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她们两人曾在天字楼内的那一场打斗,还打坏了师父院门口的石墩,自那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同门之间,相争到老死不相往来,也是世间少有的情况。
许琴香要比连汝凝大十来岁,但她本身的底子要比入门晚的师妹,要差上许多,直到三十几岁才筑基成功。时不时就会被拿出来比较,而连汝凝又是一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两人因地字楼一趟任务返回后,听到其他修士议论,便回到天字楼大打出手,拦都拦不住。
自此以后,两个人关系淡薄,有许琴香在的地方,绝不会出现连汝凝,反过来也一样。
就这样,四十多年的日子里,她们从未有碰面的机会,直到今日。
眼下场面一度紧张,一时沉默。
念玉心排行第七,夹在两人中间,左劝大几岁的师姐不好,右劝小几岁的师妹也不好,当真手足无措。
就在她们剑拔弩张的时候,温灵素板着脸,吼了一声:“要反了不成?你们俩年纪,加一起都快两百岁,居然还像以前初出茅庐那样,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排名前四的师姐,年纪最长,远远要比第五的白茗还大上二三十岁,说话的分量极重,没有师父在场的情况下,她们就属于长者。
但四位之中,其他三位性格温和、喜静、少有主见,唯独温灵素行事果敢,阁中许多刑讯之事也只有她能接手,也是最阴晴不定的那个人。
她一出口,瞬间,两人都同时噤声,看向温灵素的时候,脸上皆露出一抹惧意,甚至还低垂下头,做乖巧状。
“好了,都别吵了。”琦蕴柔声,“都是同门,难得这些年聚的这么齐,待会我徒弟也要回来,你们作为长辈,好意思在晚辈面前耍脾气?”
见状,云萧儿也赶忙站出来调解:“二位师姐,莫要伤了和气。”
“哼。”许琴香冷哼了一声,甩袖转身走开。
看到她这幅模样,云萧儿摇摇头。
其余人也都纷纷出声劝告,虽然早就料到,这两人见面,会是这种场景,却是并不意外,也不会怪她们,毕竟,她们的脾气,她太了解了,一旦遇见了什么事情,总会争锋相对,甚至不惜互相诋毁。
温灵素拍拍云萧儿的肩膀,语气略带责备:“小师妹,你不用帮着她们,该教训,一个也跑不了。”说时,眼神瞥向许琴香与连汝凝,有些严厉的样子。
云萧儿笑笑没有吭声。
她跟连汝凝的性格,确实有些相像,这才能一路走过来,相处融洽。而那许琴香,总的来说,也没见过几面,没多少情感,但也顾忌着同门的面子。
这样一来,两人便能维护彼此的体面,不会把话说的太绝,免得让别人笑话自己。温灵素见状,也不勉强,转身进洞,招呼大家坐下来继续吃茶聊着天。
“师姐,我们也进去吧。”云萧儿拉着还在发愣的连汝凝,往里面走去。
洞穴很深,越往里走,空气愈发潮湿,周围石壁上挂着许多夜明珠,将整个洞室照得亮堂堂,而在这洞穴的尽头,有座石台,台阶蜿蜒曲折,通向一扇雕花石门。
推门走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汪池水,池水呈乳白色,在阳光的映衬下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水面上漂浮着许多奇形怪状的鱼类,数量庞大且密集,仿佛一条条巨龙盘旋在水面上,蔚为壮观。
这好似传闻中的万灵泉。
这里的灵力浓郁到可怕,云萧儿刚走近,便感觉浑身毛孔舒展开来,似乎有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身体,滋养筋脉血肉。
她惊讶极了,看向白茗和许琴香。
许琴香朝她眨眨眼,白茗则是耸耸肩,表示她也是刚来。
等大家落座后,琦蕴忽然问云萧儿:“你这次历练多年,可收获颇丰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云萧儿身上,尤其是陈若雨,一双眼睛眨都不眨盯着云萧儿。
早些年,淮渡镇宋家,以及藏北峰一战,她就从其父陈渊启处得知此事,后来偶尔去清波道门看望父亲时,宗门中人不断地询问起,是否有姊妹,结合从父亲处得知的事,便知晓,这位师妹兼表妹,在清波道门当中,有了极高的名望。
如今,她当真想要从云萧儿口中,再次听一听当年之事,便满怀着憧憬的目光,瞧向过去。
那知,云萧儿却对过往几年的事,简略过去,只称是“运气使然”,这让陈若雨有些失落。
其实也不怪云萧儿,尤其对于淮渡镇一事,宋家的所作所为,是为惨绝人寰,实在令她难以释怀,许多次午夜梦回,恍惚能见到那些惨死之人,哀怨的目光。
但这些,却是他们很多人不能理解的。
不过,说起苍云城之战,对于论道比试,她倒是说的挺多,而对论道之后,凌阕湖恶战,更是闭口不提。
这番心境,琦蕴、温灵素、叶怜与林月,或许是深有体会,瞧着她脸上的变化,更是叹气直言:改变了不少。
白茗与宁妙妙去找尘海宗借来不少酒,后来,胡小若加入,随身储物袋中也拿出不少桂花酒,干脆让众人喝到尽兴,不知不觉,都已夜半时分。
迷迷糊糊间,云萧儿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侧躺着,头枕在琦蕴的腿上,她便连忙爬起来。
这时,她发现这是一间类似卧室布置的洞穴中,有两副床榻,不远处的一处床榻上,叶静雨正沉沉睡去。而她自己,则与琦蕴一起身在洞内的第二处床榻。
见她醒来,琦蕴和颜悦色,对着她笑了笑,小声说:“你先前喝醉昏睡过去,我便带你过来歇息,怎么样?酒劲还在吗?”
云萧儿脑子还是有些晕乎,轻轻拍着头,不禁轻抚琦蕴的肩膀,她也不是第一次跟师姐同榻而眠,也知道师姐是关心她,瞧了眼叶静雨的方向,轻声说:“谢谢大师姐照顾。”
“给你安排的房间,在你来之前刚刚收拾出来,里头仍是清冷,怕你酒后着凉,回头你再过去。”
她点点头,随即轻轻翻身下榻,说想要出去转转醒醒酒。
听此,琦蕴下榻,跟了过去。
洞内空旷,其他人似乎都已入睡,只有她们两人,一直走到洞府之外,深夜中,大雪纷飞,雪花零零飘落。
“萧儿,记得当年,在凌城之战后你晕倒,我替你把脉,那时你还是天瑶的准弟子,之后不出几个时辰,你就成了我的师妹,如今也已十四年了。”
云萧儿脚步顿住,脑海中回忆起当年之事,却也是想不到。
“大师姐今日为何突然说这事?”
琦蕴轻笑,望着天,并未直接回答她:“八年前,我途径淮渡镇,顺手带走静雨收为徒弟,在那之后,我就与天瑶,化解了往年仇恨,直到近几日前,再见天瑶,她已是他人道侣。”
说到这里,她转头过来,语气平缓:“天亮之后,你也该去看看她,毕竟当初差些成为师徒。”
“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云萧儿疑惑。
琦蕴愣了一阵,点点头。
照这么说,天瑶此刻正在积玉峰当中,她心想,是什么麻烦,令大师姐如此感慨。
“她……”
琦蕴欲言又止。
“大师姐,究竟出了什么事?”云萧儿焦急的追问。
说话间,她们二人走在山路之中,不经意间,来到一处洞穴之外,门口挂着红色旗帜,透着火盆亮光,似是长生炉的标志。
见此,云萧儿一惊,这是清波道门的宗徽标志,难不成是清波道门在此的驻地?
正好在她们瞥过眼,瞧去之时,门口闪现一个身影,虽火光黯淡,但能看出,是一位女子的身影,细细看过去,这么巧,竟然是天瑶。
云萧儿刚要上前,却被琦蕴一把拽回来,正疑惑之际,忽然洞口处想起另外两人的声音。
“天瑶,你那位道侣去哪儿了?都已嫁人了,还舔着脸回我们宗门,干什么?”
“当年两家宗门联姻,你也说可以牺牲自己,保全两家宗门的道义,如今回来,是想再次视宗门名誉于不顾吗?”
这是清波道门另外两名男修的声音,听着似是有些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一般。
“我说了,不要再跟我说这种话!”
天瑶冷冰冰的打断他们的话,声音里透露出几分怒意。
“呵,你还在做梦吗?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昔日的天瑶,可以号令我们?”
“别忘了,当初是谁将你驱逐出清波道门,是谁不顾同门情谊,狠下杀手?”
云萧儿皱眉,隐约猜测到什么,她忍不住拉了拉琦蕴的袖角,低声道:“大师姐,他们说的是……”
琦蕴正要开口回应,那边,却传来一声嘶吼声。
听着声音,像是天瑶发出的。云萧儿扭头望去,只见两道身影,一人将天瑶架住,另一人一拳一拳打在她的腹部。
若非今日因醉酒过度,出来透气,没能见到眼前之事,只怕天亮之后,清波道门即便传出有人身故,也会被该宗门草草收场。
令云萧儿没想到的事,经过当年藏北峰之战,清波道门之内,还有这等顽固之人,没被处理。
若说因宋欢的缘故,陈渊启无法治理宗门内患,但经过藏北峰一战后,她的那位亲舅已然成为掌门,还能将纵容这些人,这不得不让她内心怀疑起,舅舅的为人品行。
想到此,她不顾琦蕴阻拦,愤然上前,制止那两人的恶性。
“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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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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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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