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尔与傅云期从侧门到东宫时,主位上的楚芊芊看上去面色红润,光彩照人,身边的傅徳佑反而显得兴致缺缺。
入座后,二王爷携王妃,阿尔云那携阿尔云朵,还有些朝中大臣和地位高些的后宫嫔妃都陆续进了殿。
只是,楚妙尔环顾了一周,却没见到楚羡雪,想来也没人敢邀请她来观礼。
目光恰好与楚芊芊下方的一位嫔妃相撞,这是?楚妙尔愣神想了片刻,这人好面生,似乎从未见过。
正在发愣的时候,傅云期压低声解释道:“她二哥的生母,静妃娘娘。”
原来她就是静妃,面容沉静雍容,的确是常年礼佛,心善慈悲的面相。
笑着与她点头示意了下,楚妙尔便将目光移到了宫殿外。
艳红的的绒毯自宫门外的台阶往下铺开来,宛若一朵盛开的芙蓉。
只见徐柠身穿云霞绫罗衣,一头乌发尽数挽起头戴金丝凤冠,斜插凤凰金钗,额间珠链随着莲步摇曳生姿。
她转身看向身边俊秀男子,身姿挺拔,目光温柔,鎏金发冠熠熠生辉。这就是未来的王,她往后相伴终生的夫君。
“走吧。”傅礼连侧脸看了她一眼,目光闪烁,开口说道。
徐柠缓缓走上红毯,一步步踏上台阶,长长的裙摆在她的身后展开,多少有些不便,傅礼连虽不言,但会特地放缓脚步停下来等她,徐柠面上不显,心下却划过一股暖意。
拜堂之始,鼓乐齐鸣,香烟缥缈,两人皆是华服在身,气质儒雅,谁人见了不称赞这段天赐良缘。太子成婚相当繁琐,三跪九叩之礼行完,才算是礼毕。
“妙妙,走吧,”傅云期见她左顾右盼,也扫了一眼,若有所思地问道,“这是在找谁?”
刚刚还看见人的,怎么就不见了?
“本想叫阿尔云朵一起回去的,现在又找不到了。”楚妙尔轻声说道。
“她哪需要你担心,”傅颜铄笑着说道,“老早就看她与她哥哥先走了。”
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楚妙尔淡淡一笑。
因为太子大婚,朝廷大赦天下,禁火令取消,火树银花,照耀整个京都。
而东宫殿内,灯火通明,离开了喧哗热闹的前厅,内院显得格外平静。
乍然见喜床正中央端正坐着的女子,傅礼连竟然有些恍惚。
“你先下去吧。”傅礼连淡淡吩咐道。
这太子爷也可正是心急,连新娘子的面容都不许别人看见。喜婆不觉有他,笑嘻嘻退了下去。生怕别人打扰了他们俩,还将门紧紧扣上。
盖头飘落,傅礼连正好对上她的眼睛,明知不是她,心中还是忍不住生出波动。
那双眼睛,像秋水般明亮,像婴儿般无辜,像山泉般清澈见底,纯净至极,就如同初见时,楚羡雪也是这样一双眼睛。
他虽是笑着,可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还是被徐柠捕捉到了。
“太子殿下。”徐柠轻声唤道,抬手取下自己的凤冠,一头秀发顺势而下,乌黑浓密。
“你这是做什么?”傅礼连不明白地问道。
徐柠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跟她走到镜前,见她手执金剪,“咔嚓”一声,便落下一缕头发,傅礼连心中不免震惊。
“太子殿下,”徐柠声音清清冷冷的与楚羡雪全然不同,她将发丝放在自己掌心,柔声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臣妾既已是太子殿下的人,今后便将心交出,臣妾不求以心换心,只求’生同衾,死同穴‘,也算是给我父亲的交代。”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皇后娘娘能选她坐上太子妃之位,不外乎是因为她父亲在朝中的位置,可轻尘栖弱草,以后的事谁能说准,楚府盛极一时,如今也仅靠着皇后与太子苦苦支撑。
况且,他心中爱的另有其人。若有那一日,将她废黜也不是没有可能。
闻言,傅礼连也取下一缕黑发,自发尖剪断,轻柔将它放在徐柠掌心与她的发丝并列。
“我傅礼连在此向你保证,我在位一日,便不会忘记徐府对我的大恩,也绝不负徐柠。”
两人相视而笑,就像是冰山终于裂了缝,有一丝暖意从缝里泄出。
徐柠刚将两缕头发用红绳细细缠住,门口便传来了徘徊的脚步声,十分细微。
“谁在门口?”傅礼连看着门口轻声问道。
“太子殿下,是我。”小李子的声音从门缝中传来,似有些为难,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小李子在他身边许多年,一向机灵,不会这么不懂事,怕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能还没想好如何开口,门一开,小李子透过太子,看见身后面容恬静的太子妃,嘴巴动了动,突然不晓得该如何开口。
“有何急事非要此时说?”傅礼连见他半天不说话,也不耐烦起来。
“太子殿下不是我有事,”小李子眼睛在太子妃身上转了又转再落到太子身上,急急说道,“是,是——”
看到这时,徐柠才明白地笑了笑,怕是那位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太子殿下,”徐柠看着凝重的傅礼连缓缓开口,“不如跟小李子去一趟吧,怕是有急事。”
傅礼连却不是很赞同,大婚之夜哪有将新妇独留空房的道理,冷着脸就准备将门关上。
与其说出来惹得两位主子不痛快,还不如自己落得个大不敬的罪名。小李子左右权衡下,干脆大步一跨直接贴近他的耳朵,快速说了几句便退了下去。
傅礼连又惊又气,下意识跟着迈了一步,却又停了下来。
他转头望着看着面前这个带着温柔笑意的女子,沉声说道:“我去去就回。”
“去吧,臣妾在这儿等您。”徐柠点点头,说得异常平静,像是早就猜到了他会去干什么,会去见谁。
云影横空,月畔浓雾低垂,虫鸣缠绕耳际,仿佛欲语还休,可隐藏在黑夜中的两人可没有心情凝听这呢喃呓语。
亭子里站着一位女子,从曼妙背影见着,就是个绝色美人。
“雪妃娘娘用这种手段将我骗出来,有何目的?”傅礼连站在亭外,面无表情地开口。
楚羡雪轻轻转过身,淡淡笑着:“若不是我寻死觅活让你出来,恐怕你也不会来见我吧。”
“雪妃娘娘好不容易用手段将皇上留住,便不应该再来找我,若是被发现,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死路一条。”傅礼连看了她一眼,冷冷回道。
“你能来赴约,我便无悔,”楚羡雪轻轻叹了口气,从衣袖中拿出一根金簪,递给他,“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贺礼,可惜今日皇上不允我在旁观礼,不然我定大大方方送给太子妃,也不会在此将它给你。”
傅礼连垂下眼,看着那根金簪默不作声。
“现在连我送的贺礼都不收了吗?”楚羡雪靠近一步,苦笑着说道,“是嫌弃,还是怕你的太子妃会多想?”
借着月光,楚羡雪瞧着他冷冷的目光,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
想到父亲去世时,母亲对她说的一句话:雪儿,你如今背叛了太子殿下,只怕是有一天你会被心魔控制,而变得痛苦不堪。
果真如此吗?
这么多年了,傅礼连身边只有她,就连自己背叛了他,他也没有责怪,而这次,他听说自己以命相逼,不也赶来了吗?
傅礼连面色微微一变,却没有接过来,只是淡淡地说道:“多谢雪妃娘娘的好意,可礼连却不能收。”
楚羡雪似乎有些尴尬,伤心之色一闪而过,望着他久久不能言语。
“雪妃娘娘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礼连便走了,大婚之夜将柠儿只身留在屋内,终归有些不妥。”
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从傅礼连的心中慢慢淡出,但只要一想到他心中有了别人的影子,她还是觉得悲哀。
楚羡雪凝视着手中的金簪,抬头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抹心碎的水雾在眼底隐隐闪烁。
东宫处处张灯结彩,处处都透露着喜庆。傅礼连轻轻推开门,见着屋内端坐的人,心中的担忧似乎才落了地。
“太子殿下这么快就回来了?”徐柠见他回来,浅笑着迎上前去。
“知道柠儿在等,不敢多耽误半刻。”傅礼连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目光温柔似水,“我今后再不会见她。”蜀南文学
“柠儿信您。”徐柠轻轻踮脚吻在了他的嘴角,垂眼羞赧的模样惹得傅礼连内心起了涟漪,腾空将她抱起,朝里屋走去。
红烛燃落,缱绻缠绵,春风一度花正开。
刚回到泠宣殿的楚羡雪,失魂落魄地坐在桌前,连屋里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你这幅样子做给谁看?”
“啊!——”楚羡雪被凭空出现的声音吓得尖叫。
守在门外,最先听见动静的夏荷正准备推门而入。
“不要进来!”楚羡雪看着她手中的金簪,颤抖地说道,“我只,我只是不小心绊了一下。”
听到门外没有了动静,阿尔云朵才坐到她身边来,笑着说道:“你这个金簪甚是好看,只是送给太子作为新婚贺礼?我看你是想让他每次哦看到它就想到你吧!”
“不是!”楚羡雪不肯承认自己的小心思,没好气地问道,“云朵公主深更半夜来我这儿,又想干嘛?”
他们在花园中的谈话,自己都听见了,这楚羡雪分明是想勾着傅礼连,还不敢承认,真是太没意思!
阿尔云朵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没什么,就是来勾引皇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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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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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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