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初霁,朝阳初升,开原城内街巷,冰雪消融,天气格外寒冷。
刘招孙早早起床,开始在府上忙忙碌碌。
杨青儿金虞姬兀自不醒,俩丫头今日辰时才睡,这会儿正在享受回笼觉。
布木布泰昨晚昨晚睡得最早,没打马吊,毕竟是七岁的小女孩,也起来得早。
“走,哥哥带你拜祖宗,看看汉人春节是怎么过得。”
布木布泰懵懵懂懂,和丫鬟芍药一起,跟在刘总兵后面走到总兵府正厅。
刘招孙向天地叩拜两次,又对着正厅上供奉的义父牌位,行三叩九拜大礼。
又把一个熟羊头恭恭敬敬放在牌位前,芍药又端来些面食酒糟蒸蛋,放在羊头四周。
刘招孙从里屋取出一叠养纸钱,供在义父牌位前,对着牌位低声祈祷:
“义父,孩儿亲手杀了奴酋,给您报仇了!辽东平定了,孩儿今年要率兵去西南,去你以前打过仗的地方,义父在天之灵,庇佑孩儿旗开得胜,在西南再立大功!”
待这些礼仪行为,刘招孙去前厅招待客人。
芍药给布木布泰戴上乌金纸作的飞鹅,京城唤作“闹嚷嚷”,春节走亲访友都要戴着。
小丫头戴着金晃晃的乌金纸,高兴的蹦蹦跳跳,跑到后院去找金虞姬她们去了。
邓长雄王二虎两人早早到总兵府给平辽侯拜年,两人拎着些糖果茶叶,身上难得没有披甲,都穿着常服。
刘招孙招呼他们坐下喝茶,三人聊了会儿开春扩军练兵之事,刘招孙给两个手下包了五两碎银的红包,两人收了,算是讨个好彩头。
坐了一会儿,邓长雄王二虎便匆忙告辞,刘招孙亲自送他们到院门口。
估摸着金虞姬她们该起来了,刘招孙正要转身回去,远远望见戚金和秦建勋两人结伴朝总兵府来了。
刘招孙收了礼,也给两人包了五两红包。
秦建勋是四川人,刘招孙便和他闲聊起蜀地的春节习俗,想知道和北地有无差别。
浑河战后,秦建勋一直未从同袍战死的悲痛中恢复过来。
刘招孙便隔三差五找他聊天,希望能打开他的心结。
“大人,南北相差不大,新年下,蜀地百姓家家户户新褙钟馗像,挂在门上,当做神荼、郁垒,在铜炉中烧苍木香,黄纸神牌,供奉家中逝者,烧后的纸灰都不能扫。”
秦建勋说到这里,声音忽然低沉下来。
“也不知今年有多少石柱人家要在铜炉中烧黄纸神牌····”
戚金拍拍他肩膀,安慰这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白杆兵兄弟。
“秦兄弟,人死不能复生,看开一些,咱们浙兵也快死光了,好歹都留下些血脉,你父亲在天之灵,也当欣慰了。”
刘招孙微微叹息,对两人道:
“你们放心,本官会找兵源,派人好好训练,不会让白杆兵、浙兵就此消亡!”
两人一起抬头望向刘招孙,脸上都充满期待之色。
刘招孙点点头,肯定道:
“开春后,浑河血战后,辽东百姓流离失所,康监军估计至少有三十万辽民无家可归,开会后会有大量青壮投奔开原,估计还会有些蒙古、叶赫人来投。开原将持续扩军,并不限额。到时候,本官会挑选那些参加过浑河血战的老兵,充任新兵旗队长、把总,白杆兵浙兵都有份。”
秦建勋激动的望向刘总兵,他一直想要重建一支白杆兵,以告慰两位至亲在天之灵。
现在听刘总兵这样说,当下心中大喜。
“本官会专门选拔两千人,交由你操练,将其练为白杆兵,今年年中前必须练成。”
秦建勋转忧为喜,连忙问道:
“刘总兵,莫非今年要去攻打赫图阿拉?”
戚金面露疑惑,他不相信又要打仗,大军伤亡惨重,如果不休整一段时日,根本无力再战。
“不是打建奴,咱们的敌人现在不在东北方,而在西南。南边的奢崇明。”
秦建勋听了这话,恶狠狠道:
“这狗贼,原先是石柱白杆兵手下败将,饶他不死,没想到他趁着白杆兵在辽东作战,又想在蜀地作乱!”
刘招孙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只知道奢崇明会在白杆兵援辽后叛乱,至于叛乱的具体时间,他并不知晓。
现在他需要及早做好准备,对付这些西南叛军,白杆兵应当更加得心应手,如果可能,叶赫人也可以南下参战。
只要打仗,就会有银子赚,明代在西南实行的同样是羁縻政策,对这些土司老爷们,控制力几乎等于没有。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十几代财富积累之下,这些土皇帝们,一个比一个有钱,都掌握着当地的经济命脉。
所以只要能介入奢安之乱,刘招孙便能像他义父当年那样,大赚一笔,让皇帝都眼红。
更重要的是,可以趁着这次叛乱向西南扩张,最好能占据一块飞地,以飞地为中心,向南向北扩张。
如果不能,也可以增强开原势力在西南地区的影响,为以后的席卷天下做好准备。
当然,这一切能实现的前提是,刘招孙手中掌握一支可以战胜叛兵的强军,否则一切都只是妄谈。
由于刘招孙的穿越,这个位面的奢安之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提前爆炸。
所以他不敢有一丝懈怠拖延,必须尽快训练新军。
送走两人后,陆陆续续又有几波人上门给刘总兵拜年。
刘招孙忍住困意,笑呵呵的迎送客人。
这些人中有些认识,有些没见过,最后还来了个本地的大户,让家仆拎着一袋沉甸甸的金子,说是想把女儿嫁给刘总兵当小妾,可以不要彩礼。
等打发完这些人,已经是午时二刻,刘招孙想起自己还没吃饭,才匆匆吃了个饼子,两个丫头终于起来。
金虞姬跟在杨青儿后面,模仿汉地女子习俗,给官人拜年。杨青儿在旁边不停给她纠正哪里做错。
刘招孙给两人各包了个二十两银子的大红包,够姐妹俩一年的脂粉钱了。
“官人昨夜打马吊不是输光了么?”杨青儿满腹狐疑道。
刘招孙呵呵一笑:
“康监军借了一百两,到时还他一百二十两,他怕本官没银子给属下发压岁钱。”
两丫头相视一笑,官人应当是大明最穷苦的总兵官了。
“我该去承恩门了,五六天没巡营,不知伤兵们恢复的怎样了,这大冷的天。”
说着便进屋找寻铠甲,杨青儿跟在后面道:
“俗话说,新正拜节,走千家,不如坐一家,官人今日便不出门了,好好在家坐着。巡营不是还有邓千总他们吗?”
刘招孙呵呵一笑,他已经放了七天假,不能再闲下去。
“兵士,将官心腹也,几日不见,本官于心不忍,你们两人去后厨找寻些干净的菜肴,用油纸包好,我和吴霄裴大虎三个带回兵营,给伤兵吃。”
杨青儿瞪刘招孙一眼,摇头叹息。
“真是个劳苦的命!”
说罢她便转身进去,金虞姬站在原地道:
“官人,奴家也随你去巡营。”
刘招孙疑惑道:“你真的好了?”
“好了。”
金虞姬身形灵巧,柳腰摇曳着贴到刘招孙耳边,曼声低语:
“官人,那晚不是验了吗?”
刘招孙自然记不清那晚发生了什么,他摸了摸脑袋,半天才道:
“出去走走也好,看你天天待在家里也闷得慌,去把鳞甲穿好,披风带着,城外冷的紧。”
四人带了些吃食,出了总兵府,沿着南北大街一路向城北瓮城走去。
街道上行人往来不绝,都在走亲访友拜年,其中也有些叶赫人和蒙古人,刘招孙心中得意。
看来这以夏变夷之策,已见成效,这些外番子民也知道仰慕大明风俗了。
四人边走着边说些闲话,很快就有人上来向平辽侯行礼。
这些开原百姓大都是各族商户,基本都已在开原定居,很多人都认识刘招孙。
去年十月沈阳被屠的消息,早已传遍开原。
同样是被建奴围攻,沈阳这样的大城被鞑子屠城,开原却能屹立不倒。
大家当然知道,是谁一直在保护他们,不仅保护他们的性命,而且在保护他们的产业。
百姓们纷纷给刘总兵拜年,把手中的鸡蛋、糖果、茶叶塞到刘招孙怀里。
裴大虎和吴霄挡在刘总兵身前,生怕有人图谋不轨。
不过任凭他们如何勇武,也挡不住周围热忱的百姓。
刘招孙怀里很快赛满茶叶鸡蛋之类的礼包。
他知这是开原百姓心意,也不好推辞,只得抱在怀里。
三个卫兵帮刘招孙拿着,金虞姬,吴霄、裴大虎手里都快拿不下。
眼看见远处又涌来黑压压的百姓,嚷嚷着要给刘总兵送礼。
刘招孙无奈,只得登上街口一只半人多高的石狮子,对众人大喊:
“诸位开原的父老乡亲,诸位的心意,本官都心领了!本官今日军务在身,实在不能久留,礼物也不便多收,后面便不要了。”
“本官刚来开原时便说过,本官是来保护你们的,这话一直算数,不管你们是蒙古人、叶赫人,还是朝鲜人,只要遵纪守法,在开原做生意,便不会有青皮惹你们!不会有恶吏欺压你们,更不会奴贼土匪来抢你们!”
“诸位,辽东贸易公司已经建成,你们将和开原将官一样,入股后就是股东了,每年年底分红,一起把生意做大,一起赚钱!记住,开原是本官的,也是你们的,以后,谁也夺不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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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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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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