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穿越小说>我的姐夫是太子无弹窗>第一百一十三章:赚翻了
  张安世回头,微笑着看着邓健。

  他喜欢邓健,因为邓健是个难得老实本分的太监。

  张安世道:“说出来可能吓死你,反正……这都是这些日子卖书和买报所得,是天文数字,陛下得五成……”

  邓健越发看得头晕目眩了,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因为箱子比较贵,其实也确实贵,所以张安世直接让人用竹篓子来装。

  这一个竹篓子,只能装下三千两银子,明朝一斤十六两,便是接近两百斤的纹银。

  而现在……单单送去宫中的竹篓子,就需五百个。

  一辆马车,只能装载五个竹篓,也就是……张安世需要一百辆马车。

  而且寻常的马车,还拉不动这样的重物,所选的马车,还是朱金亲自从各处车行里精挑细选来的。

  邓健觉得匪夷所思。

  越看越觉得恐惧,就在他眼睛都看直的功夫。

  张安世拍拍他的肩,笑着道:“此次,你跟着我一道押运,到时候……到陛下的面前刷刷脸,陛下龙颜大悦,一看你,咦,咋每次有好事的时候都有你,少不得又对你印象大好几分了。”

  “啊……”邓健一听,就来了精神,这倒是实话,做宦官的,最清楚隔三差五能在皇帝面前刷刷脸,尤其是有喜事的时候出现在皇帝面前的好处了。

  于是他感激地看着张安世,忙道:“多谢承恩伯。”

  张安世随和地道:“不要这样的客气,我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

  邓健又被感动了。

  他在东宫当值,一直侍奉太子和太子妃,时而要来张家跑腿,说起来,他和张安世也可算是朝夕相处了,只是他终究只是个宦官,被张安世当做一家人,难免心里感动。

  “是,是……”

  “咋的,邓公公眼里进了沙子吗?”

  邓健抹着眼睛,小鸡啄米地点头:“是啊,是啊,咋会进沙子呢,咱……咱……”

  张安世微笑着道:“好啦,咱们准备出发。”

  邓健于是振奋精神,心里已经开始想象,当着皇帝的面,跟着张安世汇报这些情况时,朱棣龙颜大悦的模样了。

  承恩伯长大了啊,晓得疼人了。

  遥想当初,承恩伯那没心没肺的时候,邓健感慨万千,咱没白疼他啊,他是有良心的人。

  在张安世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车队,很快自东安门入城,一时之间,城中不少人来围看。

  朱勇和张軏还有丘松三个,在后头押着,带着从府里来的亲兵们警戒。

  数十个张安世雇佣的人,则每人盯着一辆车,与车夫同行。

  张安世和邓健则在前头开路。

  一路围看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议论纷纷。

  “那马车里装着啥呀?”

  “听说是银子……”

  “怎么可能!呵呵,哪里有这么银子!”

  “你不晓得吗?这黑心贼……他搜刮了无数的财货。”

  “啊啊啊啊……”有纶巾儒衫的读书人嗷嗷叫,像疯了一样哀声道:“家父修书来说,为了买书,花费了家中两千五百两纹银……这该死的……”

  众人一点都不同情地看着这读书人。

  因为其他的读书人,根据他们的了解,自己家里花费也不少,大家都是冤大头,同情你,谁来同情我来着?

  至于其他寻常百姓,则木然得没反应,说实话,别说两千多两银子,就算是两百两银子,对于他们而言,也已是天文数字了。

  就为了买一本书?

  换做是谁,只怕也无法共情。

  这浩浩荡荡的车队,直接招摇过市。

  那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还有应天府,就算是一头猪,显然也察觉到气氛不太对了。

  于是,隔三差五就有人来阻拦,上前打话:“前头何人,往哪里去?”

  张安子自是泰然自若地道:“东宫张安世,入宫!”

  对方略显迟疑,以前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啊!

  于是道:“只怕还需卑下禀报……”

  “报个鸟。”张安世如今底气足,不客气地道:“入你娘,瞎了眼吗,也不看看我这是去做什么?这报喜的事,还轮得到你们?滚一边去。”

  这种事就是这样,你但凡跟他们是商量的口气,他们可能就有许多的理由来和你打太极。

  可你如果直接骂他娘,他可能就顺从了,二话不说,立即让道,少不得还要行个礼,表示歉意了。

  于是这一路倒是比较顺利地走到了午门。

  一辆辆马车拥堵在宫门口。

  宫门的宦官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

  他们不知道这个时候张安世底气足,我是给陛下送银子的,咋的啦,还不能坏点规矩,那么去问问朱老哥,银子重要,还是规矩重要?

  其实这样招摇过市,也是有另一个层面思考的,我张安世不能一个人做坏人啊,现在外头人骂我这样厉害,我也要面子的啊,反正谁挣了钱,大家出门左拐找谁去。

  此时,一个宦官问道:“承恩伯,您这是……”

  张安世中气十足地道:“去通报,臣张安世幸不辱命,挣了一些银子,给陛下送银子来了。”

  宦官打了个激灵,古怪地看着张安世,探头去看外头乌压压的车队,身子颤栗,然后道:“承恩伯少待,奴婢这便去禀告。”

  说罢,飞也似的往宫中深处去了。

  殿中。

  此时,朱棣的耐心显然已到了极限。

  夏原吉还在喋喋不休地给他算着账。

  “松江与苏州的大灾,朝廷花费十一万三千两,粮二十五万石。开春,朝鲜国遣九百三十七秀女入朝觐见,陛下又赐银两万九千两,丝绸三千五百匹……”

  他记忆力极好,说得如数家珍。

  当着朱棣的面,将国库的开支,统统说了出来。

  朱棣不耐烦地道:“好了,够了!”

  “陛下,臣说这些,是想告诉陛下,国事艰难,现在若是再不休养生息,那么国家将无粮可征,无银可用。百姓疾苦,难道陛下也枉顾吗?”

  夏原吉和其他的大臣不一样。

  其他的大臣高举的是所谓道德的大旗。

  在朱棣眼里,道德就是一个鸟。

  入他道德的娘。

  可夏原吉则是有理有据,而且是根据实际情况出发。

  朱棣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反而只冷笑着,却不好反驳了。

  “朕可以从内帑中拨付一些。”

  “内帑银难道不是民脂民膏吗?”夏原吉凛然道。

  夏原吉顿了顿,又道:“陛下若是靠内帑可支持下西洋所需,臣无话可说,只是国库已空空如也,经不起再折腾了。”

  百官们都忍不住心里赞叹,这夏公实在是硬气啊!

  解缙却暗暗皱眉,其实解缙倒是想像夏原吉一样,怼得朱棣无话可说。

  这是何其大的名望啊,此等事若是传出去,只怕他必然能名满天下,光耀万世了。

  可惜……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

  因而,他对夏原吉,竟生出了些许的妒忌,他不喜欢出风头的人,尤其是赶在他面前出风头的人。

  于是,解缙处于一种极矛盾的心理之中。

  倒是朱棣此时道:“这两年,朝廷在泉州、宁波等地,督造了大量的海船,若是不下西洋,这些舰船便都浪费了。”

  “与其浪费掉,总比源源不断的枯竭我大明国力要好,臣宁愿毁船,也不愿见生灵涂炭,陛下……百姓太困苦了,陛下应该爱惜百姓。”

  朱棣怒不可遏:“这样说来,朕倒成了不爱惜民力的昏君?”

  “陛下乃圣主,只是臣不过是尽臣子的职责罢了,即便是唐太宗,尚且也有接受谏言的时候。”

  朱棣:“……”

  朱棣便侧目看朱高炽道:“你是太子,臣子这样顶撞你的父皇,难道你也不做声吗?”

  做儿子的要有孝心,这个时候该上阵父子兵了。

  朱高炽一脸无语之状,父皇,可是儿臣是站他们一边的啊。

  当然,朱高炽是没办法站夏原吉这一边的,虽然在历史上,朱棣曾因为夏原吉屡屡在他的面前提及不能打仗,不能下西洋的事,引发了朱棣的不满,将夏原吉下狱,而等到朱高炽一登基,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夏原吉放了出来,然后给他升官,委以重任。

  朱高炽此时是踟蹰难言。

  朱棣看着朱高炽这个样子,不免大失所望。

  就在此时,却有宦官匆匆进来,急匆匆地道:“陛下,陛下……”

  这宦官慌慌张张的,顿时让本是无处撒火的朱棣一下子暴怒起来。

  于是他厉声喝问:“大胆,朕与百官议论国家大事,尔一奴婢,竟敢如此不守规矩!”

  宦官吓得身如筛糠,魂不附体,却还是努力地道:“午门外头……外头……出事儿了。”

  朱棣皱眉。

  “说!”

  宦官道:“承恩伯张安世,带着许多车马来,说是来给陛下送银子的。”

  朱棣:“……”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

  朱棣挑眉道:“什么银子?”

  “这个……没说。”宦官道:“奴婢觉得事情紧急,便赶紧来奏报。”

  朱棣深吸一口气,道:“这个家伙……他胡闹什么?”

  这算是定了性。

  随即,朱棣深深看一眼太子朱高炽,又道:“将他宣进来。”

  张安世早有准备,领着邓健一道进来,众目睽睽之下,张安世入殿行礼:“臣张安世,见过陛下。”

  朱棣今日的心情显然很不好,此时想发火。

  这张安世算是撞到了枪口上,不过等见张安世乖巧的行礼,朱棣的脸色倒是又温和了下来:“你不好好的给朕镇着栖霞渡口,来宫中胡闹什么?”

  张安世委屈地道:“臣镇着呢,栖霞渡口现如今……”

  朱棣心情不好,自是没有耐心,直接打断道:“捡重要的说。”

  张安世倒是很直接地道:“臣没办法啊,臣在渡口那儿,存了太多的银子,睡又睡不着,茶不思,饭不想,生怕遭了贼,所谓财帛动人心,这宫外头,他全是坏人。”

  “所以?”

  “所以臣想了想,这银子该送到宫中来,银子也不多,陛下笑纳。”

  朱棣听到银子,还是打起了精神。

  内帑这些日子还算是充实,当然,是远远没有到朱棣满足的地步的。

  他要干的事太大了。

  “哦?”越是这个时候,朱棣越是轻描淡写,一副我对钱没兴趣的样子:“宫外头确实不安全,朕的宫里有禁卫卫戍,倒不怕宵小之徒,你有这样的心思,朕倒也可以体谅,朕这一次原谅你,以后不要这样荒唐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张安世耷拉着脑袋道:“多谢陛下体谅,臣……真他娘……不,臣感激涕零。”

  百官们都齐齐用奇怪的眼神继续看张安世。

  说实话……张安世奏对的语气,一看就很轻浮,简直就和朱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像是什么好鸟。

  朱棣咳嗽道:“这个……这个……你有多少银子要送入宫中来?”

  “陛下。”张安世顿了顿,而后说了一个数字:“一百五十万两。”

  朱棣:“……”

  百官直接哗然了。

  一百五十万两,这是什么概念呢?

  几乎相当于半年朝廷的税银收入。

  这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大明的税收,有银税和实物税两种,而税银一向是难收上来的,这也是为何,到了洪武年间开始,就开始滥印宝钞的原因了。

  当然,洪武印得很爽,毕竟一张纸就是钱,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等到建文做皇帝的时候,就更黑心了,毕竟要削藩要打仗嘛,就拼命的印。

  结果到了朱棣的手里,这一下子是玩完了。

  他们倒是爽了,一切的后果都由朱棣背着。

  此时听到张安世念出的数字,朱棣的眼睛就立马的亮了:“一百五十万两?”

  “对,确实是一百五十万两!”张安世不带一点心虚,很老实地回答道。

  话音落下,就突然有人道:“承恩伯,我有一言。”

  张安世朝那人看去,此人正是方才在这殿中侃侃而谈的夏原吉。

  夏原吉是朝中不可多得的经济之才,所以他要提出质疑的时候,百官像吃了定心丸。

  这一下,可有热闹看了。

  当然,张安世是不认得夏原吉的,却道:“我听着。”

  夏原吉便皱眉道:“百五十万两,乃天文数字,如此巨款,这银子从何而来?”

  张安世笑呵呵地道:“其实不只百五十万两,我那商行里头,还有一百多万两呢。”

  夏原吉:“……”

  做生意嘛,合伙的懂不懂,总不能我张安世将自己的家底也往日宫里送,而今日送来的这一百五十万两,是宫中应得的。

  夏原吉身躯一颤,说实话,他成日和数字打交道,身为户部左侍郎,为了几千几万两银子的收支都操碎了心,此时听了这话,反而脸色越发的凝重,于是沉着脸再次问道:“这些银子,从何而来??”

  这肯定不是干净的钱。

  “主要是售书得来的。”张安世回答。

  朱棣听了,心里更加诧异……

  他娘的,他卖书赚了这么多?

  要知道,当初第一版的时候……也不过二三十万两的收入而已!当然,这也是一笔极大的数目,朱棣数钱数得很开心呢!

  所以张安世提出第二版售书计划的时候,朱棣当然竭力支持。

  可朱棣是绝对没有想到……卖书居然能卖出这样价格的。

  疯了,简直就是疯了!

  就在朱棣瞠目结舌,震惊无比,百官们一个个窒息的时候。

  夏原吉又皱眉道:“原来承恩伯……竟还以经商为业了吗?大明外戚,与民争利不说,士农工商,堂堂国戚,怎操此为业?”

  对于商人,士大夫们有一种天然的鄙夷!

  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哪怕是夏原吉这样已经算是舍得放下身段,在户部天天和钱粮打交道的大臣而言,也不免流露出骨子里的轻视。

  张安世听出他话里的鄙夷,顿时就怒了,立即辩解道:“这是什么话,售书是做买卖吗?读书人的事,也叫买卖?我著书立说,干的是和圣人一样的勾当,孔圣人若知,世间还有人著作等身,弘扬儒学的人,一定大感欣慰。”

  夏原吉的脸骤然之间绷不住了。

  张安世却是继续道:“知识和文化,儒家的经典,难道可以轻贱?哎,和你说话就像对牛弹琴。亏得我以为朝中的大臣都是高雅的人,原来也这样的世俗!真所谓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啊。”

  夏原吉的脸色沉了下去,很是难看。

  他不喜欢张安世这样轻浮的样子。

  实际上……大家都不喜欢。

  倒是朱高炽怕张安世胡闹,不断朝张安世使眼色。

  张安世却觉得理直气壮,他很多时候,无法理喻这些读书人的思想,明明这些人有土地,有银子,有奴仆,还有良好的条件读书,将来还有功名,有官做!

  分明他们攫取了天下的无数利益,可偏偏这些人,却又极不屑去谈钱。这和某些巨贾成日说我不喜欢钱,我宁愿没有钱有什么分别?

  夏原吉自是不可能这样就不吭声了,他深吸一口气,便道:“那么敢问承恩伯,就算你说,卖书不是做买卖,老夫姑且信之,可你这书……为何能挣这么多银子?”

  张安世咧嘴笑了,被问到这个,他可就来劲了,立即道:“这个文化上的事,可能你所知不多,我这书三两银子一本……”

  “三两银子……”夏原吉的脸色直接发黑了。

  其实他早就听说了外间的传闻,之所以故意这样问,就是要引出张安世的话罢了,是以这个时候……

  他终于图穷匕见:“外间的书,大多两三百钱一部,这已算是贵得吓人了,可承恩伯的书,价格竟是寻常书的百倍,承恩伯……你这买卖,做的倒是精得很。”

  百官之中,也不乏有冤大头的。

  或者说,其实大家都是冤大头。

  一说这个,那可真是有血有泪了。

  不少人是感同身受,有人更是低头,为自己做了冤大头而惭愧。

  只见张安世很是淡定地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夏原吉绷着脸道:“牟利到了这样的地步,难道承恩伯自己不觉得有问题吗?”

  张安世道:“可是……我却觉得我是在做善事啊。”

  “……”

  这话连朱棣都已经开始觉得无耻了,你张安世挣钱就挣钱,就别立牌坊了,这牌坊有个鸟用。

  而且朱棣隐隐有些担心,因为张安世似乎开始一步步进入了夏原吉话术的圈套,这些读书人出身的家伙,个个都是辩术好手,你张安世几斤几两,也去班门弄斧。

  倒不如和朕一样,直接入他娘,然后摊摊手,死猪不怕开水烫拉倒。

  张安世这时却道:“不知夏公是否知道,在许多地方,一本这样的书,卖到什么价格了?”

  夏原吉:“……”

  张安世笑着道:“可能夏公还不知道吧,不过我相信,这殿中百官,肯定有人知道,如果大家都装不知道,那也不打紧,可以让人出去打听嘛。”

  夏原吉道:“承恩伯这是何意?”

  张安世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夏公,这书在京城里是三两银子一本,到了省城,则变成了百两银子,若到了下头的州县,竟有五百两、千两甚至两千、三千两的。这些可都是有据可查的事,若是夏公不信,可以立即让人去查探,我说错一句话,今日当着陛下的面,可以立即砍我脑袋。”

  夏原吉动容。

  百官们有人是略有耳闻的,也有人消息还不畅通,闻所未闻的,不过此时只觉得瞠目结舌。

  朱棣也吓着了,这么贵,为何会贵到这样的地步,几千两银子就买一本书,这不是开玩笑吗?

  张安世随即笑嘻嘻的道:“你看,我三两银子卖出去,别人却拿这书,出去转手就卖几百上千两,还说我不是做善事?我明明可以挣这个银子的,可我心善,我见不得读书人没书读,我如此贱价售卖,却让宵小之徒有机可乘。”

  张安世越来越来劲:“如今,夏公却还骂我牟利,我天大的冤枉,我比窦娥还冤,我太难了……”

  “……”

  说实话……你说张安世没理嘛,他还真说的振振有词,而且还真没地方反驳。

  你要说他有理,又总觉得好像哪里有问题,可问题到底在哪呢?这就牵涉到了另一个层面的知识了,显然,并非是这个时代的人可以短时间内参透的。

  张安世道:“我卖三两银子,已是奸商,已是牟利,那我认啦,我无话可说,可是那些卖百两,卖千两的人……又是什么,那他们岂不都是罪该万死吗?既然夏公如此厌恶牟利,那么索性,将他们统统抓了,灭三族也好,砍脑袋也罢,我张安世绝对支持,我张安世好歹也是读书人,著书立说,一心为广大莘莘学子谋福利,最看不惯此等奸商,统统杀了干净。”

  “还有那些花百两银子,千两银子买书的人,依我看,这些人也一定别有所图,肯定是和奸商合伙,以我之见,也一并治罪,如此一来,这天下就没有人牟利了,天下太平。”

  百官骚动。

  傻子都知道,这高价买书和高价卖书的,都和他们的亲戚有关系,真要论罪,大家一个都别想跑,有一个算一个,把百官全歼了都不冤枉。

  夏原吉:“……”

  张安世道:“夏公咋不说话啦,难道夏公和奸商是一伙的,夏公,士农工商,太祖高皇帝对奸商最是厌恶,历朝历代,奸商牟利的事,更是数不胜数,夏公是朝廷大臣,一身清正,难道还对这些奸商们姑息枉纵吗?夏公,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都是读书人,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啊。”

  夏原吉只觉得张安世满口歪理,可这家伙步步紧逼,居然教他有些难以招架。

  他脸微微一沉,当然知道,绝不能顺着这个家伙的话继续下去,再继续下去,天下读书人都要被杀尽了。

  于是,夏原吉深吸一口气:“科举本是考察读书人的学问,为朝廷抡才,如今却成了投机取巧,攫取百姓财富的手段。”

  他不再理张安世了,随即朝朱棣道:“陛下,臣以为,此大大不妥。”

  张安世这时道:“陛下,臣有些奇怪,臣所见的百姓,一个个连饭都吃不饱,衣也穿不暖,怎么他们还有几百上千两银子买书,这攫取百姓财货……臣就更听不明白了。”

  “……”

  张安世叹了口气:“我大明的百姓,已富庶到了这样的地步,居然百两银子、千两银子拿出来,也可以眼都不眨,那我倒是不禁有一个疑问,既然民已富足到了这样的地步,为何国库的收入,却是微薄至此,而我张安世,卖书只赚了区区几百万两银子,夏公却是对我抱有如此的敌意呢?照理来说,百姓个个腰缠万贯,我张安世挣的这点钱,应该不算什么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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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一吱,强身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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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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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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