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老太骂得凶,做了亏心事儿的二伯娘和冬五婶两个人老实的缩着头,尽可能的给手头找点活计,省得受不住了,自己再露了怯。
骂了大半天,也没见谁吱声,冬老太气得直喘粗气,正准备缓口气接着骂呢,跟冬家隔了一家的大满婶子过来了。
“我说老婶子,这一早上火气可不小,你瞧瞧,这是不是你家暖丫身上那件衣服,我听说是族长婶子给做的,那针脚是不错,我想着保不齐是暖丫的,就给送来了。”大满婶子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一边走一边说,生怕被误会了,大满婶子很快解释道:“我一早起来,发现衣服挂在我们家篱笆墙上,还撕破了,我想着跟老婶子说一声,这事儿可别讹到我们家头上,咱们家就不是那种人。”
大满婶子一早看到衣服也犹豫了,那衣服撕的破破烂烂的,看着好像还被石头砸过。
也不知道是多大的仇啊,去撕人衣服。
大满婶子想过不送,又怕人来人往的谁看到了。
所以,她顶着压力送过来了。
当然,为了给自己壮胆,还把家里两个儿子也带上了,这会儿在篱笆院外等着呢。
冬老太正骂的上头呢,一听说衣服回来了,忙快走几步过去抢了下来,再一看衣服破的跟块抹布似的,面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哪个天杀的,多大的仇啊,跟衣服过不去,狗货老东西……”后面骂的委实有些不堪入耳,冬暖尽可能的过滤掉不听。
冬五婶吓得扫院子的手都抖了一下,险些把手里的扫把扬出去了。
坏事儿她肯定是做过,但是可能没对上过冬老太,所以这会儿有些紧张。
虽然大满婶子说不是他们家做的,但是冬老太还是怀疑。
只不过这种事情没有证据,而且真是他家做的,没道理把衣服送回来,而且还是挂在自己家篱笆墙上。
冬老太虽然气得直喘粗气,但是脑子还是有一点的。
冬五婶紧张的手抖,她生怕被发现,想了想直接把二伯娘推了出来:“对了,二嫂,我昨天晚上,可是听着你们那屋有动静啊,是有人出院子了吧?我听着开了好几次门呢,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家做什么呢?”
二伯娘和冬杏出门的事情,冬五婶听到了,就因为听到了,才有了她后面的操作。
她就是为了让二房和三房咬起来,她好看热闹。
在冬五婶看来,五房日子不好过,其他房也别想逃!
她这一开口,冬老太如刀的目光猛的落到二伯娘的身上。
她原本就心虚,这会儿被冬五婶一说,再加上冬老太的死亡凝视,整个人猛的瘫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想要吃人的冬老太,慌张说道:“不是,阿娘,我不是,我没有,我我我我就是看着这衣服挺新的,我想着去摸摸看,要不要给杏丫做一身,我……”
“二伯娘想摸,白天有的是时间啊,怎么非得挑大晚上,没人的时候,这话想让人相信,可难呢。”冬老太还没开口,冬暖就先说话了。
冬老太倒是没计较这些,毕竟那衣服是冬暖的。
而且冬暖反驳的很有道理啊,想摸料子,白天摸就是了。
再者,那麻布料子,村里最常见,摸什么摸?
村里大部分人的衣服,都是麻料的,这料子虽然不够柔软,但是足够耐磨。
所以,想摸料子?
这什么借口?
冬老太当时就啐了一口:“我呸!老二家的,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摸料子?怎么你身上的不是同样的料子,暖丫那一身还镶了金边不成?大晚上的摸料子,亏你想的出来,我信你个鬼!”
说话间,冬老太已经冲了过来,手里的饭勺子毫不客气的往二伯娘的身上招呼。
二伯娘心虚说不出来什么,一边闪躲,一边尖叫:“不是我,阿娘,真不是我……”
冬杏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傻了,她们娘俩昨天晚上是悄悄的去比量过了,为的自然是看看那衣服,她能不能穿,回头就跟冬暖讹过来。
冬杏身量比冬暖高一些,那衣服穿到身上有些紧,但是族长奶奶给预留了一部分,那些地方松了线之后,冬杏应该是可以穿的。
娘俩研究了半天,看明白了,就回屋睡觉,顺便想招了。
谁能想到,这衣服大半夜还长腿跑了呢?
冬杏被吓得捂着头,也跟着尖叫道:“阿奶,真不是,我跟阿娘就是看看,那衣服我能不能穿,回头要过来自己穿,真没撕啊,我眼馋还来不及,怎么会撕呢?”
冬杏这么一说,也挺有道理,冬老太追打了几下,也累了,这会儿喘着粗气,冷着脸看向狼狈四窜的二伯娘,语气带着怀疑的问道:“真的?”
“真的阿娘,我们就是馋那件衣服,没想着毁了它啊,顶顶好的东西,哪里舍得啊。”二伯娘遭了一顿打,这个时候也不敢再玩什么小心思,老实的说了话。
说完之后,还不忘记表示自己的无辜:“阿娘,我可以都发誓,发毒誓都行,我真没毁衣服啊!”
听她这样说,冬暖看了冬三春一眼。
冬三春一开始没领悟到,不过心思一转,很快就明白了。
在冬老太思考的时候,冬三春习惯性憨憨挠头道:“阿娘,那二嫂都发誓不是她了,那应该就不是了,要不让咱们家里其他人都发个誓?反正不是自己干的,也不亏心。”
一句话说完,冬三春的眼神在冬五婶身上飞快的掠过,接着举起手道:“那阿娘我先来,如果是我毁了衣服,那就下雨天打雷,天天轰我!”
冬三春虽然不亏心,但是也不敢发重誓,生怕在别的地方应验了,那就不太好了。
他这套一出来,全家人面色变了变。
其他人倒是不亏心,但是发誓啊,总归是不太舒服就是了。
大满婶子对这些也挺忌讳的,不过她已经问过家里人,不是他们家做的,想到这些,为了摆脱嫌弃,大满婶子也学着冬三春那样举起了手:“那婶子,我也是愿意发誓的,如果真是我毁的衣服,那就让我天天被雷劈!”
大满婶子一发誓,可以说是把冬家人其他可能的后路全都堵死了。
冬家人要么发誓,要么坦白,没有第三种选择。
当然,如果不信神魔的,也可以假惺惺的发誓。
只不过,冬暖觉得,家里暂时没这么大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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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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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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