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街胡同。”陈锦君抄起自己的斗篷,带着人就出门了。
“东家,您就打算这么前去了?”卢连寿跟在陈锦君身后,不明白陈锦君为什么这么急切的要去那里。
陈锦君一边大步走着,一边对卢连寿说:“人命关天的事情,我想让窦准死,雷义山想让安娜死。”
卢连寿沉默了,他刚刚也在场,也听到了唐七爷派来的人说的那些话,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想明白陈锦君那么急迫的原因。
陈锦君回过头看了卢连寿一眼:“一个优秀的翻译,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卢连寿这才明白,那个被那样对待的翻译,很有可能就是伯爵的仇家。
即使以前不是仇家,那么等到知道了那名翻译的惨状,恐怕也就是仇家了。
陈锦君一边走出大门,一边披上了自己的斗篷。
西街离得并不远,陈锦君走了不一会,就摸到了西街六号胡同的胡同口。
陈锦君看了看四周,把目光落在了巷子口卖糖饼的老头身上,冲卢连寿使了个眼色。
“老人家,我们小姐让我向您打听点事情。”卢连寿凑了上去,一边说着,一边在老头的摊位上面排出了几枚大洋。
“呦,这您随便问,我见天的在这里卖糖饼。”
老头也是颇为上道,一边压低了声音对卢连寿说,一边手上麻利地装着糖饼。
“这六号胡同里面,住的都是什么人啊?”
老头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卢连寿:“您家小姐是不是想打听黄家啊?”
卢连寿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就是最里面那户。”
“呦,那您家小姐来了可是太巧了。”老头怒了一下嘴。
“怎么说。”卢连寿好奇地问老头。
老头把一打糖饼放在了卢连寿手里,随后立刻收摊了。
卢连寿把刚刚和老头的谈话说给陈锦君听,陈锦君皱了皱眉头:“走吧。”
陈锦君带着人就往巷子的最深处走去。
黄家的大门敞开着,但是院子里面却不见一丝一毫的烟火气。
“有人吗?”陈锦君站在门槛外向院子里面看了过去,伸手敲了敲门。
等了好一会,院子里面才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卢连寿警觉地看着院子里面。
但是走出来的仅仅只是一个老妇人,她浑浊的眼睛看着陈锦君:“你找谁啊?”
陈锦君看着老夫人脸上没有生机的模样,斟酌着开口:“有一个翻译,让我到这里来。”
“翻译?”老太太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皱纹跟着她思考时候的动作抖了抖。
“翻译!”老太太看着陈锦君,眼睛里面迸发出了光彩。
“是不是法语的翻译?”老太太紧紧拉住了陈锦君的斗篷。
卢连寿看着她拉住了陈锦君,皱了皱眉头。
陈锦君看着老太太,点了点头:“她是谁?”
老太太愣了一下,看向陈锦君的眼睛里面瞬间失去了光彩:“你是来找她的,不是来告诉我她好不好的。”
陈锦君沉默了,那位翻译的情况,现在并不是很好。
陈锦君不能保证自己面前看上去状态并不好的老太太,在听到那位翻译现在的惨状之后,会是什么痒的反应。
她只能低下头去:“我和她,没有见过面,但是,我知道她在哪里。”
听陈锦君这么说,老太太的眼睛里面重新迸发出了希望的光彩。
“你当真知道她在哪里?跟我说说,她是不是没有跟人跑到西洋?”老太太急切地问陈锦君,生怕自己问得晚了,陈锦君就不记得了一样。
陈锦君点点头:“她还在荣城。”
“还在荣城?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快速地点头。
陈锦君抿了抿嘴唇:“可否冒昧地问一下,您是个什么人?”
老太太犹豫了片刻,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陈锦君,半晌才说:“我是黄家的下人,你说的她,是黄家的小姐。”
“她现在过得并不好。”陈锦君咬了咬牙,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对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过得不好?为什么啊?小姐明明说的是去享福啊?为什么过得不好还不回家呢?”
老太太拉着陈锦君斗篷的一角,手上止不住地颤抖着,一对浑浊的眼睛期期艾艾地看着陈锦君。
陈锦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老太太捏着陈锦君衣摆的手僵住了,陈锦君的衣摆从她手里滑落,她难以置信地摇头:“她说了,那人是法国的伯爵,她跟着他是要去法国享福的,什么都没带,就直接跟着那男人走了,怎么现在,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老太太抖着嘴唇,看着陈锦君,一脸的不相信。
陈锦君眉头一皱:“这个法国的伯爵?你见过吗?”
老太太看着陈锦君,摇了摇头。
陈锦君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她本来还想看看,老太太所说的那个伯爵是不是就是安娜的父亲,可是现在老夫人也没有见过那人的模样,倒是让陈锦君感到难办了。
老太太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陈锦君说:“对了,我记得小姐的法文书里面,夹着一张所谓伯爵的照片。”
陈锦君来了精神:“可以让我看看吗?”
老妇人深深地看了陈锦君一眼:“跟我来。”
陈锦君跟着她走进了院子里面,院子里面满是落叶,只有院中一棵巨大的松树绿油油的矗立着。
老太太带着陈锦君七拐八拐,来到了院子最里面的一间屋子。
这俨然是一间书房,陈锦君跟在老太太身后,走上了厚重的木制楼梯。
老太太一边走,一边对陈锦君说:“再怎么说,我们家小姐也是当年的好学生,偏偏就为着一个男人,她走之后,老爷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了,前些日子刚走,本来这宅子就没主人家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就是时不时来打扫一下,你也是正好赶上了,不然我也不能知道小姐的消息。”hΤTpS://WWω.sndswx.com/
说着,老太太拿出了一本法文书,递给了陈锦君,陈锦君翻开来看,里面夹着一张巴掌大的照片,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是根据上面的服饰,陈锦君能够肯定,这就是一位勋爵。
只不过……
还真的是他?
陈锦君定定地看着照片上面男人的脸,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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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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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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