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微服私访,看到一个大大的“沐”字幌子,心中好奇,“这服务理念很超前啊。”便踱步走了过去。
店伙计见来个儒生,笑脸相迎,门口外一个行人轻咳一声,对伙计使了颜色,伙计会意,连忙躬身,急忙上前,“贵宾里边请。”说着领着王莽坐在小桌旁边,沏了一壶好茶。
王莽一闻,“嗬,挺香啊。”
伙计问道:“贵宾,您要大沐,还是小沐?”
王莽来了兴致,“有何不同?”
“小沐就是由按摩师傅,我们这师傅可是从积善堂学来的手艺,积善堂,您若是外地人可能就不清楚了,这可是大善人安汉公几年前就开起来的,救死扶伤,活人无数,长安百姓无一不夸赞安汉公是上天赐给大汉的神灵啊,其他郡县也有慕名来治病的,不光治好病,也不要药费,还送盘缠。这是只有救世的神仙才做的好事啊。”
王莽点点头,“你接着说说大小沐吧。”
“好嘞,您一看就是饱学的大儒,自然比我这小民更了解安汉公的博爱和伟大。说远了,我们这小沐就在这外间,坐这躺椅,用温水给您洗,清洁油腻头发用的是皂角,清洁干燥头发用的是木槿叶和鸡子白,洗完后再给您按摩下头部,保证您神清气爽。”
王莽问道:“那这价钱几何?”
伙计笑着说道:“一百钱就够了。”
王莽思量计算,说道,“有点贵啊。一斤粮食也就一钱,一斤羊肉大约三十钱。这一百钱能吃一顿大餐呢。”
伙计心道:“你这物价都哪年的了,现在一斤粮食都五十钱了,一斤羊肉都五百钱了,谁还吃的起肉啊。”可嘴上却笑嘻嘻地,“这不安汉公英明神武吗,我是不太懂朝政大事,更不懂安汉公变法的事,反正生活是越来越好了,这就让我欢天喜地了。”
王莽哈哈一笑:“那你来讲讲大沐是怎么回事?”
“您瞧好吧!”
小伙计挽挽袖子,“这大沐啊,得在里边的单间,倚靠的是青藤紫檀躺椅,屋内有名家的墨宝和图画,燃着南洋进贡的龙涎香,布置着鲜花、青铜器皿。短裙少女佳人得医馆的真传,按摩头颈。
更有那二八美人唱曲绕梁,还有宫廷配方的糕点供您品尝。沐用茵樨香、脂麻叶、兰叶混合的药水清洁头皮头发,再用草药水滋养一遍,这草药水是用新鲜的草药煎水制成,有鲜艾草、菖蒲、银花藤、野菊花、麻柳树叶、桉树叶、九节枫、活麻、柳树枝、野薄荷、桑叶、桂花瓣等十二味。
如此草药水,让人放松精神、消除污垢、清脑醒神,还可以解暑镇痛、散风清热,消除暗疮、活血消肿、止痛止痒。如果想着全身沐浴一番,便可到最里间,蒸一蒸,洗一洗,用的事南阳知名的皂白,润肤增白,芬芳滋养。”
王莽笑了,“这确实是享受了。这花费多少?”
“大沐是一万钱,再洗浴又是一万钱。”
王莽点点头,“倒也公道。”
“那您选大沐还是小沐?”
“看看大沐的名堂。”王莽选了里边的单间,又有人来侍候着,规规矩矩洗完了头发。王莽心中得意,“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我终于可以松心了。”
王莽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府邸。
王莽走远了,暗中的护卫走了过来,和小伙计勾肩搭背,“大哥,你挺厉害啊,能说会道的。”
小伙计呵呵一笑:“这不本色出演吗?平时各种活也练习的多了,叫弟兄们收工。”
一声招呼下,大街上的行人少了一大半,到了指定地点领工钱,原来这都是紫衣卫串通京兆尹联手雇佣了百姓、优伶,请了郡兵、宫人,在这长安城的大街上给王莽演了一出戏,掩盖了民生凋敝、物价飞涨的事。
王莽对此一无所知。王莽的政策大都很好,只是太急于求成,有的太理想而脱离了实际,而王莽又不能明察秋毫,识人不明啊。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舂陵城,无病与婀姯朝夕相处多日,同赏水中月,同看园中花。二人时常一道在书房喝茶聊天,二人聊得尽兴,聊得开怀。
无病喜好与人辩论,可从来没有找到像婀姯这样会聊天、能聊天的,而且还很舒服。
卓岚君见识广闻,可她顺着无病的思路,难以碰撞出辩论的火花。而熊妩读书不少,但喜好刀兵战阵,不喜文辞。彭寞竴能言善辩,可出于敬重无病,并不与无病激烈争论,而公孙肱木讷少语,勤于动手,不喜谈论。而卓茂和彭宣自是辩论大家,无病出于敬重,自是不能师长过于争辩。
至于舂陵城的其他士人,其见解学识比无病差了许多。而今无病遇到婀姯,好比久旱逢甘雨,这思想争奇,辩论争彩,让无病大为过瘾。
婀姯虽然十岁,可读的书绝对不少于无病,典故文献、诗文歌赋信手拈来。婀姯善解人意,对问题总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而且总独辟蹊径,具有深刻的认识。
无病不止一次怀疑婀姯的家人一定是饱学之士,家中汗牛充栋。
婀姯笑嘻嘻地,“你这是机巧小物件都是从哪找来的,随便拿出一个,都可以省下很多人工呢!”
“呵呵,这可遇不可求的,有一年......”
无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婀姯小脸微一红,“那是我的杯子。”
无病笑道,“都一样,没区别,都是一杯热茶,话说那年啊,我遇到一个老乞丐,他叫公输森......”
无病编起了故事,婀姯听得认真,“原来他是鲁班的后人,怪不得有这么多巧夺天工的设计。”
无病想起了广汉的刘筝,前几天她还写来书信,自画了一个弩机的图,来寻求建议呢,无病笑笑,“盖因农民、工匠勤于思考,做到了精益求精。比如南阳一带,人们开始饲养三眠小蚕,这比江南一带的三眠蚕吐的丝更细更结实,三眠小蚕吐的丝做出来的素纱襌衣更是轻薄柔韧,据说这三眠小蚕是新野的农民历经多年培育,从一代代的蚕种中精选出来的。人们的创造力是无穷的,而且他们开创了独有的纺织技术,织造出来的丝绸布帛的品质上了更高的档次,而且物料费用还低了。”
婀姯笑道,“那如果配上你那水力织布机,这织布的效率不得更高了。”
“呵呵,还有风力织布机,当这些机械大规模使用的时候,人人都穿得起丝绸了。”
“可打开市场还是需要销路的,而且各个地方的豪强都会抵制的。”
“这有何难,我可以凭借低价占领市场,让别的商家竞争不过,等他们不经营了,将他们的原料地、厂坊、店铺、人手全都买过来,这个市场自然是我的,我再提价,前期亏的钱,自然又可以赚回了。”
“这样太狠了,容易引发同行的抗争,那市场不就大乱了。”
“所以做人要仁义,凡事不要做绝,围三缺一。”
“这还厚道些。”
“这天下的道理都是一通百通的,售卖东西,一样大道至简,没有什么奥秘,只要质优价廉,所求之如过江之鲫。”
“愿闻其详。”
“所有的物件商品,我都可以用些手段让其名声大噪。比如我可以请达官显贵、名人大儒一道来为产品站台,写些文章颂扬一下,美名自会流传,自有购买者络绎不绝而来。我再制作些孤品绝品,只此一份,继而筹划竞价会,价高者得之。精心筹备多种活动,让大家都知道产品的功效和价值,还愁没有销路吗?”
婀姯听得眼睛闪亮,“这个方法还第一次听说,功效想必已经应验了过了吧。”
无病笑而不语,婀姯聪慧,呵呵笑了,“刘家小吃店里挂着大儒卓先生和彭先生的文赋,无病兄真是深藏不露。武艺虓勇冠绝,文采华丽激昂,奇思妙想精彩纷呈。最神奇的是,你对这人世看得很透,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十几岁的少年?”
“这话当我对你说吧,你也十岁的年纪,可天文地理、诸子百家都能说上些真知灼见,只有我认识的一个才女或能与你一较高下了。而更让我惊奇的是,你才用了半个月的功夫就琢磨透了织布机的模型,自己又做了一个,我很佩服你的机敏聪慧。”
“我很敬重你对人生的看法,你说天下只有两种人,乐观的和悲观的,假使都得到一串葡萄,一种人挑最好的先吃,吃到的葡萄一颗比一颗酸。另一种人把最好的葡萄留到最后,吃到的每一颗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好的。一个只活在记忆里,一个活在希望中。你讲完这话,让我心情开朗了许多,谢谢你。”
“我的处事原则受到很多先贤的影响,比如为人软弱,对方却不会同情你,反而肆无忌惮地把你当软柿子,不停揉捏。人的友善要藏着一些锋刃,多数情况,退一步未必海阔天空,只会诱导他人得寸进尺。”
“我知道你说的对,我也明白人生短暂,为何非要仰人鼻息呢?何况他人并不看重自己。生活却不是这样,虽说昨日之事不可留,今朝散发值守候。可人在尘世中,不得不受些委屈。”
“那就这样,我送你一诗词,处世之道本无奇,多交朋友少树敌。开心切忌小心眼,待人还须大肚皮。”
“呵呵,这很矛盾啊,到底是睚眦必报,还是虚怀如谷呢?”
“哦,你也把我问住了,那干脆,不管别人,我只我行我素,活得开心。与其抱怨身处黑暗,不如提灯前行。不管前途多黑暗,都由我来钻木取火,照亮自己前行之路。没有完美的人生,不完美才是人生。心之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婀姯听得心情大开,瞪大了眼睛,“豁达!远见!”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凡是过往,皆为序章。如此,安好。”
婀姯眼神闪着火花,突然调皮笑道,“还有鬼故事吗?我想听!”
无病一愣,旋即抱着肩膀,“你不怕?”
“有你在,我怕什么。”
无病有些尴尬,被这突然窜出的带些异样味道的话惊着了,无病清清嗓子,讲起了鬼故事。
良久,婀姯笑着,“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鬼故事,你当初去听去读这些鬼故事,你不害怕吗?”
“我是男子汉,天地怕地不怕。”
“我开始很怕,现在不那么怕了。那你总得怕点什么吧,天神是主宰天地的神,你不怕吗?”
“天神也是讲道理的,谁有道理谁说了才算。要说怕,也有怕的,我怕人心冷漠,我怕人心险恶。”
婀姯长叹一声,重重的点头。
无病、婀姯二人心心相通,引为知己。冬至,大雪纷飞,天地一片雪白,掩盖了很多污秽。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刘家一家置办了酒菜,一家围炉小酌,大人饮酒,孩童喝茶。
樊母不见婀姯,“无病,婀姯怎么没来?”
“我去看看。”
樊梨见无病走远,轻轻说道,“最近婀姯常常外出一两个时辰,这姑娘有些心事。”
“孩子没爹没娘,可怜啊。”
无病来到二姐卧房,这里是婀姯休息之处。只见婀姯穿戴齐整,身边放着包裹。
无病眉头皱了一下,婀姯郑重地抱拳,“我要走了,感谢多日来悉心照料,感谢开导我,鼓励我。”
无病打断婀姯的道谢,“你去哪呢?”
“回自己的家,我打听清楚了,也联络好了商队,这商队与刘家合作多年,信得过,跟随他们去宛城。”
“他们抛弃你,你不知道吗?”
“那也是我的家啊。”
“你住我家不好吗?”
“什么身份呢?”
“......”
“我走,不是你和姨娘对我不好,恰恰是太好了。我有难言之隐,我必须回到我的家才能搞清楚一些事情。”
“是令堂的事吗?”
“是的,母亲亡故,我不相信是病死的。”
“可你回去容易有危险的,他们害你一次,会害你第二次的。”
婀姯展开一块鹿皮,“这是我画的,藏宝图。有它在,我就安全,她应该不知道这个。”
“可你一旦交出,就没有筹码了?”
“那就得靠你帮我了。”
无病不明白,婀姯下跪磕了一个头,“香儿哥哥,你能帮我吗?”
无病赶紧扶起婀姯,“快起来,当不得,你说。”
“我很中意这个水力织布机,我想要详图。如果可以,再多给我一些其他的图。”
无病扶着婀姯的肩膀,沉声道,“你家在哪里,家族做什么呢?”
“南阳豪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婀姯的事,无病猜到了一些,但从来不主动问起。
婀姯明显觉察到无病双手紧了一下,无病站起身来,在屋里走来走去,心思电转。
“自从刘家产业被王莽剥夺,无病就对王莽不满起来,无病从多方渠道了解朝政,预感王莽志向绝不是安汉公,刘家要生存,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虽说一些产业委托了宾客经营。
可一旦天下大乱,刘家凭什么能自保?自己想去关家认亲,百年风云,当家的人还会有那份亲情吗?自己如果没有可以合作共赢的实力,如何才能在宛城占据一席之地?王莽可以让刘家经营,自然也可以不让刘家经营。
如果我去关家,言明真相,我相信关家会让自己衣食无忧,可那不违背了精武报国的鸿愿?这世间的疾苦,是需要自己出力解决的!”
婀姯知道自己唐突了,心里渐渐下沉,无病停下脚步,“刘氏的产业曾被剥夺,后来立了军功,才许可再办厂坊,可规模小了许多,只是皂白、牡丹护肤膏和小吃店罢了。南阳的叶家与我刘家合作,却不十分诚意,不按时分钱,还欠着一些钱。也罢,这水力织布机也不知道效用如何,我给你便是。”
无病翻箱倒柜,从一本书里扯下四张纸来,“水力织布机、人力织布机、水力纺纱车、人力纺纱车。这四图是我提过的公输森给我的。王莽对刘氏的态度,好比天气阴晴不定,刘氏不便发展产业了,我就送给你了,我只有一个要求。”
婀姯道,“你说吧,多少要求,我都答应。”
“你只能自己研究,造出成品来,不得将秘密外传,你使用这些成品,当条件何事的时候,你要把成品无条件转给我。”
“我一个人肯定不行啊,我得找帮手。”
无病摇头,“令尊的人有谁能让你相信?”
婀姯沉默,“我听你的,自己研究。”
“为了安全,要留好后手。”
“嗯。我在你那发现了兵书,知道你喜欢兵书,而我也爱上了这兵书,时常自己钻研,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本兵书,慢慢回忆默写,便送给你吧。”
无病惊喜,接过来翻看几页,震惊不已,“你家从哪得来的?”
婀姯狡黠一笑,“我娘救助了一个老乞丐,老乞丐送的。”
无病看不出婀姯话语真假,“这应当是武安君白起的著作,这里记述了武安君亲身经历或指挥的一百个战例,还有对其他国家战例的理解剖析,写了战国战阵考,内容详实,以数据说话,活现战场情况。”んτΤΡS://Www.sndswx.com/
婀姯见无病喜欢这个,默默下了决心,“返回家族,考究典籍,搜集战例,整理复盘经典战例,写本秦汉战事考,记述大秦、大汉两大帝国的战役战例,以此报效刘家恩情。”
无病道,“婀姯,你的苦难我感同身受,让我们为了美好的前程,我们勠力同心开创一番前程出来吧,有了强大的实力才可以自保。”
婀姯点点头,心道“我只想报仇。”
无病笑笑,“我再想想,再给你些东西,帮助你在白家站稳脚。我曾胡思乱想,凭借看过的,听过的,画了一些衣物画册,就送给你吧。”
无病翻出一本书来,竟是些衣物、各类鞋子、帽子、手套的图画。
婀姯大喜,心道,“这要是研发成了,自己在家族的地位就不可撼动了。”婀姯有了新的想法,她要做家族之主。
婀姯突然发现,无病一定猜到了她的来历,婀姯默契于心,不予提及。
无病又翻出一本医书,“这里记载了二十个药方。对你会有大用处。”
“无病哥哥,我希望自己是一颗星星,如果我会发光,就不必害怕黑暗。如果我自己是那么美好,那么一切恐惧就可以烟消云散。而你为我点亮了心中的星星,我对人生再次报以希望,我终究战胜了寂寞孤苦。”
“哈哈,那我没白开导你。走,我们去喝热酒,为你践行。”
婀姯不忍分别,心情不愉,毕竟与刘家人有了感情,酒喝得有些沉闷,刘家人赠以祝福、衣物、盘缠。
婀姯有主见有性格,在刘家这几个月已经变得沉稳而乐观了许多,心中极为感念刘家一家人的照顾。次日一早,婀姯洒泪离开舂陵,跟着商队,幽幽去了宛城。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白马朔风江边,梅花风雪舂陵。三冬松柏,千里冰山。
婀姯坐在马车中,掀开窗帘,只见无病站在长亭,对自己连连招手,婀姯泪眼模糊,想起无病的种种话语。
“管它哪根葱与蒜,拿着自已常开涮。平凡日子开心过,赚得笑声一串串。”
“睡前原谅一切,醒后便是重生。怨恨终是包袱,不如随手就扔。”
“生命之中,最常见的,便是无常。命运无常、世事无常、人心无常,与其耿耿于怀,不如一笑置之。有什么不高兴的,就找无病,无病自会无忧。”
“昨天已去不可追,明日未到你别催。今天找点高兴事,咱们一起喝几杯。”
婀姯再也抑制不住,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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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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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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