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拂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这老娘们大概一辈子都没被人这么骂过。
丽萨也惊的张大了嘴。
做法之时不能造口孽,不然术法不灵是小事,遭了反噬都有可能,所以平时我很注意这点。
最多也就是委婉的甩出一句“我去”。
丽萨也是第一次听我骂人骂的这么通透。
在人家地盘上,当着人家老爸的面,问候人家闺女的母亲。
对方还是有钱有势的东南亚糖王。
我只能说“爽”!
这些天跟个小鸟似的被软禁,积攒了一肚子怨气,这个时候不撒,什么时候撒?蜀南文学
现在能淡定的,也只有我和坐在轮椅上的糖王了。
老头还是耷拉着眼皮,不过我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提了一下。
我扭头问丽萨:“想不想出口气?”
“什么气?”丽萨在明知故问。
“海上受的气!”我迈步走到陈红拂面前。
陈红拂拉着糖王的轮椅先退了一步,又下意识的挪了下糖王的轮椅挡在自己身上。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陈红拂色厉内荏,“你刚刚杀了那么多人,只有我们陈家才能保住你,如果你还敢乱来的话,我……”
“啪——!”
我一巴掌甩在了陈红拂脸上。
陈红拂愣住了。
她大喘着粗气,死死的瞪着我。
“你要不是个傻子,就踏马收起这幅装腔作势的鸟样。”我抱起膀子横了陈红拂一眼,“好歹也是一半的华人种,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没人教过你吗?”
我对陈红拂伸出一根指头,“你应该知道我是干嘛的,就用这根指头,我现在就能你八百遍。”
陈红拂瞬间软了,她趴在陈鹤年旁边,娇娇怯怯的叫了一声:“爸爸。”
我看着她那副娇癫的死样,再想起这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婆,心里不由得泛起了恶心。
“在我吐出来之前,你赶紧给我消失。”我指向保镖跳下去的地方,“不然我让你也从那里下去!”
“你……我……”陈红拂被我逼着哭了出来。
老糖王叹了口气,终于睁开了眼。
他宠溺的拍了下陈红拂的头,“大人有大人的事要聊,小孩子都走吧。”
陈红拂在老糖王脸上亲了一下,抹着眼泪转身离开。
我跟丽萨使了个眼色。
丽萨也在糖王脸上亲了一下,朝屋里去了。
“啊——!”
房间里传出陈红拂的惊叫。
紧接着是丽萨的喊声:“姑姑,您的脸怎么肿了……快走快走,前两天我就跟你们说了,千万不能得罪他,你们就是不愿听我的,我带你去找我师父想想办法,不然您的脸肯定会全烂掉的……”
我听着忍不出笑出了声。
洋婆子抓着机会就坑我。她给陈红拂下了个能烂脸的降头,趁机甩锅到了我头上。
糖王摇头叹气,“小孩子们瞎闹腾,您见笑了。”
我对糖王笑道,“咱是办事的人,多余的客套免了,直接谈正事吧。”
糖王伸了个懒腰,下轮椅上站了起来。
他晃了一下脑袋,抬手拢过下巴上的胡须,这一拢就直通道脚尖。
全身骨头传出一阵“嘎嘣嘣”脆响。
这动静听的我眼前一亮。
“骨响齐鸣,周身一家,浑身无处不通灵意境。”我冲糖王一拱手,“没有三五十年的苦工,出不了这么地道的动静,失敬了。”
老糖王挥手摇头一脸的谦和笑容。
我在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
老头子在人前装的像个病夫,实际上还是个炼内家功的高手。
他连自己闺女都骗,现在在我面前露这一手,看着是在跟我递诚心,实际上也是在敲打震慑我。
“问事、谈价、备法器。”老糖王笑呵呵的看着我说,“事情你都知道,咱们就直接谈价钱吧。”
老糖王伸出五根指头。
我看都没看,直接摇了头。
六、七、八、九、十,老糖王继续变手势。
我只是摇头。
老糖王乐了。
“丽萨说你们这家能耐大,规矩也大,让我只管把钱给足,亮出诚意就行了。”老糖王抚了把支棱棱的胡子说,“到底是小孩子,办事不靠谱啊。”
我说:“丽萨挺靠谱的,她跟您说这话也没毛病,是您搞错了步骤,咱们还得从问事开始。”
“就是我孙女中了碎心降,请您来帮忙破降头,这些事您早就知道了。”老糖王背着手走到我打坐的蒲团前坐了下来,“难道还有别的说法?”
我也顺势坐到了糖王的轮椅上,“您这是逼我坏规矩啊,我最多只能提点您一下。”
我瘫靠下来翘起二郎腿,“陈红拂杀陈丰绅一家五口,给陈绮思下降头,派人在海上截杀我,说这些够了吗?”
老糖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我看出来了,老家伙刚才对我动杀心了。
可以理解,换做我是他,我也会动杀心。
不过这老家伙也实在太虚伪。
我当面羞辱陈红拂,就是要告诉他们,我已经知道截杀我的幕后主使是谁了。
这都不能说是暗示,压根就是明示。
陈红拂做贼心虚跟我装糊涂也就算了,陈鹤年竟然还跟我在这儿装傻。
对付这种老狐狸就不能有一丝心慈手软。
我决定再给老糖王心口上插一刀。
“您要是觉得不够,我就再多说一点。”我仰面向天长叹了口气,“陈红拂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跟你没血缘关系!”
老糖王仰面大笑,“真是年纪大喽,老眼昏花小看了丽萨这孩子,没想到她帮我请了尊菩萨回来。”
“错,我不是菩萨。”我朝老糖王晃了下手,“我是钟馗,能镇宅吃鬼的钟馗!”
老糖王不置可否,转念问我:“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丽萨还嫩的很,她悟不出这些事。”
“麻风岛,我们遇到了瓦古的弟弟巴颂,丽萨应该告诉过你们了。”我对糖王笑道:“陈红拂是巴颂供出来的,我让丽萨把这个秘密锁在心里。”
“至于陈红拂不是你亲生女儿的事……”
我刻意停了下来。
老糖王微微耸起了下巴。
他明明很想知道,还跟我在这儿硬装。
我吊足了老糖王的胃口,才开口说:“我是‘阴阳仙儿’,看相理命是看家的本事,我这两只眼睛就是尺,不用亲子鉴定,是不是亲生的都在皮相上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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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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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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