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定月定睛细看,揉揉眼睛,什么都没有,无病探头一看,心中也有些狐疑,不过这样也很好,“你看,你瞎说什么,莫非你遇到了鬼,看花了眼睛?”
定月回头,噘嘴不快,“我实在不相信你是好人。”
无病佯怒,跳到公孙定月身前,点穴,“你看,你动不了吧,我要想做什么?你能喊人?你能逃得了?而且人脑有个部位,敲击之下,会忘记事情,你绝对不记得今晚的事,你说我是什么人?”
公孙定月眼露恐惧,无病笑笑,“若非情侣,切勿与熟悉男子深夜独会面,因为黑夜会掩藏人心中的恶。”
无病笑笑,解开公孙定月穴道,“回家吧,我送你。”
公孙定月羞怒,夺门而出,无病远远跟随,二人都不说话,格外宁静,无病见公孙定月回到自家,才放心离去。
公孙定月心内复杂,后来找三圣母和库艾伯庆求证,才得知关家武功,确实可以做到让人忘记发生的事,公孙定月却在这一夜对无病改变了看法。
天亮,无病见到了瑶光,瑶光眼光清澈,一如往昔,言谈举止随性,好似昨夜之事未曾发生,无病心道,“昨夜的瑶光是怎么了?她神情不似作伪啊!”
无病得着机会,启用了师父关夏瑰留下的另一个秘谍,代号猪妖,一封书信发出,只有七个大字,黄河之水天上来。
却说南阳地面的紫衣卫,最近事情也不少,青獒自送走望气大师苏伯阿,便巡查各县,这天到了湖阳,夜里青獒独酌,只点了一盏油灯,这湖阳市面上经济不景气,店铺门可罗雀,远不如宛城繁华。
这时一只乌黑的豹猫突然跳到青獒身前,喵呜的一声怪调,透着凄惨,青獒放下酒盏,豹猫已经跳到房顶,又叫了一声,跳着跑了。
青獒开门左右看看,换了行头,戴了面巾翻上房顶,追了过去。豹猫见青獒追来,便扭头前边领路,一气跑了五里,一个青袍人在大槐树下持刀肃立,豹猫则蹲在青袍人肩上,黄澄澄的眼睛看着青獒。
青獒看看四周,“可是青豹?”
青袍人点头怪笑,“青獒大人,许久未见啊。”青袍人抬起头,一道伤疤自左眼斜切到右下巴,豹猫又是一声怪叫,青獒背着双手,“青豹大人,久仰久仰,不知来湖阳所谓何事,我也尽下地主之谊啊?”
青豹握紧刀柄,抽刀而出,弹刀笑道,“许久没杀人了。”说着扔过来一个荷叶包,“孙记烧鸡。”
青獒眯缝着眼睛,青豹把刀放回刀鞘,“青狼入南阳。”言毕转身藏在大槐树之后,缓步离去。
青獒弯腰捡起,轻轻嗅了一下,“谢谢。”拍拍尘土,后退而走,连夜乔装,快马下宛城。
武馆比武大典如期举行,熊家、万家、符家、谭家、卓家、白家、叶家、樊家、李家九大家族都早早来到,余家、苏家、扬家、东圣镇的名宿公孙氏、月氏、关氏、刘氏、琼氏也都应邀前来。
众人在大厅落座,寒暄一番,三圣母随即进入正题,“今天,我武馆进行个比武,壮壮咱们的声势。”
鲍无忌轻咳了一声,很不礼貌的咳出一口痰,又咽了下去,熊蠲看的一阵恶心,三圣母接着说道,“先夫强调精武报国、忠君仁义……”
关家子弟言笑默默,好似看热闹,无病看在眼底,明明白白看到了关家子弟必字辈与白家、东野家、李家等等眼神交流,无病心内已经明白,今日之事不可善了了,他们为何拆自己台?对呀,借钱不还,不得不仰人鼻息啊。这根不能拔,拔了,关家就彻底完了。
无病心内叹息,“黄河之水,还有些时日才能来啊?我太被动了。幸好有些安排,不至于被人逼入死地。”
“这是跟朝廷唱对台戏啊。”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三圣母的话语,众人侧目,原来是余家寡妇吕氏,吕氏站起身来,“呦,朝廷明令不得开武馆,你们私底下找什么教练,教几个年轻人解解闷就算了,如今要开比武大赛,你们多大的胆子啊,要跟朝廷做对。”
旁边一人拉了拉吕氏的衣角,吕氏破口大骂,“苏秃子,一边待着去。”
苏广点点头,话都没说出口,“朝廷那是衣食父母啊,敬酒不吃吃罚酒,人家安汉公那么贤明,庇护百姓,就要你们关家交出几件遗物,你们关家就闹得风风雨雨。整个南阳商工跟着倒了十年的霉,你们关家清高,不食人家烟火,可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哪家不是千百口子人,凭什么跟你们喝西北风。”
无忌脸色铁青,站起来,手指吕氏,“吕青,你闭嘴,你大呼小叫什么?”
吕氏双手叉腰,“鲍无忌,少来跟我耍威风,你还夫君的命啊,你们关家还我儿子的命啊。我余家死的死、伤的伤,你鲍家当初说要给的抚恤呢,都喂猪狗了吗?”说着大哭起来,无忌手指颤抖,哆嗦着坐下了。
万世轻咳一声,“三姨母啊,吕氏虽然出言不逊,可说的也是实情啊。就说我万家,目前只经营茶叶和百货,就在南阳这巴掌大的地方,根本养不活一家人,要不是多年的积蓄,早就撑不住了。我岁数也大了,不知道哪天就走了,倒不如我厚着脸皮提个请求。”
三圣母脸色不好,“世儿,请讲。”
万世说道,“我万家打算退出南阳商工了。”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公孙伯庆摇晃着站起来,“世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万世有些羞惭,“伯父,万家艰难度日,实在撑不下去了,早就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一直不敢开口。今天本是武馆举办大赛的日子,委实不该泼这盆冷水,吕青贤侄女的一番话也说到我心坎了,纵使我坚持几年,我儿我孙那都是要吃饭过活的啊,盐茶贸易几乎被朝廷垄断,当下百货也卖不动了,年年亏损。我万家索性有些良田,将重心放在种粮这方面,毕竟人都要吃饭的,收上来的粮食,打算卖给朝廷,朝廷给的价格很公道。不过我保证低于市场价卖给武馆,毕竟咱们有多年的交情。”公孙伯庆面沉似水,瞪着万世。
白家家主白银呵呵轻笑,心道:“早干嘛去了。”
这时熊家家主熊蠲站了起来,“伯父、姨母、无忌哥哥,切勿生气。万大哥家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啊,刚强了一辈子,几时找人借贷过,这不实在没办法了,万进硬着头皮找熊彧借了些钱给万大哥过寿。我也说句实在话,这么大的比赛庆典,得花多少钱啊,每人都发比赛服,都是高价找白家订购,天天吃肉,谭家的牛羊敞开了供应。虽说肥水留在自家田地,可也太铺张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无病这孩子我虽然喜欢,可毕竟年轻,当上总教练就大肆花销,关家能有多少积蓄供其挥霍?关家始祖教导我们常将有日思无日,莫将无时想有时。这庆典能省则省,能不开就不开吧。”
无忌霍然站起,“熊瞎子,你少咸吃萝卜淡操心,我武馆花钱比武怎么了,许你家筹备大寿庆典买米买肉买红绸子,就不许我姨母乐呵乐呵。你管的太多了,闭上你的臭嘴。”
熊蠲气呼呼的,“无忌大哥,你怎么出口伤人,我也是为了武馆好啊,为了咱们商工啊。”
无忌一摔面前的茶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万世是发小,你们同进同退惯了,说吧,万家要自立门户了,你们熊家什么意思?”
熊蠲道,“无忌大哥,我熊家和商工是一条心的。”
万世咳嗽一声,“要言而有信啊。”
熊蠲一咬牙,“罢了,早晚都得说。我熊家打算和朝廷做生意,不过我熊家不退出商工。”
万世一拍桌子,“熊瞎子,你诳我。说好的事呢。”
熊蠲抱拳道,“万大哥,我实在是愧疚,左右为难,我孙女钟情无病,真要退出商工,那丫头非拔光了我胡子不可。”
三圣母冷笑道,“好好好,这么明目张胆的和关家对着来了。是呢,谁让无病武艺高,让人喜欢呢,熊三丫头有本事就和定沁争一争吧。我批准万家、熊家脱离南阳商工。”
熊蠲急急喊道,“姨母,姨母,我熊家不退,不想退,就是和朝廷做些生意,养家糊口啊。”
公孙伯庆怒道,“呸,退就退,啰嗦什么。”
熊蠲一摇头,丧气的坐下不语。
众人互相对视,今日的气氛委实紧张诡异,三圣母擦了一下眼睛,“我知道,这十年你们亏了不少钱,心中早有怨言。老一辈的人呢,就剩我们三个了,我也不和你们这些孩子计较。多少年了,大家也没有坐在一起谋划商工的发展了。心早散了,哎。你们说吧,谁想退出,抓紧说。鹿鸣,你说说,你们符家什么意思?”
符鹿鸣看看众人,沉吟一会儿,“我符家不会退出,我符家是关家参股扶持才发展起来的,我不忘本。”
三圣母点点头,符鹿鸣话音一转,“不过,我符家的生意也要加深和朝廷的合作,珠宝行当,竞争激烈,朝廷开通了沿海的港口,派兵船护卫,符家才有了和南洋、西洋做生意的机会,并非我符家自行开辟了商贸路线。这海外贸易是我符家、南阳商工壮大的机会我符家要与王家、水家合作,维持海运路线。我做主,将每年回报给关家的分红提高一成,关家就不要怪罪我符家欺瞒之事了。”
三圣母的脸庞转喜为怒,“好,好啊。我看走眼了,对你们太信任了,一直以为你鹿鸣有眼界有谋划,果然好眼界好谋划啊,翅膀硬了。”
卓茂站起来,“鹿鸣,你怎么如此忘恩负义,我卓家虽然仰仗你符家,可我还是有骨头的,卓盛你说怎么办。”
“不和符家做生意了,咱们兄弟专心读书做木匠就是了。”
卓茂道,“还有一事,我卓家不需符家护卫保护,请工匠将符卓两家的墙头加高。”卓盛应和称诺。
谭家家主谭硝站起身,拍拍手,“和人打交道真烦啊,回家喂牛马去啦。无病,我谭家还会按价格供应肉食。”
无病应诺道,“可武馆粮食肉食不够吃的啊。”
谭硝哈哈大笑,“你放心,谭家养牲口养的多,年年种粮购粮,肉和粮,你放心。”
无病会心一笑,“有劳了。”谭家家主摇摆着走了,在门口狠狠吐了一口口水。
李家已渐渐把权利放给李通,李通看着今日局势的微妙,心底高兴,但装作不便明言的样子,公孙伯庆却点到,“李公子,李家一直想加入南阳商工,不知现在何意啊?”
李通想了想,抱拳道,“此事事关重大,某不便表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余家吕氏抽噎着骂道,“墙头草而已。”
李通面色尴尬,樊巨公解围道,“是去是留,来的太突兀了些,我樊家就没想过这些事情。我樊家的粮食也富裕些,可天下吃不饱的人还很多,樊家以后就专心种粮了,谁需要就卖给谁,当然优先供应咱们南阳。哼,熊家负义,就别怪我樊家要大力发展铁器了。”
熊彧冷笑,“我熊家已与并州马家合作,马家的家主马先生还在熊家做客,谁能奈我何?”
文学馆馆长扬景捻着胡须,“我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关家始祖改进造纸术和印刷术,为的是让天下人都识字,明理。文学馆收藏了很多书籍,一旦轶散,悔之晚矣,还请老祖宗能允许刊印。”
三圣母道,“这事和商工无关,自当推行,不在商工讨论去留的范围之内。不知馆长为何有此疑问?”
扬景道:“是我糊涂了,我一直担心关家不乐意呢。”
三圣母道,“知识是属于天下人的,看病救人也是积善之事,开饭店客栈与天下人方便,此三事与王家恩怨无关,扬馆主是你局限了,你问问邳仲、苏广,他们就很开明,与天下人方便呢。”
扬馆主抱拳,“多谢老祖宗点拨。”
三圣母道,“来得及来得及,多印书,传播先贤圣贤书吧。”
“诺。”公孙谈和琼英依次表态,唯公孙家、关家马首是瞻。三圣母和公孙伯庆长长出了一口气。
东野家家主东野昶,拍手赞道,“老祖宗圣明,我东野家也开始做服装生意,以后平价销售,但愿人人有衣穿,如今冬天一年冷似一年,打算多做些皮衣呢。”
万霆问道,“你们不是做药材吗?怎么和白家抢食?”
白银哈哈大笑,“这是我白家、东野家的事了。”
东野昶轻笑一声,“昨天三子对万家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万震听的满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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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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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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