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冬暖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虽然不至于说是分毫不让,但是那性子也绝对不可能如此的平和。
冬三春不太懂,又习惯性的憨憨挠头。
而冬暖在听了冬老太的话之后,乖巧的笑了笑,整个人看起来单纯极了,但是开口的话,险些把冬老太给气晕过去:“阿奶说的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件衣服而已,五婶喜欢就撕着玩呗,只不过如果让族长奶奶知道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人家好心给冬暖做的衣服,你们随便撕着玩?
对族长家里不满呢?
还是对族长的决定安排不满呢?
冬暖的话看似简单无害,但是里面藏着的深意,却又让冬老太恨恼不已。
这个时候,她也反应过来了,那衣服还是族长家老嫂子做的,回头冬暖久久不穿,被问起来,要怎么说?
撒谎吗?
但是,问题是大满家的也知道这件事情了,刚才因为一件衣服,两方还闹的挺没脸的,大满家的不满,说不好今天上午这件事情就能被她传得满村都是。
想到这种可能,冬老太眼前一黑,再一看那个不争气的冬五婶,更是气得直咬牙。
这一次,她不再留手,抄起了之前被忽略的饭勺子,照着冬五婶就是好一通捶。
冬老头面色更加不好看,深深的看了冬暖一眼,结果冬暖根本没有察觉到,还是歪着头,一脸懵懂的看着冬老太。
看着这一幕,冬老头更气了,却又毫无办法。
问题是,冬暖深知,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
那边冬老太打得虎虎生风,这边冬暖歪着头思考了半天,这才状似无意的开口说道:“昨天梦中,老神仙给我吃了一种饼,老神仙说这也是人间一种美食,我吃着味道不错,又缠着人家问了问,老神仙……”
后面的话,冬暖还没说呢,冬老头就低喝一声:“暖丫!”
这就是不让她现在乱说,万一隔墙有耳,被其他人听到了怎么办。
没瞧见已经有那些个好事儿的妇人,悄悄的猫在他们家篱笆院外看热闹吗?
“在呢,阿爷,怎么了?”冬暖转过头,用极为无辜的表情看着冬老头。
冬老头被气得梗住了,偏偏又说不出来反驳的话来。
早饭之前就做的差不多了,原本今天是冬五婶烧火,因为衣服的事情,她跑出去,最后一把柴火还是大伯娘添上的。
她全程置身事外,倒也不是因为她习惯性的冷漠,还因为冬苗的腿,冬昌的头,她是真的没什么心思多管这些事情。
所以,给灶里添了一把柴火,就回屋瞧了瞧两个孩子,没多看外面的事情。
原本还以为,冬老太打一通,事情就结束了,结果没消停一会儿,外面又鬼哭狼嚎起来。
大伯娘踮起脚往窗外看了看,发现冬老太又把冬五婶按下去锤了,大伯娘还有些不解。
这是一顿没出气吗?
可是不应该啊,老太太平时不是最偏爱老五家的吗?
大伯娘不解,却也懒得多看了。
冬苗如今一脸麻木的躺在床上,话也不说,饭也不愿意吃,大伯娘也被折腾的心累。
而外面,冬老太气呼呼的还在打,谁也没拦着,也不敢拦啊。
除非冬老头开口,但是他现在敢开口吗?
不敢!
他就怕冬暖这口气没出去,回头又想起别的什么。
而且,甜枣来了,冬老头也顾不上别的,先把冬暖稳住才是硬道理。
还是那句话,这个家里谁能带来更多的利益,谁是最有用的人,在冬老头这里才有脸面。
其他的,什么祖孙情啊,父子情啊,都是扯淡。
冬老头没说话,只起身把冬暖带回家,从锅里盛了饭,祖孙两个先吃了。
冬三春不解,却也厚着脸皮过来吃饭。
家里准备去挖河沟子的也都快步过来,他们得快点吃了早饭出发,去晚了可是要挨打的。
几个人匆匆盛了饭,也没上桌,也没菜,就这么简单的扒了一口。
吃过饭,冬老头也懒得多管冬老太是怎么打的,带着冬暖就往族长家走。
昨天晚上冬暖把脚洗干净了,之前破烂的草鞋当拖鞋穿,寒江楼给买的布鞋已经穿上了。
夏天的话,布鞋有些热,但是这双鞋面做的薄,倒也还好。
原主脚底板因为经常穿草鞋的缘故,已经磨出了厚厚的一层茧子,冬暖觉得自己可以慢慢养。
去族长家的路上,冬暖还侧过头去问冬老头:“阿爷,如果族长奶奶问我怎么又穿旧衣服,我怎么说啊?”
如实说?
还是撒谎?
那就要看冬老头的了。
他开口了,冬暖照着说,以后就算是被揭穿了,那不是还有冬老头兜底背锅嘛。
冬老头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他颇为头疼的看着冬暖一眼,心道:这些个神仙,也不知道教孩子一些好的,把孩子教的浑身上下全是心眼,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hΤTpS://WWω.sndswx.com/
冬老头倒是想沉默以对,但是他怕冬暖到了族长家里,再问起来,那就更麻烦了。
想了半天,冬老头颇为心累的开口:“如实说吧,回头我让你五婶赔你一件。”
老五家背了一堆的债,也不差再背一件。
等秋收结束,就让两口子滚去北山开荒去,年前都别想着回来了,看着就烦!
“我听阿爷的。”冬暖眯着眼睛,乖巧的笑了笑。
如今冬老头一听冬暖开口说什么,我听阿爷的,我听阿奶的,都听阿爷的这样的话,他就忍不住的心口疼。
族长家也不远,祖孙两个人很快就到了。
族长家里刚吃过饭,正准备着下地干活呢,一看来的冬暖爷孙,族长忙站了起来,冲着冬暖招招手道:“暖丫快过来,这边有点果子,你冬执哥哥一早去山脚下摘的,还沾着露水呢。”
冬老头:?
所以,我呢?
族长,我这么大个人,你倒是看一眼啊!
冬老头被无视了一个彻底,不过他也没敢多说就是,原本还心虚着呢。
族长奶奶原本还在跟儿媳妇说着话,一听说冬暖过来了,也跟着走出来,看到冬暖还穿着被丁叠着补丁的旧衣,不由眉头轻皱,柔声问道:“暖丫啊,怎么还穿着旧衣啊?新衣服是洗了没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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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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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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