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武侠小说>道士夜仗剑无弹窗>224:陷入
  楼近辰缓缓的靠近。

  在他的感知里,虚空里不时的有波动荡过,那一波波的涟漪,在楼近辰看来,便是对方的意念波动。

  如风一般的在吹动着。

  楼近辰在每一次往前移动时,都非常的谨慎和小心,当波动到来之时,他便会停下来。

  隐遁法就是让人看不见身形,听不到脚步,闻不到气味。

  这其中的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并不是真正的那种看不见、听不到、闻不到,而是会让人看到了也会忽略。

  就如一百只鸭子在那里,要你放进去一只,再挑出来,如果都差不多,那么你的目光看到了,也会自然的忽略,很难找到。

  听不到亦是如此,如果一个人的脚步融入到了其他的声音之中,那么他的脚步就会被忽略,就成了你耳朵里听到的杂音中的一丝一缕,难以分辨出来。

  闻不到其身上的气味,亦是如此。

  当然,这也是有不同的层次。

  在楼近辰看来无论高阶的隐遁还是低阶的隐遁,其理念都是一样的,只是高阶的隐遁,在他的想象之中,是能够直接遁入光、气之中,或者是一滴雨水,一片叶子里。

  现在他当然还做不到这些,但是他却可以融入五行之中。

  神话传说里什么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他不知道怎么做,但是至少现在可以融入五行。

  五行无处不在,融入五行便是比之更高级的隐遁,但是与他心中设想的五行遁法又要低一些,这不过是刚入门的五行遁法。

  他的鼻孔里有两片揉碎的叶子塞在里面,嘴里也含了一片,腰间的腰带上也插着几枝折来的带叶树枝,手里更是捏了一根半人高的带叶树枝。

  他利用木灵之气和幻化之法,让自己在别人的眼中是一株小树。

  在那感知里像是涟漪一般波动的意念,从他的身上划过,就像是水波荡过水面上的浮萍。

  楼近辰小心的往前走了一段路,倚在另一株小树的旁边,然后停了下来。

  新月与星光之下,有一个人从林间的另一条路上转了过来,正是刚刚在竹林之中反复巡查的那个巡夜人。

  他名叫苑余,是秋蝉学宫的青年讲郞,今年不过四十三岁罢了,已经是第四境的修为,他身上法袍上的金蝉的图案,像是会变色一样,明灭不定,有蝉鸣声响起,一路的走来。

  他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石块铺就的蜿蜒小路,大树,小树,花丛,草地,树上的夜鸟。

  除此之外,他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不和谐之处,而法袍上的蝉鸣声中,反馈而来的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他从楼近辰的身边走过。

  楼近辰的身形融于五行之中,不仅是身融五行之中,还有他从‘诡眼’那里得到的法术——遁藏于人的视线之外,可以让人视而不见。

  而最初学隐身术时,是通过天地元气的堆叠将自身掩埋住,现在可不仅是如此,而是通过摄引五行中的木气,再融入幻化之法,让自己看起来是一株小树,并且他是贴合着另一株小树一起站在这里。

  自他得了《御魔道经》之后,那种幻化出分身的法术还没有修出来,但是让自身幻化的能力却强了不少。

  他已经从幻化纸剑、纸人、合金剑再到其本人。

  这栋屋子没有围墙,只有篱笆,里面也种了一些药草。

  楼近辰在慢慢的靠近了,他并没有来到那有灯光的窗下,而是来到了另一边无灯的阴暗之处,那里也有一扇门。

  有门就得开门。

  他现在还做不到让自己的肉身,真正的幻化成气一样的,从小孔里钻进去。

  可以让人看不到自己,可以让人觉得自己是一株树,但是他无法从门缝里钻进去。

  “咕!咕!”

  突然两声鸟叫,让楼近辰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是鸽子的声音。

  鸽子当然不可怕,但是他不信这里养的鸽子会是普通的鸽子。

  他看到一只黑色的鸽子立在屋檐下,它通体黑色融入夜色之中,之前没有出声时,楼近辰居然没有注意到它。

  而此时,楼近辰看到它之时,才发现这一只鸽子的双眼是血色的。

  另一边倒影在窗户上的影子起身,当影子起身之时,便在灯光里消失了,然后那灯光仿佛散在整个屋子里,并且出现在了这后门,再接着门缝里有灯光透出来。蜀南文学

  灯光自门缝里透出,在这黑夜里如剑一样刺破黑暗,将黑暗在这门前范围划成两半,门打开。

  灯光涌出门来,将门外的地面照出一片苍白。

  手里拿着一盏灯的人是一个女子,年纪看不出来,但是一定是上了年纪的,她脸上的皮肤已经松驰了,头发之中杂夹着白色,但是无论是脸还是头发,都很光洁。

  她的头发在脑后盘结,身上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袍子,手上戴有一个碧绿的手镯。

  她的眼睛在灯光里泛起深邃的灵光,看向黑暗,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她知道有东西来过了。

  “什么东西?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她心中想着,拿着灯就出去了,开始在周围巡查起来,那一只黑色的鸽子也飞入了夜幕之中。

  她在周围巡查的时候,看到了苑余,她当然认识,因为苑余入学之时,她仍然在教学,算是她的学生。

  “老师,您怎么出来了?”苑余惊讶的问道。

  “东西窥视于我,小黑也发出了警信,我寻着那份感觉追到了这里便消失了。”梅君英说道。

  苑余皱眉,他立即说道:“老师,在子时之时,在那竹林之中亦有人。”

  “人?确定是人?”梅君英问道。

  “未能确定,我未曾见到人,但见有一抹光华自竹林之中飞逝而出,我入竹林探查,并未见到有人。”苑余说道。

  梅君英眉头微皱,转身朝着家里而去,她的步子不快,脚下像是滑着走一样,一步跨出便是数丈距离,苑余紧紧的跟在身后。

  很快就到了梅君英的住处,看到那后门是开着的,梅君英拿着灯进入屋子里,苑余则没有进去。

  一来这是他老师的私人住处,他不好进去,二来,万一真的有人潜入老师的住处,那此时一定要逃出来,也许自己在外面还能够堵住。

  苑余一个人站在门外,他的魂念飞扬,散在这一片黑暗之中,仿佛融入了风中,随着风流转着,包裹着前方的屋子,他相信,即使是一只蚊子从屋里出来,他也能够知道。

  梅君英进入屋子里,她一步步的上前,手中的灯光过处,皆在她的感知之中。

  这灯是通过五脏神教的‘心鬼灯’而又加上她的秘法炼就而成的一盏阴煞炎火灯,她不相信有人可以在自己的灯光下遁形。

  她首先来到自己的藏书处看,那藏书都是她对于自己修行功法的总结,各个房间都看了一下,终于,她看到了一片新鲜的叶子。

  她捡起这一片叶子,很容易的就感受到,这叶子上面的木灵之气虚浮,是被人引出来了的。

  于是她来到了屋外,对等在那里的苑余说道:“有人进过我的屋子,此人借木灵之气而掩藏身形,是个精通遁形高手,精通遁形,必须也精通暗杀,小心着点。”

  楼近辰已经离开了那藏风院,他趁着那人离开之时,进入其中,并因为时间短暂没有发现什么。

  他并没有留在那里看什么,他知道,到了这个境界的人,对于他人的目光注视极其的敏感,如非必要,他绝不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人。

  他继续在山中游走着,即使是之前去过的陈瑾的住处,他也去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今天已经潜进了一个人的屋子,他决定再进一个人的住处看看,因为他担心明天之后秋蝉学宫会戒严,到时更不好潜入。

  新月已经隐入云中,天外几点星辰闪烁着。

  楼近辰看着面前的这一座黑漆漆的屋子,没有那种意念散发的波动,但是他却觉得黑漆漆的房子,像是一吃人的怪兽,仿佛这房子里住着一个魔鬼。

  这是一种直觉,明明什么也没有看到,却就是有这种感觉。

  这一栋屋子有围墙,从外面并不能够一眼看到里面,他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光稀少。

  再一次的朝着那屋子走去,他翻过院墙,里面有井,有树,有花。

  他进入其中的一刹那,却觉得自己进入了另一层介质之中。

  就如进入水中,但是这不是水,只是一个院子,他却觉得进入了阴冷的水里。

  秋蝉学宫的修行法,不应该修出如此阴冷的法念。

  楼近辰站在那没有动,收敛意识,观想着明月,试图感受这里面的危险,同时也是在适应这里。

  危险、恐怖的感觉仍然在,但这又像是面对深渊和落入深海之中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压下心头的心思,然后一步步的走进去。

  他轻轻的推了推,门从里面关着的。

  楼近辰以剑将那门闩缓缓的挑开。

  楼近辰走了进来,这是正堂会客的地方,除了一些桌椅,便是一些绿植和一些摆件,紧接着,他只看一眼,便朝着后面而去。

  后面可以从左右两边走,他选择了右边,然后看到了一个短廊,短廊里有一重重的门,门都关着。

  楼近辰伸手去推,手才触到门上时,那门竟是瞬间出现了无数的细毛丝,朝着他的手扎来,像是闻着血味的某种吸血虫。

  楼近辰在感受到危险的一刹那,已经收回了手。

  这一扇门,是活的,是会吃人。

  他的心中在想着要不要以自己的‘心月诡眼’去看,因为一旦用‘心月诡眼’去看了,便如拿棍子撩拨没有明火的火堆,一挑,便是火焰涌动。

  刚刚他没有发现这木门的特别,就是因为他没有用自己这个双眼去看,也没有用法念去感应。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动,朝着下一重门去,那扇门依然是黑黑的,像是被某种法术给掩盖着,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若是触碰,便会立即引来反应。

  他依然没有强行去开门,然后再到第三个门,依然如此。

  然后他就出了这短廊,这时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他看到自己进来时的会客堂,摆着的桌椅,都是和之前自己进来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楼近辰的心中一缩,他来到这个正堂的中间,清楚的记得自己是从右边这里进去,然而过一个短廊,却是从左边这里出来了。

  他缓缓的后退,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然后来到了门边,打开门,他又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会客堂。

  里面幽黑,但是楼近辰却能够看到,与自己现在站着的这个会客堂应该是一样的,不过,他没有用他的‘心月诡眼’去看,所以对门那边的会客堂的深处看不清,只能够看清楚一半左右。

  他没有贸然的去那边,而是缓缓的将门关上,再一次的面对着自己所站立的这一个会客堂。

  他这一次非常仔细的开始打量这一个会客堂。

  于是他站在正堂的中间位置,在那个应该是主位后面的墙壁上,看到一座小小的神龛。

  他意外于自己之前居然没有注意到。

  又想会不会是之前自己进来的那个会客堂没有,而现在所在的这个一模一样的会客堂,其实并不是自己之前进来的那一个。

  在这个世界,所有的神像都不可轻视。

  他来到那神龛边上,那神龛里有一座神像。

  很小巧,神像不是人形,而是一块根雕的样子。

  根雕很多的根须,而在根须的中间有一张脸,这张脸像是一张沉睡着的人脸。

  他心中泛起了冷意。

  因为他总觉得这根雕,像是一个真正的人头,只是这人头被人用特别的方法做成根雕的样子。

  他依然没有主动用‘心月诡眼’去看。

  他现在做的,就像是与人对剑,不贸然的进攻,而是在对方的周围游离。

  他决定,原路返回的往回走,看看走过去的会是什么。

  于是他从刚刚出来的左边,往回走。

  这一次他没有试图去打开那些门,而是注意着这个短廊,这一次他发现这个短廊的三重门的对面,有壁画。

  看到这壁画的一刹那,他心中一惊。

  因为这壁画是一层层的盒子一样的画,层层叠叠,然后上面还写着一行字:“天地有几重?”

  “天地有几重?”楼近辰不由的在心中念了句。

  他并不知道天地有几重,但是以他的认知,这个天地至少分为三重。

  一重是阴世,一重阳世,还有一重是那虚妄的世界。

  这一句话说明什么?

  楼近辰继续往前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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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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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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