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声稚琅天下苏,韶华盈漫腹中藏。
光阴如梭,冬去而春来,万物复苏,正好比春风融冰水涟漪,和阳抚枝桃华绯。云光潋滟月皎媚,山黛如眉杨柳葳。
无病日夜苦读书、苦练武,不敢荒废光阴,半年来,武学精进,无病之前就掌握了关再兴传授的元阳童子功,也就是乾坤神功。
半年来,无病苦苦钻研、打磨关再兴后创的冰火风和龟息四术的本领的本领,尤以风字章进修到了玄而又玄的御风的本事,感受风势、风力,借助风力风威凭空行进十几步甚至几十步,好似凭空出现。
关再兴当年能一纵之下,虚空飞度三十六步,无病还有进步的空间,而那预知气象的本事还在摸索,时下人们预知天气,多观察物候,总结出了谚语,如天上鱼鳞斑,明日晒谷不用翻;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燕子低飞蛇过道,大雨不时就来到;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
而今无病可以靠着对空气湿度、温度的感知、再结合观察日月星辰、山川林木的天象、自然的变化来预测天气,这本事具有极强的现实意义。
无病又长高了一节,卓茂看着无病一点点长高,老怀甚慰,卓茂与刘钦老友多年,悉心教导无病,不亚于刘钦在世。
刘家儿郎聪慧,尤以无病记忆力、理解力远超常人,一篇文赋读上几遍,便可诵读而出,卓茂教导无病近两年,越发觉得没有什么课教的了,而今卓茂多数情况下,是以为送人,竭尽本事,为无病提供书册罢了。
无病饭量增大,卓戎便时常为无病带些吃食,岚君心善,时常给无病带些鸡蛋、饼、粟米饭、卤肉等物。彭寞竴、公孙肱与无病一道读书练武,感情深厚,好比棣棠韡韡、杨柳依依。
盛夏时节,舂陵德高望重的老医者邬先生得病了,看了不少医者,也没有治好,一日重似一日,彻底瘫卧在床上,竟有病入膏肓之状。
无病念着邬先生与刘家交好,悉心打探,得知医者们并没有统一看法,最后少数服从多数,按着风寒引起的气郁不舒、思虑过度来治疗的。医者们在用药种类上也多争论,剂量斟酌不定,难产的药方出炉后,邬先生服药三剂,结果病不但没有起色,反而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无病研究些日子,这才主动登门拜访。无病表明来意,邬先生躺在床上,摇摇头,“我教了不少徒弟,有些都成为了名医,我自己都治不好自己,算了,无病,你的心意我领了。”
无病摇头,“俗话说,医不自治,我读了几本医书,打算试试。”
换成旁人早就生气了,邬先生素知无病豁达直率,不拘小节,不以为忤,邬先生的妻子邬大娘倒是有些意动,“老头子,你不是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死马当活马医,我做主了,无病,你来给我老头子看看。”
“好吧!”
无病笑笑,“我自己想到的法子,悬丝诊脉。”说完,从腰间取下一段麻绳,一段拴在邬先生的脚脖子上。
无病拉着绳子,隔着好几步,邬先生觉得麻绳扎手,心中不快,“哪有悬丝症脉的,何况这是丝?”
无病煞有其事地伸出三根手指按着麻绳子的一头,静心屏气诊脉,过了一会儿,无病哈哈大笑作揖,“恭喜邬先生,贺喜邬先生,您这是身怀六甲,要生小娃娃了,依我看,好是一对龙凤胎!”
邬先生生气了,不过涵养很好,“无病,你还是小孩子,有些淘气,我不怪你,你回家吧。”
无病呵呵一笑,“果然只能用绝招了。”
邬先生一愣,不明就里,只见无病从身侧的鹿皮囊里掏出来一个陶罐子,泥封严实,无病拍掉封泥,随手掏出一个木勺,挖了一勺出来。
邬先生定睛细看,只见色泽黑灰,汤汁流淌,臭气熏人,令人作呕,无病将那东西抵到邬先生面前,“邬先生,请吃下这口我家祖传的神药。”
邬先生闻着恶臭,皱起了眉头,无病努努下巴,“邬先生,良药苦口,却是治病的,这药只是有些臭,这算不得什么,您也知道鸡内金略臭剧苦,蚕砂(桑蚕的粪便)、鸡矢白(鸡粪上白色的部分)、五灵脂(鼯鼠的干燥粪便)、左盘龙(鸽子粪)、望月砂(野兔子的粪便)都有或重或轻的臭味,可那是药材,您何故嫌弃刘家神药的臭呢?”
邬先生点头称是,“好吧,我吃一口。”
“不,要三勺。”
邬先生只得忍着臭味,吃了一口,无病挑挑眉毛,“好好咂摸、咂摸,细细咀嚼。”
邬先生听从无病吩咐,细细吃了三勺,“香吗?有没有香味。”
邬先生点点头,“有点,闻着臭,吃着香,这神药倒是别致。”
邬先生的妻子邬大娘一边皱着眉头,“这么臭,跟猪圈里的大粪一样,怎么可能香?”
无病哈哈大笑,“大娘好眼力,这是我不辞劳苦,从您家猪圈里挖出来的,我还挖得最底层的,陈年猪大粪,混合着您全家老小的屎粑粑。到了今日,我才知道,古书记载是对的,没有骗我,人和猪的粪便混在一起果然是香的。”
邬先生和邬大娘瞪大了眼睛,邬先生胸脯急剧抖动,再也耐不住性子,气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顿觉恶心,嗓子也不舒服,急咳两声,一口浓痰狠狠吐到了地上,接着呕吐起来,刚才吃的东西全都吐在了地上,一时满屋恶臭。
“无病,你你你!气死我了!赶紧回家和泥巴玩去吧。我不想看见你。咱们两家恩断义绝,再不来往。”
无病嘻嘻笑道,反而跳到近前,“邬先生,你能坐起来呢。刚才逗你的,这不是猪大便。”说着无病也吃了一口,“真香!”蜀南文学
邬先生有些纳闷,见无病也吃,怒气稍平,这时无病递过来一碗温水,邬先生也觉得渴了,咕嘟咕嘟灌了下去,“老婆子,去厨房给我热碗粥,我有些饿。”
邬先生热粥下肚,心思也明白过来了,无病从不淘气,非常懂事守礼,怎么可能给他喂食粪便,邬先生捋着花白胡子,“我喝了这么多药都不管用,怎么让你无病一个小孩子给气好了!”
“先生偶感风寒,之所以久治不愈,在于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气息郁结在胸。来给你看病的人也和和您一样的思路,如何治好病?所以我斗胆惹您生气,气动则血行,血行则病消,先生的病自然就好了。”
“不虑则不通,过虑则病生。无病,说实话,你给我吃的什么,为何吃着很香呢?”
“哈哈,那是臭豆腐。”
无病做了这臭豆腐,纯属偶然。一个月前,关必惠得知关家情报队龙牙传来的消息,王莽大权独揽,招致刘氏宗亲的反抗,安众侯刘崇、严乡侯刘信、徐乡侯刘快等皇族宗室依次起兵,言“王莽独裁朝廷政事,必定要危害刘姓皇族,刘氏要安稳,必要下手先为强。”
于是刘崇率兵进攻宛城,不想消息泄露,应者寥寥,攻打宛城半月而不能攻克,虽引兵东去,却在半路便被王莽的军队伏击溃散。
而严乡侯刘信、刘信的弟弟武平侯刘璜与东郡太守翟义与都尉刘宇合谋,起兵策应刘崇,征发军队,十多万之众向西攻打而来。
刘信没想到刘崇败得那么快,刘信和刘崇没有汇合,反倒被王莽派亲信王邑、王骏、刘宏(宗伯、忠孝侯)等七人征调各郡部队,在陈留郡合围了刘信和翟义,两军交战,当场斩杀刘璜,一战而大败刘信、翟义。
刘信、翟义被捕,尸磔陈留郡,饮恨于此。
经历此事,王莽看出来刘氏表面恭顺,内心不满,便不再犹豫,下了诏令,限制所有刘氏宗亲的权利、限制经商、剥夺部分田地、奴婢。
龙牙得知此事,关必惠自然告诫给了无病,无病心内不安,思索刘氏对策,将一坛子豆腐忘记了,得无病再想起来,发现已经臭了。
无病嗅觉敏锐,依稀闻到一股香味裹在其中,亲口一尝,味道还不错,便告知了关必惠,关必惠好吃,二人钻研之下,这臭豆腐就又干净又不会有腐臭味了。
借着臭豆腐,关必惠灵光乍现,计上心头,与无病定下了自污的计策和金蝉脱壳的计谋,以便刘家安全于这乱世,应对王莽的步步紧逼。
却说邬先生病愈,要重金酬谢无病,无病摆摆手,“我有一事,请邬先生帮忙。”
邬先生笑笑,“但说无妨。”
无病说完,邬先生哈哈大笑,“你这孩子,这鬼点子真是层出不穷。”
三天后,卓茂、彭宣接到了邬先生的邀请,卓茂、彭宣好交友,便欣然赴约。
卓茂、彭宣、邬先生共坐于花前,邬先生笑道,“开宴前,请二位大贤赋诗一首如何?以豆腐为题。”
卓茂沉吟,“种豆豆苦青,力竭心已苦。琼浆凝白玉,冰心报家夫。”
邬先生看着彭宣,彭宣拍着桌子,“寿阳鸡犬仍做声,八公仙人化旧尘。笑煞淮南炼丹术,炼丹不成豆腐真。”
邬先生大笑,“精妙,精妙。这豆腐可是美味的菜肴,虾油豆腐、凉拌豆腐、蟹黄蒸豆腐、八宝豆腐等,口味鲜美、色泽诱人。
我喜欢吃的便是八宝豆腐,将那豆腐用纱布挤成泥,再与猪肉末、鸡肉末、虾仁末、火腿末、香菇末、蘑菇末、瓜子仁末、松子仁末等食材一同烹煮,最后用鸡汤烩煮成羹状。天下第一美味也。
前些日,我生病一场,偶然用黑豆做了豆腐,吃完后,神清气爽,沉疴尽去,康复如初。顿觉这食补也是治病的,比如肉苁蓉炖羊肉,温肾助阳、滋补养颜,当归枸杞猪排骨汤,温肾助阳、润肠通便。这黑豆的豆腐却能包治百病。”
“哦,这么神奇。”
“来,咱们来尝尝这黑豆腐。”
不多时,仆人端来木盘子,只见一个木头碗里,三块黑漆漆的方形小东西排成了一个品字,一时臭气熏人,卓茂、彭宣齐齐皱着眉头,二人对视一眼,心内齐齐想到了无病。
邬先生用木勺为卓茂、彭宣各送了一勺,而后自行大口吃起来,一口臭豆腐,一口五色饭。
五色饭以黄豆、黑豆、红豆、绿豆、青豆五色豆连同白米一起蒸熟。
邬先生大口吃着,“这才是第一美味,如今,没有这黑豆腐下腹,我都吃不好睡不好了,这东西上瘾。”
卓茂、彭宣只得轻轻吃了一口,顿觉香气充盈,大口吃起来,邬先生笑笑,“怎么样,美味吧!”
卓茂、彭宣不言不语,一口口吃饭,竟比往日多吃了半碗,二人咂摸,“虽说有些臭,可真是香。要是能祛除这臭味就更好了。”
邬先生大笑,“靠的就是臭味,引人入胜。我这研发了个除臭净口的中药药膏,吃完黑豆腐,用这小刷子刷刷牙齿,臭味一扫而光,而且口腔充盈香气。”
说着邬先生拿出了小刷子和瓶装药膏,卓茂拿起来,“这小刷子倒是宛城万家的牙刷异曲同工,倒是这药膏像是天生丽质店的手艺。无病,不会就在你家吧,这小子让我吃着臭东西,我没理他。他倒好,找邬先生来当说客了。”
无病乐呵呵从花丛中转了出来,“三位先生好,我就说过这臭豆腐一定好吃吧。”
卓茂彭宣哈哈大笑,彭宣说道,“好了,答应你的要求,为这黑豆腐,不,臭豆腐写篇诗文。卓兄,我们一人一句,相映成趣,如何?”
“妙!彭老弟先来。”
“明言臭豆腐,名实正相当。自古不钓誉,于今无伪装。”
“扑鼻生奇臭,入口发异香。素醇饶回味,黑臭蕴芬芳。”
“珍馐富人趣,野味穷者光。既能饫饕餮,更可佐酒浆。”
“餐馔若有你,宴饮亦无双。省钱得实惠,赏心乐未央。”
众人齐齐大笑,卓茂叹气一声,“无病啊,腹有诗书,前程广大,为师发现你日渐沾染铜臭,这脱离了文人雅士的清高,切莫过重看重利益啊。”
无病稽首,“卓先生教训的是,有钱岂能任性,无钱不必认命。宠辱两字皆忘,人生自达化境。”
卓茂点点头,“如此通透,甚好。”
彭宣摇头晃脑,“刘兄曾言,老来无事享清闲,不求功名不问钱。邀得小鸟作伴唱,曲终日落正堪眠。我至今日,方明白刘兄的境界,其子无病更是上了一层高楼。”
卓茂、彭宣聊起刘钦,光阴飞逝,刘钦亡故已快一年。
果真是,绿槐烟柳长亭路。恨取次、分离去。日永如年愁难度。高城回首,暮云遮尽,目断人何处。解鞍旅舍天将暮。暗忆丁宁千万句。一寸柔肠情几许。薄衾孤枕,梦回人静,侵晓潇潇雨。
无病鼻子微酸,当年刘钦教导尤在耳边,“读书要眼到,一笔一画莫看错,口到一字莫含糊,心到一字莫放过。写字,端身正坐,悬大腕,大指节凸起,五指爪如鹰,字如其人,人如其字,字端正,人周正。”
三日后深夜,关必惠搂着无病与王常在密室密议,王常虽不小觑无病,只觉得无病的一言一行必有关必惠在指点,心中却没有轻视之意。
关必惠敬茶,“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王大哥照顾刘家天生丽质、露腰和刀剑笑三家店铺,勤恳敬业,这一年受苦受累了。”
王常连忙躬身,“不敢,不敢,唤我王常便可。得刘演大哥收容,刘家待我如待子,不在意我杀人在前,我心中感激万分,再者照顾店铺一点也不累,主母如有吩咐,尽管开口。”
关必惠笑笑,“当初刘家藏在暗处,就是为了避免引起朝廷的觊觎和不满,可当时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王大哥与刘家友善,众人皆知。稍稍动些脑子,便猜到这店铺就是刘家的。如今家国不宁,我思量一计策,请王大哥参谋。”
王常再次躬身,“但凭吩咐,为刘家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王大哥,可知赵氏孤儿的事吗?”
“略有耳闻。”
“当年,赵朔妻成公姊,有遗腹,及生。屠岸贾闻之,索于宫中,未果。赵朔客公孙杵臼曰,‘立孤与死孰难?’赵朔客程婴曰,‘死易,立孤难耳。’
于是公孙杵臼携孤儿匿山中。程婴出告,屠岸贾率军索缚诛杀公孙杵臼及孤儿,此孤为程婴子。屠岸贾心安,程婴卒与真孤俱匿山中。后赵氏孤儿复赵氏。”
关必惠轻轻闭眼,“我意王大哥学程婴,忍辱负重。”
“如何忍辱负重?”
关必惠咬牙,披散头发,轻轻撕开了衣领,指着一边放置的外袍,“请王大哥将我这件榻上的外袍撕碎,假扮见色起意,奸淫一事,而后王大哥一不做二不休,夺走刘家三家店铺,自此与刘家反目成仇。”
王常听后大惊失色,好狠的计谋!
王常跪在一边,“此事万不可为,我无惧自己名誉,但刘家名高,虽然是假的,可于刘家名声大大不利。”
无病抬头看着关必惠,“娘,这么狠的计策,你怎么不和我商量。”
关必惠笑笑,“我的名声和刘家的安危比起来,算得了什么?不下猛药,谁会相信王常与刘家反目?”
王常抽出佩剑,“请收回计谋,不然王常血溅于此,万不可败坏刘家名声。”
佩剑剑锋冰凉,王常脖下已显露一丝红线。
关必惠摇摇头,“我没有其他办法。”
无病站起身来,“娘,只要见利忘义即可,人之本性,为财死,鸟之本性,为食亡。只要让我大哥,醉后辱骂王常见利忘义,做假账,私自侵吞财产即可。这自污的计策便可行。”
王常长舒一口气,“这样还好些,最好是争斗起来,我被打断一条胳膊或几根肋骨,这样才像。”
关必惠闻言,与无病齐齐深深鞠躬,“王大哥受罪了。”
计策敲定,旬日后,王常蒙骗三家店铺入股的刘家、罗家、朱家、侯家等家族,签了退股的协议,刘演趁机依计行事,大骂王常忘恩负义,王常与刘演大打出手,王常被打断一条胳膊,自此王常与刘演及刘家宾客决裂,然三家店铺彻底归在了王常名下。
王常一不做二不休,手下豢养的游侠出力,抢夺了希贤居,自此刘演与王常彻底决裂。王常手下的正直人士,遽然离去,不与王常为伍,自此王常手下多小人、地痞。
王常仁义,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保护了刘家家业,担负了舂陵人的骂名,刘演放出话来,“当年王常不顾生命安危,冒死钻入火海,救助刘家人,刘家永世不忘,如此三家店铺只当偿还恩情,谁也不要找王常寻衅,王常走王常的阳关道,刘演走刘演的独木桥。”
刘家产业没有了,刘演自污,只顾喝酒打猎,不事生产,与刘仲及宾客好友一味挥霍,比之往常更是严重,倒也符合刘演好交往、轻财货的习惯。
然刘家花费很大,只靠庄稼收成并不能满足生活,于是一个月后,刘家被逼无奈开了香喷喷小吃店,刘黄和刘元抛头露面售卖臭豆腐、咸菜、腌制的各色肉食,维持家庭用度生活。
小店门前一边一副字,“可与松花相比美,敢同虾酱做竞争。”门楹上四个大字,“臭名远扬”。
卓茂、彭宣、邬先生都来捧场,写文赋宣传,一时臭豆腐打出了名声,生意火爆。
这年秋天,王莽限制刘氏特权的诏令终于下来了,只有刘演家的产业做了金蝉脱壳,才没有被王莽夺走,其他各郡刘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敢怒不敢言。
王莽深谙人性,打一巴掌便给一颗红枣,限制了刘氏的权利,同时却给了爵位的虚名,丝毫不增加对应的俸禄,温水煮青蛙,刘氏接受了这一切。
卓茂、彭宣二人上书反对王莽剥夺刘氏宗亲的特权,王莽想起了他们之间的不快,下令卓茂、彭宣各自回归祖籍。
一声令下,卓茂、彭宣只得离开舂陵。然秋后蝗灾出现,舂陵城外流民渐多,一场危机即将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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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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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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