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什么可是。”越清霜很是强势地打断道，“求人不如靠自己，你与其指望本公主，倒不如努力努力，让自己平安回去。
难不成你真的舍得自己几十年的心血吗？
你忍心你自己亲眼看到大的族中小辈们孤苦无依，没有人管吗？
如果忍心，就当本公主没说，如果不忍心，就给本公主振作起来。
本公主都还没有说放弃呢，你为什么要唱衰自己？”
“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那我确实不能如此丧气了。”闻声，冷月沉默良久，最终到底是展颜一笑。
小姑娘说的没错，事情都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呢。
她怎么就能够如此轻易地说放弃呢？
族里边还有不少没长大的孩子们都等着她呢，她就算是爬，也要爬回去！
看着终于重燃斗志的冷月，越清霜的心下也放松了不少。
而人在放松后，自然就忍不住地想要开开玩笑了，故而，越清霜安静了片刻后，便立刻对着冷月笑了起来了，“冷族长能够想清楚便好。
毕竟本公主是真的怕你一时想不开就撒手不管了。
要知道，如今可不光是你族中的小辈们眼巴巴地等着你回去，就是本公主也只能靠你才能走出这雪山了。
难不成冷族长觉得，你倒下后，本公主能够顺利走出雪山？”
“所以，公主花那么多心思劝我，就是为了自己？”对上越清霜那略带狡黠的灵动目光，冷月心念一动，竟也忍不住半开玩笑地回了句。
“那不然呢？”越清霜十分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本公主不想着自己，那要想着谁？
反正能够舍己为人的都是圣人，本公主不过一屈屈小女子，可没有那么宽广的心。”
冷月听言后，当即忍不住莞尔勾唇：“公主倒还真是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当然了，这也仅限本公主这样的人。
换了旁人，可不一定这么敢说了。”
“这倒是。”冷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忍不住问道，“早前刚刚怀疑公主身份时，我倒是有去打听公主的过往。
但公主到底是来自和北冥国相隔千里的南越国，所以很多信息我打听的也不详细。
如今山洞里就只有我和公主二人了，不知公主介不介意和我说说你过往的经历？”
闻声，越清霜凤眸微闪，樱唇微弯，语气十分调皮：“本来是挺介意的，毕竟没有人会愿意对别人分享自己的隐私。
但是呢，谁让我们俩如今同为天涯沦落人，这长夜漫漫的，要是不找点话说，多无聊多孤寂啊。
所以，本公主想了想觉得，告诉你也无妨。”
说到这，越清霜又停顿了下，似乎是在如何组织语言，“本公主呢，是南越国的长宁长公主，也是这辈中唯一的嫡公主。
父皇乃是南越国的明帝陛下，母后则是安国公府容家的大小姐。
按理说这样的身份足以在让所有女子都羡慕，但是呢，本公主却远不像外人想的那么风光。
因为在本公主很小的时候，母后就离世了，所以本公主一下子就变成了没有娘的孩子，都有有娘疼的孩子是个宝，没娘疼的孩子是根草。
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母后离世后，父皇对本公主的态度也是发生了大转弯，他不再像以前那般对我和颜悦色不说，还偏宠其他的妃子和公主，放任她们嫉恨本公主陷害本公主。
当时的本公主，年纪小，人天真，所以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吃了暗亏。
后来还是外公看本公主可怜，便提议让本公主早早地离宫自建公主府居住。
出宫后，本公主的日子也确实好了不少，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还能时不时地跑去外公那边找表哥玩。
所以，对于本公主来说，即便本公主那父皇是本公主的亲生父亲，但却远远不及外公舅舅还有表哥。”
“那照这么说，公主幼时的日子过的也不容易。”闻声后，冷月忍不住感叹了句。
“确实是不容易。”越清霜神色淡淡地点点头，但不过片刻又笑了起来，“不过人嘛，要知足才能常乐。
虽然本公主的年少时光听上去挺艰辛挺坎坷的，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本公主到底是一国长公主，身后还有连帝王都忌惮三分的安国公府容家，就算再怎么艰辛不易，也总比这世间的大多数人强。”
“公主倒是豁达。”
“这不是豁达，这是真情实感，你是不知道，在南越国那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本公主呢，如果这样的日子本公主还自怨自艾，那岂不是不知好歹了？”
“说的也是。”冷月闻声后点点头，笑道，“别说是南越国，就是放到其他诸国，也一样能引来一片艳羡。”
“对了……”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冷月忍不住对着越清霜再次发问道，“公主，我很好奇，你和北冥王北冥渊到底是如何认识的？”
其实直到现在，她对于那钟离夏的占卜之术都持保留意见。
毕竟，要是钟离一族的占卜之术如此厉害，又岂会害怕雪灵族将他们挤压得毫无地位。
但是，有时候对方所占卜出来的东西又确实有那么几分意思。
尤其是北冥渊和越清霜一事。
想当初，对方也是信誓旦旦地对着北冥泽忽悠说，北冥渊的命定之人就在遥远的南方。
然后北冥渊就真离开北冥国南下了，回来还真带了一个女子回来。
再一探身份，这女子还是雪灵族的圣女。
按照两族曾经的传统，这两人确实是天生一对，注定要在一起的。
但即便如此，她也还是好奇两人相识相恋的细节。
毕竟彼时的两人完全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所做决定都是发自内心的。
想到这，冷月也不由得好奇又期待地看向越清霜，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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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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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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