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接采桑女观众团的到来,江祺特意空出雪村大部分房屋用于住宿。能被汪杏花邀请来的,不是之前合作过的各大剧院的老板,就是知名戏曲演员,或者像殷菲那样的依旧活跃在这行的前知名戏曲演员。
都是业内知名人士。
得热情接待。
为此,游乐园派出了汪杏花、汪平修、沉骊蓉和佩吉校长组成的接待天团。
佩吉校长负责接待各大剧院的老板,汪平修和沉骊蓉负责接待记者和戏曲演员,汪杏花从旁协助。
谁能想到堂堂戏院的经理,这次首演活动的发起人,最后只能负责从旁协助呢?
从各个观众到达浔城开始,汪平修就忙得不亦乐乎。
虽然汪平修才刚来这个世界一周,3月6号才玩明白手机,去过最远的地方是浔城市中心的商场,目前只看过戏团《采桑女》的排练,连《皇女传》的正式演出都没看过,一直到3月7号的早上才知道沉骊蓉是谁。
但是没关系,专业社交人士汪平修表示,高端的社交,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装傻套近乎。
汪平修从3月7日早上就开始忙活了。
接人,安排住宿,介绍剧目,聊八卦,套近乎,汪平修几乎一刻都没闲着。
他能热络地同每一位专业人士打招呼,叫出他们的名字,在交谈的时候状似无意地说出他们的光辉往昔。
例如某某剧院老板曾经拿下某市年度业绩第一的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某某演员曾经凭一部戏曲封神奠定行业地位的值得一提的小事。
大部分人和汪平修聊天,第1句是生疏,第2句是客套,第3句就是好友聊天。
和有钱的老板们聊天,佩吉校长擅长。
和戏曲从业者聊天,汪平修擅长。
在汪平修没有都能说成有,死的也能说活的巧嘴之下,每一个被他接待的人都感受到了宾至如归的如沐春风的社交待遇,觉得汪平修一定是个非常专业的业内人士。每个人都和汪平修相谈甚欢,觉得他真是自己的知己。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方圆剧院的朱经理都想拉着汪平修彻夜长谈,讨论为何这几年戏曲没落至此,戏曲的出路究竟在哪里。
是的,朱经理虽然是方圆剧院话剧部的经理,但他也蹭到了首演的门票。
方圆剧院作为第一个向游乐园剧团抛出橄榄枝的剧院,在《采桑女》的首演上自然享有一定的特权。不光老板葛宏带着爱看戏的长辈来了,杨朝歌和朱经理也蹭到了珍贵的首演票。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葛宏恨不得拖家带口,把整个方圆剧院的剧团都打包带过来和冯灵交流经验。
6点40分,观众全部入场。
难得这么多老熟人聚在一起,趁着大戏还未开锣,观众们自然要抓紧时间聊聊近期八卦。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平时聊八卦都在微信群里,难得现在群成员齐聚一堂,这不得好好现场聊聊。
两个蹲在门口抽烟的记者也开始了自己的八卦交流。
“老许,好久不见呐,我听说你最近高升了。”
“哪有哪有,比不上你刘大记者。我还以为你在国外呢,怎么,那个电影节不是你跟的?”
“哪儿轮得上我啊,就这还是我找关系蹭来的。话说回来,这个剧团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葛总、王总、曹总、欧阳总、梁总、许总他们全都来了。我刚刚数了一下二楼一共有17个包间,该不会每个包间里坐的都是剧院的老板吧?”
“被你说准了!”
听罢,许记者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包厢的方向,感叹道:“去年《皇女传》火成那个样子,我从业以来就没见过票能卖成那样的戏。现在出新戏,各大剧院的老板当然要来看看是个什么水平。”
“可不是。”蹲了几分钟脚有些麻的刘记者站起来,抖了抖腿,比出一个神秘的手势,“据我所知,《皇女传》的票房分成大概是这个数。”
许记者惊了:“这个数?!这还有的赚吗?”
刘记者笑笑,压低声音:“赔钱赚吆喝呗,我听说,这个游乐园的江老板是……”
正说着,汪平修从剧院里走出来。
“刘记者,许记者,您二位怎么不进去?还有十来分钟戏就要开演了。我记得刘记者是坐在第4排,许记者和刘记者隔两个位置,这两个位置还是我特意为您二位留的。”
“许记者,您七年前写的那篇《当代戏曲面临的困境》我特别喜欢,我一直都觉得你的文章写的非常的有见解。您刚当记者的时候,登在《天下戏曲》上的文章我就特别喜欢。我记得那篇文章里写到了北平大剧院13年前何老板演的那一出《定军山》,实不相瞒,我当年特意去北平看了。何老板那身段,那唱腔,那叫一个好!”
“你那篇报道的剪报现在还在我的笔记本里面夹着呢。说起来我们俩看戏的口味还挺像,去年我们还在方圆剧院见过,我记得是国庆前吧,《空城计》,我就坐您后面。”
听汪平修这么说,许记者愣了一下。实不相瞒,13年前的文章,他自己都忘了写的是什么,没想到居然还有别人替他记着。
一时间,习惯了虚假客套的许记者有了一丝真的感动。
“没想到汪经理你居然还记得那么久以前的文章。”许记者的笑容多了几分真诚,“何老板的《定军山》唱得确实是一绝,只可惜何老板年纪大了,已经很多年不曾登台。我听说7月中旬在北平大剧院有一出何老板徒弟的新戏,汪经理你……”
汪平修一脸惊喜:“是张……”
“没错!”
“真是太难得了,我知道许记者你路子广,能不能拜托你帮我弄一张……”
“没问题,汪经理咱们俩谁跟谁,肯定给你弄张首演票。说起来也是托了去年你们剧团的福,戏迷们热情高涨,带动了不少年轻人走进戏院看戏,各大戏院的营收都不错。我听说不少戏团正在琢磨写新戏排新戏,上一次戏曲这么繁荣,可能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情了。”
“哪有那么夸张,是我们戏团运气好赶上好时候。流行都是一个轮回,从戏曲到电视电影,这么多年了也该轮回来了。”
“哈哈,借汪经理吉言。要是戏曲繁荣了,我们这些这些靠写报道吃饭的记者也能多写几篇文章,多赚点稿费。”
汪平修和许记者又寒暄了几句,做出一副手机响了的样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略带歉意地道:“哎呀,江老板叫我过去。二位回见,报道的事情麻烦多费些心,改明儿有空我一定请二位吃饭。”
“好好好,汪先生您忙。”许记者和刘记者齐声道。
等汪平修匆匆走后,刘记者把烟掐灭,戏谑地道:“老许你深藏不露啊,这里都有熟人,亏你刚刚还和我装,啧啧啧。”
许记者笑着道:“什么熟人,今天早上才熟的,原先见过几次但都没什么印象。不是我说,这戏团的经理可真专业,比好多大剧院的经理都要专业。”
刘记者有些奇怪:“我刚才听你一直汪经理,汪经理的,星河剧本主题乐园的戏团有两个经理吗?”
许记者笑了:“就一个呀,老刘你最近出外勤出傻了吧。这个戏团就一个汪经理,什么时候冒出两个了?”
“可是这个戏团的汪经理是个小姑娘呀!”
“啊?”
许记者懵了,怔怔地看着汪平修消失的方向:“那他是谁?今天早上就是他接待的我啊!”
许记者不知道的是,在这个剧院里和他拥有同款疑问的人不止他一个。
不光这些受邀来看戏的人困惑,就连戏团里不需要上场唱戏今天帮着打杂的成员也很困惑。
冯班主和几个今天不用上场的演员正蹲在走廊里聊汪平修。
《采桑女》和《皇女传》不同,《皇女传》是爽文,一路打怪升级,龙套多,光各类boss就有5、6个,人人都可登台,就连冯班主这种很多年不唱戏的都可以混一个太监的龙套上台唱两句。
《采桑女》所需要的演员相对来说少很多。
《采桑女》主要讲述的是一个普通的采桑女,在经历母亲离世,父亲病重,未婚夫悔婚,家里的财产被族人侵占后,因为生活的变故,被迫承担起家庭的重担,从一个平凡的只想着相夫教子的采桑女,一步步成长变成一代巨贾的故事。んτΤΡS://Www.sndswx.com/
和《皇女传》朝堂斗争比起来,《采桑女》就显得小打小闹很多,故事也没有前者那么跌宕起伏。
但《采桑女》的演绎难度很大。
《皇女传》的皇女,说白了就是一个标准的龙傲天似的主角,开场就满级。皇女的人设不需要太过丰满,经历也不用曲折离奇,更没有什么细腻的情感戏。总结概括就一句话:爽就完事了。
采桑女不同,采桑女里每一个出场人物都非常丰满立体。角色不多,但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高光时刻,不是那种出来露个脸就消失的龙套。
因此,每个演员的压力都很大。
更不要说今天的观众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在行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此豪华的观众阵容,让除了冯灵之外的演员们的压力都非常大。
如果没有前不久才结束的巡演打底,只怕现在不少在后台准备的演员已经抖成筛糠了,急需王世良来后台给大家进行心理疏导。
《皇女传》的巡演经验告诉大家,演砸了没关系,有冯灵。
天塌下来有台柱子帮你撑着。
当然,也不能演得太烂。因为如果真的演的太烂老天爷都会看不下去,天塌下来抬柱子会帮你撑着,但如果地陷下去且只陷你那一块,台柱子就爱莫能助了。
走廊上,一群既不用上场演出,也不用在后台帮忙,招呼观众目前也轮不到他们的闲散剧团成员正在激烈闲聊。
他们聊的不是《采桑女》,是汪平修。
“那个人渣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忙前忙后,我听说他又是去火车站接人,又是带着观众参观戏院,好多人都以为他才是汪经理,这个人渣该不会是想鸠占鹊巢吧?”冯班主愤愤地道,脸颊上的肉都气得抖了三抖。
每逢佳节胖三斤,冯班主本来就在之前的巡演中胖了不少,紧接着过了个年还不用上班更胖了。
现在冯班主穿古装走在太平镇里,说他是镇上新来的员外都有人信。
作为一位儿子的年纪都已经大到可以结婚生子,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一个好父亲的冯班主,看汪平修自然是非常地不顺眼。
在冯班主眼里汪平修是个什么人?
人渣!
世间罕见的人渣!
全游乐园公认的人渣!
!
就算现在汪平修在人群中穿梭交谈得如鱼得水,走到哪儿都能和人聊起来,仿佛处处都是老熟人,冯班主也没有摘下他的专看人渣有色眼镜。
“不会吧?”同样过年长胖,手上端着一盘只加油醋汁的沙拉的女演员觉得冯班主是想多了,“就算那个人渣想鸠占鹊巢,也得老板让啊。”
“剧团经理又不是古代可以继承的爵位,他想占就能占呀?”
“可是他好像真的能占。”一个不知名演员弱弱道,“我感觉他好像挺有人脉的。”
“我今天上午被沉主管抓去火车站接人的时候遇见他了,他好像和这些观众挺熟的样子。我记得之前谁说过,汪经理他爸之前就是经营戏团的,汪经理从小耳读目染这才会写戏本子,我感觉他挺有人脉的。”
边上人附和:“是啊,不然老板也不可能让他去接待,他又不是咱们游乐园的。”
“该不会他已经偷偷入职了吧?”
“不会吧?”
“有可能呀!你想想,如果他没有入职,就算他是汪经理的爸也不可能住到咱们戏团的员工宿舍里来呀。”
“我看汪经理这段时间对她爸言听计从,没准他入职就是汪经理推荐的。”
“啊,不会被冯班主说中了吧?人渣真要鸠占鹊巢。”
“不可能不可能,老板不可能坐视不理。”
“也说不准呀,要是老板看到人渣这么有人脉,没准一心动就同意了。”
“诶,话说回来,你们有人看到老板了吗?”
“老板不在包厢里吗?”
“不在呀,我每个包厢都去送过水,没看见老板。”
“第1层也没有。”
“我刚刚好路过汪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好像看见老板和汪经理在办公室里。”
“他们两个在办公室里干嘛?”
“不会是商量人渣入职的事情吧?”
实际上,江祺和汪杏花当然不可能在《采桑女》首演这么重要的时间,在办公室里商量汪平修入职的事情。
因为汪平修在被江祺雇佣的那一刻,已经入职了。
“你和你爹这一个星期就在忙活这些事情?”江祺翻看着汪杏花和汪平修共用的小本本,脸上满是震惊。
由于汪平修3月6号才玩明白手机,目前还不太懂拼音,使用手机和电脑打字困难,所以记录东西主要靠纸笔。
汪平修的字不太好看。
这也可以理解,戏班班主,又是唱武生的,会写字就不错了,哪能要求字好不好看呢。
7天时间,这父女俩做了200多页的手抄笔记。
高三考生来了都得说一句他服了。
笔记里记得,是这次受邀前来观看《采桑女》首演观众的详细信息。
如果是记者,笔记里主要记录的就是该记者的工作经历,所写文章的内容,发表的报刊杂志以及发表的日期,近两年可以查到的工作行程。
如果这个记者有公开的社交账号的话,还会记录该社交账号发布的内容。比如某年某月参加了什么活动,看了什么演出,再通过时间和其他可以查到的信息对应起来,整合成一套完整的信息。
如果是演员,笔记里记录的主要内容就是她的演出经历,账号上发布的内容,朋友关系,朋友社交账号上所发布的内容。
通过多方信息判断这个人真正的朋友圈和人际关系,进行整合,形成一条完整的信息链。
这次起来的观众基本上都是公众人物,公众人物的好处就是展现在互联网上的信息非常多。无论真假,信息量绝对是管够。
汪杏花和汪平修这几天做的工作就是整合了网上海量的真假信息,进行筛选、提纯,最后得出他们觉得可信度非常高的结论,加以利用。
就这么说吧,知道的,这父女俩笔记上记的内容是为这次《采桑女》首演做准备。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父女俩想要刺杀业内精英,从物理上消灭所有可能的竞争对手。
笔记内容太多,江祺一时半会看不完。他就看了几个人的,足以让他叹为观止。
“你爹在唱戏之前是不是做情报工作的?”江祺灵魂发问,“怪不得你们排座位的时候不给人家同门师兄弟排在一起,我刚刚上网搜了一下,没搜到他们不合的消息啊?”
汪杏花瞄了一眼小本本,道:“这是我爹翻他们朋友的微博和微博小号的时候发现的。”
“只要这些内容是他们本人发的,无论文字修饰得有多漂亮,字里行间中总会透露一丝他们真实的想法。不过其实也没有这么麻烦,大家都只在大号上伪装,小号一般都是畅所欲言。只要能扒出小号,真实关系如何很容易判断出来。”
“我爹最擅长的就是通过别人的三言两语判断他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
“我们汪家班青黄不接,没有可以撑住场面的台柱子的时候,都是靠我爹留住的客人。我记得那时候我爹有好多本专门记录客人信息的簿子,客人的爱好,人际关系,喜欢什么类型的戏,什么长相的演员,爱吃什么爱喝什么,喜欢哪家绸缎的绸缎,甚至连喜欢哪个姨太太,有没有养外室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簿子上的内容实时更新。”
“当然,我爹也有记录对手信息的簿子。对家的台柱子和班主之间有没有恩怨,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丑闻,泼脏水泼哪个方面最管用,都有记载。”
“就连我们那边哪家的混混最会上门闹事,哪家的混混最物美价廉,哪些三流写手写稿快,骂人狠,稿费便宜,都有专门的簿子记录。”
“我爹说了,那些簿子就是我们汪家班安身立命的本钱。能不能捧出红角,红角会不会跳槽,会不会嫁给有钱人当姨太太,这些都是未知的,是不能掌控的。这种东西有的时候得看命,就算我爹有本事调教,买来的人也不一定有天赋学。”
“安身立命的本钱不能指望别人,得握在自己手上。与其指望自己走大运捧出名满天下的红角儿,不如掌握一门手艺,确保自己能站稳脚跟。”
“当然,要是能走大运捧出一个红角就更好了。”
说着,汪杏花从花瓶里摸出一包原味薯片吃了起来:“老板你是不知道,我爹在看完《采桑女》的完整彩排后,骂了冯班主一晚上。”
江祺:?
为什么要骂冯班主?冯班主做错了什么?他不就是单纯的觉得你爹是人渣吗?这是你爹给自己安的人设呀。
汪杏花一看江祺的表情就知道江祺误会了,连忙解释:“是买冯灵的那个冯班主。”
“那个冯班主咋了?”江祺有些好奇,“人家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和冯灵一样逃命,全戏班子平等啊。”
“我爹就是嫉妒他抽了一张SSR,发财全靠底下人争气。”汪杏花无情吐槽,“我爹当了这多年班主,一张SSR都没抽出来,发财全靠自己。”
江祺:……
看着面前的厚皮小本本,江祺突然有些理解汪平修的心情了。
自己兢兢业业,搞情报工作几十年,不如别人穷困潦倒时的神之一抽。
努力的非酋最恨躺赢的欧皇。
“所以你爹现在是打算按照之前的老路子,搞清楚所有人的信息,然后一个个攻破?”江祺猜测。
“不。”汪杏花摇头,“我爹是打算走冯班主的老路子,靠SSR躺赢。”
江祺:?
“我爹说了,他这一辈子都没有体验过抽出SSR的感觉。现在终于能体验到了,他要靠SSR带飞。”
“他不想努力了。”
江祺看着200页笔记。
你管这叫不想努力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汪平修之前努力的时候得是个什么模样?
天天趴在人家床底下搜集情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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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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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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