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他上位的沈掌柜托着腮,眯起一对狐狸眼幽幽地说:“你们书生真是墨迹,东家八岁走商,到如今在生意上的经验比在坐大部分的人都多,东家有钱有经验有能力有人脉,缺的只是人力,你不去,自然有的是人愿意在雍州坐你的位置。”
说着,沈笑笑站起身来,三十多岁的她风韵正盛,却是拜了一个豪迈的江湖礼:“十三年前的上巳节,笑笑蒙受夫人大恩才有今日,如今愿随东家前往荣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锦君看着她,有些愣神,十一年前,她七岁,娘亲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被未婚夫卖到歌楼的女子,就是沈笑笑,这些年,她看着沈笑笑从议事堂门口的席位,一步步带着玉春楼坐到了离主位越来越近的地方。
见陈锦君稍稍愣神,沈笑笑冲她眨眨眼,就像是她第一次进议事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一样。
陈锦君眼眶不由得有些热。
这时候宁掌柜也被挑起了脾气:“我曾在老东家面前起誓,要将书做成人人可读得起的生意人,既然老东家去了,那我就要让东家见证。”
陈锦君哑然,端着仪态向沈笑笑和宁掌柜点了点头,扭脸又看到年迈吴掌柜从身后招过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是我吴家长孙,日后就像我追随老东家一样,追随东家。”
“吴江,代久运粮铺,随东家赴雍州。”
徐生拿着笔在主位背后的屏风里拿笔一个一个记下名字。
又有许多人一一站出来,表示自己或者自家小辈可以随陈锦君前去雍州。
有去雍州的自然也有不去雍州,要留在京城的,陈锦君没有过多刁难,只是拜托吴掌柜和于掌柜看在往日情分上照顾好留在京城的陈家三房和四房。
看着叔伯们欣然点头的模样,她感到十分窝心,非亲非故的生意伙伴愿意和自己一起去雍州从零开始,而有着血缘关系的陈三叔却想尽办法联合对手要把自己赶出陈家。
留在京城的掌柜们都走了,只剩下徐生名单上的人一个一个在自己名字下面压上自己的手印。
就这样,陈家最后一场议事会从夕阳西下开到了天色蒙蒙发亮。
看着窗外的朝阳,陈锦君才赶紧让徐生放这些新掌柜们回去收拾东西。
好不容易等掌柜们按好手印送走了,徐生一回头,就看见自家东家趴在主位案上睡着了,身上还盖着玉春楼沈掌柜的绣花大氅。
也是,自从老东家去世了,东家一直操办着丧事,昨天出殡又摊上这档子逼嫁之事,为了陈家辛劳至此,只希望日后霍家二少爷能待自家东家好一点,这么想着徐生带上门守在议事堂门口。蜀南文学
太阳爬得越来越高,趴在案前的陈锦君突然惊醒。
短暂的休息给她回复了一点体力,她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还在议事堂,赶忙喊人。
徐生听到动静,立刻进门。
“回大房院子,总要自己看着封上箱子才安心。”
陈锦君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就往外面走,深紫色的大氅遮住了一身孝服,就像昨天老东家出殡的白布被半个时辰换成红绸一样不搭调。
大房院里被名贵木材打造成的箱子占了大半,账房的几位老先生正在忙着清点每个箱子里的嫁妆。
陈锦君一拍脑门:“徐生,快让良叔备车,我亲自去太平山庄请镖师。”
从京城到雍州有上千里地,一百零八抬嫁妆,还有几十名掌柜拖家带口,远超寻常行商,而且又是单行镖,更是一万个危险。
陈家自打十年前摘了皇商的大帽子,没了皇家的庇护,就与太平山庄有很多生意往来,就连陈家的护院里都有很多曾经是太平山庄里的镖师。
陈锦君上了马车倒头就睡,再醒来已经到了京城外太平山庄的门口了。
良叔亮明了陈家的身份,立刻有人开门带着马车往山庄里面走。
太平山庄很大,在京郊盘下了这么一大片山头,专门用来平时做京城的走镖生意。
到了太平山庄的客堂,主人家还没有到,当值的镖师给她搬了一把椅子,让她坐在客堂的亭子里稍等。
这个亭子建得很好,坐在里面向下看能够轻松看到下面练武的镖师。
她正看得出神,没有注意许凡明已经走到一旁了,见她那么专注,调侃道:“这是瞧上哪位镖师了?”
陈锦君立刻回神,扭过头看见许凡明:“好久不见了,总镖头丝毫未变,气势如虹。”
“确实有些时日没见过少东家了,哦,疏忽了,现在应该叫上一声东家了。”
许凡明一身黑色布衣,蹬着一双老式布鞋,偏偏这么一身简朴的打扮,发型是洋人爱梳的油头。
“你还应该恭喜我。”陈锦君喝了一口茶,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
“我的错,未曾恭祝东家觅得良人,喜结连理。”许凡明赶忙赔罪似的给她满上了茶。
“总镖头消息果然灵通,那咱们长话短说,我这次嫁去雍州,是单行镖,需要很多镖师。”
“多少?”许凡明一挑眉,知道这是笔大生意,但也要自己能够吃下。
陈锦君比了四个手指,又在桌子上点了两下。
“那么多镖师?”他知道生意大,但这确实有些超过他的预期。
“我知道总镖头能安排,不只整个京城,就是整个华北,恐怕也只有您这里能接这单生意。”陈锦君捧了捧他,让他不好拒绝这笔生意。
“我这里确实能拿出来,可您这趟是单行镖,不是所有镖师都愿意走单行镖的。”许凡明皱起眉头,显得有些为难。
陈锦君可以理解他的难处,但她也有自己的理由:“这次去雍州,很多人都知道,很危险,我必须保证我的人安全到达雍州。”
“当然,价钱可以加,按以往行商的价钱算也不是不行。”
本来就是老主顾,她这一加价格,许凡明更不好拒绝了。
“若不是要得急,我也不会亲自前来拜访总镖头。”
陈锦君一脸为难,她知道自己生得好看,像许凡明这种武夫,最是吃小女子这套。
看她眉头微蹙,眼眶微红,许凡明生出了几分不忍,可这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主的事情。
“东家,我这真不一定一次性拿得出这么多人,这个数的人一起去雍州,基本上就不亚于搬走大半个山庄了,但是您要,我尽力去凑,三天能给您凑出这个数,”他伸出两个手指,“剩下的,还要您自己想办法。”
陈锦君知道这已经极限了,她点点头:“麻烦总镖头了,余下的我再去其他镖局问问。”
说着起身准备离去。
“我送您。”许凡明赶忙起身送送大主顾。
陈锦君走得很急,连板凳都没绕,被椅子的把手把腰间的香囊勾了下来,掉在地上。
“东家,您东西掉了。”
许凡明赶紧去捡,无意间看到了里面那枚玉牌,顿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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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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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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