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蓄力良久,气功全力施展,双腿重踹之下,山贼惨叫一声,立时毙命。
其余五个山贼齐齐惊怒,各拎着兵器上来围攻。
无病不与恶战,只求逃命,全力施展诡异的身法,从五人夹击中逃到了石洞门口,急急推门,可怎么推门都推不开。
无病暗运气功,额头红龙闪耀,大门依旧纹丝不动,无病焦躁起来,抬腿踹了几脚。
一个山贼大喝一声,拿着铜殳冲过来,要给无病个教训,“胆敢踢我的兄弟,我砸烂你的腿。”
铜殳呼啸而来。
铜殳,青铜制成,以殳为原型,将端头改成了矛状,殳的根部铸造了数十个铜钉子,可刺可砸,一砸之下,就会扎破十几个窟窿,好似被狼咬伤,又名狼牙殳,一器二用。
无病扭身一看,急急弹跳,凭空一字马,腰眼用力,将身子甩向前方,山贼没想到一击砸空,咣当砸在了铁门上,铜殳的木柄断裂,木屑飞扬,无病双腿绞住山贼的脖子,同时千斤坠,将山贼带倒。
山贼和无病同时摔倒,无病狠狠绞着双腿,山贼吃痛,一时摸不到狼牙殳,只得不住拳击无病,无病忍耐,只是双腿绞杀,双手紧紧箍住山贼的脑袋。
其余山贼大骇,慌忙过来撕扯二人,无病一手捡起折断的狼牙殳头,与四个山贼格斗。
多时,无病虚弱,气力难以为继,而且绞杀的山贼双臂紧紧搂着无病的腰,无病逃离不了。
其余四个山贼一个重伤,一个轻伤。
山贼头目急中生智,找来铁链子,三人合力,才制服无病,用了铁链子给捆住了双腿双脚,把无病与地上的山贼一道捆了起来。
无病也没力气了,被山贼一阵毒打,可无病照样有机会就反击,脑袋撞、嘴巴咬,不要命的打法让杀人如麻的山贼也犯怵。
山贼也不管了,把铁链一头固定在柱子上,远远坐着休息。hΤTpS://WWω.sndswx.com/
地上的山贼已经气绝多时,此刻却成了捆缚无病的棍子。
自此再无人接近无病,无病自此无水无饭。
这天中午,孔发带着大批山贼去围杀关再兴。
三个山贼押着虚弱的无病拉开了铁门,无病心中一苦,自己往常推门推惯了,心中重重叹气。
三个山贼带着无病,一路转来转去,但见林黑风腥、山恶石烂,小半日的功夫,来到了一处水潭,无病知道,山贼已经在和义父恶战了,他们渴求财宝、长生,无病焦虑心苦,如何才能救助义父,共同对战山贼呢。
无病即便深陷绝境,也在惦记着关再兴的安全,一如关再兴在自己危难时刻,也记挂着无病的情况。
山贼要在今夜子时,阴气最盛之时,用无病祭祀此处的水潭神白玄武,保佑伏牛山繁荣昌盛,并借此安息十二年前被杀的山贼亡魂。
独眼的母狼,这几天一直盯着山贼的动向,它清楚记得正是那个被捆着的少年让她瞎了一只眼,前段时日又射杀了自己的孩子。
而那个神勇的男人,更是在这近几年里杀了它的很多子民。独眼母狼报复心重,一直在等待机会。
群狼狂啸,复仇撕咬。
黄昏时候,独眼母狼终于再次看到了少年和那个男人,机会对它很有利。
独眼母狼站在山顶毫不犹豫的嗷嗷叫起来,呼唤了自己的部下,在这山里,她就是至高无上的王。
三个山贼押着无病,在水潭边摆上贡品,焚香祷告,只待子时,便把无病扔到水潭。
这两年,天气大旱,水潭缩小了一大圈,以往的滩涂基本干涸了,地面硬邦邦的,偶有几株小灌木,几丛野草。
无病虚弱的看着他们又给自己手腕脚腕多缠了一道绳索,无病悄悄捡起一根木枝藏在手心。
山贼把无病放到草丛边,紧挨着水潭,无病多日没洗澡,身上屎尿汗都结了硬花花,臭气熏天。
三个人嫌倒胃口,坐的远远的,隔着十几步,扭头就能依稀看到,于是三人喝起了酒,吃起了烧鸡。
无病双手双脚慢慢挪动,自小练就的柔术此刻起了大作用,无病终于把双臂弯到了身前,手中藏起的木刺轻轻将脚腕的铁锁打开,慢慢解开了铁链子、绳子,又费了很大力气,解了手腕的束缚。
无病轻轻的凑到水潭边,喝了几十口水,一只小青蛙蹦蹦跳跳经过,无病眼也不眨,一口生吞,闭目运气休息。
幼龙脱却樊笼去,
摆尾摇头再不来。
他日流火穿寰宇,
龙吟天地风雷曲。
十几只组成的狼群聚拢过来,沙沙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一股腥臭味飘到了三个山贼的嘴里,三人一阵恶心。
山贼小头目,神色不悦,一个秃头山贼狐假虎威,皱着眉头,“小孩明明在下风口,哪来的臭味。老古,你拉稀啊?”
老古愣愣看着远处,不说话,秃头山贼又骂,“老古,你哑巴了,问你呢?愣什么呢?看我呢,还看,找抽是吧。”
老古终于恐惧的喊起来,“狼,狼来啦。”一个翻身就跑。
秃头山贼正在纳闷,就听见身后呜的一阵腥风,肩膀搭了一个东西,山贼扭头看了一眼,绿油油两个眼睛盯着他,秃头山贼刚要喊,几对尖牙就扎进了秃头山贼的脖子里,鲜血汩汩流出,野狼喝了个痛快,顺势把秃头按在草丛里,一阵扭打,咯嘣一声,咬断了脖颈,头颅滚在了一边。又有四只狼扑了过来,咬死了山贼头目。
一只黄毛大狼,纵身一跃,从树林窜出,把老古扑倒了,冲势不减,一狼一人,滚到了水潭里,一阵扭打激起朵朵水花,鲜血在水中慢慢蔓延开来。
无病吓得不敢妄动,轻轻地下水,慢慢把自己浸泡起来,脱去衣服,赤裸着,缓慢地潜游向水潭潭心,生怕野狼冲下水潭。
几只狼在水潭边来回巡查,似在找着什么。突然水花翻滚,黄毛大狼喔噢的喔噢嚎叫起来,似在求救,接着一阵哀鸣,水面探出一张血盆大口,直接吞掉了大狼。
无病看的清楚,那不是什么怪兽,像极了白色的大鼋。
岸边的独眼母狼和其余狼,惊吓之下,掉头就跑。
无病更不敢动了,大鼋已经吞了一人一狼,似乎没吃饱,在水潭边游动。
无病想起了《晏子春秋》里二桃杀三士的故事,“古冶子曰:“吾尝从君济于河,鼋衔左骖以入砥柱之流。当是时也,冶少不能游,潜行逆流百步,顺流九里,得鼋而杀之,左操骖尾,右挈鼋头,鹤跃而出。津人皆曰:‘河伯也!’”
无病心中暗叹,“我可没有古冶子的神力啊。”心下祷告,“别看见我,别看见我。”大鼋扭头游向了水潭另一边。
无病长出一口气,打算返回岸边,慢慢向水边游去,这时身后却起了水浪,把无病身子一拱,无病心下大慌,大吸一口气,急急下沉,折向水潭潭底。
无病睁眼观察,水中漆黑一片,微弱的月光几无作用,无病心慌,不知道大鼋会从哪里发起攻击,好在大鼋通体雪白,黑夜中极好辨认。
可当下,无病自己身体虚弱,随着水下暗流漂泊,积攒着力量蓄势反抗。无病身前游过一群小鱼儿,小鱼儿惊奇的无病,有的还在无病身上碰触几下,无病饿的难受,正巧小鱼儿游过手边,无病屈指一弹,小鱼儿晕了,侧着身子摇摆,无病迅速把它攥在手里。
暗流越来越急,大白鼋也出现在了无病的后下方,大白鼋一摆尾巴,前肢拨水,斜着身子游动过来。四周的小鱼儿,蓦然扎堆的聚成了两堆,一左一右快速的游开了。
一人乘一鼋,深潭水澹澹。乘白鼋兮逐文鱼,心飞扬兮梦浩荡。
无病发觉身后有股力量推动身体,心知不妙,赶紧屈膝抱成一团,双腿狠命一蹬,脚尖堪堪蹬到了大白鼋的鼻尖,无病身体在水中前窜了一大截,大白鼋这才扑了一空。
无病也几乎耗光了力气,任由湍急的水流把自己带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水洞里。无病憋着气,只觉得胸腔火辣辣的疼,脑袋撞在洞壁上,无病勉强用胳膊护住头。
大白鼋也跟着进了水洞,洞中不是很宽敞,大白鼋放慢了速度,调整着庞大的身姿,而无病则借着这个时间差,拉大了和大白鼋的距离。
洞里弯弯折折,幸好有两处顶部凹陷的地方,无病借机换了几口气,无病感觉通道好似没有尽头,很久都没换气了,耳朵里嗡嗡一片乱响,家人朋友的影像一个个在脑中旋转,无病快要昏迷了。
突然脑门突然一疼,无病惊醒了,原来撞到了一个出口上沿,无病绝处逢生,赶紧深吸了几口气,可太急了一些,吸了一些水,无病咔咔的咳着,挣扎着爬到岸上,身上沾满了稀泥、水草。
无病肚中一阵翻滚,大口吐出了消化一会儿的青蛙和很多污水,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无病跪在水里泥里,双臂撑着晃晃的身体,忍着恶心,探出左手,拿起残存的半只青蛙又吞了下去,歪着头,赶紧灌了两口泥水,这才生生压下去呕吐感。
无病手脚并爬,靠到溶洞石壁上,大口吸着潮湿的空气,观察着四周的地形。
洞挺大,一边的角落有个土包,像个坟头,长者杂草,石壁上闪着微弱的蓝绿荧光,呜呜的风声自远方飘来,有好几个洞口向远处延伸着,洞里宽敞的地方有武馆的校场那么大,窄的地方却似乎只能一个人弯腰才能走过去。
洞顶有很多下垂尖尖的钟乳石,洞顶到地面大约十几丈高,洞顶弯弯折折,凹凸不平。洞里迂回曲折,藏有尖尖的小山峰,有的还大洞套小洞。
一片钟乳耸立,几多石瀑迭叠,竟是些石笋、石乳、石柱、石幔、石花,好个精美斑斓的溶洞。
其大美也,疑为天上宫阙。
奇诡矣,风骚矣,栈道凌空,百洞相接。
天人居首,风洞忝列。
瑰丽矣,妖娆矣,玉笋奇石,参差峥嵘。
亭台轩榭,浑然天成。
万千气象,至大至伟,至灵至动,丹青妙手,原本天工。
无病低头,地面布满水坑,光影陆离,举目环视,一片多彩云霞,琳琅满目,侧耳倾听,依稀听到哗哗的水声,幽咽的风声。
头顶滴滴哒哒的掉落着水珠,掉在水坑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无病正口渴,仰头接了几滴水,一口的咸腥苦涩。
无病把鱼送到嘴里,咔嚓一口要掉半条鱼,红白绿之物溢出了嘴角,又一口吃掉,咀嚼一番,咽到腹中。
腥,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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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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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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