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一时之间六神无主,浑身颤栗起来,小声辩解道:“陛下不是说……二十鞭子狠狠地打吗?”

  朱棣更是勃然大怒,厉声大喝道:“你们这些狗东西,平日里行刑,便晓得糊弄朕,不是有假打和真打之分吗?”

  这宦官彻底的傻眼了。

  分明当初陛下大怒的时候,斩钉截铁的要求狠狠的打的。

  朱棣眼里掠过了一丝急切:“现在人如何?”

  “奴婢自是不敢让人伤了他的筋骨,只是……只是……这鞭子还算打的结实,倒是见了血!”

  朱棣:“……”

  宦官早已吓得身如筛糠,瑟瑟发抖了。

  他哪里知道陛下当初盛怒的时候,一边骂张軏的娘,一面吩咐着狠狠的打,实则却只是想吓唬吓唬,顺道让张軏那小子吃点苦头呢。

  朱棣道:“一个娃娃,你们怎么下的了这样的狠手。”

  宦官:“……”

  朱棣眼中闪动着几分担忧,口里道:“还不快传御医去,让太医院的人,火速去张家看一看。”

  宦官如蒙大赦,立即道:“是,是……”

  说着,连滚带爬的跑了。

  朱棣却是背着手,不安地在殿中转着圈圈,他时而低头沉思,时而喃喃自语。

  “世美啊世美,这是你儿太糊涂啊,你看看他荒唐成什么样子……哎……”(张玉字:世美)

  他念着念着,好像是为自己辩解似的。

  可突然一种不安越发的强烈,猛然道:“来,来人……给朕备马!”

  …………

  张安世来到了张家,这张家的府邸很是气派。

  荣国公张玉虽然战死,可是他的几个儿子,尤其是大儿子张辅,却很快得到了永乐皇帝的重用,如今已位列朝班,年轻轻的便被委任为五军都督府都指挥使同知。

  不过张安世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小心翼翼地先让张三去拍门,先问问张軏的兄长张辅在不在家。

  至于原因嘛……可能是他的名声有点不好,根据他原来身体主人的记忆,反正那张辅见了他,就总是一副臭脸。

  没一会,张三去而复返,兴冲冲地道:“少爷,问过了,张同知还在都督府当值呢。”

  张安世直接舒了口气,颔首道:“好了,知道了,你在外头等着,望风。”

  张三精神抖擞地道:“少爷,我懂的。”

  主仆二人竟有默契。

  张安世不禁想,莫非当初那个张安世……也是这般如过街老鼠一样的吗?

  他一溜烟的进了张府,跟着下人的后头,果然在卧房里见到了张軏。

  张軏是被人抬回来的,唧唧哼哼地趴在被褥上,嗷嗷叫了老半天,结果发现自己的祖母和娘亲一听自己在学里顽皮,让陛下收拾了,居然丢下了一句有愧祖宗便不理睬了。

  一时之间,张軏便不嚎叫了,只唧唧哼哼地撅着屁股,一动不敢动。

  这时,张安世左右张望,见里头没有张家的亲眷在,才一溜烟的小跑进来,口里道:“我来啦,我来探望你啦。”

  张軏一听,身躯一颤,只可怜他这一颤,便牵扯到了伤口,于是龇牙咧嘴,又唧唧哼哼起来。

  不过张軏却觉得是意外之喜,兴高采烈地道:“大哥,你竟来了。”

  张安世到了榻前,看他趴在床榻上的‘奇怪’姿势,不禁唏嘘道:“三弟你受苦啦,我一见你受罚,便立即赶回家去,为你寻医访药。”

  张軏一听,眼眶里便有泪水团团打转:“我祖母和我娘理也不理我,只晓得骂我不争气。上午挨鞭子的时候,见大哥走了,还以为大哥也不想睬我了。谁想到大哥竟记挂着我的伤……大哥心里有我,我真的……”

  说着,泪水便夺眶而出。

  张安世同情地看了一眼张軏。

  人傻好像是傻了点,不过……是个实在人,能处。

  张安世将自己的瓷瓶取了出来,道:“你这虽是皮外伤,可若是感染了,却也是要命的。这是我寻访来的神药,你一定要记得用,涂抹在患处就好了,知道了吗?“

  张軏一脸感动,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你能来看我,我的伤便好了一半。我……我没了爹,兄长对我又严厉,只有大哥对我好。”

  张安世:“……”

  张軏又道:“二哥就没义气,到现在也不见踪影。”

  张安世便安慰他道:“你二哥不一样,他在学里也挨了罚,只怕回了家,他爹还要打他一顿,他现在正挨揍呢,自己都顾不上。”

  张軏听罢,似乎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破涕为笑:“对呀,我竟忘了……”

  张安世又嘱咐张軏一定要记得用药,说了一些发炎之类生涩难懂的话。

  不过张軏只是唧唧哼哼,也不知他有没有记下。

  张安世没办法,只好将装了药的瓷瓶搁一边。

  却在这个时候,两个仆从不约而同地冲了进来,其中一个便是张三,还有一个,则是张軏的书童。

  二人异口同声道:“张同知(大少爷)来了……”

  张軏气不打一处来,咒骂道:“来了就来了,号丧什么,哎哟哟,哎哟哟……”

  张安世却本能地生出了一种恐惧的情绪,就好像……从前那个张安世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发作了一般,下意识地道:“兄弟保重,我先走一步。”

  一刻都不敢再待,张安世一溜烟的便跑了。

  只留下张軏张大嘴巴,竟连哼哼也忘了。蜀南文学

  张安世也不想跑,他还想维持一下自己作为男人和皇亲的光辉形象。

  可他这双腿不知咋的,就是不听使唤。

  张辅在历史上,是永乐朝的名将,除此之外,此人脾气很坏,嫉恶如仇。

  于是,张安世匆匆出了张軏的卧房,刚想要夺门而逃,那张軏的仆从道:“不能走这边,我家大少爷已到前堂了。”

  “我不怕他。”张安世骂骂咧咧道。

  这话说着,他却往侧门走去,只可惜这里是内宅,所谓的侧门,其实是长年紧闭的,还上了锁,张安世无奈,只得寻了一处矮墙,翻墙而出。

  从墙上一跃而下,却骤然听到有人大呼:“是哪里的小贼。”

  张安世惊魂未定,错愕抬头起来,却见一小队人马恰好在这墙外巡过去。

  为首之人和后头的扈从都骑着高头大马。

  而骑在高头大马的那壮汉子,肤色略黑,续着长髯,一对蚕眉下的眼睛顾盼自雄。

  张安世立即道:“与你何干。”

  马上的汉子听罢,勃然大怒,手中舞着马鞭:“将他拿下。”

  后头几个扈从个个龙精虎猛,便要催马上前。

  张安世立即道:“我不是小贼,我是这宅里子弟的同窗,他犯了病,我来探望的。”

  马上的人虎目只微微阖着,鞭子一横,阻止了后头扈从的动作。

  来人正是朱棣,朱棣心里颇有些不安,原本只是想给张軏一点苦头吃,可听说人都打的昏死过去,这才料到可能出手重了一些。

  他是马上得天下的皇帝,倒也不遵守什么礼法,心里焦急之下,便穿了便衣出宫来探望。

  等他经过这里,正好就看到张安世跳墙下来。

  说起来,朱棣和张安世也算是亲戚,可朱棣不太喜欢朱高炽,对张安世也没有过多的厚爱,自然也不曾谋面。

  张安世的样子,一看就不是贼人,毕竟光天化日的翻墙,而且这少年人肤色白皙,穿着的也是绫罗绸缎,一看就是贵公子的模样,怎么可能做贼。

  朱棣脸色虽是微微一沉,不过此时,他却耐心下来。

  这人是张軏的朋友,而且还已探问过病情了。

  朱棣道:“你是张軏的朋友?你叫什么?”

  张安世见朱棣随口说出张軏的名字,倒不意外,张家是靖难出身,张英虽然战死,却有不少靖难的勋贵与张家关系匪浅,眼前这个人……怕也是其中一位。

  张安世道:“还能是哪个,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叫我郭得甘好了。”

  朱棣脑子里搜寻着张軏是否有这样的同窗,不过很快他便没心思计较了,却是道:“张軏伤势如何?”

  “他是我郭得甘的兄弟,自然也是一条硬汉子,应该死不了。”

  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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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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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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