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元这么一说,他们三人心中还有的犹疑瞬间烟消云散,似乎是怕过了这村没了这店似的,赶忙往里跑。庄元心中冷笑更甚,今日惹到我,算你们运气不好。
“哥哥,让我来。”金玲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相信我,我治得了他们。”
“你可以吗?”
“相信我,他们我还是可以对付的。”金玲的声音脆生生的,声音之中满含坚毅。
“好。”
“小子,你还愣着做什么?我们都已经进来了,该做什么,还要我们提醒你吗?”一人叉腰俯视道。
“别急啊,等我封山。”庄元重新打开混元蔽天阵,很快整座山峰又被阵法封锁了起来。
“小子,你封山做什么?”
“哎呀,都说了怕别人知道他做了这种有损骨气和颜面之事,封山自然是为了防止他人知道他的囧态了。”不用庄元说,已经有人替他解释了。
于是三人又得逞似的哈哈大笑。
这笑声真是格外刺耳,对面三人似乎还没有猖狂够:
“你这小子,你师父要知道你做了这事,丢尽了他的脸面不得气死?恐怕悔不当初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孬种!”
“哎要我说本来也就只是个厨子,得了桑莲长老的赏识才得以逗留在宙奇山上当个掌勺的。”
“这好不容易给桑莲长老拍了两三年的马屁这才混了个客卿长老的虚职,你跟你师父,一个德行啊,就是贱!啊哈哈哈哈哈”
庄元道:“你们说够了没有?”
他的手已经攥紧,恨意直冲脑子,怒火叫嚣着想撕碎眼前的所有人。
“小子,说好的磕头谢罪呢?气有什么用,杂碎就是杂碎,还不让人说了?侥幸得了个宙奇山第一就这么猖狂,你以为你是”
他话还没说完,庄元直接给了他一拳,这一拳力量可不小,那人觉得自己脑袋嗡鸣头都快被打掉了。那人直接被庄元打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大口血污,里面两颗牙莹白显现。
都说以德报怨以德报怨,呵呵,人们总是倾向于劝诫别人要善良不可记恨云云,但真当自己亲身经历这一切的时候,却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若是真饱受欺凌而毫无反击之心,不是孬种就是废物。人非草木,谁想单方面承受伤害,甚至草木也不愿。
“你这小子,找死是吧?”三人连忙去扶地上趴着的人。
“哼,找死的,是你们。”庄元语句凌厉,哼道:“你以为,我让你们进来,是为什么?”
“我们三个绿元,岂是你一个刚晋升的能打败的!去死吧你!”三人排成一排,看起来确实人多势众。
可许多时候,数量上的优势,并不代表实力上的压倒性优势。
“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三个人给我磕头谢罪,这件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既往不咎。”庄元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就没打算放过他们。
这三个是不省油的灯,欺软怕硬惯了,既然有勇气来,就要做好没本事走的心理准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磕头谢罪?你小子脑子没问题吧?我们三个给你磕头谢罪,你承受得起吗?”
“还是你魔怔了?居然被吓傻了吗?哈哈哈哈乌龟崽子还不赶紧给咱们三位爷爷下跪!”
“哈哈哈哈”
庄元道:“可以了,上吧。”
这话不咸不淡,没有一点点暴怒时嗓音中的撕心裂肺,只是一段毫无感情的陈述。
炼狱中取人性命的使者,大概也是这样的态度吧。冷峻中操纵生死。
“你小子在跟谁说话?上什么,现在就开始打吗?”这时候,三个人知道怕了。
才发觉这小子的行动不像是想专心跪拜求饶更像是掩人耳目、请君入瓮。
环顾四周,处处皆是幽深的树木丛林,他们还不是这里的主人,万一发生点什么……
“要不,我们走吧……”一人有些害怕了。
“走什么,要他不得好死”
话还没说完,忽然而来一柄巨大的黑伞,以鬼魅般的速度,瞬间洞穿了他的胸膛。
三人的胸口,猛然间炸开了一朵朵血色之花,剧烈的痛楚袭来,瞬间麻痹了神经,痛到无法自拔。三人皆是不可置信,眼瞪得铜铃一般大,仿佛还不相信自己感受到的一切。
“哥哥!”
随后,他们看到了一个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忽然出现,美到让人失语,此刻的他们,也确实很难说出话来了,呼吸都在疼痛。
那少女扑到了庄元怀里,道:“哥哥我完成了。”
“不可能……”一人喃喃。
三人连忙试图补救,他们可是绿元,好不容易修炼到今天,怎么能这么随意就去死呢。
从衣服里扣出了丹药来,可行动却愈加迟缓了,不过不到一米的距离,居然无法将丹药送到自己的口中,他们不敢相信,身体竟然不受控到如此地步了吗?
隔着一寸的距离,就是无法送到自己口中。
“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那伞……”一人艰难发问,从原本的振振有词到现在说个字都仿佛在上刀山下油锅般,痛苦难耐。
此刻,金玲握着那伞,佳人站立,遗世独立,不似人间人物。
金玲道:“这法器可有剧毒,麻痹你们轻而易举。毒素从你们胸口出蔓延开来,逐渐扩散全身。”死期将至。
庄元道:“你们难道就未曾听说过……上古神器,血煞九转伞?”
“上古邪兵……?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能驾驭它……”
庄元冷笑:“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你们不敢相信、不能接受的事情多了去了,就好比,一个绿元怎么可能杀了三个绿元呢?你们说是也不是?今天过后,这世间,再也没你们这三号人了。修行至今,不容易吧,那也完全是你们咎由自取。”
他们似乎还想挣扎,可惜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庄元眉头一扬,缓缓道:“现在只是动不了了,很快,你们就会死了。没人会记得你们,也没人知道你们是怎么死的。”
“怎么,还想发信号烟花吗?”
一人偷偷摸摸的动作没有逃过庄元的眼睛,庄元一手夺了过去,似笑非笑,一手捏碎了那信号烟花,瞬间化作随风而去的齑粉,再也不起任何作用。
求救的希望破裂了,三人心中皆是一凉。
“去死吧。”
犹如死神降临,庄元一手如同金刚铁爪,猛然插入一人的丹田,手指翻转,直击关键地方,反手一扣。
在那人眼前,庄元食指和拇指一捏,将一物捏在手中。
那人不可抑制地浑身颤抖,半张着嘴,涎水伴随着血液不断流下。他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感到像刀劈开了身体,见到了炼狱中的恶魔的反应也不过如此。
“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东西吗?”庄元心中升腾起一阵快感,唇线弯弯,语气轻快。
仇恨得报,就是这种畅快感吧。
他手中握着的东西,绿光璀璨,正是那人的丹元。
明明是同样的颜色,可这人却能如此嚣张,庄元手指把玩着这东西,像是玩弄着一个无足轻重的玩具。
边上的人也都没有死,他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呼吸都被夺去了,空气凝结一般的诡异。
“明明一个人面对我的时候怕得要死,怎么,成群结队就能壮胆是吗?”
“普通人凝结内丹已是不易,修炼成绿元更是费尽千辛万苦。啧啧啧。”
庄元轻轻一用力,那颗丹元便轻而易举被捏碎,光华散落,绿光莹莹点点,像是四散的萤火虫,不过光芒却不是有节奏地一闪一熄,而是逐渐黯淡。
从这光华之中,那人仿佛看到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艰辛隐忍,无数画面历历在目,修炼本是逆天而行,多少辛苦自己心中知。
可是,却因为自己的妒忌和蛮横,自以为绝对不可能输给这毛头小子,狂妄不已。最终遭到此祸患。
丹元一毁,几乎不可能再生。
也就是说,他的修仙路从此断了。再也不可能成仙,也没有修为了。
修炼良久,他如何能够回归普通人的行列?现在身体这情况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绝望蔓延心头,他恶狠狠地道:“我诅咒你。”
说完便咬舌自尽,一下性命呜呼了。
另外两人一看,惊呼一声,心中满是苍凉,他们究竟是惹到了怎么样的一个人啊。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狠。
庄元摆了摆衣服:“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们既然敢来,就应该想过,如果打不过我,会是什么后果吧?”
“你,你别过来,别”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别杀我,我们还能好好相处的!”
“对,对,今日之事,我绝对不会对外说。绝对不会!”
“你放了我们吧!”
庄元道:“你觉得我有相信你们的必要吗?”
困兽在殒命关头说出来的妥协之话,能信吗?
“庄元你这疯子!你这龟孙!”对面的两人大喊着,身体已经僵直了,可嗓音倒是依旧硬气。
“空口无凭。而且,我想告诉你们,我素来杀人诛心。”谁让你们来惹我的?
他手上还有鲜血,此刻十指交缠,以波浪形活动着自己的筋骨。
“修行,很不容易吧?”
这一点,同为修士,庄元再清楚不过了。他说这话,就是为了刺激他们。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救命!”
“救命啊救命!杀人啦!庄元杀人啦!”
看得出来这两人非常卖力,喉咙都要喊破了。
但庄元可没打算放过他们,他每靠近一步,那两人头皮就愈加发麻,牙齿打战,心已经不在身上,可还是让他们有心脏即将跳出的错觉。
修士就是比普通人强悍,心脏没了照样还能挺着。
“叫啊,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们的。”庄元歪着脑袋邪肆一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乖孙子。”
现在谁是孙子谁是爷爷很明了了吧?
他们歪头一看,周围法阵包裹,他们置身其中。这法阵不知什么时候布置下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要想他们的声音传递到外界,引来救他们于水火的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过我们吧。”
“大家都是修士,修行不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从此做牛做马!”
“对对对,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全都给你!你要什么都给!”
“给一条活路,饶了我们吧!”
庄元笑了,好似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给你们一条活路?”
对方狂点头,庄元笑眯眯这张纯良的脸,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可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你们来的时候,三人一起,有想过放我生路吗?”
“杀人,得诛心啊。”
庄元不再和这两个人多废话,而是直接出手,和对第一个人一样,精准无比地夹出他们的内丹,在他们面前捏碎。
这招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毁了丹元,便是毁了他们的希望。
本来没了心脏,有内丹做支撑,也许还有转机,但丹元也毁了,活下来也只是废物一个,一辈子会被所有修士踩在脚下,而在俗世间,恐怕也难以生存了。
上过高处的,回归低谷。他们如何能够甘心?
这样残废的身体也不能支撑他们在人间作威作福。
这两人眸中的希望之光随着庄元手中内丹的碎裂而彻底湮灭,绿芒四散,好似尘埃般无足轻重。
“庄元,算你狠。”一人撂下这话,同样咬舌自尽,身体倒在了地上,血泊淹没了他。
“我要你不得好”死还没有说出,最后一个活着的人,被庄元扭断了脖子。
“我好不好死,你就不必操心了,你自己好好死就行了。”
尸首分离,那人瞬间断气,彻底没了声音。
庄元一脚踩在头颅上,将头颅碾碎,成了肉饼。
一把火扔了过去,刺啦——三个作恶的人,瞬间葬身于火海,彻底被抹去了痕迹。
“从此之后,这世上再无你们三人。”
“杀人诛心,哈哈哈哈……”庄元放声大笑,心中有种压抑纾解后的满足。
拨开云雾见青天,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金玲,我们走。”
“好的,哥哥。”
金玲一蹦一跳地跟了上去,非常自然地挽住了庄元的手臂。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伴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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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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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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