将那还未完全闭合的通道再次开了道小口,当场将蓝翼剑灵吸了进去陪他。
满足暗翼的愿望,他不能没有他。
这样一来,就算与上界的对抗落败,剩下的其他人也不是必死之局了!
作为天道且接连承受两次分离之痛的青雀也松了口气,她可真的不想成为唯一活下来的人,那还不如死了痛快。
只是这样一来,虽不会当场死亡,却也仍是前路不定。
而且,何时才会归来,甚至是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都成了未知。
暗翼那勇往直前的自爆是不可逆的,但狐言和银铃的做法可以令他的神魂得以保全,送到另一个异世界,随后便是看造化了。
“小阡,你愿意陪唐沥源一起不?”狐言忽然连线了逸阡。
“咋啦?”逸阡还不知道发生了啥。
“就问如果他要离开你陪不陪着一块儿?”狐言没时间给她详细解释了。
“那肯定吖!”逸阡的回答的肯定的,上次唐沥源去往暗渊之时她可等的好苦啊。
“那你和姐也一起嘛?”逸阡的愿望很美好。
“不了。”银铃淡淡道。
很快唐沥源也传音了过来:“暗翼出事了?我的生命力也开始消逝了!”
狐言以最快的速度与最简练的话语给唐沥源和逸阡两人大概说了下情况,随后道:“你俩准备一下!”
却不料逸阡与唐沥源竟极其同步的打断道:“等一下!”
“怎么了?”狐言动作微顿。
“那我们也尽最后一份力!”随后两朵烟花自虚空灿烂绽放,狐言也同银铃联手再次打开了异界通道。
“啊???”青雀当场懵逼,不是吧?这么草率?这就又走了俩?
这才短短一月时间,魂染竟从十人硬生生减员到了五人?!对半砍啊?!她这天道实在快当不下去了!
送走了暗翼,又送走了逸阡和唐沥源,狐言和银铃的力量也属实有些透支。
开启异界传送所需消耗可是巨大的,幸好三位在临走前都留下了不少‘祭品’。
狐言为了防止银铃再次将她撇下,在银铃出现的那刻便直接用阵法锁死了彼此,银铃也只笑了笑,没有抗拒。
而此刻银铃竟用这阵法将血祭所得能量也同等的输送给了狐言,狐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银铃打断:“一会儿还需要咱们一起。”
好吧,有道理,那就心安理得的收了。
自爆的余波逐渐平息,而似梦界那与冥界相通的出口也愈发阴冷。
很快,一抹极致的鲜红映入众人眼帘,随后便像那先前的墨色一般,开始向四周蔓延。
无论是仅剩不多的霜雪,还是浸染大地的墨色,在血一般的鲜红到来之时皆尽褪去。
再细瞧,那蔓延的血色分明是一片片花海!彼岸花开,反是来自冥界的成员皆暂停了片刻,转身向着花海的方向俯首,随后凝聚出一丝精魄,汇入花海之中。
而花海也随之自冥界成员所立足之处绽放,一朵接着一朵,好似星火落入此间,燃起燎原之势。
彼岸花开,君临此间,上界自然也知晓些什么,当下大为震惊,所以说那传说中的冥九主竟是才来?
那方才究竟都是些什么?!冥九主还没到,他们就已经损失如此惨重,那等到冥九主彻底降临可还了得?!
彼岸花的血红在上界的大地也飞速向内蔓延着,上界大能见状连忙动手想要将其斩除,却不料损毁的彼岸花竟化作血色流光直冲天空而去。
虽不知这是什么情况,但直觉告诉他们,这绝非好事!
一片片花海被碾作满地落红,一道道细微的血光冲天而起。
上界还未察觉,他们的天道竟已沾染血色!
上界三位平起平坐的大佬已经痛失其一,而部下也损失惨重,待到他们回过味儿来已经晚了。
血色自穹苍滴落,轻飘飘的落向身处天地间的所有生灵,一时间血雨倾洒,满眼尽是血红一片。
血铃形态的身影终于自通道出口浮现,眉心红莲耀目,一头青丝漫散,随风轻拂的衣裙似黑又似红,而裙角滴落的血色似乎在无声的证明,那发黑的血色,当真是由鲜血一遍遍染成。
同样血红的眸子,比凤喵那漠视亡魂的紫瞳更冷,唇角却勾起难以忽视的弧度。
无数已经死了又死,已经残破不成样子的冥界死灵竟在这漫天血雨与遍地花海中再次站起了身,他们不似人形的前进,口中发出渗人的嘶吼,似是拼着身魂化烟也定不能叫敌人好过。
别说什么不死不休了,这是死了都不休啊!!
哪怕还剩半只手,都要拼尽所有拉你下地狱的气势!
上界驻边的将士已经不剩太多,就连内城的权贵也不得不加入战争。
此番诡异又血腥扭曲的画面就连经历无数战场的老辈都犯怵,更别说那些公子小姐们了。
与冥界对上是谁都不希望的事儿,毕竟冥界不仅是实力底蕴问题,他们无形中的精神污染才是最要命的!
千界血染,苍生哀泣。
血铃感知着周遭的一切,偏头瞧了瞧狐言和另外两个自己,斟酌片刻,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眸中笑意尽显癫狂。
霜雪不绝天下悼,黯色无垠泪墨融,只知千界血海浸,莫问何时故人还。
魂染7+3,已经走了一半儿,血铃一个瞬移闪现在狐思还和铃思卿身旁:“以后可好好跟着你们天道青姨啊。”
两个孩子眨巴着眸子,看了看她们的妈,又看了看远处的娘,最后齐齐看向青雀。
虽然两个娃很可爱,但青雀还是不禁有些头皮发麻,尤其是在血铃那疑似释然的一笑后瞬移离开之时,她总有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安感。
血铃再一次现身,已然踏步虚空之中。
墨铃留在似梦界没动,狐言也静静贴着她站在一起。
而一袭白衣的银铃则消失在原地,出现在血铃身侧。
原本仅限于各界面之上的天地异象竟也随之来到了虚空,不过那无暇白雪与猩红血雨竟也逐步融于一体,化作漫天弥散的红雪。
一片片轻飘飘的雪花沾染着怨与孽,行进缓慢却又无孔不入,修为或意志较差的,在触及的瞬间便再难自控,此生的罪条条悉数,神魂也将无端的陷入绝望深渊。
而阴灵般的两道身影从未有一次出手,她们形如鬼魅的绕开了一切障碍,一步步向着上界余下的两位大佬靠近。
那两位见状又急又怒,本不至如此的,可谁承想这似梦界和冥界竟拿着一个不要命的战术,就连那冥修罗都敢以身为祭!
活到这个位子的他们,理应是比任何人都更要惜命的,却怎料!
可事已至此,他们也明白这自是不死不休的,而那两道身影虽说很平常,但带给他们的压迫感却比那厉鬼更甚。
终于上界一人还是按捺不住,沉声开了口:“你若执意如此,也要知道我们上界不是怕了你们,若拼死一搏,还不一定鹿死谁手。”
却不料踏空而来的两个长相一般无二的女子闻言,竟是极其同步的一笑,那笑容人畜无害,可接下来的话却令人脊背发凉。
“你的决心不够,忘了我们的传统了么?”
他们的传统?上界两位大佬呆滞片刻后猛然明白了过来,说他们拼死的决心不够,那岂不是说……
又来?!冥修罗已经……冥九主竟也打算?
“铃铛……”察觉到唯一还在身旁的墨铃也准备一同离开,狐言轻声开口。
“怎么了”墨铃转头看去,眉眼含笑,眸底尽是温柔,这句分明是疑问,却又更像是早有预料的平淡应声。
“你已经撇下我好久了。”狐言垂下了脑袋,沉默几秒后,她又抬起头:“这次不许了。”
“那我们更没有好下场了。”墨铃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却仍笑得好似外出踏春那般轻松。
“改因果者,自承因果。”狐言眸色愈发坚定:“这次,我们不会再分开,我陪你一起,也多几分胜算,好吗?”
虽然早就料到狐言会这般,墨铃也知道若此刻还是执意阻止也并非护她。
但……罢了。
墨铃笑容敛了敛,随即再次绽放,她似乎不想让狐言看见自己担心的模样:“虽然不想的,但这样倒是稳了。”
“我这回是不是胃口有些大了?”墨铃牵住狐言的手,问出了上路前最后一句话。
狐言摇了摇头:“不,这也是为了魂染得以留存,哪怕是残缺的。”
若上界仍存,似梦界便永无宁日,若当真可以将青雀推上此间最高的天道之位,她们去的也好更放心些。
踏空而立的银铃与血铃驻足停下,随后相互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就在上界之人以为她要改变主意之时,墨铃与狐言携手闪现在中央位置。
随着一个大阵自虚空亮起,无数乱流自四面八方而来。
“又是自毁!”上界大乱,可除了那么寥寥几人,在无数虚空乱流的摧残下,他们连抵挡都资格都没有。
谁又能想到这便是曾经那温和随和的铃,平日里看起来最淡定最稳妥的,却是实际灵魂最疯魔最执狂的。
既然进退两难,左右不得,那倒不如生死看淡,放手一搏,也能落得一个长远的清净。
“你们这样也会毁了那似梦界的!”有人绝望大喊,妄图令两人收手。
“红豆,小雀是天道,凤喵又……”狐言忽然传音道。
“哎呀我懂,不怕不怕~立誓逆天那时不就已经注定了嘛,生死不过一笑间,我这就走,要记得我呦!”红豆撇了撇嘴,随后笑嘻嘻的和完全没反应过来的青雀告了个别。ΗtτPS://Www.sndswx.com/
“别这样!不要!!!”等到青雀反应过来,红豆已经用此间躯壳为似梦界挡住了那乱流余波,而灵魂也被吸入了狐言卡点儿开启的异世界通道。
而三铃则是在最后时刻轻笑一声:“我们真的对不住小雀。”随后将神魂点燃,令魂火随着乱流席卷上界天地。
那带着不死不休气势的魂火最终缠上了两位上界,蚀骨燃魂,在他们没有必死决心时,便已经输得彻底。
狐言掐算片刻,阵纹大盛,锁定了整片上界与似梦界,以身为阵,以银铃逐渐消散的气息为系,硬生生将两者拼接融合。
铃狐二人就同祭身冥界的冥陌离一样,他们一直都在,就算哪天不在了,他们也在。
在青雀正式成为此间唯一天道之时,狐言的气息也极速被削弱,随后捉住那一缕铃的残魂,一同融入这最终的似梦界。
飞蛾扑焰又如何,以身为祭又何妨,就算终作灰烟,此生如愿若烟花般惊艳,只要短暂的一瞬间便足矣。
“替我们活下去。”无数声音交汇着,化作一句铭刻在神魂的话语。
青雀虽被推上了至高无上的位子,心却变得残缺,就算从此不死不灭……又如何?
她终于明白,离去之人的祈愿或许并非祝福,甚至可能是一种诅咒。
———全文完———
(未能圆了彼时幻想,过客来去,只得就此落墨。
无争无求,九十万字文墨叙下,只忆儿时曾聚,只敬不复的曾经。)
————————
彩蛋——
狐思还:“我在此之前素未谋面的姐姐呀?”
铃思卿:“嗯?”
狐思还:“她俩是真爱。”
铃思卿:“嗯……”
狐思还接着补刀:“咱俩是意外,对吧?”
铃思卿:“说得好,走,找青姨去,她撇不了咱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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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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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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