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不做声,笑着看他小口小口地吃着。
“母后,今日儿臣来,是有事与您商议。”傅德佑平静地擦拭着手,淡淡说道。
楚妙尔却发觉,他此时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淡然,至少放置在膝上的一双微微摩擦的双手,泄露了他此时的局促,定是极难启齿的事,才会让他如此努力保持平静。
而傅德佑也在看楚妙尔,从方才一进门,便在注意观察她的神色,见她从始至终平静安然的神态,似乎对一切都早已心知肚明,可她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是皇后告诉她的?
想到近两日自己下令不许皇后踏入泠宣殿,他转眼看向皇后,只见平日端庄娴雅的楚芊芊愁颜不展,满眼倦色,心中略有些愧疚。
“皇上今日是怎么回事?说话吞吞吐吐的,有何事如此难以开口?”太后温和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对于平时做事一项雷厉风行的皇上来说,无疑是十分反常的。
傅德佑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扫了一眼在座几人,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母后今日找儿臣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与儿臣说吗?”
见他问起,太后也不再藏着掖着,和颜悦色地望向自己的儿子:“太子此次平复了城外的骚乱,朝中大臣都对他褒奖有加,皇上认为如何?”
闻后,傅德佑脸上也浮起笑容,肯定地说道:“太子确实长大了,能有一番作为,作为父皇,儿臣也十分高兴。”
“昨日太子来找了哀家,说想求哀家替他做个主,你知道哀家一向心疼这个孙子,所以今日将你和皇后都叫来,替太子讨个封赏。”
傅德佑稳了稳心神,试探性地问道:“不知太子想要什么赏赐?”
“哎——”太后微叹口气,“太子对楚家三姑娘上了心,想封了她做太子妃,哀家瞧着那姑娘生的灵动,却不够稳重,恐怕难以担任太子妃之位,不过太子从未跟哀家要过什么,这次既然开口了,哀家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皇上意下如何?皇后觉着呢?”
楚芊芊那神色黯然的脸上,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凄凉之色,嘴角还挂着勉强的笑意:“臣妾听母后的。”
宫中这两日的事楚妙尔也大约有所耳闻,见此,心中暗叹,活在这个时代的女人,能够嫁入皇族享受荣华富贵,对她们来说几乎是一种荣耀与坚持。而楚芊芊和楚公能为了楚羡雪苦心谋划,不惜得罪太后与皇上,这份疼爱实在是令人羡慕了,再则,盛极而衰的道理,他们看得透彻,可楚羡雪都不懂,让楚府生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皇上,你意下如何?”太后看着他,等着回答。hΤTpS://WWω.sndswx.com/
傅德佑眉头一皱,沉吟后说道:“儿臣觉得不可。”
楚芊芊听后,呼吸一窒,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攥着。
“虽说三姑娘没有她的两位姐姐沉稳,可太子喜欢便是了,日后可以培养嘛,”太后微微一笑,“哀家已经答应太子这个请求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一道圣旨下来不就成了。”
“恕儿臣下不了这道圣旨,因为,”傅德佑抬头看着太后,一字一句说道,“因为雪儿已是儿臣的人了。”
太后握在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楚妙尔离得近些,傅云期眼疾手快的将她护在怀里,不让残渣伤到她丝毫。伺候在一旁的奴婢急急上前,忙着收拾地上碎片残渣。
“你——你你——”太后指着自己的儿子,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即刻让人将楚羡雪赶出宫去!你也给我滚!”
“母后,儿臣既然已经宠幸了雪儿,那断不会将雪儿赶出去,”皇上冷静地说道,“儿臣只是一时糊涂,望母后谅解。”
想到太子昨日来求自己时的声泪俱下,太后心中又气又急,要说皇上想宠幸谁,那谁都没有资格过问,可这,自己儿子看上的女人,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你宠幸谁,母后可有过问?可这是太子心仪多年的女子,哀家不信你一点都不清楚!”太后站起身来,气得浑身哆嗦,“身为一国之君,做了这等混账事后一句‘一时糊涂’就想一笔带过,你让哀家如何面对太子,如何面对楚相和黎明百姓?!”
“朕知道——”
听到他们说到此时,楚芊芊终是坚持不住,一声惊呼,直接晕了过去。太后立即吩咐春柳上前扶着,让宫人将皇后放在一旁的软榻上,现场一度混乱。
忙完后,楚妙尔示意房内的奴婢先退出去,皇宫本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这种事还是莫让外人看笑话的好。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说:“听母后的,将她送回楚府,不然太子必定与你生了嫌隙。”
“楚相在朝中势力庞大,雪儿又是他最宝贝的女儿,她已经是儿臣的女人,若是现在将她送回府上,楚相才定会与朕生出嫌隙来,于朝纲不利。”傅德佑不肯让步,解释道。
“你!——”太后坐在凳子上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看着若无其事的皇帝,一脸愁容的太后,还有昏睡的皇后,楚妙尔瞧着,忽然觉得有点无趣。
太子生来性子软弱,若是能早一步向太后明确他对楚羡雪的情谊,可能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不过,就算太子明确了他的心意,也必定会受到重重阻扰。所以他与楚羡雪的结局,是在意料之中的。
楚羡雪得了圣宠,一步登天,负了傅礼连一片深情的同时也将楚府推入了深渊,可转念来想,楚羡雪不过是一个在蜜罐中长大的小姐,从小都有人鞍前马后地为她张罗着,她自然不懂这些弯弯绕绕,自己也不用带着这种眼光去看待她。傅德佑比傅礼连有权又有势,多情又温柔,几句情话下来楚羡雪沉沦其中,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母后,”楚妙尔轻言细语地说道,“不要为雪儿的事情动气伤了身子。”
太后还在思虑该如何对太子交代此事,听她说这话,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傅德佑也略有些惊讶。
“雪儿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是她的福气,皇上此时正与雪儿浓情蜜意,若是母后在中间阻拦怕是免不了与皇上吵上两架才能消了心中的愤恨,为了一个楚羡雪引起母后心中不快那真是不划算,”楚妙尔语气淡淡地说道,“事已至此,皇上定有解决的法子,也定能安抚太子,母后就且不用管此事了,做个局外人,乐得清闲。”
“对——”傅云期也搭腔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母后不用为此事烦忧。”
听了他两人的劝慰后,太后长长舒出一口气,斜睨一眼傅德佑,倦怠地说:“下去吧,你想怎么做哀家不阻拦,可是太子那里,你自己去给个交代。”
“儿臣谢过母后。”傅德佑眉开眼笑地回答,瞧了一眼楚妙尔,一身白裙,清雅脱俗,飘然若仙,自己明明看着她,但她的一双眼静静地看着别处,娴静地含笑着,却看也不看一眼自己。
傅云期悄然走到楚妙尔身边,拉起她的手,与傅德佑的眼神不期而然,撞了个正着。
“怎么了?”楚妙尔抬头轻轻问道,对于他这些亲密的动作已经不以为奇。
“母后,天色不早了,我与妙妙还有其他事情,便先行离开,请母后保重身体。”傅云期不由分说将楚妙尔带走了。
“这孩子,”太后宠溺地责怪道,“太阳不都还在天上吗——”
微风拨开云雾,下过雨的天空格外清澈,一如楚妙尔的眼睛。
他俩牵着手,慢慢走在街上,刚出了宫门楚妙尔便提议说下去走走,说是在皇宫呆久了心里闷得慌,也就随了她去。
“妙妙,你笑了一路,有什么事这么可笑?”傅云期轻声问道,心中有些疑虑。
楚妙尔轻挑了一下眉毛,俏皮一笑,轻声细语的慢慢说道:“自然是笑可笑之事。”
“你竟然还有心情看笑话,”傅云期并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很有趣,调侃道,“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小妹’,你不心疼?如今楚羡雪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我们今后见了她,怕也是要叫一声‘娘娘’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难说是谁对谁错,”楚妙尔淡淡一笑,“她自然有人心疼,与我有什么关系,只是想到皇后这些日的操劳奔波,多少觉得有些不值当。”
“她都没为你考虑过,你还担心她整日操劳?”傅云期点了点她的额头,假意恶狠狠地说道,“你说我该怎么说你!”
“哎呀——”楚妙尔羞恼地捂住额头,抬眼看着解释,“我只是觉得她这么努力为了楚羡雪,楚羡雪却不知自爱,有些滑稽而已,算了算了,不说她了,你该担心担心你的皇兄和宝贝皇侄才是——”
“他们的事自己解决,与我有什么关系,”傅云期眼底里藏着快要溢出来的笑意,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还是静静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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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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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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