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揽岳冲陈锦君招了招手,示意陈锦君把耳朵凑过来。
陈锦君好奇地看了金揽岳一眼,不知道他又搞什么鬼。
他神秘兮兮地对陈锦君说:“你四叔,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处理起事情来,那真是一点都不手软啊。”
听见金揽岳说京城陈家的事情,陈锦君忍不住提起了自己一颗心脏:“陈家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揽岳看陈锦君这一副紧张的模样,摆了摆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前些时候,你那三叔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和你四叔在祭祖那天搅局来着。”
“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陈锦君皱起了眉头。
“不过就是为了陈家那点子家产呗,他那个脑子,还能想要什么东西?”
金揽岳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陈锦君远嫁雍州里面也有着这老东西的推波助澜呢。
陈锦君皱了皱眉头:“我总觉得,他要钱是要做什么事情。”
“别想那么多,现在你和那陈家又没有什么关系了。”金揽岳不屑一顾的说着,在他看来,陈锦君是陈锦君,陈家是陈家,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已经从陈锦君出家离京那一天就断得干干净净了。
即使金揽岳这样安慰自己,陈锦君心里还是说不出来的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陈锦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你呢,就打算呆在雍州了?”
金揽岳想了一会,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哪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就先留在雍州吧,要是那天雍州乱了,我带着你跑。”陈锦君笑着对他说。
金揽岳点点头:“那我住哪里?总不能和你一起住在霍家吧。”
陈锦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刚金揽岳说了什么,忍俊不禁地说:“去霍府,亏你说得出来。”
金揽岳讪讪地笑着:“你住哪里啊,我这金家班人可不少。”
陈锦君叹了一口气:“去陈家。”
“陈家?”金揽岳好奇地问。
陈锦君点了点头:“于策他们在雍州买了一座大宅子,空房子多的是,足够你住的,至于你金家的这些人……我让人再去找一个小宅子。”
她意识到,金揽岳手下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男旦,男旦就意味着基本都是已经做了特殊处理的人,这一类人有讲究,所以不能和其他人住一个大院子,自然只能另行安排。
金揽岳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倒也是不枉他看到那个熟悉的标识之后,就立刻带着人和家当跑到雍州来。
陈锦君带着金揽岳回到了陈府,一进到陈家大门,陈锦君就看到了沈笑笑正坐在院子里面给元宝喂食。
不等陈锦君反应过来,旁边的金揽岳已经大喊出声:“笑笑姐。”
沈笑笑手上的动作一怔,良久才反应过来,震惊地抬起头来,看到了陈锦君身边的金揽岳:“小世子?”
金揽岳用力地点点头:“是我是我,不过我现在姓金。”
沈笑笑又是愣了一会。
陈锦君出声提醒:“金家班是他的。”
沈笑笑这才反应过来,不停地点头说好。
陈锦君走到一旁坐下:“一会让他自己挑一间,免得又挑三拣四的。”
金揽岳一刻也没有闲着,在整个陈家里面来来回回地走着。
可是他这么一溜达不要紧,确实被在院子里面和苗裕聊天的涂公公看到了。
涂公公眯起眼睛,盯着院子里面的身影看了好半天。
“怎么了,眼睛进沙子了?”苗裕注意到涂公公挤了挤眼睛。
涂公公摇摇头,喃喃自语:“我眼花了不成?”
苗裕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大声地问了一句:“啊?”
这下远处的金揽岳也听到了这边的声音,直愣愣地往这边看了过来。
这一回头不要紧,惊得涂公公直接起身,直勾勾地盯着金揽岳。
金揽岳看着眼前这个老人,不明所以地走了过来:“你是宫里出来的?”
实在是涂公公脸上太监的特征太过明显,从小到大见惯了宫人的金揽岳一眼就能看出涂公公的身份。
“恭……恭亲王?”涂公公迟疑了一下,颤颤巍巍地说。
他已经离开皇宫十年左右了,而金揽岳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模样实在是让他分不清年岁。
“我不是什么恭亲王,我叫金揽岳。”
确定了涂公公的身份,金揽岳脸上带上了几分不悦,他本来以为到了陈锦君这里,除了陈家的掌柜们,不会有人能认出自己,可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里也有宫里的人。
“揽岳……揽岳?”涂公公念叨了一阵。
苗裕确实知道金揽岳的身份的,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涂公公:“这位是恭亲王世子,亏你还是宫里出来的,怎么就这么糊涂?”
金揽岳这才看到一旁的苗裕,冲他点点头,就当是问好了。
涂公公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从宫里跑出来十几年了,恭亲王自然不可能这么年轻。
“是我老了。”涂公公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金揽岳深深地看了一眼涂公公,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雍州不小,天下很大,前朝的皇亲国戚,不知道哪里才是真正的容身之处。
夜幕逐渐笼罩了整个雍州城,邵沛辰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刘芸希房门前。
雍州夏天的夜晚里面,迎面吹来的风带着阵阵凉意,邵沛辰抬起手想要推开门。
可他却是没有推开刘芸希的房门,悻悻地放下来举着的手,转过身来,抬头看着天上那一弯新月。
一时间,就连他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他对刘芸希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邵沛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刘芸希房门前的台阶上,眼睛却没有从天上的月亮移开。
他依稀记得,当年在金陵的时候,他和年幼的刘芸希坐在院子里面,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弯上弦月。
这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邵沛辰心里有些复杂。
夜深人静的院落里面,邵沛辰恍惚听到了刘芸希唱过的小曲。
他坐在台阶上,静静的听着,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幻听,可是渐渐地,邵沛辰发现不对了。
刘芸希当年唱这支小曲的时候,声音和现在一点都不一样。
他猛地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那扇门,迟疑地问:“芸儿,是你在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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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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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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